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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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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宁宫里,恰遇见也同是前来请安的吉祥。
  -
  【明天见~】
  谢谢如下亲们:
  4张:暮雪未祀
  2张:八百地藏
  1张:615730154

☆、51、她早该死②

  两人早都彼此认得,各自对对方也早多留了意,彼此的根底也早都暗下里打听了许多。
  只是正式结识的机缘还未到,兼且各自心下还难免怀一丝防备,于是一直都是借着身份的差别,在清宁宫擦肩而过,不曾说过话。
  而今天,两人不由得都各自停步。
  吉祥便首先上前来跪拜:“奴婢吉祥拜见僖嫔娘娘。僖嫔娘娘万福。”
  僖嫔忙走向前,躬身,亲手搀扶:“姑娘请起。本宫早听闻过姑娘气节,十数年来独在冷宫陪伴吴娘娘,本宫心下也颇感钦佩与感动。僳”
  吉祥一脸的受宠若惊:“不敢想,奴婢的小小经历,竟得娘娘垂眸。”
  僖嫔摇头:“……说句不当讲的话,本宫实则心下羡慕吴娘娘。吴娘娘虽以元皇后之身贬在冷宫,可是她身边却有姑娘你忠心耿耿陪伴。倒不似本宫,出身寒微,在这深宫里孤苦无依,纵然身边人……克”
  僖嫔是江南女子,本就生得体态娇弱,此时说着说着不由得眼角含悲,便更显得我见犹怜。
  “……本宫身边人,竟都不可尽信。”
  僖嫔的话说得很明白,吉祥也听懂了。
  这堂皇东西六宫,每一处实则都是一个红墙战场。宫里的宫女是由女官执掌的六尚局排遣而来,内监则是由太监执掌的司礼监派来……除此之外难免还有太后、更高位份的主位赐给的,于是小小院墙之内,人心多出,各自叵测。
  即便是身边伺候得最久的人,也不能全信。
  吉祥便道:“娘娘眼下已贵为嫔位,来日何愁没有封妃,甚至更高位份的一天?到时娘娘尽管挑选自己合用的人便是。”
  僖嫔便笑了,派派吉祥的手背:“好姑娘,本宫倒希望能多遇见几个如你一般的人物才好。”
  两人说了这一会儿话,通传的早禀报到了里头去。怀德亲自迎出来,朝僖嫔见礼。
  僖嫔见了便笑:“德公公快请起。本宫还没给德公公道喜呢。”
  清宁宫的总管太监原是那个周太监,上回受罚之后,太后自忖此人不可再用,便一纸懿旨送到司礼监,贬了周太监出宫,去守皇陵。原本清宁宫里资历最老,却始终被那周太监压着一头的怀德终于得了出头之日,正式被擢升为清宁宫的总管太监。
  怀德连忙谦辞:“老奴岂敢,岂敢。”
  僖嫔便舍了吉祥,率先跟着怀德一起入内。吉祥拉开距离,小步跟在后头。小小身影蜷在阳光底下,掩住唇角微微笑意。
  废后既已心如古井,再无复宠之意,她便必须得寻找一个下家儿。她每日里都借着废后的名义来清宁宫给太后请安,于是五回里倒有三回能遇见僖嫔,由此便渐渐揣度出僖嫔的分量来。
  况且太后想扶持僖嫔夺宠,以此削弱贵妃的用意,实在是太明显。她想看不明白都不行。
  如此,僖嫔自然便是她的最佳选择。
  更何况……她跟凉芳过从甚密,而凉芳也正是灵济宫送进来的人呢。
  。
  凉芳回了昭德宫,梅影便尾随而至。
  凉芳不慌不忙,各自派了方静言和薛行远的差事,将他们二人远远支开,才自己淡然坐下。也不请梅影坐,更没有茶。
  他姿态悠然,却语声清冷:“有什么指教,梅姑娘便直说吧。”
  这昭德宫上下,原本梅影只是一人之下,从前连长贵都不敢跟她这样儿。而这个凉芳,进宫来才多少日子,却眼睁睁瞧着他一日一日地倨傲起来,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梅影气恼不打一处来,便呵斥道:“别忘了,你总归是灵济宫送进来的人。”
  凉芳美目凉凉一转,满是奚落:“哟,我怎么忘了,梅姑娘此时已是灵济宫主母,此时便是摆主母的架子来呢。”
  梅影咬牙:“你若还当真记着灵济宫,你便不该直到此时还与我这样说话!你该明白,我是为你好,就算是为了维护灵济宫,我也得设法替你周全!”
  凉芳偏首来冷笑:“主母想替我周全什么?”
  梅影怒道:“你还明知故问!我说的,自然是僖嫔之事!”
  凉芳轻挑眉尖,摆了摆衣袖:“我与僖嫔娘娘怎么了?”
  梅影大怒:“你还不说实话?!”
  凉芳眉眼之间绽开一片妖冶之色,娆丽却轻蔑:“……莫非主母在灵济宫里独守空闺日久,便看不得旁人略作亲密之态?”
  这是梅影心上最触碰不得的伤,她便上前抬手,想要扇在凉芳面上。
  手腕却在半空里就被凉芳攫住。
  凉芳手指用力,掐痛了梅影。目光更是冰冷如刀,刺向梅影来:“主母,何不直接下蛊杀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梅影闻言一怔:“什么蛊?你说什么?”
  凉芳摇头冷笑:“主母做戏做得可真像,连我都忍不住要信了呢。”
  梅影狠狠摔开
  凉芳的手,“凉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凉芳长眸染凉,若带醉意:“……你不知道,又有谁该知道?梅影,我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真是叫我失望。”
  外头传来柳姿的动静:“梅影,你在这边么?娘娘叫呢。”
  梅影急忙应声,扶着自己手腕回头冷冷睨凉芳:“……我只警告你,不要给灵济宫和六哥惹祸。否则就算六哥不在京师,我也不饶你!”
  梅影去了,半晌,方静言才回来。觑着凉芳的神色,便敲边鼓:“师父又跟梅姑娘吵起来了?”
  凉芳转眸望方静言:“……上回她提铃,你的差事竟然只办了一半。你这笔账,我还替你记着。”
  方静言便面色一变:“师父这回打定主意了?”
  凉芳冷笑:“怎地,你害怕了?”
  方静言忙道:“不是奴婢害怕,而是奴婢要替师父着想——想除梅影容易,难只难在如何应对贵妃。以梅影在贵妃心中地位,贵妃娘娘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也只有叫贵妃娘娘先厌憎了梅影,她的死才不会在宫里引人怀疑,甚至反倒能将责任转嫁到贵妃身上去……”
  凉芳冷冷盯着方静言,直将他盯退数步。凉芳这才咯咯笑起:“不错,我也正是这般想的!方静言,你跟在我身旁,果然长进了许多。”
  凉芳长指头捏住茶盅,幽幽道:“贵妃娘娘最在乎的,只是皇上。贵妃娘娘最痛恨的女人,只是胆敢与她争宠的……于是咱们只需叫梅影勾。引皇上,然后正巧叫贵妃娘娘撞见,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方静言恻恻一笑:“宫里那些药多着,师父就擎好儿吧。”
  。
  杭州。
  翌日一早,兰芽便早早捉着月船去杭州府前晃荡。
  月船说不忙,捉着她去吃早点。
  兰芽哪儿有心思吃什么早点,半副身子都吊在窗子上,一双眼睛只盯着杭州府衙门口的动静。
  反观月船倒是坐姿标致,一口一口吃得淡定又文雅。
  虽则皮囊实在差了些,不过这坐姿和吃相却还是一不小心透露出原本的性子来。一走一过的客人都忍不住纳闷儿地盯上一眼。
  兰芽渐渐有些不能熟视无睹,便转身回来瞪了他一眼:“月船这样的,有你这么坐着,这么吃饭的么?”
  兰芽想起从前在南京,第一回瞧见月船跟虎子一桌吃饭时候的情形——那次第,也简直猥琐得不露半点破绽,才将她也都糊弄过去的啊。
  月船却抬眸瞟她一眼,淡淡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兰芽一时没听懂,以为他故意抬杠;见他说完之后错开目光去,竟仿佛不敢与她对视……她才又思忖了一刻。
  心下一角,便悄然软塌下来。
  妈蛋,她听懂了。
  她忍着脸上的燥热,笑骂道:“你若非要这般在乎自己的仪态,好歹咱们要个雅间,躲过这人来人往的眼光才好。”
  他轻哂:“便是我这等猥琐的道人,又如何有银子去坐雅间?那反倒更引人白眼。”
  兰芽便转过头去,深吸口气道:“其实,我不在意的。你就算依旧还是南京那时的模样,我却也觉得,嗯,好看……”
  时光宛若静止,六月的晨阳氤氲拢起光雾。
  他蓦然抬首,目光横过桌面,坚定而炽烈地望来。
  她心下便骤然之间宛如百爪挠扯,六神乱主。
  “嘁~”
  他知道她窘迫,便轻哼一声,随即垂下眸去。
  方才那一瞬的压迫,终于化作流星,璀璨散去。
  兰芽这才赶紧又起身,想逃回窗口去。
  却在起身的刹那,手上一紧……原来在桌面下,他早已伸手,攥紧了她指尖。

☆、52、似曾见过

  正在微妙间,楼下一片响亮的铜锣筛起。
  兰芽忙跟捉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抽回手,返身跑向窗口。
  果然是杭州府的衙役出来张贴榜文,并大声宣读,以叫不识字的百姓也能知道官府所发为何事。
  ——正是为那几个官兵征召郎中。
  兰芽便欢喜得回身,扯住月船就走。
  却没想到来揭榜的人这么多,为抢那一张榜文,当场差点没厮打起来。兰芽连那榜文的边儿都没摸着,就被别人给抢走了臌。
  兰芽急了,扭头瞪着袖手旁观的月船:“你还不快去抢?”
  月船一脸扭曲:“……你说,要我跟那几个去——抢?”
  凭他身份,从小到大有什么需要这样粗鲁动手去抢的?更何况是跟这一群平庸无用的鼠辈。
  兰芽便一瞪眼:“若不去抢,咱们怎进得去?”知他性子执拗,怕他不肯就范,兰芽还趁他不备,抬脚蹬在他P股上……
  若以功夫论,兰芽连跟他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他绝没想到她会这么“自不量力”。这一脚被踹上,他虽则能极快稳住身形,没有跟离弦的箭一般直扑入人群,却也终究因一个小小趔趄,一不小心踩到了旁边一个郎中的脚。
  那帮郎中原本正打成一团,他的踩脚便被视为争斗,于是那个郎中回身就朝他扑来——整个局面登时乱了。不管他想不想,却都不由自主被卷进了漩涡。
  兰芽却在一旁拍着巴掌含笑观战。
  她信他。别说眼前这一帮乌合郎中,就是再来些倭寇,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见一个郎中甲朝他扑来,原本架势该是妥妥地将他拦阻,却不知怎地他身形左一转,右一晃,道袍宽袖缭乱闪动,眼花之间他已避开那郎中甲,顺带扯了另一边的郎中乙送进郎中甲的怀中,手腕略推,送他们两个抱作一团。而他自己,早已翩然前去。
  郎中甲乙彼此抱着,便大眼瞪小眼,互相叱骂:“还不快点放开?老子没有龙阳之好!”
  兰芽便忍不住笑,挑眉瞧他如法炮制,已然穿越人丛,就到了榜文前。
  郎中甲乙也瞧见了,登时放下彼此,联袂高喊:“不能叫他得着!”
  一呼百诺,几十个郎中一窝蜂朝榜文扑去——
  官家榜文纵然用的是韧劲儿十足的桑皮纸,却也禁不住这几十个人的拉扯。纵然月船尽力维护,却也双手难敌数十拳,他只能眼睁睁瞧着那榜文在众人手中被扯碎。
  各自抓住一块碎片,月船左右看,一群郎中都瞪着眼珠盯着他,仿佛将他认定为罪魁祸首。月船叹息一摊手:“算了,不用玩儿了,现下咱们谁都没揭成榜文。只好叫官家重新再贴一张。”
  看守榜文的杭州府衙役却不干了,上前就要抓人:“擅毁官府榜文者,当杖责二十!”
  月船朝大家一眨眼:“听见了吧,咱们人人手里都有一片儿,就谁都摘不干净。你们——还不跑?”
  兰芽便乐了。
  这是月船的诡计,一旦那些郎中自己跑了,他自己就能凭手里那一小片,也能跟衙役计较,说是他揭了榜文的——再小的一片,那也是榜文的一小片啊~
  兰芽便抱着手臂坐等那些郎中自行上当,却没想到那些郎中竟然没有一个离去的。非但不离去,反倒都齐刷刷盯着月船手中那一截榜文,恨不能扑上来抢过去一般。
  月船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将他手里的榜文揣进怀里,另一手拦住那帮人:“各位,这可是杭州府衙门口,你们可别胡来~”
  那几个衙役也恼了:“都想吃板子是吧?还不退去!”
  那一帮郎中呼啦转头,都朝官兵抱拳:“差官,咱们都是揭榜之人?差官请看,咱们手里都有榜文!”
  竟然都来这一招……
  月船咬着唇,忍住笑,回头瞄向兰芽。
  兰芽也没想到,便也笑了,赶紧蹲下,从众人腿脚下自行寻找碎纸片。未果,便干脆上前,将月船手中那一截本来已小的可怜的纸片,又撕掉指甲盖大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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