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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半刃霜-第55部分

小说: 半刃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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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血珠一下冒出来,她愣了愣,下意识将手指含到嘴里,然后低头翻检小袄,查看有无血迹。
  南泽看出她的不妥,一时不敢再开口。
  半晌,顾霜平静的声音传来:“还有别的事情吗?”仿佛刚才的小小慌乱只是错觉。
  “韩陈两家做事极其隐蔽,北渚已照左相的意思,将此事告知了陛下。”南泽口中的陛下,应是南国定康帝,楚霆。顾霜回想起他往日对娘亲的照顾,心里明白了几分,是以也没有特别的惊讶。
  顾霜点点头:“这样也好。”若韩陈真的联手,依两国律法,已能构成叛国之罪。楚霆直接参与,较之顾府一家之力,自是要事半功倍些。
  南泽又道:“另外,唐芍说她想见主上一面。”
  顾霜眉梢微挑。唐芍心机颇深,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想见她?眼风一扫,南泽垂头恭敬道:“属下无能,不知她如何知晓了摄政王或将亲自领兵的消息。”
  顾霜想了想,却是笑了,自语道:“怪不得当初谈条件时那般自信……原来是身后另有他人。”
  南泽听懂了她的喃喃,立刻道:“可要属下——”
  “不。”顾霜淡淡道,“我心中已有计较。你既来了,我便有别的事交待于你。”
  “请主上吩咐。”
  “太皇太后身边曾有一位嬷嬷,唤作桂嬷嬷。王爷开府后她便一直在府中打理诸事,前几年因病故去。”
  不必顾霜再说,南泽已是明白。
  顾霜微微颔首,想到唐芍,眸光一闪:“至于她,过几日直接带到府上。”
  “是。”
  萧彻从军营拍马回府时,顾霜已在影壁下等着他了。
  萧彻亦在很远时,便一眼看见了她。神色自是看不清的,但那淡紫色的身影,却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顾霜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可腰身并不明显,外表看着,同三个月时差不多。她抚着小腹,笑着看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走至她的面前。
  大安落日的时辰愈来愈早。他走向她时,正是一路余晖最后恣意的时候。她不知西下的日光还能这样柔和灿烂。萧彻坚毅的轮廓沉浸其中,似乎变得渐渐模糊。
  顾霜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倒是恰好抓住了萧彻的胳膊。硬朗的笑声传来,他竟当着众人的面将她半举起来。
  摄政王府门前一般没有闲人敢随意停留,大多垂头敛目,匆匆而过。
  但那是一般情况。
  天下无论何处的百姓,都极有八卦精神。乍一眼,瞧见这样的场景,先是以为眼花,又擦又眨的,才惊觉不是做梦。
  腿脚仿佛凝固,一步也迈不动了。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八卦……这是传说中冷面冷心,严肃板正的摄政王的八卦啊!百姓们的内心在咆哮,我的妈,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等到这一天!
  一时倒是不怕死了,皆睁着眼,直直看着萧彻顾霜。
  王爷知晓凤新国人的好美之癖,便一直将王妃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看。眼下却这么多的人……秦昇头皮发麻,正欲叫人清场,却注意到自家王爷竟然在,在笑?!忙断了唤人的心思。
  秦昇难得没有懂萧彻的心思。这好端端得,怎么突然就不在意了?
  百姓越来越多,晚霞似是就着余晖落到了顾霜的脸上。若在平日,遇见这样的事,她直接将头埋在萧彻怀里就好。奈何眼下他正半举着她,连他自己都比她矮了一个头。她只得将脸朝府门口倾侧。
  顾霜妆容清淡,周身并未有精心修饰的痕迹,却愈发显得姿容清丽。
  凤新国人之前对顾霜这个摄政王妃也不是不感兴趣,但对萧彻有敬畏之心,王府又如铁桶一般,他们哪敢随意打探。
  如今一见,这王妃不但是位难得的美人,而且看王爷的举动,分明是将其放在了心上。
  凤新国人的逻辑一向简单粗暴。他们王爷既是好人,那么喜欢的姑娘也肯定是好人了呀。
  不过一刻,他们就喜欢上了顾霜。
  萧彻故意将手轻轻一松,还在害羞的顾霜未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百姓虽好奇,毕竟不敢离得过近,是以未瞧见萧彻的小动作。
  他们看见的,便是顾霜无限娇羞地抱着萧彻,而萧彻只是温柔地笑。
  百姓们一时有些恍然。原来他们的摄政王、他们的战神,也可以这样对着一个女人笑。
  许多百姓都未读过多少书,他们想不出什么瑰丽的辞藻,只是觉得美好。
  见事已至此,顾霜倒也不再扭捏,虽然小脸仍旧红红的。她摸着他的脸,感受到手下粗粝的肌肤,眸光星动:“抱了这么久,都不累的吗?”
  萧彻摇头,很是正经:“抱夫人,怎么都不累。”
  顾霜用鼻子去蹭他的额头,语气软糯:“就知道说好话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两人难得光明正大地腻歪了一次。见着差不多,萧彻不再拖延。让顾霜将腿盘在他的腰间,就这样稳稳将她抱了进去。
  顾霜先是一笑,以为他像是举了一个大娃娃。然后眼角不由开始泛酸,泪意止不住地上涌。但碍于家仆在侧,她便一直忍着。
  回到房内,萧彻听出她声音不对,忙让一干人等下去。将她慢慢放在床榻上,又小心翼翼地去摸她低下头的脸。
  顾霜鲜少在他面前哭过。
  他想要看着她的眼睛,但她却扑在他的怀里。她的哭声很轻。萧彻抚着她的背,似是有些无奈,轻声道:“怎么就哭了呢——”
  顾霜不说话,只是哭。
  萧彻明白过来,笑了笑,也不遮掩:“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他的语气很柔和,仿佛卸下了一切的防备。可顾霜却希望,他能一直刚硬下去,就像初见时那样,恍若刀枪不入的战神。
  她从他怀里起身,用手抹去眼泪,低低道:“我只是担心。”
  萧彻笑着捏她的脸:“我都不担心你了,你担心我做什么?”
  顾霜别别扭扭地转了转身子:“我又没有要拦着你,不让你去。”
  萧彻一哂,笑道:“好好好,以前是我不对,不该拦着夫人下厨做饭的。”
  顾霜这才转身看着他,眼中泪意未能完全下去,含在眸中水波荡漾。勾得萧彻忍不住亲亲她,再亲亲她,直到顾霜笑容再起,他方才停下。
  萧彻半跪在地,手臂圈着她的腰。看她心绪平定,细细道:“冯青身为武将,最爱惜的便是身体。如今他受我牵连,平白造了一祸,如何还能祸害别人?况且此次大赫来势汹汹,军情紧急,朝中确无比我更合适的领兵人选了。”
  凤新的边境常年经受大赫的侵犯,百姓不堪其扰,纷纷躲避关中。直到萧彻出现,将大赫逼退至乌澪江,并与之签订和平合约,又将边关赋税减免,鼓励流民回到故土,边境处这才渐渐有了烟火气息。
  顾霜乖巧地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只是冯青受伤一事,明显是在逼萧彻披挂上阵。这既是局中的一环,那么以后呢。
  萧彻听出她未尽之语,笑道:“为夫难道很笨吗?”他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握着她的手突然一紧,神色惊喜:“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顾霜笑着冲他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他刚刚在踢我。”
  ……
  出征的日子很快便到,告别的时间却永远不够。那夜顾霜一直未能合眼,萧彻虽小憩了片刻,却也在三更便醒来。
  这种时候总要起的很早,因为五更时陛下会当着诸臣的面,在宫门外亲授节钺,为他们壮行。
  顾霜还未见过萧彻穿盔甲的模样。他平日的衣服都是她亲自打理——让他自己收拾,细微处总是顾及不到的。
  此时她却立于一旁,静静看着他将盔甲慢慢穿上,毫不插手。片刻后,她忍不住一笑,果然是大将军,不擅锦衣华服,可这盔甲却穿得极好。
  萧彻已整理完毕,见她笑,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如一位啰嗦的妇人:“在家要好好吃饭,不许乱跑乱跳。夜里早些休息,孩子的衣服不急于这一时,勿要将眼睛伤着了。……对了,我已和母后说了,要将沈昙借用几日,你若有一丝不适,定要及时找她……”
  顾霜先是笑着,闻言有些惊诧地抬眼。
  他去找太皇太后了?
  萧彻却避之不提,只深深地望着她,仿佛此时此刻,天底下只有她这一个人,这一件事。
  他将她略显凌乱的耳发向后撩了撩,沉声道:“一个人在家里,不要害怕。”因为百姓们会如同爱戴我一样的爱戴你。我不在时,他们会替我照顾你。
  顾霜握住他的手,将其带到自己的小腹上,轻声道:“只要你平安回来。我自是什么都不害怕的。”
  他吻吻她的发顶,说:“我会。”

  ☆、众里寻他千百度(10)

  萧彻没有让她去看授节仪式,甚至连府门都未让她送出。他说,越送,他只会越不舍。或许陛下授节给他时,他一时冲动,就不接了。
  逗得顾霜一笑。
  她便听了他的话,只将他送出屋门。然后目送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其时金乌还未东升,只有一路灯火陪着萧彻,烛火偶尔被风吹动,恰如晃动的思念。
  萧彻离开的当日,沈昙便带着家当入住摄政王府。
  只是这家当……叶木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六辆马车:“沈医女这是要将府邸直接搬过来吗?”
  沈昙笑道:“哪里哪里。虽说我沈家不比往昔,可也不是六辆马车就能容下的。”
  叶木:“……”半晌缓过神色,“沈医女请入内吧,奴婢马上安排人替医女将东西搬至听雨轩。”
  顾霜如今已经搬回摘星阁,听雨轩就在它的旁边。
  沈昙满意地朝她笑,不忘细细叮嘱:“这六辆马车里,四辆是药材,一辆是药具。药材和药具可能需单独辟出一个干燥通风的屋子来存放。”
  叶木知晓她好药成痴的性格,故而也未多有讶异。恭敬着记下。
  沈昙想起什么,又补道:“对了,摄政王答应了我,说是府上的药材,若非必要,我都可以拿来一用。我记性不好,先与你说一声。”
  叶木面上应好,心内估摸着是不是要找药商再进一批。
  沈昙知叶木的能干,不再多言。叶木正欲引她进府,轻衣却忽然小跑了出来,看见沈昙很是高兴:“王妃和我说你今日要过来小住,我先还不信呢。”
  沈昙挑眉:“我至少要住到摄政王回朝之时……小轻衣是不是更高兴了。”
  小轻衣?叶木扯扯嘴角,想起还有旁的事,便向沈昙告退,给两人留出叙旧的时间。
  沈昙和轻衣聊了会儿近况,不知怎的忽然就谈到了府内楼阁的名字。
  沈昙笑:“这摘星、听雨虽说文雅,不过到底是世人用烂了的。”想了想,又道,“但却符合摄政王的性子。他不是那种能静坐一下午,只为想一个名字的人。”
  轻衣摇头:“你这倒是冤枉他了。”
  沈昙不解:“冤枉?”
  轻衣眼中的情绪一闪而逝:“我听木姑姑说,这王府是先皇还是太子时,亲自令人督办的。甚至后来,摄政王常年镇守边关,府内的修葺之事也是先皇特地关照的。”
  沈昙倒不知摄政王府背后有这样的故事,觉得好笑:“依你所说,王爷却是连想都未想过了。”
  轻衣一噎,以为也是,笑道:“谁让王爷有个好兄长呢?”
  沈昙点头,有些疑惑:“不过先皇实是一个风雅之人,不知他怎么为摄政王府的楼阁庭院取这些名字。”
  这次轮到轻衣好笑:“我虽未伺候过皇上,却也知他们事务繁忙。虽情深义重,但哪里能一一顾及呢?再者,你方才不是说了,这名字起得挺符王爷的性情吗?既然符合,不就是名字吗,无伤大雅的。”
  沈昙一哂:“是我迂腐了。”
  两人又转到旁的话题,聊着走近了摘星阁。
  沈昙不是轻衣,在顾霜面前不好随意,初初踏入,便止了声响。顾霜正在花廊下歇息,听到脚步声后慢慢将眼睛睁开。
  轻衣上前将她扶起,沈昙见她坐好,方才恭敬地行了礼。
  顾霜拢了拢头发,笑道:“这段时间恐要劳烦沈医女了。”沈昙自是连说不敢。顾霜忆起她喜欢钻研医理,又道,“府中还有一位老大夫,姓纪,就住在不远处的芷阁。医女若是觉得无趣,亦可与老人家闲聊一二。”
  沈昙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奴婢的本职是照顾王妃,不敢玩忽职守。”
  顾霜笑着点点头,将右手伸了出来:“那你以后便在这个时候过来请脉吧。纪大夫年岁较高,平日起得早,常在早膳后请脉……如此便不会冲突了。”
  沈昙称是。上前认真把脉,半晌才将手收了回去。心中对那位纪大夫的医术已有了七分了解。
  “王妃与胎儿的状况很好,只是补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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