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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明珠娘子-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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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那张除了冷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阿宁素来是害怕的,若是让他送阿宁回去,只怕这一路都要抹眼泪,回了博陵还不知会怎样闹腾。
  崔临却是冷冷道:“梁一会安全护送她到族里的。”
  族里?不是送回崔府吗?
  还不等崔奕再问,崔临将密报放在了一旁:“齐嬷嬷如今可是在族里荣养?”
  听他说起齐嬷嬷,崔奕脸色变了变:“齐嬷嬷年岁高了,阿娘要留了她在府里,她不肯留下,去年才送了她回族里荣养,可是你为什么会……”
  齐嬷嬷是崔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最是公正严谨守规矩,这些年来她负责崔家族里娘子们的规矩教养,很是严苛,崔家未出阁的娘子们都很是惧怕她,却也深受崔老夫人与大夫人的信任,若不是年岁已长,这时候应该还留在崔家给娘子们作教养嬷嬷。
  可是崔临为什么这时候提起齐嬷嬷来,难道是……
  他瞪大眼看着崔临,崔临淡淡道:“捎封信回府里,阿宁年岁也不小了,却是还莽撞不懂规矩,若是再纵容她下去,日后怕是要彻底养坏了性子,坏了我崔家的名声,是时候让她学学规矩礼数了。”
  他说着,又吩咐小圆:“也让人给族里送了信,就说是我的吩咐,把阿宁交给齐嬷嬷教养,一日没有学好规矩道理,一日不得离开族里,谁也不许替她说情!老夫人若问起,也是如此说。”
  崔奕与小圆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吃惊,还有对崔宁的同情,看样子素来骄纵任性的崔宁可是要吃苦头了,那位齐嬷嬷可是出了名的严苛不讲情面,当年的崔家几位嫡出的娘子到了她手里都被整治得规规矩矩知书识礼,这里面吃得苦头可不少。
  崔宁虽然被崔大夫人骄纵宠溺,却不能违抗崔临的话,他说了要送崔宁去族里学规矩,就连崔大夫人也不能反对,因为崔临是崔家的宗子,崔家之所以能够有今日的地位,也是因为对领导者的尊崇与服从。
  崔奕眨了眨眼,心里对小妹同情了几秒钟,点点头道:“我这就吩咐梁大去准备,让人去郑府接人。”
  崔临嗯了一声,又道:“郑府那边可还有崔家的人,若是有,尽数撤回,一个也不要留下。”
  崔奕不安地皱了眉头,看来他五兄是铁了心要与郑家,尤其是郑媛娘撇清楚关系了,也不知道这个会不会影响到崔郑两家的关系,还有那一桩已经在崔郑族里即将定下的婚事。
  可是他看着崔临那不容商量地神色,只能低着头应下了。
  事情比郑媛想得还要糟糕,崔奕带着人客客气气登了门,却不是来与她叙旧小坐的,居然是来接了崔宁,要将她送回博陵去。
  “……阿宁是大夫人答应了,让她随我来长安的,若是府上有事要接了她回去,也该我送了她回去,不如等几日,我将长安的事安顿好,就亲自……”郑媛有些不安,不能不想到这是崔临的意思,却又不肯相信,他不会这样绝情,毕竟自己与阿宁这样要好,也是崔家认准了的人,他不会不顾她的脸面就要送了崔宁走的。
  但是崔奕的话终究还是打破了她最后的希望:“会让人送了阿宁安全到博陵的,就不用媛娘费心了,阿娘那里也不用担心,已经捎了信回府里去了。”
  竟然这样着急,郑媛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强撑着笑脸:“哪里就要走得这样着急,阿宁她必然也是想跟着我一起回博陵去的。”
  崔奕看着她那副委屈却还要勉强笑着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媛娘,阿宁年纪不小了,不能再任性了,日后毕竟她还要适人的。”
  他说着,吩咐婢女去“请”了不情不愿吵闹着的崔宁往府外去了,郑媛急急跟了过去,才到府门边就看见了黑壮高大冷着脸的梁一,她的心登时掉了下去,碎了一地。
  是了,是他的意思,只有他才能毫不拖泥带水地将崔宁从她身边带走,彻底将她丢弃了。
  看着崔奕让人将崔宁塞进马车,又带走了原本留在郑府里的崔家的人,与她告辞而去,郑媛苍白着脸,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268章 痛苦的回忆(第二更)
  顾明珠下了马车的时候,韩嬷嬷已经带着人在府门前等着了,见着她欢喜不禁,屈膝拜下:“郡主安好。”
  她一把扶住了韩嬷嬷,笑着道:“嬷嬷,教你担心了这么些时日。”
  这些时日韩嬷嬷时时让人捎了消息进宫,就是怕顾明珠不熟悉宫中的规矩,不习惯宫中的生活,这会子看着顾明珠好端端地站着面前,韩嬷嬷才放下心来,念了一句佛:“郡主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顾明珠抬头看见了府门上的匾额,当初那张东府的牌匾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乌木鎏金的零陵郡主府的牌匾,看起来一切都仿佛恍然一新。
  她笑了笑,带着韩嬷嬷她们一起进了府去。
  看着摆在眼前热腾腾的金乳酥、龙凤糕、卯羹满满当当摆了一案桌,顾明珠一时哭笑不得:“嬷嬷,我一个人哪里用的了这么许多。”
  韩嬷嬷还嫌不够,吩咐婢女端了玉露团上来:“都是郡主爱用的,宫里的饭食婢也是知道的,哪里有府里精细,这些时日郡主委屈了,回了府里自然要好好补一补,瞧着都瘦了好些了。”
  看着这一样样散发着香味的佳肴美食,顾明珠情不自禁捏了捏自己的脸,明明又多了肉了,偏偏嬷嬷还要说她瘦了,她只好苦笑了笑:“嬷嬷费心了。”
  她用了一些,又把多出来的赏给了韩嬷嬷与小葵阿碧等人,这才算是把这一桌子的菜肴给吃完了。
  待到收拾妥当,顾明珠正色与韩嬷嬷道:“先前让嬷嬷寻的人可寻到了?”
  她在尚宫局查到了当年的记档之后,就让人带了消息回府,让韩嬷嬷吩咐人打听当年给宣阳大长公主接生的是谁,还有当值的医官又是谁,都想法子打听清楚。
  韩嬷嬷脸色凝重,低声道:“当年的事婢记得清楚,是请了宫里的稳婆来接生的,当值的医官是太医署杨院判,婢吩咐人去打听了,当年接生的稳婆杜嬷嬷与程嬷嬷都已经出宫养老,只是程嬷嬷出宫不多久就已经病故了,杜嬷嬷也是不知去向。”
  “婢拖了好些关系,向从前一起在宫中当差的女官宫婢打听了,却都寻不到她,好像她离了宫就不知道去了哪了。”
  顾明珠不由地皱了眉头,寻常宫人女官离宫养老都是自己买了宅子,或是去荣安坊那一处专门为宫中人养老的地方,可是这两位接生的嬷嬷一个病死,一个不知去向,竟然都找不到了,这倒也是奇怪的事。
  她问道:“那位医官呢?可寻到了?”
  韩嬷嬷这一次倒是点头,只是道:“杨院判也已经告老,就在归义坊就一处府邸,只是那一夜杨院判并不曾进院子来,只是在前院等着,怕是也不知道究竟。”
  顾明珠点了点头,妇人生产是不会让医官进产房的,请了医官来也不过是求个安心,怕是这位杨院判也的确不知道什么。
  可是稳婆已经寻不到了,要如何查到当年的事。
  她皱着眉,想了许久才道:“当年陪在阿娘身边的除了嬷嬷还有谁?”
  韩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当年大长公主身边伺候的除了婢,还有秋菊与冬梅,冬梅是在茶水上伺候的,大长公主生产之时并不曾进去,只是留在外边安排热水与杂事,只有婢与秋菊在跟前伺候。”
  她轻轻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感伤:“只是大长公主殿下出了事后,秋菊就悬了梁殉了主跟着也去了,只有婢一个人苟活了下来……”
  说罢,眼眶已经红透了,声音里也有了哽咽。
  顾明珠心里也不好受,低声道:“嬷嬷这些年替阿娘照顾我尽心尽力,阿娘在天有灵,必然也是感激的,嬷嬷不必难过了。”
  韩嬷嬷抹了泪,轻声道:“当年的事,婢如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自从先帝病倒在东都,又被送回太极殿养病,大长公主殿下便一直牵挂着,碍于当时已经怀胎近九月,身子着实不便,过了两日才入宫去给先帝请安,哪曾想到去了就被先帝留在了太极殿中侍疾,还把婢等都打发回来了,她却是好几日之后才出宫回府来。”
  “自打从宫中回来,婢便觉着殿下有些不大对劲,每日神色郁郁愁眉不展,也不肯留下婢等在跟前伺候,只有秋菊活计做得好,殿下留着她一起在房里作女红,说是要给郡主作小衣,却是急赶慢赶作了那么许多件,婢当初还问了殿下,如何要做这许多,那分明是足岁的孩童穿的衣袍,殿下却说是趁着无事早些备下,现在想来,只怕那时候殿下已经有了预感……”
  韩嬷嬷的声音嘶哑,满满是悲愤与难过:“殿下从宫中回府不过数日,宫中就传来先帝病危的消息,诸位公主殿下都赶着入宫侍疾请安,殿下却不曾再去过,想来还是因为身子重了,毕竟那会子已经是快九月了,怕动了胎气会提前生产了。”
  “待到先帝驾崩之日,消息从宫中传了出来,殿下险些厥了过去,在榻上躺了好几日,没能入宫哭灵,但终究还是动了胎气,眼看就要生产了。”
  她回忆着那如同噩梦一般的过去,眼泪潸潸而下:“只是那会子郡主还不曾入盆,殿下又破了水,一时生产不下,很是危急,就看着血水一盆盆被端出去,却是连稳婆都没有法子,婢等吓得也不知怎么好。”
  顾明珠听到这里已经攥紧了衣袖,心中满是仓惶,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来当初她阿娘为了生下她是如何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那样痛那样难,她心里有如刀绞。
  “那会子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好,眼看着越发危急,还是大长公主殿下自己清醒了过来,让秋菊出去端了一碗汤药来吃了下去,才有了气力坚持住了,又让稳婆将郡主强行推入了盆,才算有了希望。”
  顾明珠一怔,觉得有些奇怪:“哪里来的汤药?是医官开的么?”
  韩嬷嬷摇头:“是殿下一早让秋菊备下的,说是宫中的秘药,婢也不曾见过。”


第269章 顾老夫人的不甘(第一更)
  “殿下用了那汤药之后,便有了气力,强撑着身子让稳婆把郡主推入盆,又足足熬了两个多时辰才生了下来。”韩嬷嬷低下头,掩饰着眼里的泪花,“只是才生下来郡主,殿下就昏了过去,出血不止……”
  “稳婆们用尽了法子,又请了杨院判拿了方子,可还是没能……”
  顾明珠攥着凭几的手已经发白,脸色也再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稳重,只剩下一片悲伤之色。
  “殿下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她就让婢将郡主抱了过去,她亲手抱了抱郡主,才让人请了将军进去说话,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殿下就,就……”
  韩嬷嬷终于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下来,这许多年来她一遍遍回想当年的事,始终不明白,为何明明医官与稳婆都说宣阳大长公主殿下身子强健胎位也正,应当是不妨事的,可最后……
  顾明珠闭了闭眼,将那一颗已经到眼角的泪强忍住了。
  这十余年来,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娘,只是在别人口中听说过,在书房的挂画上见过,在这座府邸的每一处感受过,唯独从未亲近过,她以为她是这世上最孤苦的人,阿娘生下她就走了,父亲又是从不过问她的事,可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
  在阿娘离世之前,也曾如同别人的娘亲那样抱过她,带着温暖带着慈爱带着所有的感情抱过她。
  虽然没能陪她长大,护她无忧无虑,却是不能抹杀那份厚重的母爱。
  许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声音也沉静了下来:“嬷嬷,当初稳婆可曾说过什么?”
  不知为什么,她始终觉得宣阳大长公主的难产有些不对劲,无论是那些小衣服,还是那碗秘药,听起来都觉得隐藏着什么,她要查个明白,要知道为什么阿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韩嬷嬷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道:“那两位嬷嬷都说殿下的情形很是不对,明明胞衣都已经下来了,不知怎么还会出血不止,用了针和药包都不济事,连她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来又给殿下喂了杨院判开得止血药,可是还是没见有多大起色,才会……”
  她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顾明珠心里也满是疑惑,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古怪,
  究竟当年在太极殿里发生了什么,为何阿娘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更是如同预知后事一般留下了那些小衣服,父亲又为何在阿娘病故之后就只身去了西北,多年来对府里的事不闻不问,在太极殿里伺候的妃嫔宫人尽数殉葬,还有那当年权势赫赫的赵国公府,居然在一夜之间以叛国之罪尽数被斩杀。
  这看似迷雾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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