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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桃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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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知诰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才走出来,路过她身边说了句走吧,她在原地没动弹,徐知诰走了几步又回头瞥了她一眼,她才起步跟上。
    她一路跟着他回了勤勉居。
    峰岚给他们倒了茶便退了出去,任桃华心不在焉的喝着茶,眼角描到徐知诰饮了盏茶,踱到了长案前,坐下来似乎要开始翻阅公文,终于忍不住道,“你要我来有事?”
    徐知诰抬起头来,“不是你要找我?”
    任桃华才想起来她的确是有事要来求徐知诰,虽然有些说不出口,可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就顶着压力把任明清的要求说了,“我大伯父说,有个太府寺丞的缺儿,他想从国子监调过去。”
    徐知诰听罢,看了她一眼,沉思了片刻就道,“太府寺管着金帛钱谷官员俸禄,你大伯不太合适,去卫尉寺吧,卫尉寺少卿,明日让他去寻骆知祥。”
    任桃华很意外,她虽不太懂官阶,不知这卫尉寺少卿是从四品官,任明清调去,几乎是官升两级,但是他们还在冷战中,徐知诰这么好说话,让她不吃惊都不行。
    她站起来讷讷的道,“我不打扰你了。”
    她往门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前就听到徐知诰说了句等等。
    她站住,徐知诰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听似清冷,尾音却上挑得厉害,“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谢我?”
    她没料到徐知诰突然冒出这样的话,她愣了半晌才颤声道,“你要我如何谢你?”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她转过身看他。
    徐知诰的脸色比她想象中要平淡得多,黑沉沉的丹凤眼里却意味深长,不言不语,这种态度分明是要她自个猜,可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猜得到。
    她不知道,拿什么去谢,徐知诰什么都不缺,甚到她所拥有的一切有多数是徐知诰给予的,她不知道徐知诰想要什么。
    她想得头昏脑涨,却听得徐知诰说了句去吧。
    在徐知诰说出让她走后,她突然就若有所悟,她唯一拥有的就是那张脸,他是想让她主动取悦他吧。
    老天真是偏帮他,两人才闹成那样,转眼之间,她就有求于人,他高高在上索取报酬,难道还想她践踏着自已的自尊骄傲,颠颠的跑去卖弄美色?
    她望着徐知诰,笑了笑,“我原没什么东西可以谢你,也不想欠你,大伯父的差事,还是算了吧。“
    说罢,她转身推开近在咫尺的门,走出去。
    峰岚正在门外栏杆上靠着,看她板着张俏脸走出来,听得徐知诰说了句拦住她,便上前做了个请回的手势。
    她没理峰岚,直接绕过他,快走了几步跑出了庭院。
    芷花正在院里翘首盼着,见任桃华失魂落魄回来就有些担心,刚要随着进屋,却见徐知诰也跟着进了院。
    她一愣,这是一起回来的,还是只是巧合?
    “爷。”
    “都在外面侯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芷花应着,却不禁的担惊受怕起来,姑爷这是啥意思,要拾掇小姐吗?
    任桃华进了屋,只觉得口渴,咕咚了几口凉茶,坐下来,一抬眼,却看见徐知诰站在了门口。
    她望了望窗外,太阳只是稍微偏西,天地间仍是一片的光明,这是来找自个算帐来了?
    她怔怔的望着他走过来,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来。
    “小没良心的,你不过就是倚仗我恋着你。”
    她正出神间,就听徐知诰低沉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不似平日的清冷淡然,有些切齿,带着点怜爱柔情,她几疑自个听错了。
    顿了一会儿,徐知诰又道,“不会碰宋姨娘和周姨娘,以后只和你生孩子,可以了吗?”
    任桃华不可思议的侧过头看他,虽然口气并不如何好,徐知诰竟然给了她承诺,她的心情只有震撼可以形容,都忘记高兴了。
    徐知诰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淡淡道,“我的谢仪,可以给了吧。“
    她还在迟顿中,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徐知诰向她讨要大伯父差事的答谢。
    她一咬牙,起身绕过桌案,蹲下身子,主动给他解衣,徐知诰一瞬间面上流过诧异,但是还是配合着她,任她摆弄,任桃华解了他的外袍,心一横,就去改他的里衣。
    徐知诰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忍住笑道,“四姐儿,这大白天的,我还有事,晚上继续好吗?“
    她站了起来,脸红红的看着徐知诰把外衣穿上,忆起她适才的彪悍,也省悟到徐知诰大概不是要她当场取悦的意思,她这脸丢的。
    徐知诰含笑望着她,其实他只是想与她重归于好,没想到她却给了他意外之喜,所以这事,他并不准备点破。

☆、第60章 美满至

徐知诰走后,任桃华便差人去给任明清递了话。
    任明清听闻他一下子就成了从四品官,喜出望外,他本来就只想换个有点实权的位置,没想过能升官,近两级的飞跃,等于就是他从下层官员摇身一变成为中层官员,这一生终于有了些扬眉吐气的感觉,于是让传话的人给任桃华递了许多奉承歌颂的话,听得任桃华一筹莫展。
    她想,她还是得提醒徐知诰一声,她这个大伯并不太可靠。
    天渐渐的黑下来,大约戌时末刻徐知诰也没有回来,她望着门口,真觉得有望穿秋水的感觉,后来想,应该不会来了,大概是有事牵绊住了。
    她正预备吹灯睡觉的时侯,突听得丫头们唤爷的声音,徐知诰打了珠帘走了进来,已不是白日那身,换了件鸦青色直裾,携着芬芳的味道,十分的清俊干净,似乎才洗过澡。
    “都去睡吧。”
    徐知诰打发了进屋欲服伺他的丫头,看向任桃华,她已解了珠钗,满头乌鸦鸦的青丝,衬着一张俏丽绝伦的脸庞,清澈的明眸流光溢彩潋滟生辉,望着他时,那其中浓浓的依赖甜蜜,令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起来。
    他心头那一丁点残存的悔意便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其实他今日抛下来找他议事的骆知祥,象个毛头小子似的跟在任桃华身后随她回来,主动求和,为博欢颜甚至许下承诺,事后想起来自已都觉得不敢置信,他一向是深思熟虑谋而后定,轻易允诺,以他的自制力,并非做不到,只是他还有一份无法逃避和推脱的责任。
    “怎么了?”
    任桃华发现徐知诰神色不对,这是不多见的,让她不由得心里发慌。
    “没事。”
    徐知诰收敛了情绪,微笑着盯住她不放,看得任桃华不自在起来,嗔道,“你看什么?”
    “早些歇吧,劳烦夫人宽衣。“
    想起白天的那幕,任桃华脸一阵的热辣,见徐知诰等着,只好走过去,埋头给他宽衣解带。
    有鉴于白日脸丢大发了,她谨慎了许多,只为徐知诰解了外面的直裾,徐知诰也不难为她,俯身又为她宽了外衣脱了罗袜,牵着她的手上床安歇。
    任桃华左右为难,两人疏了这么长的时间,和好后头一次同床共枕,纯粹睡觉实在太说不过去,何况她本就承了人家的情。
    徐知诰虽一副谦谦君子清心寡欲的态度,她却不能含糊,毕竟这人最能装模作样的,没准就是在等她主动却不说,再说两人贴在一起,她根本就清楚的感到了他的一柱擎天。
    只是徐知诰不作为,她可不怎么会狐媚子那一套,做得不好,反倒是东施效颦,在他跟前毁了形象。
    她愁肠百结的翻来覆去,徐知诰叹了口气,俯身过来亲吻她,薄唇沾了沾起来,然后又落下细致摩娑着她的唇瓣,灵活的撬开她的牙关,两人舌尖相触,久未恩爱,难分难解,只觉得神魂俱醉。
    她开始松了口气,后来又在心里不停的冒着酸水泡泡,这般会亲吻人,也不知和多少女人欢好过。
    徐知诰后撤一点给她脱了衣,低眸望去,只见她身如羊脂曲线起伏,那峰峦秀挺密崖掩映,素净而绮丽的风光,让他的喉咙都干涩起来,他沙哑的唤了声四姐儿,任桃华睁开眼,见他素来冷静清明的眼都泛了血丝,不禁微微一惊。
    在她的注视下,徐知诰利落解除了最后的衣物,她羞得欲闭上眼,最后一刻却听得徐知诰厉声道,“看着我。”
    那样靡烂不堪的一刻都被她亲眼目睹,她觉得自个绝对可以卸掉闺秀这个称号,她羞忿的捶着徐知诰,怎么一时不察,就让他得了逞,徐知诰低低笑着亲她,笑声粗哑而得意。
    任桃华望着帐顶,那顶上的石榴晃得厉害,似乎那红红的颗粒都要掉下来了,她觉得自已已变成了峰口浪尖上的小舟,徐知诰开始的温柔已然消逝,凶狠起来,那温文清雅的男人此时已化身为野兽,似乎要把她活活吞下一般。
    等到偃旗息鼓之后,任桃华似散了架子似的,有气无力的瞧着徐知诰,徐知诰恢复了平静,有些歉疚的把她捞到怀里,轻轻的拍着,抚慰的亲她。
    任桃华瞪着水汪汪的美目,那控斥的目光,让徐知诰都有些脸热,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今天全盘失控了。
    他轻咳了声,“四姐儿,以后别和我闹别扭。”
    任桃华在他怀里鼻音低低的道,“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不久以后,任桃华觉察到他的意图后被吓着了,她还没有喘息过来,再说她那处指定是伤着了,徐知诰看着她惊吓的模样,却觉得他不能放过她,今天若是伺侯不好她,只恐以后她都会有阴影。
    任桃华自然拗不过技巧高超的徐知诰,徐知诰这次却格外的温柔,触手觉得她润泽无比之后,才分蚌探珠,慢慢抽着,感到她紧致的收缩翕张,才急送起来,把她扔上了高峰。
    徐知诰把她勿自战栗的身子拥入怀里,她懒懒觉得困意袭来,很快就睡去了。
    第二天自然错过了请安时间,她直埋怨芷花,芷花一脸无辜,不是姑爷吩咐不要喊的吗?
    任桃华厚着脸皮看着芷花一脸臊意的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打理床铺,那床上的狼藉她自已都看不下去了,后来干脆便领着芷花去请安。
    她快到中午才来请安,白氏倒好说,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那李氏神色如常,只是目光中淡淡的审视猜度让她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时辰才解脱出来。
    晚上她和徐知诰吃饭的时侯,宋福金又领了孩子来,说是早上来她没起,才来补上,其实她早就说过了只要她们早上来一次即可,她看着宋福金笑了笑,虽然徐知诰已保证不再碰宋姨娘,可是对于这个曾给自已丈夫生下四五个孩子的女人,她还是心情复杂难言。
    那几个孩子米分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这时侯任桃华才知道,自个并非良善之人,对于这几个俏生生的女孩子,她是怎么也无法发自内心的喜爱,可是她也不屑伪装,甚至徐知诰在场,她也并没装出一副慈爱的面忆,她不知道,自已这种彪悍的作风,再一次让宋姨娘震惊了。
    对于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宋姨娘已是无语之至,这般不加修饰的女人,怎么在后宅生存?
    宋姨娘看了眼徐知诰,徐知诰静静的用着餐,除了偶尔给任桃华夹一筷子的菜外,也没有别的表示,她心中冷笑,你仗着年轻貌美恣意胡为,可总有一天,当男人腻了你,有你的苦头吃。
    晚上徐知诰并没有留宿,说是要在勤勉居睡。
    她早上虽起得晚,可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极是困倦,早早的又睡了。
    一连几天,她都是困得不行,人家都是春困秋乏,这都快入冬了,芷花直笑她是不是要冬眠了。
    这天徐知诰中午来的时侯,她还在睡着,怎么叫也不爱起来。
    徐知诰皱了皱眉,这些日子,他一来就碰上任桃华在睡觉,这般嗜睡可不正常,想了想,就教峰岚去立德堂请了大夫来。
    老大夫勿勿来一诊脉,却直道恭喜,说是任桃华已有月余的身孕。
    徐知诰转忧为喜,算下日子,这大概是常州或是在返江都的路途上带上的,重赏了老大夫,又让老大夫给开了数副保胎的汤药。
    任桃华心花怒放,她终于有了徐知诰的骨肉,不用再看着别人的孩子眼气了,可是又觉着奇怪,在卫州和邓州她怎么也没怀上,而她与徐知诰重逢后,两人在一起的次数其实十只指头都数得过来,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怀上了。
    只不过看到徐知诰那么淡定的人如此的喜形于色,她心里就雀跃着,也顾不得追究前尘了。
    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去,无数人都送来了贺礼,任府的人尤其是喜气洋洋,卢氏更是直接过府来对她千叮万嘱,告诉她许多孕期要注意的事,尤其提点她三个月之内不可行房,说得她直臊,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白氏很大方宽厚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李氏只好从善如流。
    就是孕期的反应很是遭罪,她又是恶心呕吐,又是头晕乏力,可是有徐知诰常常来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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