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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一枝红杏纸上春-第41部分

小说: 一枝红杏纸上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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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瑶头疼地挠了挠后脑勺,一时语塞。
  “来了来了!”司梨从后面穿过人群挤上前来,递给顾春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呐,你要的小石子儿……不是,你要这做什么?”
  顾春没回话,只将那布袋子接过来顺手递给李崇琰。
  李崇琰单手接过那袋子小石子儿,眉梢轻挑,好笑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顾春冲他甜甜一笑,低声交代:“你替我拿着就行。”
  房顶上的豆子见状更气了,哭得直抽:“你们把我当回事行吗?怎么还聊起来了!”
  伞下的顾春再度仰起头,似笑非笑地喊话:“卫翀,我再问你一次,你下不下来?”
  豆子的大名叫卫翀,不过顾春通常不这么唤他。一旦这么唤他,多半就表示——
  他要惨了。
  豆子被她这一唤吓得,都忘了哭了:“混蛋顾春!你想做什么?你是大人,不能欺负小孩儿!”
  “哦,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的时候你就是大人,这会儿知道要倒霉了你就是小孩儿了?”顾春哼了一声,双臂环在胸前,仰视着房顶上那个狼狈的小身影,“最后问你一遍,下不下来?”
  此刻豆子自己也觉有些丢脸了,他大约事前没料到会惊动整个寨子的人,更没想到会惊动顾春这个熊孩子中的王者,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哭到纠结的小脸在雨中显得特别可怜,片刻后,心中那股委屈与愤懑终于占了上风,于是鼓足勇气梗起小细脖子弱弱喊回来——
  “不下!要卫钊跟我道歉我才下!”
  话音一落,顾春冷笑着侧了身,果断自李崇琰手中那个袋子里抓出一把石子,扬手就一颗颗朝房顶上扔。“下不下来?!”
  豆子大惊,再也顾不上哭了,慌张地左扭右曲地忙着闪躲,口中委屈地大声解释:“卫钊他、他打我啊!”
  “他打你,你就要去死?”顾春越说越来气,手中的石子仍得更用力了,“他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呀?给我滚下来!”
  围观的众人听得轰然大笑,江瑶与司梨不约而同地分别扯了扯她的两边衣袖。江瑶低声啐道:“你教点好的不行吗?”
  顾春不理她,手中的那把石子已扔完,便拍拍手道:“卫翀,你真不下来?”
  豆子这回不敢应声了,抿着小嘴坐在房顶上,小脑袋被雨淋得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顾春点了点头,回头冲人群的另一头扬声喊道:“叶行络,把你的十字弓给我!”
  “好咧。”叶行络答得干脆极了。
  这两姐妹一唱一和的,语气认真无比,给豆子吓够呛,立刻抽抽噎噎地扶着房顶瓦檐试着站起来,又急又恼地对顾春喊:“我下来!下来!可我……下不来了呀……先前上来时……没这么高的……”
  众人再度哄笑,江瑶连忙让候在阁楼窗前的人上了房顶,将他抱下来。
  那些在下头看热闹的人原也是故意聚在那里,怕他当真跌下来没人垫着。此刻见他已不再闹死闹活了,便陆续哄笑着各自回家了。
  片刻后,被人抱下房顶的豆子自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顾春的腰,委屈大哭。
  “他凭什么打我!我没做错的!”
  顾春倒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知此刻便是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伸手要抱他。
  李崇琰沉默地将手中的伞递给顾春,弯腰将豆子抱了起来。
  “他打你,你若觉得你没错,他又不听你讲道理,那你……就打回去呀,”顾春笑着将伞撑得高一些,转头对卫家的人道,“我带他到凉云水榭玩儿一会儿,你们替他拿身干净衣服来。”
  卫家的人应了,司梨便随他们去取衣服。
  豆子被李崇琰抱得高高的,扭头抹着眼泪接着对顾春哭:“可我、我打不过他呀!”
  顾春噗嗤一笑:“你不会先记下来,等他老了你就长大了,到时候再满屋子追着他打回去呗。”
  豆子见她笑得幸灾乐祸,也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于是气恼地反身扒在李崇琰的肩头边哭边蹬腿儿。
  抱着豆子回凉云水榭的路上,李崇琰沉吟片刻,忽然郑重地略偏了头,凑近顾春的耳边,声音中有淡淡的苦恼和纠结——
  “咱们的孩子,只怕不能让你教。”
  顾春耳根一红,瞪他,竟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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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到凉云水榭后; 司梨着人烧了热水; 与顾春一道按着豆子洗了澡; 将干净衣衫给他换上。
  豆子终究是个小孩,这一场闹剧下来也有些疲累了,便一直软软黏着顾春。顾春见他这时已没什么精神了; 遂将他带到客房,打算让他睡一会儿。
  寨子里的小孩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无论到了寨中哪一家; 都不会拘束不安。于是豆子闷不吭声地自己爬到榻上; 裹着被子坐在当中; 小脸恹恹的; 垂头丧气。
  见他那可怜模样,顾春也不急着说他什么,先去拿了司梨煮好的杏仁茶进来,随手搁在桌上; 若无其事地替自己倒了一杯,姿仪闲散地靠立在桌旁浅啜。
  直到听得背后的豆子哼哼唧唧欲言又止; 顾春才状似随意地转头,将唇边的杯子挪开些; 笑吟吟问道:“要喝点吗?”
  豆子犹犹豫豫地点了头,耷拉着眉眼,显然也知自己今天丢脸丢大了。
  顾春笑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另替他倒了一杯拿到榻前。豆子自被中伸出双手将那杯热乎乎的杏仁茶接过来; 垂着脑袋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你是做了什么大事讨了这顿打啊?”顾春随意踢掉鞋子上了榻,盘腿坐在他身旁,笑着伸手掖了掖裹在他肩头的被子。
  卫钊这人少年老成,自来是个八风吹不动的性子,天大的事也能烂在肚子里。就说当年花四忽然提出要和离,并自请脱屯军军籍出走团山,即便这样大的事,他虽心中难过,可也从不在人前显露半分,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简直稳如死水。
  打孩子这事,在卫钊来说当真是这么多年头一回。顾春对这个义兄还算了解,知道若不是事态严重,他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豆子闷头又将那杏仁茶喝了两口,才弱声弱气地嗫嚅道:“私塾夫子们近来都有事要忙,昨日起便放我们回家了……”
  这事顾春知道。
  因为李崇琰即将带屯军进山练兵,四姓家主自叶逊寿宴后便召回了各家屯军在编人员。一来是商榷整军的细节,二来各家毕竟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总不免有许多需要提前交代的事。
  本寨私塾的夫子们全是屯军在编之列,因此这几日也顾不上这些孩子,索性将他们散回家几日。
  见顾春点点头,是认真在听的,豆子瘪瘪嘴,又小声小气地道:“上回你领我去屏城见我娘时,娘同我说,她如今住在屏城的青石巷,让我有空时可以去那里找她。”
  提到花四,顾春心中咯噔一下。
  但她不想惊着小孩子,便弯了唇,伸手捋了捋他额边杂乱的绒发,轻道:“卫钊可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你是不是没跟谁说一声,就自个儿偷偷跑去了?”
  “我说了!我说了我要去屏城玩的,”豆子轻嚷,却有些心虚地垂下小脸,瞪着自己手中捧着的小半杯杏仁茶,不敢看她的眼睛,越说越小声,“阿泓非要跟……上回我娘也说过,可以将阿泓一起带着去的……那、那我也好生照顾她了啊,又没出什么事……”
  顾春眼睫微颤,仍是笑着:“你娘怎么想的?原是你们母子相见,却叫阿泓跟着去玩,你们能有空理她么?”
  十三寨花家原是归属叶家管辖的一支,花四与卫钊成亲住到本寨后,与司家的人也并无过多来往,况且她走的那一年阿泓还不满周岁,她无缘无故怎么会让豆子带阿泓去她那儿玩?
  “理她的,娘给她点心吃,还一直夸她唱童谣唱得好,她玩得不知道多乐呢……”豆子委屈,觉得将阿泓一起带去并不算做错事,“明明是她自己要跟,我也护着她,又没出什么岔子,卫钊凭什么打我!”
  忿忿的豆子连“爹”也不叫了,一口一个卫钊,这梁子结得可不小。
  “春儿,我困了,”豆子将手中的杯子递还给顾春,裹了身上的薄被倒向枕间,瞌睡说来就来,“中午不要喊我吃饭了……”
  见他立刻就一副眼皮睁不开的样子,顾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阿泓她,都给你娘唱了哪些童谣?”
  “唱了……‘小胖哥儿’、‘备案子’……记不清了,”豆子闭着眼侧躺着蜷成一小团,睡意渐浓,口齿含糊,“哦,还有‘小金姐,骑金马’……”
  顾春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当听清豆子含糊咕哝的最后一句后,她脑中仿若有一根弦被人突兀拨动,“嗡”地一声。
  这次显然是个可能捅破天的大漏子,难怪卫钊气得对豆子动了手。
  他绝对心中有数,却没法残忍地对豆子说出“你娘大约已做了团山的叛徒”这样的话来。
  “她那么小,还唱不全吧?”顾春闭了闭眼,心怀侥幸。
  豆子含糊应道:“她……就只有最后一句死活想不起来。”
  ****
  但愿卫钊今日下屏城能及时截住花四,或者……但愿花四想不明白那首童谣中的玄机。
  见豆子酣然入睡,顾春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来,满怀心事地走出客房,替他将门掩了。
  毕竟她在团山只是投亲寄居,按理说,许多事她根本不该知道。
  可她偏就知道了。还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知道了……
  “真够绕的。”顾春略烦躁地挠了挠腮。
  虽明知卫钊匆匆下山正是去补这个漏,可毕竟事关重大,她既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下便总不免惴惴的。
  此刻刚过巳时,雨势渐歇,只余零星雨丝当空掠过。
  顾春恍恍惚惚地返回主院楼上,迈进书房时,却见只有李崇琰一人端坐案前,于是随口笑问:“郡主呢?”
  “她忽然有急事要赶去京城,收拾东西去了。”李崇琰闲散靠着椅背,笑着指指她身后的门。
  顾春哦了一声,恍兮惚兮地反身将门关了,才拖着步子蹭到他跟前,蔫头耷脑地垂手站定。
  李崇琰将她揽过来安置在自己腿上坐下,见她安顺得跟猫儿似的,软绵绵窝在自己怀中,顿时心中一热,喉头滚了滚,才轻道,“怎么了?”
  “心烦。”顾春嘟囔着,抬起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他的衣襟。
  半晌没听到他应声,顾春微恼地抬起脸,却猝不及防地被长指勾住了下巴,接着唇间被人飞快地啄吻了一记。
  “怎么像是杏仁茶的味道?”
  这是……在抱怨,口味不对?
  顾春傻眼,只觉自己的脑子有些跟不上。
  见她一时回不过神来的茫然模样,李崇琰满目得意宛如顽童,再度微微低下头,贪嘴似的又舔了舔那觊觎多时的柔软甜唇。
  顾春终于回魂,嗔目笑瞪着抵住他的肩,轻声嚷道:“你很烦人呐!不是不爱喝杏仁茶吗?”
  意犹未尽的李崇琰望着怀中炸毛的小糖人儿,眉梢微扬,哑声轻笑:“那要看怎么喝。”
  这话无端勾出顾春满脑子绮丽画面,连忙窘然的抬手捂了他的嘴,“先、先闭嘴,有事跟你说。”
  被她捂住嘴的李崇琰点点头。
  顾春却忽然被烫着似的,猛地将那手又缩了回来,软声道:“你、你属狗的啊?”这不按套路来的混蛋,在哪儿学的邪门歪道,忽然舔人手心!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有本事你亲回来,掐我的腰做什么……”李崇琰笑着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假作委屈求全地觑着她,“好了好了,不闹,你说吧。出什么事了?”
  于是顾春将豆子的事同他细细说了。
  “……花四刻意引导豆子将阿泓带去她跟前,大概就是为了听那首‘小金姐’。”顾春有些忧心地轻咬唇角。
  团山的寨子中流传着许多童谣,但“小金姐”这一支,却不是每家孩子都唱得全的。
  小金姐,骑金马,金马不走金鞭打,一走走到庙门下;
  琉璃井,金蛤。蟆,梧桐树,金老鸹,开开庙门金菩萨;
  ……
  这首童谣,按惯例,只有到了一定年岁的司家孩子才唱得全——还得是司家旁支中被栽培的孩子。
  顾春叹气,愁眉不展地望着李崇琰:“阿泓年纪还小,司家的大人还没有认真教她,她约摸也是零零碎碎听族中大孩子唱过,所以并不清楚最后一句是什么……可是,其实吧,即便没最后那一句,聪明人怕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
  “哦,”李崇琰眸中有危险的暗芒一烁,旋即满面笑意如柔和春风,“那,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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