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咒-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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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冷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但是姬渊，脸上却露出一丝复杂，“终究还是要走这一步吗？当初先辈就带人离开，去寻找希望，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失败吗？或许吧，但未尝不是成功了。”牧易看了姬渊一眼，并没有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而是继续说道：“对于人族，对于修行者而言，其实最重要的是延续，是精神的不朽，是薪火的传承，一味纠结于是否背井离乡，只能说是愚蠢。”
“或许你是对的，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不知道你可否让我解我最后的疑惑？”姬渊看着牧易说道。
“你问吧。”牧易说道。
“你现在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难道连你也无法阻止末法浩劫的降临吗？”姬渊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的境界应该快要走到顶了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就算是大帝，也就是人族的圣人，也不可能阻止末法降临，阳间之事，已经无法改变，哪怕牺牲所有人也于事无补。”牧易并没有正面回答姬渊的问题，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答复。
至于他如何理解，就跟牧易没有关系了，毕竟他也没有说谎，如今的他，的确快要到顶了，只不过他并没有说自己依旧拥有大帝的实力，甚至融合婴儿，驾驭永恒之棺，能够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来。
至于末法降临，除非他能够成为万古大帝，直接把仙血的烙印剥除，并且重新融合阴阳两界，自然可以让一切重回正轨，让阳间可以不再经受什么末法大劫，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牧易成为万古大帝的基础上。
可惜，他并不是万古大帝，所以只能默默对姬渊说声抱歉。
“原来真的事不可为，难怪当初连圣人也会选择离开。”姬渊喃喃自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相信此刻，他的心中一定充满了复杂跟变化，所以牧易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如果我们离开了，将来能否重新回来？”姬渊最后问道。
“也许能，也许不能，谁知道呢？”牧易摇摇头，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毕竟他眼下就算能够剥除仙血的烙印，可却无法扭转天道，末法既然已经降临，就不可能收回去。
而且自从上次融入到营二中，牧易也隐隐有了一些明悟，那就是他的归宿并不是阳间，此刻之所以还停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的执念，也是他跟阳间最后的因果。
只有解决了这一切，他才能够无牵无挂的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那也是他的宿命，无法逃避的责任。
“不管如何，我都替阳间的修行者谢谢你为他们找到的活路，至于如何选择，恐怕还需要他们自己决定。”姬渊再度说道。
“好，我等着。”牧易点点头，这话不但是对姬渊说，同时也对冷雨说。
实际上，不但是姬渊需要准备，就连冷雨也需要。
在两人离开之后，牧易突然抬起头，望向苍芎深处的天道，此刻，天道中属于仙血的烙印正在不断变淡中，只是距离彻底消除，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快了。
恐怕在烙印消除之时，就是末法浩劫彻底降临之时，那个时候，只要还留在阳间的修行者，只要没有达到超越天道的程度，都会立即被剥夺一身修为，打落成凡人。
至于牧易，反倒并不担心，因为大帝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天道，更何况，如今的牧易只是一个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
第九百五十五章 苏运
岁月悠悠，转眼之间，距离牧易回到伏牛山已经整整三十年，去年的时候，山下苏家有人来过，苏家老爷子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不过他的死亡并非什么病痛，而是寿命走到了尽头。
至少对于苏老爷子来说，他已经没什么遗憾了，虽然如今整个中华大地都处在战乱当中，可是苏家仍旧积攒了不少实力，尽管用来争霸缺了些，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对于苏家而言，这同样是一个机会。
如今，苏家的掌舵人是苏锦伦，可即便是他，也已经年过半百，膝下子孙成群。
“牧爷爷，你说我们的国家还有希望吗？”
伏牛山上，一个青年看着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老者问道，那老者正是牧易，此时的他，看上去已经很是苍老，岁月在他的身上似乎不断的加速。
而青年，名叫苏运，名字是牧易取得，当初他刚出生第二天，苏锦伦便抱着他上山，用这多年的香火情，向牧易求了一个机会。
于是，苏运小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山上渡过，尽管牧易没有教他修行，但一直在他身边，自然也受到了他的影响，身上积攒了浓郁的气运，只不过不知什么缘故，被牧易封印掉。
后来，少年的苏运进入学堂，再后来出国留学，知道去年冬日苏老爷子逝去才归来，并且被苏锦伦严令不准离开伏牛镇，于是大部分时间，苏运都会跑到山上来。
哪怕苏锦伦从未跟他说过什么，可他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这位牧爷爷，不简单。
“忘了你学的历史了？天下之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必然的事情。”牧易微微睁眼，似乎有些吃力的说道。
“是吗？可我觉得这次不一样，如今，是一次全世界洗牌的战争，强者恒强，弱者只会被淘汰掉，这个时候，正是我中华一扫陈旧颓废，重新崛起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要是这次我们失败，或者落后了，恐怕会彻底失去机会。”苏运目光坚定，声音铿锵有力，身上有种使命感。
“关你鸟事？”椅子上的牧易淡淡开口，顿时将苏运好不容易积攒的气势给泄了个干净。
“牧爷爷，您就跟我爷爷说说吧，眼下也唯有您的话，他才不敢违背，您看我空有满腹经纶，一身的才华，却困在小小的伏牛镇，无处施展，这不是糟蹋是什么？而且您从小培养我，也不愿意看到我一点点沉沦吧？”苏运直接来到牧易身边，半跪在地上，可怜的诉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着什么急。”牧易不紧不慢的说道。
“怎么能不着急？眼下局势瞬息变化，我中华根本就耽误不起，要是再等个几年，就什么都晚了。”苏运着急的说道。
“怎么？你觉得除了你，别人无法救国？只有你有这个本事？”牧易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个……”牧易的问题，一下子让苏运说不出话来，他就算再怎么狂妄，也绝对不敢这么说，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就算远的不提，光是眼前的这位牧爷爷，在他看来就深的没底。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如今正是吾辈施展才华，报效国家的时候，为什么牧易会窝在这座伏牛山上。
而且苏运可还知道，这位牧爷爷当初来伏牛山的时候，还很年轻，甚至如今苏家能有这等威势，也跟牧爷爷脱不开关系，可这样一个人，偏偏意志消沉，让人不解。
“你连一个伏牛镇都出不去，还指望着救国？别天真了。”牧易最后嗤笑一声。
“我，我这不是担心我爷爷生气嘛，而且他派了家族影卫监视我，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出不去啊。”苏运满脸委屈的说着，不过最后，他话题一转，“要不，牧爷爷，您送我出去吧？”
“别，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禁不起折腾。”牧易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听见牧易的话，苏运再度撇撇嘴，摆明了不相信，因为据他所知，家族中那些影卫，提起牧易的时候，全都面露恭敬，不敢有丝毫不敬，甚至他怀疑，牧易一声令下，这些影卫都会直接叛变。
但这么多年来，自家爷爷却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甚至几年前他一位叔叔提出这个问题，都被直接贬出苏家，甚至连姓都剥夺了。
也是那件事情，让苏家众人都明白，牧易在苏家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只是牧易却从未对苏家指手画脚过，甚至在很多人的记忆中，都不曾见到牧易下过山。
“好了，离开就别想了，等时机到了，你爷爷自然会让你离开的，现在你就去山脚下，帮我迎几个客人上来。”牧易突然说道。
“客人？”苏运有些不解，在他记忆里，可很少会有人来伏牛山，而且能够被牧易称之为客人的，显然不可能是他苏家的人，这不禁让他好奇起来。
他可不记得之前有人给牧易传过消息，那牧易又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客人？
抱着这种疑惑，苏运下山，不过就在他刚刚来到山脚下的时候，对面突兀的多了几个身影，三男一女，他甚至连对方怎么出现的都不清楚，似乎对方原本就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苏运自然明白，恐怕这四个人，就是牧易所说的客人了。
尽管已经猜到，但苏运还是问道：“几位是来找我牧爷爷的吧？”
“正是，劳烦小哥了。”几人中，一个年级最大的老者开口说道。
“小事，你们跟我走吧。”苏运说着还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对方，毕竟年纪大了，爬山肯定会很吃力，所以一路上，苏运一直都没敢走快，可他每次回头，都发现几人神情自若的跟在他的身后，这让他顿时明白，这些人，恐怕没一个是简单的，于是便加快速度。
一直到山顶，几人都不见有任何变化，反倒是苏运，着实累的不轻，他的身体虽然也不错，甚至还会点拳脚，可现在跟人一比，顿时让他满脸羞愧，难怪自家爷爷不让他离开伏牛镇，感情他差的还太远。
第九百五十六章 客人齐至
“见过先生。”
四人来到山上，看着椅子上的牧易，齐齐开口说道，尽管此刻牧易的模样苍老了许多，但这些人都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当先的一名老者跟女子，正是姬渊跟冷雨，只不过虽然过去多年，但他们的模样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先生，这位是茅山派常真子，这位是天山无为上人。”姬渊开口为牧易介绍着，这一次，他没有称呼牧易小友，而是直接称呼先生，因为这些年的一些事情，早已让他明白，牧易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更何况，想要离开阳间，还需要借助牧易的力量，所以尽管此刻牧易看上去垂垂老矣，但他仍旧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先生面前不敢称什么上人，我本名徐无为，先生称我名字即可。”无为上人在说完后，就立即开口。
“嗯，你等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牧易淡淡的问道，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就算自己求证，这会也已经明白末法浩劫早已悄然降临，只是还没有达到巅峰罢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明白该如何去选择，而他们今天既然到来，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的，还要麻烦先生。”姬渊开口说道。
“嗯，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居然还有两个客人到。”这时，牧易却突然说道。
姬渊等人一愣，然后脸色就有些变化，他们可不相信真的会有这么巧合，也就是说，牧易此刻所谓的客人，恐怕是悄悄跟着他们来的。
苏运听到还有客人，就打算继续下山带客人上来，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弹，就见椅子上的牧易轻轻伸手一抓，然后眼前的虚空一阵晃动，两道身影狼狈的跌了出来，摔在地上。
“大变活人？”
这一幕，让苏运蓦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牧易，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位牧爷爷。
突然出现的两人模样，穿着打扮都有些怪异，甚至身上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姬渊等人满脸戒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而那两人却没有理会他们，同时对着牧易拜了一下，“见过大人。”
能够发现他们，并且让他们毫无抵抗之力的被抓出来，两人显然明白牧易的实力绝对要远远在他们之上，所以这一声大人，也是理所当然。
牧易起身，看着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者说道：“老前辈客气了，说起来你我之间还有一桩因果，当年我机缘巧合误入某处地下，幸得老先生告诫，并帮我炼化神仙索，没想到，此刻还能再见到老前辈，幸也。”
当初，牧易为了救回甄瓶儿而误入某处地下，当时通过交谈，他知道那里名为安息之地，一群无家可归之人的沉眠的地方，并且神仙索就是在那里得到的。
“原来是你。”听到牧易的话，对方才一下子恍然，只是看向牧易的神情更加不可思议起来。
“不错，所以真要说起来，我还欠老前辈一个人情。”牧易微微一笑说道。
“不敢。”对方摇摇头说道。
这时，牧易又看向另外一位，对方身形显得消瘦的多，看上去像一具干尸。
“前辈应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