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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56部分

小说: 明宫妖冶,美人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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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死死攥住酒杯,手指上骨节毕现:“兰伢子!我冒险为你而来,可是我们刚一见面,你便对我如此?”
  兰芽也是难过,她也不想这样……她便放柔了声音:“是我心急,胡思乱想了。慕容你且先回去,我明日便去寻你,可好?”
  慕容抬眼细细看来:“……当真?”
  兰芽攥了攥手指,然后张开,伸过桌面去,握住了他的手。
  “我保证。”
  慕容走了,兰芽立在窗边目送他白衣身影飘然远去。
  店小二在门口禀告:“客官,那位醉倒的客官醒了!”
  。
  兰芽便急忙回到藏花那边去。
  藏花醒了,却还醉着。歪歪斜斜坐在桌边,瞧见兰芽进来便笑:“静音阁,静音阁,我以为到了此处,这个天地就会安静下来了。我便不用再瞧见你,更不用在乎梅影,以及……其他的女人。可是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安静片刻,你怎么又来搅扰我?!”
  兰芽忍住心下的叹息,故意啐了一声,然后坐下来。抢过他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满上。
  “谁是来寻你?我也不过是出来寻个清静。要怪也只怪这‘静音阁’的名字取得太应景,便也将我吸引来了罢了。花二爷若觉气不过,便当是冤家路窄好了。”
  藏花这才顺了些,冷哼道:“冤家路窄,果然!”
  兰芽使个眼色,那店小二便乖乖走了。兰芽将门推严,试探着问:“花二爷适才,是与谁人把酒言欢?”
  藏花闻言硬着舌头苦笑;“把酒?言欢?兰公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藏花,这天下,除了大人,我又肯与水把酒言欢?”
  ——如此说来,藏花什么都不知道。
  兰芽便按下一重担心。心下,纾解了些。
  只要他不是因爱生恨而背叛了司夜染,就好。
  兰芽便莞尔一笑,舔了一口酒,就着酒劲打趣道:“从来都觉着二爷阴柔
  ,比女子还更柔媚。此时看来,倒是错了。瞧二爷喝醉之后的模样,根本还是个爷们儿。”
  藏花听了便大恼,指着兰芽怒喝:“你胡说!我早已不是个爷们儿,我根本不屑当个爷们儿!你不必故意气我,我不会上你的当!”
  他指着兰芽的鼻子,目光阴冷:“女人,都是祸水!你们帮不上大人,你们早晚都会坑害了大人!大人怎么就不明白,怎么就不明白啊……”
  兰芽心下也觉苦涩,便捉杯吞了一口酒。酒如火线只冲喉咙,她辣得咧嘴。
  “二爷,你总说大人不明白,实则,你自己,又何曾明白过?”
  藏花一定:“我不明白什么?”
  兰芽幽幽一笑:“二爷一直不明白,男人天经地义便该爱女人啊。二爷自己也是个男子,也应该试着去接受女人才好。”
  “你,你一派胡言!”藏花恼了。
  大人这般对他说,此时就连她也这么说!
  兰芽轻轻摇头:“虽则这世上也有凉芳对曾诚的痴情,只是这毕竟是特例。不过是造化弄人,他们两人原是被上天生错了罢了。而二爷你,依我看来,倒是与凉芳不同。二爷是画地为牢,因着对大人的感恩和敬重,便非将自己圈在这个圈子里罢了。”
  藏花怒道:“你胡说八道!”
  兰芽调皮一笑:“二爷这般反驳我,没用。倒不如二爷与我聊聊,从前可曾当真遇见过什么女子?总要真的经历过了,确定不喜欢了才作数,而不是这般自说自话,作茧自缚。”
  藏花大窘:“我,我才不要碰你们这些蠢女人!”
  “那便是了!”
  兰芽拊掌,咯咯轻笑:“二爷从前在宁王府里就是内侍,后来又与一班杀手在一处起卧,没太多机会见到女子;后来遇见大人,进了灵济宫,灵济宫里也再没一个女子……所以当真可怜见儿,二爷竟然是这多年都没机会亲近女子呢!”
  “于是二爷对女子因不知而生疑,因生疑而嫌恶,到后来便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当真认定了自己只爱男子呢!”
  藏花气恼至极,自制力与神智便渐渐苏醒,酒意竟已去了大半。
  他便又恢复了阴柔冷笑之态:“兰公子,你这般惹怒我,不怕我趁着此时大人不在,便要了你的性命?”
  兰芽故意凑过去,挨着藏花坐。藏花吓得一颤,急忙避开。兰芽便打蛇随棍上,又凑上去……如此这般,藏花咬牙忍了,兰芽得意而笑,紧挨着他坐稳当了。
  兰芽手托香腮,故意媚眼瞟他:“二爷,我知道你厌憎我,可是眼下你瞧,你仿佛是怕我更多呢!”
  藏花面色一白:“我怕你什么?”
  兰芽咯咯地笑:“因为我是灵济宫里第一个女子啊。二爷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处,又怕我会抢走了大人。”
  兰芽说着叹了口气:“可是从此,灵济宫里将不再只有我一个女人。梅影也会来。二爷总不能再用从前对我的言行去对待梅影。只因我是岳兰芽,二爷可寻到借口对我厌憎;而梅影不同,她原本是你们同路的人,你便无法对她发脾气。所以二爷才会如此愤懑,要借酒浇愁。”
  兰芽偏首望过去:“二爷,不如我来教你如何与女子相处,可好?只消二爷学会与我平静相处,日后与梅影相处便也不难。”
  兰芽垂下头去,无声地笑笑:“……只有如此,二爷才不会叫大人为难,二爷说是不是?”
  -
  【明天见~大家不要小看了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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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送绿头巾

  于是当晚灵济宫便出现了诡异一幕:
  阖宫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瞧着兰公子扶着花二爷下车,手拉着手走进了宫门。
  一路上兰公子笑靥如花,一径仰头与花二爷说着什么,花二爷虽则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却也——并未甩开兰公子的手!
  更诡异的是,兰公子将花二爷送到住处之后,并不告辞,反倒直接跟着花二爷进了他的院子,许久未出!
  这当真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惊悚。阖宫上下便都跑到伺候藏花的初孝这儿来打探消息逖。
  最后就连初礼都被惊动了。
  一般来说,初礼惊动了,就是大人惊动了。于是初孝在选择描述的字眼儿时,略微留了留神。实则他本想据实说,二爷跟兰公子进了房后,他隐约听见二爷“哼哼”……自然,尽管他很想用“呻吟。”,可是他打死也不敢不是。“哼哼”好歹意思最为接近不是菟?
  可是既然初礼都惊动了,他便将“哼哼”也都忍了,只轻描淡写地说道:“二爷跟兰公子进了房后,两人,呃,相谈甚欢。”
  众人都是长叹一声。同是含着放下心来,也略感失望。
  不过碍着初礼在此,大家便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便各自施礼,便这样散了。倒是初礼一直清清静静站着,半点看不出要走的意思。
  初孝便问:“礼公公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初礼和善地笑:“没有了。”
  初孝便也不敢深问了,两人便在门口这么杵着。眼见夜色越来越深,门内终于出了动静。初孝大赦一般连忙迎上去,正是兰芽独自出来。初孝便躬身道:“公子慢走。”
  兰芽出了大门儿便瞧见杵在灯影地下的的初礼,心下便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兰芽抬步自向前去,瞟都没瞟初礼一眼:“走吧。”
  初礼静静跟上来。长长的宫墙夹道里,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印在红墙上。
  回到听兰轩,兰芽屏退双宝和三阳,问初礼:“你有什么想问的?”
  初礼沉吟片刻,道:“原本是还有问的,可是这一刻,却没了。”
  兰芽只得苦笑。
  可不是,这一回当真没什么可问的了。虽然她一大清早就出宫去了,可是天黑还是乖乖地回来了,没如上回一般逃得没了踪影。
  甚至,人家藏花好歹还能任性地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而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兰芽便掏出一张纸来,摊开,递给初礼:“你瞧瞧。”
  初礼结果来看,是简笔勾勒的十一副头像。
  初礼不明其意,抬头向兰芽狐疑望来。兰芽摇摇头:“你且瞧就是。你自然明白。”
  初礼细细看过了那十一张人脸,目光不由得在一张脸上停顿下来。他有些不敢置信,抬头再看兰芽,随即再垂眸下去细瞧。
  兰芽心下便更明白,叹了口气问:“说吧。”
  初礼也明白,兰公子既然如此做,已然是猜到了。于是他吸了口气道:“当中有一张面孔,像极小宁王。”
  兰芽便咯咯一笑:“果然是他!”
  初礼忙问:“公子在何处见到小宁王?”
  兰芽幽幽望着初礼:“藏花喝醉了,在静音阁。小宁王坐在他身边儿,替他擦汗;还为了一盏醒酒汤,好悬毁了静音阁接下来的生意。”
  初礼便狠狠皱眉。
  兰芽明白他担心什么,便道:“此前我也怀疑,以为是藏花因爱生恨,故意在外与小宁王见面。后来确定不是——是藏花先醉了,小宁王悄悄出现的。藏花从头至尾也不知小宁王曾来过。”
  初礼轻轻舒了一口气,可是眉间依旧未解:“小宁王无旨擅自进京,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没错。”兰芽也是赞同:“从大明监国,诸子分封,朝廷便有旨意,各地藩王无旨不可进京,否则便有谋逆之疑。尤其是宁王,朝廷疑心最重——历代宁王,都怀鬼胎。”
  初礼道:“正是。所以这一回若确定当真是小宁王擅自进京……便又是一桩泼天的祸事!”
  兰芽轻轻闭上眼睛。她还有一重忧心是不能对初礼讲的:怎么会那么巧,小宁王跟慕容都出现在静音阁上?
  如此说来,小宁王去照顾藏花之前,又是与谁人在一起?
  兰芽曾留意过慕容桌上的酒杯——是曾另有人在的。那么岂不是说,小宁王之前正是与慕容把酒言欢?
  于是后来她被慕容拦入雅间,小宁王趁机逃脱,便顺理成章……
  慕容说来京师只为看她,岂非谎言!
  。
  兰公子神色不对,初礼试探问:“公子,在想什么?”
  兰芽急忙回神,却促狭一笑:“小宁王与藏花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初礼难住,略有沉吟:“此事,奴婢也不敢妄言。”
  兰芽便哼:“你知
  道什么,便说什么就是!若敢瞒我,倘若此事闹大了,我少不得要追究你个隐瞒不报的罪责~”
  兰芽本是笑着说的,初礼却还是觉得脊梁发凉。当日那顿鞭子,倒真的是吓怕了他。
  初礼便道:“……之前盐案,公子二下江南。二爷从南昌驰马而归,行李后到。奴婢替二爷整理行李,发现里头有不少细软。二爷的随从说都是小宁王赠送的……二爷走的急,小宁王追到江边都没撵上,怅怅然在江边徘徊良久,便差人送来这多礼物。”
  “奴婢便抱去问二爷的示下,看这些物件儿该如何收存。岂料二爷却发了脾气,抓过来全都摔在了地下,说不稀罕这些东西。”
  兰芽听了,便轻轻一笑:“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此事暂时不准禀告大人,你可记住了。待得探听明白了,我自然与大人言说。”
  。
  已过午夜,兰芽依旧了无睡意。索性趴在被窝里,细细端详宁王的那张画像。
  唐光德的画笔也实在了得,虽则只是隔着灯影无意看过几眼,且是简笔勾勒,却也将小宁王的面容特征抓得极准。
  此时看来,便有了答案:她之前瞧着小宁王眼熟,却分明未曾见过,这缘故便是出在面容特征上——小宁王,有四五分,实在是像极了皇上。
  便也难怪,这便是血缘的力量。
  想到这里,说不清怎地,她心下忽地一动。
  这一动,便觉房中有异。兰芽惊得连忙坐起身来。深吸口气,便试探着叫:“大人?”
  帘外夜色浮涌,一袭墨色长褛的司夜染宛若鬼魅,无声走进灯影里。灯光层层攀上他的面容。
  兰芽余悸未消,忍不住抱怨:“大人既喜不请自来,好歹也该弄出点动静,不带总是这般吓人的!小的胆小,怕哪日便被大人吓破了胆,一命呜呼了去!”
  司夜染缓缓走近,幽幽冷哼:“兰公子,不必说得那么可怜。你何曾真的怕过我?你今晚与藏花携手而归,分明是在向我示威,哪里有半点畏惧?”
  。
  被一语说中心事,兰芽有些心虚,抱着被子下意识向内退去。
  嘴上还在逞强:“大,大人在说什么?小的,怎听不懂?”
  司夜染一步一步走过来,悠闲伸直长腿,坐在榻边。脊背抵着床栏,傲慢偏首瞟她:“兰公子,敢做便该敢当。怎地你此时这么不中用!”
  兰芽咬牙,嘴上不认,心里也还是认了。
  没错,虽则她本意不是那样的,她当真只是护送藏花回来。可是她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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