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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僧尼成双-第46部分

小说: 僧尼成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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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图案,其中必然有诈!
  上马!追!
  城门官带着五十队骑兵追去,远处,刀戈看着后方烟尘滚滚,目光一沉,“刀倾,你带着顾先生先走,我们断后。”
  刀倾领命,将顾念久捆扎在马背上绝尘而去,众人拔刀迎战,箭矢先于追兵袭来!
  ……
  次日,北焰国帝都白石城。
  当朝阳升起,白石城北门缓缓打开,各色商人、平民、路人穿梭其间,当然也有流离失所的乞丐。
  城门被木栅分为进口和出口两部分,出口的检查严格,进口相对而言比较松散,一陋衣赤脚,双腿皆不便,左手举着讨饭盆,右手拄着树棍做拐杖,蓬头垢面的乞丐夹在一群流民里进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念久暗想,殷家绝对想不到他历经千辛万苦出城后居然重新返城!
  刀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扮作乞丐跟在身后。
  中午过后,顾念久将讨要的剩饭剩菜一股脑的吃进肚里,并学着其他乞丐在身上捉虱子一个个咬在牙缝里充当饭后甜点。
  幽闲,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脱困

  虽说已经是初秋,下午的天气还是挺热的,幽闲登上平民式样的马车,回首对着夏侯安冷冷一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万一此行败露,你我一损皆损。”
  夏侯安替幽闲揭开马车的门帘:“上车吧,你我都遭遇过比谈判更凶险的事情,你吉人自有天象,不会出事的。”
  幽闲抚着后腰缓缓坐马车车厢,里面有两个死士摸样的人早就守候在此,看来,夏侯安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车厢并不大,幽闲又挺着肚子,显得格外拥挤,为了保证安全,连窗帘都不敢打开。
  孕妇本来就惧热,猝然进/入这种环境,幽闲不由得起了一阵白毛汗,心中无比烦闷,于是要求开窗,侍卫不允。
  幽闲大怒:“如果你们主子想要我活着和武信旋的会面,就必须开窗透气。”
  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打开木制窗户,挂上一层密集的铁丝网透气,借着马车的驰骋的速度,总算有风吹进来了。
  出了城门,已然天黑,虫鸣声不绝于耳,秋蝉歇斯底里的歌唱着生命的终结,行到荒郊时,马车蓦地停住,隔着纱窗看见火光围着道路两旁,有些甚至烧在路中间,燃烧的味道透过铁丝网熏进来。
  “什么事?”侍卫叩了叩车壁。
  骑马的士兵答道:“有人在烧纸钱车马等物。”
  “鬼节早就过了,如何有那么多火堆?”
  “前些日子死过不少人死于战乱,可能他们是在出殡。”
  侍卫皱皱眉,低声道:“迅速通过此地。”
  马鞭响起,幽闲呛得直咳嗽,建议道:“开窗户透透气罢,刚才那股纸钱纸车马燃烧的味道真难闻。”
  两个侍卫也觉得嗓子痒,胸有些闷,不过还是咬牙坚持道:“不行,太危险,一旦有人放冷箭,我们来不及防备。”
  幽闲拿出手帕蘸了蘸清水捂住口鼻,乘机将早就裹在帕子里的黑色药丸填进舌下,慢慢融化:嘿嘿,正合我意,方才钻进来的不仅有浓烟,更有美人醉这种迷香!
  行了不到半里路,突然有快马飞驰追来,手拿着黄色诏令:“秋雨败夏荷!停车!停车!国主有密令!”
  秋雨败夏荷?这是斥候营今晚的口令,自己人。可是,我们的任务是送这个女人去和南焰国武信旋谈判,为什么要我们停车?
  侍卫命令停止前进,自己下车跪接密令,另一个侍卫继续在车厢守着幽闲。
  打开车厢门,两脚跨出去,便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头部眩晕,不好,这是怎么了!浓烟不至于令他变成这样,多年的经验迅速唤醒的他的警觉,正待他要缩回去,一支劲弩直刺过来,从脑部贯穿,将他钉死在车厢上!
  同时,箭矢入蝗,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各自瞄准目标的要害。
  伏击就在此时!黑色皮盔的伏兵四起,纷纷挥刀冲进幸存的骑兵卫队,在夜幕中厮杀。
  骑着快马的男子扔到黄色诏令,抽剑直奔车厢,踹开钉在门口的侍卫,却看见车厢中的大肚婆一脚将一个头颅踢出门外,她扔掉手中的剑,有些厌恶的拿着手帕擦去飞溅在脸上的血迹,见男子进来,她眼里满是由衷的暖意:“蔷薇,你来了。”
  ……
  “你——你——几月不见,你成了一个胖子?!”蔷薇大惊,不敢靠近幽闲:这个大肚婆相貌、语气、表情、种种细节都说明她就是他又爱又恨、不离不弃、狼狈为奸、同仇敌忾、为虎作伥的幽闲(以上成语是蔷薇的自诉,并非笔者的态度),但是,但是她怎么长了那么多肉?!脸都圆了,手指头都肥得肿起来,腰身更是惨不忍睹!!!
  蔷薇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突然像是做了很大决定似的双拳一握,抓住幽闲肿起的双手(本来蔷薇是想抱着幽闲,但鉴于幽闲宽大的上围,除非他的手臂突然长一倍,才有可能抱得住她,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成握手了),开始深情告白:
  “不要慌,无论你胖成什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以后不管顾念久怎么说,我都不离开你。”
  幽闲默想:看来奶哥哥和然镜还没有告诉蔷薇我怀孕的事,这厮居然以为我胖了。
  蔷薇见她不语,便继续劝慰道:“没关系,你虽然胖了,但是也很美,我教你减肥的法子,保管能瘦下来。”
  幽闲:“其实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其实喜欢然镜。”蔷薇的手一刻都没放松,“你其实对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这都没关系,你不要觉得愧疚或者有压力——听说有压力的女人喜欢吃东西,越吃越多,越来越肥。我喜欢你就够了,你喜欢谁无所谓,哪怕是杨憧我都不介意的,别在赶我走好吗,这几个月我心里空落落的,现在看到你真实太好了!”
  幽闲继续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其实我——。”
  “不要废话了,赶紧离开这里,夏侯安反复无常,不知什么时候会派兵过来追。”黑色皮甲的战士登上马车。
  “奶哥哥?!”幽闲激动大呼。
  武信旋温和的笑着,“别在磨蹭了,换上马车回赤炎城。”
  蔷薇扶着幽闲换马车,嘀咕道:“奇怪,他见到你胖成这样怎么一点不吃惊。”
  马车外,横尸遍野,战斗在开始打响时胜负已分,五十个闻过美人醉这种迷香的护卫队,面对武信旋五百伏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蔷薇扮成令官让他们停下马车,是为了确保幽闲的安全,美人醉隔着铁丝网进/入车厢的毕竟有限,药性发作的慢。只要引出一个,另一个凭幽闲的实力,完全能应付。
  幽闲换上一座六匹马拉的宽大马车,比方才那个无论是速度还是舒适都好许多,不过尽管如此,幽闲还是难过的捂着大肚皮,阵阵从未有过的抽痛袭来,冷汗如雨水般滑落,马车再稳也毕竟是在行驶过程中,每一个颠簸都放大数倍刺激着幽闲的身体,她仍不住大声喊痛!
  “啊!”
  蔷薇秀气的面容顿时吓成一张白纸:“你怎么了?!是不是夏侯那家伙给你下毒了?”
  幽闲紧紧拽住蔷薇的左手:“撑不住了,我恐怕要生了!”
  “你说什么?”蔷薇不可思议盯着幽闲的高高隆起的肚皮,以及潺潺从身下流出的“热水”,慌忙道:“别开玩笑了,我是杀手,只会杀人,不会生人啊!”

☆、选择

  当然镜打开马车车门时,眼前的一切锁住了他的手脚,他僵直的呆立在原地,激动、自责、愤然……数不清的情愫一起冲向他的脑海。
  马车上厚厚的地毯一大半都被鲜血浸透了,新生儿哭声嘹亮,蔷薇裸/着上身,衣服裹成襁褓抱着新生儿,他紧紧抱着张牙舞爪的婴儿,跪坐在幽闲身边,满手满脸血的看着她,“你看你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剪断了他的脐带,还打了个结!”
  半个血人的幽闲蓦地抢过孩子,怒斥蔷薇:“草!叫你打个结,你鬼迷心窍打个蝴蝶结干什么?他是男孩啊!你叫你以后怎么做人!”
  “幽闲。”然镜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夫,快过来救我妻儿!”
  幽闲恍恍惚惚见到然镜,心中有种莫名的安心,她手一松,彻底晕过去。
  ……
  二天后。
  李大牛站在院门外徘徊,换上新衣新鞋的猎户,憨实的面庞也透出些许英气来。
  “大牛,又过来了啊。”蔷薇乐颠颠的从院子里出来,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放心,幽闲她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是身体已经好起来了。”
  自打幽闲回来,李大牛天天如此,如花曾经和夫君武信旋开玩笑说,大牛在这样下去,迟早会变成一尊“望妻石”的。
  李大牛哦了一声,闷闷道:“那么,大夫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嘛,快则今夜,慢的话明天也能醒吧,她太累了,又在马车中生子,不是坐一个月月子就能好起来的。”蔷薇拉着李大牛去自己房间,打开一缸花雕热情招呼李大牛:“来来来,请你喝酒,多谢你救了幽闲!”
  “我——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李大牛有些害羞的推辞。
  “我敬你一杯。”蔷薇举起酒碗。
  李大牛谦虚的双手捧着酒碗,不敢往蔷薇酒碗上碰,还躲避着他的眼神。
  蔷薇是个直性子,立刻表示不悦,“怎么?嫌这酒不好?”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李大牛放下酒碗,站起来连连道歉,鼓足勇气看着蔷薇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你——你是不是是女子乔装的?男女授受不亲,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碰杯喝酒,在我的老家,只有夫妻才可以这样。”
  蔷薇面色几经变幻,沉默半晌,最后拉着李大牛的右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胸膛,“说什么呢,人家也是纯爷们。”
  蔷薇性子古怪,却和这憨实的李大牛倒是很合得来,存心结交于他,无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李大牛一是他对蔷薇性别怀有顾虑,二是他心系幽闲,整天在幽闲院门外转悠,然镜下了死命令,不准让他和幽闲见面。李大牛屡试屡败,屡败屡试,受挫无数次,但依旧心若磐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牛,如今我们都在然镜这家伙的地盘里,很多事情身不由己,等幽闲回北焰国了,在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幽闲虽然小气,但是她对人还是挺好的。”蔷薇这样安慰李大牛,按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偷偷扛着幽闲走人了,哪管得那么多。
  李大牛憨憨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见见她,然后——。”
  李大牛从怀里掏出珍藏已久的金钗和拨浪鼓,认真的对着蔷薇说到:“这里没有人愿意帮我做媒人,我只好自己上门去求,亲口问她,愿不愿意要我做她孩子的父亲。”
  蔷薇抱着酒缸抖三抖,佩服得五体投地,“大牛哥真乃英雄也!在然镜的地盘里还敢向幽闲求婚!来来来,满饮此杯,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卧房里,然镜托起幽闲的头部,一小勺一小勺将温热的药汁喂进她的嘴里,也许是求生意识,依旧昏迷的幽闲慢慢的喝下汤药,药汁很苦,随着吞咽的动作,她的眉头也是一皱一皱的。
  喝完汤药,然镜又喂了一盏浓浓的蜂蜜水,这时幽闲的表情慢慢舒展开来,头部往然镜怀里蹭
  蹭,又沉沉的睡去。
  门开了,十方抱着襁褓进来,乐呵呵的轻声说道:“奶娘刚喂饱了,睡得真甜呢,这孩子命大。”
  然镜接过孩子,新生儿还没有脱去潮红,小老鼠般柔柔弱弱的捆在襁褓里,人虽小,哭声却比足月的婴儿还要大,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幽闲枕边,据大夫说,这样会早日唤醒昏迷中的幽闲。
  十方远远看着孩子,“然镜,你该给他取个名字了,反正你和幽闲都姓姬,跟谁姓都一样。”
  然镜隔空抚摸着孩子的小脸,“等幽闲醒过来再说吧,对于这个孩子,她付出了所有。”
  十方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收回,看着然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然镜突然站起来,对着十方深深一拜:“老师,然镜要令您失望了。”
  十方没有退却,受了然镜这一礼,“为了这个女人,你要抛弃自己的国家和前途。”
  然镜目光坚定:“我堂堂男儿,尚不如李大牛这个山野村夫,他无权无势,为了保护幽闲,不舍性命跋涉千里寻访而来。他拿着一个粗陋的金钗,一个拨浪鼓,就如同拥有整个天下,他无惧无悔,只想找到幽闲,延续两人在一起的生活。”
  “那天我看见蔷薇抱着我的孩子,幽闲浑身是血,她的眼神没有责备、没有怨恨,她独自担当了那么风险和痛苦,我无地自容。对于爱情,我还不如一个山野村夫坚定。以前我总是对自己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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