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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桃放-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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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
    不过想想也难怪,那徐知诰是何等高的眼界,正室夫人那样艳绝尘寰,莫说吴地,在偌大中原那都罕有其匹,还有那传闻中的外室,听说也是风华绝代的人物,有如此珠玉在前,难免会把徐大人的眼光养挑剔了。
    关氏虽是如此这般想着,还是觉得徐知诰这人不大一样,美人上赶子投怀送抱也不要,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嫌女人多的?
    两人在那边各怀心思,这时却有人上来和任桃华两人搭讪。
    任桃华是万般不爱理面前这位,常州刺吏凌大人的夫人薛氏,自从徐知诰把她的俩个儿子留在江都在马军司当了差事,薛氏夫人就扔下了左拥右抱的凌大人,携女来了江都,在江都大手笔买了占地极广的大宅子,然后便整日活跃在了江都的贵妇圈子里,她家底丰厚,人又八面玲珑,不太久的时日凌夫人薛氏便江都混迹出了些名气,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令人钦佩。
    可是任桃华因为薛氏老想往她家后宅加双筷子,那时起就不大喜这个薛氏,听薛氏和徐知诰寒暄着,她只是和凌织夕在站着听着,从头至尾,也只在薛氏跟她说话时才回上一句。
    望着他俩的离去的背影,那薛氏难免冷笑,徐夫人,我倒瞧你能得意到几时?满江都差不多知道的事,大概只有你蒙在鼓里。”
    徐知诰牵着任桃华,一边走一边看着,意态悠闲,突听得任桃华问了他一句话。
    他侧头看了会儿任桃华,问以花喻人的话,她自个象什么花,这他还真不太好形容,他把目光放到旷野中,满眼都是绿攒枝头芳菲盛开,那草地里娇黄嫩紫的,都是野花,他思索了一下便道,“油菜花吧。”
    任桃华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她估计着她就算不是那富丽堂皇天姿国色的牡丹,不敌那妖娆无格的芍药,也谈不上素净出尘的菡萏,那什么的,桃花、梨花、杏花、郁金香、腊梅花那么多种,最不济也有杜鹃,怎么也轮不到那眼前成片的油菜花吧,当然她没有歧视油菜花的意思,可是被夫婿从口中吐出她象油菜花的话,无论如何,她都觉着这不是个溢美之词。
    这个花神的生日,她有感而发满怀诗意的问了一句话,却倍受打击。
    徐知诰抚了抚她光可鉴人的乌发,这可不是贬低她,虽然外表生得太好了,是不那么象,可是她的瓤子,他觉得很贴切。
    “所有的花中,我最心悦油菜花。”
    徐知诰这句话说得很轻,可是听到任桃华耳朵里,却是排山倒海的喜悦袭来,她顾不得别人侧目,满心欢喜的挽住徐知诰的臂弯,踮脚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
    徐知诰脚步一顿,脸上微微泛红,然后又恢复了悠闲阔步。
    任桃华想,夫君长得俊就是好,连脸红都是这么养眼。
    下午在城隍庙举行了斗花会和扑蝶会,晚上城里还会举行聚众提灯游街,就是所谓的花神灯。
    不过,下午明媚的阳光被乌云吞噬,下起雨来,一切的计划都中途泡汤了。
    不只如此,因为她想酝酿出情趣,就提出此行要扮作平民百姓,为求逼真,俩人不但简珠钗换布衣,而且弃车步行出城,所以也注定了不能驱车往回赶,只能羁留在城郊的农户人家,任桃华站在窗户前,数着檐前的雨,突然觉得情趣这种东西,如果你不具备,那是后天培养不出来的。
    “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停?”
    她有些担心会耽误了徐知诰的公事。
    徐知诰也走到她身旁看着雨,初春时节,大多数是斜风细雨,象这么大的雨,是不多见的,而且看这势头,一时半刻也是停不了的。
    “不停的话,就在这儿歇一宿吧。”
    任桃华亮晶晶的看他,“行吗?”
    且不说公事,他们俩私自双双夜宿不归,偌大徐府,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影响会极不好的。
    “偶尔为之,无妨。”
    徐知诰这话一说,任桃华反而盼着雨不要停了,雨,一直下吧。
    那庄户人家的老俩口很是热情好客,做了好几样的菜来招待他们,虽然并不如何好吃,可架不住主人热情,这里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束缚,老俩口和他们说说笑笑的,一顿饭也吃得宾主尽欢。
    到了黄昏的时侯,见雨还没有停,又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两位老人家的大儿子当兵战死,二儿子在城里灯草行做事,一个女儿早已出嫁,家里本来就空出了两间房,徐知诰和任桃华一间,带来的穆宜和几个随从一间,倒也住得下。
    听着淅沥的雨声,她望着天外渐渐黑了的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欢喜。
    转头看向正坐在床边编着东西的徐知诰,她开始挺稀奇,也不知他从哪里变得出来的干爽的草叶,后来就渐渐的忘了,徐知诰手指翻飞,动作优雅迅速,很快的一只活灵活现的草蚱蜢就出现在他的指掌间。
    她跑过去,满眼的惊叹,“原来你会编啊。”
    她记得少年时代的崔准,人长得俊读书好,脾气性情好,风度也为人所称道,几乎是样样都顶尖的少年,却从来不屑于摆弄这些草编的玩意儿,这是她觉得他唯一令她不满的地方。
    “什么时侯会的?”
    徐知诰道,“早就会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最近一有空闲就练出来的。
    良久未曾一起早睡,晚上任桃华当着他面解衣的时侯,就难免有些羞涩,慢吞吞的脱着衣,徐知诰靠在床头看着她,丹凤眼底渐渐的黝黑暗沉起来,她脱得差不多正要溜进被子里时,却被徐知诰一把拽住,徐知诰把她抱入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哑暗沉的说道,“四姐儿,我觉着,我有些忍不住了。”

☆、第69章 绿绮拂

任桃华领悟了徐知诰的想法后,懊恼非常,你说,你能忍吧,就一忍到底呗,早不动作,这都快六个月了,她都大腹便便了,这挺着个肚子的,如何能满足他,再说也经不得压呀。
    可是男人求欢又不能拒绝,照李氏的话说,男人是不经憋的,她也说不出让徐知诰去找别人的话。
    “别担心。”
    徐知诰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语气平稳的安慰着她,他原本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再碰她,同时也可以为崔母服满一年的孝,可是他自制力再强,也终究是个正值盛年的大男人,无法媲美那真正清心寡欲的圣僧,压抑了大半年,已到了极限,那些下面人巴结他,有几个胆大的也送了美人给他,他扫了一眼都赏给了下属,可是他和自已的小媳妇在一起,就有点把持不住,这段时日早出晚归,除了真忙,也有躲避她的意思,但是,此夜此时,在这个农户小院里,看着任桃华娇羞的轻解罗衣,软香温玉抱满怀,他忽然发现自已想要亲近她就渴望已积攒成了汛期的洪峰,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他的动作始终都很温柔,并且采取了一种令任桃华无比尴尬的姿势,虽然这样可以避免压到肚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的水□□融之处,她后来都羞不可抑的闭上了眼,她的娇涩却使得徐知诰雄风大振,当她感觉徐知诰膨胀得更凶的时侯,不禁睁开了美目吃惊的看着他,他那本来就是挺大的,她以前都是勉强容纳,而她现在都要被穿透撑爆了。
    徐知诰俊美的眉眼已染了几分胭脂色,冷峻而又焕发着令人惊艳的神姿,黑眸深幽得仿佛万丈深渊,见任桃华用那样惊骇的神色瞅他,不禁轻笑,低声道莫怕,然后俯首去亲她,极尽柔情,等觉察到她花苞翻红蕊珠泛露时才动作起来,缓尝慢抽,不见得多热烈,反而却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难以言喻的滋味。
    徐知诰收兵以后,俩人相拥入眠,任桃华睡意朦胧时,突然意识到了,徐知诰格外的克制冷静,最后关头也几乎是没怎么震荡波动,她都那样了,几回的死去活来,可徐知诰到顶峰时却只是面上微有涟漪眼神凝固了片刻,后来还细致的给她擦拭干净了,从头至尾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不露声色;她觉得徐知诰大约是没有满足的。
    “你是不是……”
    她没问下去,这话太难以启齿了。
    “什么?”
    她话说了一半,半晌之后,徐知诰声音响起来,声线低沉得似乎还在谷底,磁性得要命,还沙沙的,仿佛呢喃细语,听得人心旌摇动面红耳热,她就更问不出来了,而且听到他语气里深沉的满足惬意,觉得自个多虑了,便咕哝了句没什么,把脸伏在他胸口蹭了蹭。
    徐知诰低低笑着,又往下亲了她的发丝,他积蓄了汹涌磅礴的欲洪,怕伤到怀孕的她,不敢一下子释放出来,只是开了个堤口缓缓释流,克制隐忍自不必说,是没有丢盔卸甲彻底的发泄出来,可是也是满足了的,而且看到任桃华那若春泥落红般绮丽蚀骨的娇态,他就更加的快美酣畅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知诰跟那老俩口说着道别致谢的话,最后又面不改色状若无事的说道被子洒了东西,你们洗洗罢,她听得在心里直呼无耻,话说回来,若她与徐知诰素未相识,听到这么一个清雅超群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如此这般的说,她也丝毫不会怀疑的。
    徐知诰让穆宜给那老俩口扔了五两白银和一些零星铜子,那老俩口见数额大开始推辞不敢要,后来才连连道谢的收起了。
    回到徐府后,白氏倒没有说其它,董氏和任梨姿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她只当作没听到,一笑置之。
    出来的时侯,任梨姿落后一些,等着她。
    “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任梨姿难掩妒意,徐知诲如今身体已然康复,他任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哪里会有那总理吴政的徐知诰那样忙碌,可是即便这样,徐知诰不也抽出一天一夜的工夫陪任桃华了吗?她前日那般放低身段软语温言,却半点也没打动徐知诲,想想她的心肠也冷了下来。
    “没有。”她原也想早早回来,不是天公不作美吗?
    “四姐姐没听到传闻吗?”
    任桃华询问的看着她,任梨姿却不往下说了,这事即便是人尽皆知的,可是她也不能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那徐知诰若知情不是恨死她了,要不然董氏怎么不捅出来,虽然徐知询总是一副和煦谦谦的样子,可她还是挺怵他的,终究还是闭严了嘴巴。
    任桃华望着任梨姿的背影摇摇头,总是这样,话说一半,不过她也没兴趣知道,可想而知的没什么好话。
    清明节后不久,本该是沈焕与徐宛雁的婚宴,徐宛雁却突如其来的大病一场,这一病,就缠绵病榻有月余,婚礼只好推辞到六月举行。
    徐宛雁虽没有嫁成,任杏芳却在四月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里出嫁了,据紫真她们说,程家少年郎腼腆温厚,想必是个良人吧。
    武义二年,榴花盛放的季节,吴王杨隆演薨逝的消息传开,任桃华没怎么觉着吃惊,她头一个月曾经远远的看过这位年轻的吴王,当时就觉得他状态憔悴萎靡不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已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她好奇的问过徐知诰,徐知诰只说是吴王太过沉迷饮酒,喝垮了身体,她当时还偷偷的在心里同情过这位大势已去的吴王,如不是已是万念俱灰,一国君主哪里会饮酒度日呢?
    按照次序,应是杨隆演的弟弟庐江郡公杨濛即位,但是徐温专权,却不想立这个年龄即大又不服从他的,于是另选了接班人,决定拥立刚及弱冠之年的丹阳郡公杨溥继任吴王,定下在六月十八日举行大典。
    气温开始炎热起来,任桃华的身子越来越重,觉得今年的暑天就格外的难熬。
    徐知诰却额外嘱咐了芷花,不许她食用寒凉的东西,象是冰李子、雪藕什么的都是严令禁止的,她怎么央求芷花也不肯通融,气得她不行,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的话呀。
    她的身子不方便出行,徐知诰预备继位大典也不象前段日子会有工夫陪她,她的日子就益发无聊,不过在池亭喂喂鱼,在庭院里欣赏一下百花,有时侯也会有些官妇来拜访她。
    这些官妇大多是徐知诰心腹的夫人,当然都是年纪轻些的,象那骆知祥和宋齐丘的夫人是不会整日来寻她的,多数是周宗的夫人鱼氏和杨廷式的夫人耿氏相携而来,象今天还有个缎子街的女裁缝阎氏。
    阎氏在江都很有些名气,她为人热情周到手艺精湛,虽然价钱贵些,可是那些官宦家的贵女又有哪个在乎这点小钱,请她的人是络绎不绝,任桃华因为身材臃肿起来从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所以最近也常找阎氏量体制衣。
    阎氏给任桃华量着衣,鱼氏和耿氏就在一旁看着,偶尔也说上几句笑话。
    耿氏看着任桃华的肚子,不禁就有几分的担心,这也就七八个月,怎么就象临盆了似的,不会是双胞胎吧,当然更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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