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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掌珠-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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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幼筠扭头去看,就见大丫鬟疾步走进来禀报道:“姑娘,少爷来了,嚷着要见您。”
    “他可说了有什么事?”陆幼筠有些意兴阑珊不大愿意见人。
    大丫鬟道:“少爷没提,只说要立刻见您。”
    陆幼筠蹙着的眉头舒开又皱起,半是敷衍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叫他进来说话。”
    大丫鬟闻言长松口气,立即转身出去向陆离回禀。
    外边的吵闹喧哗声慢慢地小了下去。
    等到陆离走进来时,已是恢复了平静。
    陆幼筠斜睨着弟弟,淡淡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吵吵闹闹的,有什么事不能等一等。”
    “等?”陆离虎着脸,气势汹汹地走近来,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我要是老老实实等着,你怎么会见我!”
    陆幼筠终于正眼看他了:“说吧,为的什么事。”
    陆离摆弄着自己脖子上的璎珞,见她问起,却又不吭声了。
    陆幼筠便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事?”
    哪知陆离还是不说话。
    陆幼筠屈指“咚咚咚”地叩起了手旁桌案,盯着他道:“怎么,你今儿个是特地来给我找不痛快的?”
    “我……有一桩事要问你。”陆离终于开了口。
    陆幼筠道:“问吧。”
    陆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地踱步,声音压低:“连家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陆幼筠深深看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雀奴不见了。”陆离看着她。
    陆幼筠笑了起来:“是吗?”
    陆离满脸郁色,声音压得更低了:“她失踪的事是不是同你有关?”
    陆幼筠笑意微敛,神情坦荡:“胡说八道,我连她不见了的事都还是这会听你说了才知道的,怎会同我有关。”
    “阿姐……”陆离停下了脚步,声音里带着两分犹豫,忽然道,“你是不是要杀她?还是说,你已经杀了她?”
    陆幼筠闻言面上笑意一僵,冷声斥道:“你放肆!”

  第342章 争吵

    陆离脸色一白,话中犹疑骤减:“是你抓了人,是你出的手,是不是?”
    陆幼筠重重一拍案几,声音更冷了,脸也冷了:“你鬼迷心窍糊涂了。”
    陆离道:“我鬼迷心窍?我糊涂?阿姐,倘若不是你,倘若这事真的同你无关,你为何要斥我放肆?你多的是话骂我训我,为何却非用‘放肆’二字?你下意识问出口的话是因何而起?是因为我僭越了不该问,却不是我问错了!”
    “雀奴雀奴,你倒是在乎得很。”陆幼筠冷声发笑,不疾不徐地道,“她是连家的人,失踪不失踪,死还是活,同你有什么干系,要你这般疾言厉色地来声讨我。”
    她说罢,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自家兄弟。
    但陆离却忽然不说话了。
    他低着头,像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苦恼什么,然后蓦地抬头问道:“她不是,那胭脂呢?”
    陆幼筠一怔。
    陆离继续道:“胭脂呢?胭脂是我的侍女,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总该算是我的人了吧?”
    “你是何意思?”陆幼筠眯起了眼睛。
    陆离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闻言颓然后退两步重新坐倒,回忆般道:“我前脚说喜欢她,后脚她便死了,我来问你,你怎么回我的?你说她不过是个签了死契的丫鬟,根本不配我喜欢,死便死了,那都是她的命,让我勿需伤心在意,权当没有过这么个人就是。”
    他话音微顿,“我糊涂,我的确是糊涂,比猪狗还蠢。我明明心里知道是你杀了她,但我从来也不敢真的问你一句。而今我终于问了,你却说我鬼迷心窍了。”
    “阿姐,时至今日,你还不能同我说一句真话吗?”
    陆离屏气凝神,视线灼灼地看着她。
    他鲜少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说是头一遭也不为过。
    陆幼筠的火气登时便烧上了脸。
    她只觉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地跳,立时一改往日和颜悦色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两个都惦记得不行!一个东夷人生的小杂种,算什么!我养条狗都比她尊贵!”
    陆离嘴唇翕翕,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但终了不过只叹息般叫了一声“阿姐”。
    叫完以后,话音尤未落下,他已神容悲切,猛然起身离去。
    陆幼筠见状不知为何恍恍间仿佛再见了那日若生决绝拂袖而去时的场景,顿时拔高音量大叫起来:“你给我站住!”
    可陆离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只一个劲地朝前走。
    陆幼筠霍然起身,长袖一拂,扫过案上茶器,叮铃哐当摔了一地。顿时茶水四溅,沾染衣袂,一片狼藉。
    她声色俱厉地道:“来人!给我看好了少爷,没我吩咐不许他外出!”
    然而众人莫敢不从,陆离却不会乖乖听话。
    一番折腾后,事情惊动了陆相。
    因着陆夫人早逝,陆立展又始终不曾续弦,府里的事便一直都由长女陆幼筠打理。是以平日里陆立展并不对长女的行事做法多加置喙,她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他一向是不插手的。
    但今次事情闹大了,姐弟俩显然已经撕破了脸,他再想不管不问,只怕是不成的。
    陆立展见了女儿,开门见山,张嘴便问:“你们二人因何争执?竟闹成了这副模样。”
    陆幼筠面露不耐:“不过是些琐事。”
    “些微小事能叫你这般发火?”陆立展皱起了眉头,他虽同长女不大亲近,但也知道她不是这么容易喜怒形于色的人。
    可陆幼筠听了他的话,站在那慢慢地笑了起来:“父亲何时如此了解女儿了?”
    陆立展不满她笑吟吟的样子,眉头皱得愈紧,训斥道:“你素来便胆大包天,又仗着我的纵容越发的肆意妄为,而今可是无法无天了,竟用这般口气同我说话。还真是莫怪你弟弟会和你生气。”
    陆幼筠的笑意变得讥嘲起来,口气难以置信地问道:“纵容?”
    她又哈哈大笑:“父亲可真真是敢说呀!”
    她盯着他的眼睛,放肆地道:“您好歹也念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您不管事,可不代表您纵容女儿!您身为人父,可曾有一日尽心尽责过?您身为人夫,可曾有一天真心待过发妻?”
    “我明白,婚姻不过权衡利益而来,你不喜欢她,也不打算喜欢她,可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生下我们姐弟两人?”
    陆立展听到这,大抵是觉得她的话实在是可笑至极,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直说你聪慧,现下看来倒是说错了。娶妻生子,娶了妻自然该生子,有何不对?”
    他虽笑着,但口气近乎冷漠:“喜欢不喜欢,同延续香火又有什么干系。”
    父女俩说着话,谁也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们骨子里是一模一样的人。
    根本就,像极了。
    ……
    与此同时,连家父女也在交谈。
    雀奴的事,瞒的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连二爷几天没见着人,又多多少少发现了些动静,心里起了疑,便要来见若生,问说雀奴上哪儿去了。
    若生初时还想撒个谎骗骗他,但他最近是越来越不好诓,刨根问底的,想要圆谎就得不断地继续扯谎,寻常一两个谎话是断断不够的。
    她思来想去,决定同他说实话。
    但实话不说全,只说皮毛,拣最简单浅显的说。
    他听明白后,先是愣了半响,像是不相信,有些不大高兴地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看我会不会慌?”
    父女俩一人一身鹤氅,并排坐在冷硬的台矶上。若生闻言,没有说话,只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连二爷眼眶一红:“骗人是小狗。”
    若生也眼睛红红的,鼻子发酸,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连二爷见状,吸吸鼻子,悄悄抹了抹眼角,也学着她的样伸手去轻拍她的背:“没事的阿九,真的,雀奴是去见你娘了。她们一定会在天上遇见的,到时候,小祺会像对你一样对她好的。”
    “你不要难过,她们都是仙女呀,她们只是先回家去了。”
    “她们住在星星上,每天晚上低低头就能看见我们了。”
    “所以不要哭,阿九你不要哭。”
    “你哭我也想哭了……”

  第343章 放晴

    大雪过后,空气里的寒意更浓了,但连日来阴沉沉的天终于放了晴。
    这日午后,陈桃悄悄出了宫,避开旁人耳目前往长兴胡同。他有段日子没见过永宁了。近些时候,太子少沔愈发得多疑了。他一向小心,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栽了跟头,是以便比往常更谨慎了许多。
    陈桃三日前接到苏彧的消息后便一直筹划着出宫,但总寻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这会,终于发现了空隙。
    他一路疾行,半点也不耽搁,只脸色显得比日常更难看些。
    都说久病成医,其实他自己心中有数,他的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坏了。
    年轻的时候就没什么强健的身子骨,如今老了,更是哪哪都出毛病。
    也不知,他还有多少时日……
    可这事儿,真要细想,陈桃又有些不敢。
    小主子尚且流落在外不得正名,这还远不到他死的时候。
    只是天冷,他一把老骨头像是都僵住了。直到进了门,忍冬奉了茶来,屋子里暖融融的,他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又活过来了。
    窗外有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听上去生机勃勃的,也令人欣喜。
    天上出了太阳,冰雪消融,平日里畏冷的小东西们都出来了。
    枝头上虽然还是光秃秃的,但不碍事,这声音这景象落在陈桃眼里,都是充满乐趣的。
    他捧着热茶,饶有兴致地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转头来看苏彧,笑着道:“小主子可还好?”
    苏彧道:“新的药方子吃着不错,身子较之先前已是康健许多。”
    陈桃更高兴了:“这可是太好了,主子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觉得欣慰。”
    苏彧本想对这话嗤之以鼻,但他这些日子长进了不少,竟是忍住了没提,只说起正事来:“那位在世时,同昱王可是要好?”
    他年少时并不长居京城,所见所闻不过寥寥,许多事知道的并不深。
    但陈桃不同,他是看着先太子长大的,论对先太子的了解,他若称第二便无人能称第一。
    “苏大人怎地突然想起问这个?”陈桃笑了一下,有些遗憾地道,“昱王殿下幼时倒是总爱缠着太子殿下,二哥长二哥短的,俩人感情很好。但这人呀,长大了,分开得久了,见的少了,什么感情也都慢慢地淡了。”
    苏彧喝了一口茶,正色道:“这般说来,昱王先前所言倒像是真的了。”
    “哦?”陈桃有些惊讶,“他说了什么?”
    苏彧回忆道:“他说他本无意皇位。”
    这倒是出人意料,陈桃更诧异了。
    苏彧则想起那天自己同昱王晚间吃酒时,昱王半醉时说起的话来。
    那日他先是笑,后揶揄般道,一直听闻你是个不好相与的,以为是孤高冷漠之辈,哪知不过是不爱同人打交道罢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苏彧也由得他说,只是听,并不接话。
    昱王不以为忤,一个人独角戏也唱得挺乐意的。
    他自顾自地说着话,边说边喝,等到月上梢头,酒意更浓,人已醺然。然后突然之间,话音戛然而止,他望着窗外明月沉默了下去。
    良久以后,他才怅然地说了一句:“皇家子弟,生来便是棋子;身在局中,注定就得厮杀……”
    说话间,昱王转脸看过来,神色间是一副交心的模样。
    他说起了先太子,声音变得低沉,言辞变得冷肃。
    说他二哥绝无可能做出逆谋之事,是有贼人陷害,一时不查,枉送性命。
    因而他无意皇位,却也不得不争。他若不争,这天下就要落入太子少沔之手,他二哥的污名不得洗刷,冤屈便不能昭雪!
    苏彧彼时尚且清醒,听到那话也狠吃了一惊,下意识凝神朝他看去,看见的肃色神情却不似作伪。
    昱王胆敢放心地在他面前吃醉酒,多多少少证明了昱王对他的信任。
    这掏心掏肺的姿态,怕是有八分真。
    剩下两分,是刻意的。
    真心不袒露出来,谁看得见?
    那么,昱王所言,能有几分是真的?
    苏彧正视着陈桃,问道:“昱王的话,公公以为如何?”
    陈桃摇了摇头:“咱家猜不透。”
    人心那般复杂,纵是夜夜同床共枕的夫妻也不定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昱王的心思,也实在是难说。
    他不敢下定论。
    苏彧也没有下定论。
    但不管怎样,直到局势稳定的那天到来之前,永宁的身份都是尚需保密的。
    陈桃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道:“还有一件事,太子似乎有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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