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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美人甄弗-第24部分

小说: 美人甄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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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收藏死掉了,哭唧唧!还好宝贝儿们热情的留言让我又活了过来,收藏算什么,小天使们的留言可是更加难得的珍宝!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这周更新随榜,攒攒字数,但是一想到小可爱们每天都在等着我,我要日更到底!
  谢谢八七五十六亲的地雷哈
  八七五十六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4…21 19:14:05


第28章 允诺
  卫恒脸黑如墨,深吸了几口气,似是在压抑几欲喷薄而出的怒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想要看到我心里去。
  我不闪不避,迎着他骇人的目光,坦然与他对视,不曾动摇分毫。
  “砰”的一声,卫恒再次怒到拍案,咬牙切齿道:“如夫人所愿,这三条,卫某全都允了!”
  他到底还是答应了我这约法三章。
  我微微一笑,也朝他露出重逢后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将军允了妾身所请,但为了安心起见,还请将军将允我的这三件事,亲笔写于羊皮纸上,也好异日做个见证。”
  “你信不过我?”卫恒怒道。
  “并非不信将军,而是信不过人心。这世上,自来人心易变,妾身不得不防,还请公子勿怪。”我坦然道。
  “若是丞相在日,我自是不怕将军不守承诺的,可他日丞相百年之后,将军再无顾忌,只怕……”
  “既然将军自信不会失信于我,那又何惧再多写上这几笔?”
  若非他自己将这个把柄送到我手上,我又怎敢跟他约法三章,最多不过以死相胁,不许他婚后碰我罢了。
  卫恒冷哼一声,命人拿来了笔墨并一卷羊皮纸,笔走龙蛇,一挥而就,不过片刻,便已写好。
  “夫人请过目。”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羊皮纸一瞧,只见上面写道:“吾卫恒于大婚之日同夫人甄氏约定如下……,男儿一言既出,自当立誓守信,若有违此约,则人神共愤、所求不得、众叛亲离、短命而亡!”
  他一连发了四个正经毒誓,而非什么天打五雷轰之类的无稽毒誓,可见并不是敷衍于我,只不过——
  “敢问将军,我方才明明是约法三章,将军为何却只写了两件事,那第二件事,为何不写?”
  他虽没写我要求的第二件事,却将他承诺的“只须我安心做他妻子”这一条无比郑重地给加了进去,还补了八个字,“一世相守,不离不弃”。
  卫恒的眉目重又舒展开,好整以暇道:“这等内帷之事,还请夫人替卫某留几分颜面,你知我知便可,便不用白纸黑字的写于纸上了罢。”
  “反正,若我敢不遵从,夫人只消去求父亲做主,又何惧少写上这几笔?”
  他到底不甘受我胁迫,立时便将我方才所言回敬了回来。
  “至于父亲百年之后,夫人那时肯定已做好打算,要去归隐山林,就不用怕卫某会唐突夫人了?”他继续讽刺道。
  我却心情大好,将那纸护身符藏于怀中,笑吟吟道:“将军若再说下去,只怕又要为妾身温酒了。”
  “将军既允了妾身所请,自今日起,妾身自当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替将军料理中馈,绝计不让内宅之事让将军烦忧。”
  “夜色已深,何不共饮此杯?”我端起匏瓜,朝他举手示意。
  卫恒微一怔愣,随即也端起匏瓜,同我手中匏瓜轻轻一碰。
  拖延了这许多时候,我同他到底是共饮了这一杯合卺酒。
  见这婚仪最后一礼已成,我放下匏瓜,便欲起身去洗漱安歇,哪知卫恒长臂一展,拿过一边的羹斗,又往那两片匏瓜中倒起酒来。
  我身形一僵,“将军这是何意?”
  “吾愿再为夫人温酒,还请夫人与我,再共饮一杯?”
  “古来礼俗,这合卺酒只需饮一次便好,将军莫非还想酒过三巡不成?”
  “我……”卫恒眼中居然有片刻茫然,“我也不知怎地,就是想再和夫人多饮一杯,还请夫人务必成全!”
  他抬起眼,眸中透出一点希翼的神色来。
  不知怎地,我忽然想到前世我和他始终未曾共饮的合卺酒,默然片刻,重又坐回喜案边,静静地看他温酒。
  就当是……补上他前世欠我的那杯合卺酒吧。
  第二杯合卺酒饮完,我和他各自去净室洗漱。
  因是新妇盛妆,光取下我头上所戴的簪钗玉梳,御去面上红妆便花了不少工功夫,待我好容易洗漱完毕,回到内寝,打算歇息时,却发现卫恒身着里衣,正大喇喇地半躺在榻上。
  我再次蹙眉,“将军莫非今晚也要在此处安歇?”
  他冲我展眉一笑,“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如此良宵,我怎舍得夫人独守空房?”
  “看来还是得请将军把那约法三章补全了才好,免得您这么快就忘了您答应过我的第二件事。”我不悦道。
  “我只答应不与夫人行夫妻之实,可没答应不与夫人同床共枕。反正我若有何孟浪之举,夫人去找父亲做主便是,又何惧之有?”
  想不到他心中对此怨念颇深,逮到机会便要借机刺我两句。怕是他此刻肠子早悔青了,不该送了一个天大的把柄到我手上。
  我正欲反唇相讥,他却收起方才的锋芒,话锋一转道:“若是你我新婚之夜就分房而居,就不怕令姨母担心于你吗?”
  他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我既打算与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挂名夫妻,便冲着相敬如宾这几个字,也须在面子上把戏做足了方可。
  “将军言之有理,我亦相信将军乃是君子,当不致刚刚立誓定约,便背信弃义,还请将军在榻上好眠。”
  我说完,从柜中找出一张毡毯铺到喜案边上,再走到床尾,去取另一床锦被。
  “夫人这是何意?”
  “妾身不惯与男子同睡,今夜,便打个地铺先将就一晚。”
  我抱起被子,转身方走了一步,忽然腰上一紧,已被卫恒拦腰抱起,将我稳稳地放到榻上。跟着,一道黑影落到我身上,他已用我手中的锦被将我裹了个严实。
  “你——”
  我方说了一个字,卫恒的食指已轻轻按在我的唇上。
  “夫人勿怕!地上潮湿,女子如何睡得?倒是卫某在军中,这地铺早睡得惯了。”
  他说罢,抱起他那床锦被,走到毡毯处躺好,道了句,“夫人只管安心高卧,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你我还要去给父亲问安。”
  片刻后,便传来他轻微的鼾声,想是已然熟睡。
  看来最让我担心的这新婚之夜,当是再不会有什么可怕之事发生了,可我却仍旧难以成眠。
  他将床榻让给我,自己去睡地铺也就罢了,但凡是个君子,皆会如此。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会细心到,没将榻上他盖过的那床锦被直接盖到我身上,而是替我盖了一床新的锦被。
  想不到他竟会有这般体贴入微的举止,这是怕我会嫌弃他用过的东西吗?
  想不到这一次的新婚之夜,竟和前世全然不同。虽我和他仍是未行敦伦之礼,但以往和我相对时,总是笼罩在他身周的冰冷淡漠,如今竟似是消融了大半……
  我随即在心里摇了摇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才不过这么几个时辰的共处,谁知他是当真改了性子,还是作戏给我看。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我才沉入梦乡,一夜无梦,直至天明,竟是难得的好眠。幸好不曾误了回丞相府给舅氏和姑氏敬茶问安。
  卫恒的五官中郎将府和丞相府相距并不甚远,乘马车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可谁知我方进到马车里,就见车门开处,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微低首,也钻了进来,紧挨着我坐了下来。
  我只得朝车壁处挪让,忍不住讥讽道:“不过这么短短一段路,将军亦要如女子一般,躲在这车里吗?”
  卫恒面不改色,压低了声音道:“想是昨夜没有睡好,扭到了腰,乘不得马。”
  是谁说他睡惯了地铺,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推开半扇车窗,佯作观景,并不想理他。
  他却得寸近尺,又挤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卫某只是想提醒夫人一句,在咱们府上,夫人怎么唤我都无妨,但到了相府,还请夫人唤我一声——夫君。”
  “免得让人以为你我夫妻不和,又想暗中生事,到父亲面前挑唆。今日敬茶,我那一众弟、妹都要来见过你这三嫂,你我越是恩爱,便越不会有人打夫人的主意。”
  许是我多心,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怎么听怎么别扭。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若我和他越是恩爱,金乡郡主她们便不会找上我吗?
  这也未免太想当然了吧?
  果然,当卫恒亲自扶我下车,一路携着我手步入内堂,在众人前秀足了恩爱时,依然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因卫畴和我姨母尚未到来,金乡郡主在跟我道完喜后,便故作惊讶道:“三嫂昨夜大喜,可怎么我瞧着三嫂脸色反倒憔悴得很,莫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我淡淡一笑,并不作答,昨夜虽睡得有些迟,但难得一觉好眠,哪里就如她所说,甚是憔悴了?
  四少夫人何氏也凑过来,正想搭腔,已有宦者通报:“大王与王后驾到!”
  卫畴虽已是齐王,却甚少穿他的齐王衮服,日常在府里仍是一身常服,但再平常的服饰也掩不住他通身不怒自威的霸气。
  我随着众人一道朝他和姨母躬身行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卫恒竟从他一堆兄弟中走了过来,挤在我们一堆女眷之中,正立在我身旁。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想着今天趁着休息,要多码点字的,结果从下午两点码到现在,只码了三百字……大半时间都在小本本上做接下来的细纲。写之前觉得一万字的大纲足够用了,真写起来,才发现远远不够啊啊啊啊啊
  这章往存稿箱一丢,就只有两章存稿了,忧桑……


第29章 敬茶
  卫畴的目光落过来,见卫恒紧挨我而立,显然对他此举甚是满意,抚髯微笑道。
  “子恒,吾为汝所选之娇妻,可中汝意否?”
  “蒙父王厚爱,儿臣多谢父王慧眼!”
  早有婢子奉上茶来,原本按礼俗,新婚之后的头一日,只需新妇敬舅姑新茶一盏即可。
  可卫恒竟也端起盏新茶来,要与我一同敬茶。
  “儿臣得此良缘,自当也敬父亲母亲一盏新茶,以谢深恩!”
  卫畴大笑道:“好!好!好!真乃吾之佳儿佳妇也!自阿洛初入吾府,吾便觉得她与你乃是一对天成佳偶!”
  “尔等还不快快给你们三哥三嫂贺喜。”
  卫畴发话,谁敢不从。卫家一众公子郡主们纷纷笑着又朝我和卫恒围了上来,只有卫玟仍旧远远地立在一旁。
  这还是,我同他所谓的“私奔”失败后,第一次再见到他。当日我同他一道离开卫府之事,一经发现,便被卫畴立刻封锁了消息,只他和姨母、卫恒三人知道。
  听说他是被卫畴亲自抓回去的,想是已被卫畴给收拾的服帖了,这段日子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卫畴身边,帮着料理文书之事,再不见他饮酒买醉。
  只是现下见了我,他却仍旧不能装作浑然无事。
  他此举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金乡郡主快步朝他走去,“六弟,我们可都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就差你一个了,你怎地还不过来?”
  “我……”卫玟脸色有些苍白,才说了这一个字,已被金乡郡主揪住袖子,径直拖到我和卫恒面前。
  “三嫂未出阁前,六弟不是同你这位表姐最是要好吗?还不快同她道喜?”
  虽然我和卫玟的“私奔”之事,被瞒得密不透风,但邺城刚破时,他整日嚷嚷着想要娶我,此事已是尽人皆知,金乡郡主此举摆明了就是煽风点火,故意让我们三人难堪。
  她不喜我和卫恒,倒也罢了。可她是被姨母抚养大的,同卫玟、卫璜之间姐弟情份颇好,又为何要将卫玟牵扯进来?
  卫玟的性子又有些放诞不羁,若是当场再做出什么失态之举,不光我和卫恒难堪,便是卫玟也定会因此而触怒卫畴,她竟不替卫玟这个弟弟着想吗?
  好在卫玟没有如她的意,虽脸色越发苍白,却仍是中规中矩地拱手行礼,低声道:“子文恭贺三哥三嫂大喜。”
  金乡郡主撇了撇嘴,又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就听卫璜朗声道:“方才迟迟等不来父王,我已经先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现下得了父王吩咐,又可再道一次喜,越发沾了三哥三嫂的喜气。”
  卫畴笑抚长髯,朝他招招手,“璜儿这话虽说得好听,实则是指责为父来得迟了,是也不是?”
  卫璜一向最得卫畴宠爱,才不怕他,见他相召,便走到卫畴膝前,抱着他的膝盖,小脸微微仰起,面上隐有忧色,“璜儿是担心父王,父王向来守时,今日却迟了片刻,可是父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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