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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掌珠-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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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身,面上笑意失了十之五六。
    陆离却毫不知情,在她背后悄悄地长松了一口气。
    陆幼筠径自走回了花厅。
    陆离便不敢再进去,原地踌躇了片刻就往反向走了去。
    ……
    初冬的风已见凛冽寒意,婚宴后,众人都未多留,皆早早回府歇息去了。
    苏彧担了贺咸的傧相,忙碌来忙碌去,若生一直也没能和他私下说上会话,还是临到要回连家的时候,俩人才勉强见上了一面。
    冬夜风大,他们二人又都不是自己孤身来参加的婚礼,这会虽然见着了面却也只够悄悄说几句话而已。
    回程的马车上,若生脸上就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两分遗憾。
    但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不管怎样,这是大喜的日子。
    慕靖瑶成了贺太太,她也跟着忍不住觉得欢喜。
    世间难得有情人,能成眷属皆是美事。
    回到府里后,她一时三刻的也睡不着,便留了雀奴一道看书闲聊。聊着聊着,聊到了傍晚雀奴遇见陆离的事。若生顿时火冒三丈,气得要骂人。
    陆离那小子前世今生可都没有什么好名声,就是混不吝的浪荡子一个!
    “他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胡乱给你塞东西!”若生越想越觉得生气,“他不要脸面便罢,但旁人可是要脸的!”
    他给雀奴送东西,雀奴要是收了,这事得叫什么?
    那叫私相授受!
    纵使大胤风气比前朝开放,但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因人而异的。
    不管她如何将雀奴当成嫡亲的妹子,雀奴在外人眼里始终也只是个被连家收留的丫头罢了。
    更别说她身上还流着一半东夷人的血。
    而陆离,名声再差那也是权相的儿子,是大胤朝的贵族少爷。
    旁人瞧见了,只会说是雀奴引诱他,却绝不会说是他的错。
    若生气得要命:“先前怎地不来告诉我?”又拔高了音量喊人,“绿蕉!绿蕉你去把流萤给我喊来!”
    雀奴连忙来拦:“不用喊她不用喊!是我不让她说的!”
    “为何?”若生忍着气。
    雀奴支支吾吾地道:“我怕这事叫你知道了,你气急之下又会像先前那样打他。”
    若生:“……”
    雀奴剖判着:“上一回是在陆家的花园里,没有外人看见,可这一次你要是再打他,那必然会叫所有人都知道,那他们会如何看你?万一再传到了苏大人母亲的耳朵里,她又会怎么想你?总之是不好。”
    她声音轻了下去:“你收留我在家,吃穿用度一概比着府里姑娘们的来,已足够叫你饱受非议的了。你虽然从来不提,但我都知道。”略微一顿,“那点小事不该再给你惹麻烦。何况,陆离那人讨厌是讨厌了些,但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坏。”

  第328章 屁话

    她是见惯了恶人的。
    有些人的坏写在脸上,有些人的藏在骨子里,但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双污浊的眼睛。
    但陆离,言语轻佻,行事风流,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是干干净净的。他拿出坠子要塞给她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分明是真挚而期待的。
    或许是太年轻,或许是他生来就有一双亮堂堂的眼睛,总之他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坏人。
    他的眼神,更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雀奴看着若生正色道:“算了吧三姐姐,不去理他就是了,这哪里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
    “怎么不值得!”若生仍然气鼓鼓的,又暗暗琢磨了两遍她方才的话,心里不由得一咯噔,“你该不是……”
    ——被陆离那花花小子迷了眼吧?
    念头一出,若生自个儿先吓了一跳,顿时脸色都变了。
    她暗忖着,雀奴虽然眼下年纪还不大,也不像是自己这般是重活了一遭的,可雀奴自幼经历复杂,是尝够了苦头的,再怎么也不能和京里那些没见识的小丫头们似的,三言两语就叫陆离那样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哄了去才对。
    可万事不好说,若生不觉又担心了起来。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脸上也带了出来。
    雀奴瞧见了,不用她继续往下说,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一面摆手道:“三姐姐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何况,即便是陆离那样的言行无状的人,也不是她配喜欢的。
    她的生母是东夷来的舞姬,她的父亲是挥霍无度不事生产的烂赌鬼。
    她自己,又是那样的人……
    雀奴换了平静地口气道:“三姐姐,遇见你之前,我连人都不是。我不过就是条狗,是头畜生,是能够叫人任意买卖丢弃的,我从来都没有正正经经地以一个人的身份活过。”
    “我不配喜欢谁,也不配叫谁喜欢。”
    若生面沉如水地听着,蓦地从热炕上坐了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道:“你说什么?”
    雀奴一愣。
    若生继续道:“你方才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世家小姐哪能说这样的字眼,雀奴吃惊地低呼了一声“啊”。
    可若生好像丁点也没有察觉,又像是已经恼到根本不在意了。她将手里的书卷了起来,“咚咚咚”地在热炕上敲击着,像连家的西席颜先生一样板着脸训起话来:“你貌美如花,品行端正,素日除了看书都挑不出第二个嗜好来,就是放眼京城也没有几个姑娘能像你这般好的,你怎么就不配叫人喜欢了?”
    “你乐意喜欢谁就喜欢谁!你喜欢陆离都成!”
    雀奴手忙脚乱地来捂她的嘴。
    但动作再敏捷,也还是晚了一步。
    若生激动之下,音量拔高,早已惊动了屋子角落里昏昏欲睡的鹦哥。
    因着入了冬,外边天寒地冻的,若生便让人将铜钱领到了里头呆着。正好屋子里烧了地龙,说是暖如仲春也不为过,铜钱自打进了门,就一直在打瞌睡。
    先前若生俩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也未曾刻意放轻,但它一直埋头在羽毛里不声不响的一动也不动。
    直到这会,它忽然脑袋一昂,兴冲冲地扑棱起来,而且还边扇翅膀边学着喊:“喜欢——喜欢——”
    它声音又尖,这么喊了两声后,外间忽然喧闹了起来。
    先是绿蕉在惊呼:“拦着拦着快拦着!”
    然后是流萤:“哎呀呀,要撞上了!”
    最后是厚厚的门帘子一扬一落,外边窜进来了一只大猫。
    它身上的皮毛因为天冷变得愈发得厚实,整个身子显得又圆润了一圈,球似的滚进来,一路滚到了铜钱站着的架子底下,竖起两只耳朵仰头往上看。
    铜钱原本正不住嘴地喊着“喜欢”,突然间像是感受到了来自下方的炯炯目光,声音戛然而止,头一点,向元宝看了去。
    元宝伸出爪子想挠它:“喵——”
    可它生得又圆又胖,四条腿都又短又粗,就是蹦起来也够不着铜钱的。
    这抓来抓去,也就是抓个空气。
    铜钱显然是瞧不起它,看了两眼就把脑袋给转到另一边去了,照旧喊它的“喜欢”。
    它越喊越响亮,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木犀苑。
    小丫鬟们私下里议论纷纷,这破鸟十有八九是脑袋有毛病,要不怎么专爱拣了这样的话大晚上喊。
    雀奴则是一直没叫若生说红的脸被铜钱给喊了个透红。
    她两颊粉扑扑的,脸上是哭笑不得,放开了捂住若生嘴巴的手,无奈地道:“这下子可好,也不知道它要喊上多久。”
    铜钱一向寡言少语,并不是非常爱说话的鹦哥,但它不说则已,一说起来往往要说上好久才肯打住。
    看它今儿个这样子,只怕一晚上是远远不够的。
    若生也无可奈何地扶额道:“早知就该由它冻死在外头。”
    说完,她脸色一正,又面向雀奴道:“方才那样的话,你往后还说不说了?”
    雀奴道:“再也不提了。”
    若生微微颔首:“若是再有下一回,我可就要动用家法了。”
    雀奴默然,过了会问道:“咱们家竟也是有家法的吗?”
    若生伸出水葱似的手指头点点铜钱:“你要再提,我就将我想训你的话一句句教给铜钱,然后把它挂到院子门口去。”
    “……”雀奴想了下,十分认真地道,“三姐姐,它怕是学不会那么长的话……”
    若生见她一脸肃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雀奴看着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候,角落里的铜钱忽然喊起了“三姐姐”,夹杂着“喜欢”一道儿喊。
    喊着喊着便成了“三姐姐,喜欢”。
    若生侧着耳朵听,笑望着雀奴道:“是了,三姐姐可是相当喜欢你的。”
    雀奴闻言,不言不语突然红了眼眶,一把扑进了她怀里。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年纪小小的半大孩子。
    若生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别怕,一切都会好的……人生那样长,有几个能一辈子都平安顺遂的?酸甜苦辣咸,总要全部尝过了才是五味人生呀。”

  第329章 探病

    这天夜里,雀奴没有回房,而是留在了若生这。
    俩人秉烛夜谈,一直都没有睡意。铜钱叫了大半夜,兴许是终于叫累了,也悻悻然闭上了嘴。坐在底下盯了它一晚上的元宝见状,也总算是爬起来,慢吞吞地爬到了若生的鞋子旁边,然后一个纵身跃上了热炕。
    动作之迅猛,简直不像是那么胖的猫能办得到的。
    自从苏彧把他随聘礼一道送来了连家后,它胡吃海塞,早不知又长了多少肉。
    木犀苑里但凡身量小些的丫头都不敢出手抱它。
    但它偏偏就喜欢往姑娘们身上扑,见了这个扑这个,见了那个又扑那个,管你多高多胖多矮多瘦,只要是身上香香的姑娘它都喜欢。
    结果没几天,木犀苑里的丫鬟们见了它就都开始躲着走。
    它猫生无趣,就只好天天趴屋子里犯懒。
    好在慕靖瑶的婚宴过后,若生和雀奴便没有再出过门,几乎日夜都同它呆在一处。
    元宝自然是高兴坏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缠着若生才好。可若生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它便只好转头去缠起了雀奴。
    雀奴倒是乐意搭理它,不管走到哪手里都捧着一堆晒干了的小银鱼,过一会便丢一条给它。
    元宝这日子过得是乐不思蜀,纵然有人喊它回定国公府去,它也是不肯迈步了。
    这日若生要带了它去见苏彧,它还老大的不乐意,半天也不见往前走上两步。它赖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仰着头看若生,一双眯缝眼胖得只剩下零星一个小点儿,口中“喵呜——喵呜——”地小声叫唤着,一副撒娇卖乖的样子。
    外头天寒地冻的,连它都不肯出去。
    偏小若陵,短手短脚短身子,套了冬袄圆球儿一样,非闹闹哄哄想往外头钻。
    他明明从爬到走没多会,如今走起路来还是一摇一晃的,但两条腿显见得已是闲不住了。
    连二爷嫌他闹腾,嘟嘟囔囔说了好几回,可没奈何,临了还是拿条厚厚的毯子将若陵严严实实裹起来抱到了廊外看天、看风、看雪。
    若陵窝在他怀里,嘻嘻哈哈的,小胖脸上全是笑。
    连二爷原不耐烦他,见了这样的小儿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天上细雪纷飞,若生抛下元宝独自出门,走到庑廊上时,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父亲抱着幼弟,俩人头碰头的一起笑着。
    一瞬间,似乎连天空都放晴了。
    明明寒风越来越凛冽,明明雪还在飘,但她心里却一点热过一点,像有团火慢慢地烧了起来。
    这一切,美好得简直像是梦境。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腰间软肉。
    疼疼疼,疼极了。
    疼得她眉头都蹙了起来。
    但这份疼痛带来的真实感,却又令她发自内心地微笑了起来。
    长廊另一头,连二爷转了个身,刚好看见了她,忙扬声问道:“阿九,你要做什么去?”
    若陵听见了话音,也探头探脑地想从他怀里爬出来,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连二爷便抱着他大步走近了若生,又问一遍:“你要出门?”
    因着天冷,若生已经多日没有出过房门,可现下,她身披鹤氅,脚穿皮靴,不远处站着的扈秋娘手里还握着一柄伞,摆明了一副出门的准备。
    连二爷问完了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又接了一句话:“是不是去看苏小五?”
    若生莞尔:“您料事如神,什么也瞒不过您。”
    连二爷嗤之以鼻:“我还能不知道嘛!你不是天天想他想得吃不下睡不着?”
    若生叫自己爹说红了脸,可又不能训他是胡说八道,只好忍住了道:“他今日告病在家静养,我是去探病的。”
    “病了?”连二爷很吃惊,“什么病?”
    若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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