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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升官发财死后宫-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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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宗恒踉跄扶着柱子,道:“你、你懂什么!只要我拿出信物,你猜她是信生母,还是信你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
  叶辞笑了,道:“那我们打个赌可好?看看阿瓷到底信谁,她若信你,我束手就戮,承认我一直是在利用她让她死心;反之,她若信我,我就会让她亲手杀了你。”
  “赌就赌!血缘之亲,怎么可能杀我,你输定了!”
  “是吗?丑话说在前面,我与人打赌,可是从未输过。”
  “好……那就……走着、走着瞧。”
  宁宗恒跌跌撞撞离去时,叶辞起身,从他身侧走过,似是不经意地碰过他的肩膀,忽然道:“宁大人,信物掉了,你拿什么和我赌?”
  宁宗恒一转身,见他竟拿着一块玉佩,连忙抢回来握紧,喃喃道:“不能丢……不能丢了……”
  眸中映出宁宗恒渐渐走远的背影,叶辞撑在木栏上,姿态慵懒地将那从宁宗恒身上换得的玉佩悬在眼前。
  良久,叶辞松开手,任由那玉佩落进水中,一路沉至塘底。
  “阿瓷,你你……若这是你想要的心安,不如断了你的后路,从此之后仍共我夙夜同行,好吗?”
  他喃喃自语,眼贪嗔痴,俱沉如墨。


第154章 溯·君心善妒
  “起来!醉成这个德性,还做什么官!和离了算了!”
  宁宗恒蓦然惊醒; 宁妻还在一侧抱怨他昨夜醉酒; 发作了一阵; 却不见夫君如平日那般来哄,而是惊醒后便到处在床榻上找东西。
  “找什么呢?”
  “那半块玉!我身上带着那半块玉!昨夜是不是被人拿走了?!”
  宁妻盛怒,抓起他外衫内袋里的玉佩丢到他身上:“昨夜醉得一塌糊涂; 还有心思找什么劳什子玉佩!”
  宁宗恒连忙接住那玉佩; 看了一眼后松下口气; 道:“我……我昨夜是不是遇上什么人?”
  “你在府里喝醉的还能遇上什么人; 是管家把你扶回来的。”宁妻说到这儿; 看宁宗恒神情; 觉得古怪; 疑道,“你这段时日古怪得很; 和那对来路不明的男女有关?”
  宁宗恒叹了口气,道:“此事一时之间难以解释; 待事后我便会向夫人详说。”
  言罢,宁宗恒揽衣起身,拿着玉佩便出了门。
  宁妻向来骄纵; 可也是仗势宁宗恒向来顺着她,如今见他这副模样,顿觉古怪,问身侧丫鬟道:“老爷昨夜是怎么了?”
  “奴一直在夫人身侧,可不晓得……不过老爷是和堂少爷饮酒去的; 夫人不妨问一问?”
  宁妻皱眉思虑再三,正要出门问时,却见堂弟汤泽拿着一封八字前来,满面喜气。
  “二姐好,姐夫可在?”
  宁妻斥道:“刚去后院了,他平日里不饮酒,这才刚酒醒,你莫撺措他再喝了。”
  汤泽一听宁宗恒酒醒就去后院客房,以为这是要私下说媒,喜道:“那我先跟过去了,到时亲上加亲,二姐可得来喝我的喜酒!”
  宁妻一愣,忙扯住汤泽:“你等等!什么亲上加亲,说清楚!”
  “诶?姐夫没告诉您吗,是这样的……”
  ……
  宁宗恒在门外徘徊了好一阵,听仆人说叶辞要出去办事先离开了,院子里只有阿瓷一人,这才整理好情绪推门而入。
  阿瓷正在书架前凝神翻看一本书,听见有人敲门,道了声请入内,便迎了上去。
  “瓷姑娘秋安……这是在看什么书?”
  “郡守大人好,”阿瓷本面上带着几分抱歉的笑,道,“闲来无聊,擅动了先生的书,抱歉。”
  “无妨,客房里的书本就是给客人看的……倒是说,寻常姑娘家都喜欢看坊间话本,瓷姑娘拿的这是《天官惟律》?”
  呃……
  阿瓷有些不自在,她这些年跟着叶辞,虽不至于杀人如麻,但为了留在叶辞身边,迫于易门的压力也杀了几个好色之辈,偶见这官家里摆着律法,自然是想查一查自己的罪够判死几回的。
  自然,算了总账后,发现自己最少是个腰斩弃市,后面的自然也索然无味了。
  “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但宁宗恒却是想岔了,见她拿着律法书手足无措的模样,更觉得她是遭到易门压迫而为之,如今正是找不到救赎时,他心中便更添三分把握。
  沉默半晌,宁宗恒忽然道:“瓷姑娘见我时,难道就不觉得,我们生得有几分相似?”
  阿瓷蓦然抬头,看了他片刻,道:“我见郡守大人,也是有几分面熟……说出来不怕大人笑话,我总觉得,大人像我幼时离散的兄长。”
  此言一出,宁宗恒大喜,情不自禁上前两步:“小妹!我正是你长兄!你莫再跟着易门妖人了,跟大哥走,以后谁也不会再欺辱你!”
  他猛然上前,阿瓷被惊得后退两步,拧眉道:“大人莫要开这等玩笑,我虽与兄长离散,但嫁与他人之前并非姓宁……我夫君快要回来了,若有事请与他商议吧。”
  宁宗恒本就是趁着叶辞出门才紧急与她一见的,看她要退入后堂,忽然灵光乍现,道:“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小妹,你幼时我曾带你去听老人讲古,你最喜听计杀董卓这一段,可还记得吗?!”
  阿瓷身形一僵,愕然回头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兄长!改姓是因为父亲……父亲他上京后,入、入赘一名门,名门规矩严苛,不允存有他系族人,继母又无所出,是以不得不随之改姓。”宁宗恒面色既痛苦又悔恨,“那日我见你从山上祭拜母亲出来……只怕你恨我,又怕在妖人面前暴露,不敢去祭拜母亲,也不敢相认,唯恐又和你离散。”
  脑中一片白茫茫,阿瓷想过很多次,若当真有亲人活在世上等着与她相认时,她会是什么反应,是惊喜,还是忧虑。
  都不是,她在焦躁。
  “你真是我兄长?”
  宁宗恒一咬牙,从怀里拿出那半块玉佩示她——
  “你看这是什么!母亲留给我们的玉佩,一人一块,你也有一块,难道连这个都不记得吗!”
  看见那块玉的瞬间,阿瓷脑中倏然一片清醒。
  那是她的玉。
  这个人,虽然和她生得如此相像,虽然说得出她幼时的记忆……但这是她的玉。
  ……拙劣的骗局。
  阿瓷看着那玉良久,眸底的神光忽明忽暗,直至玉被握得发热,这才一抬首,动容道:“兄……长。”
  宁宗恒见她有所松动,心中一定,算算时间只怕叶辞要回来了,忙道:“我当真是你兄长,若有疑虑,来日我会慢慢与你叙旧,现下当务之急,是需得救你出易门火坑!实不相瞒,兄长此次被委派至稽城做太守,乃是因为易门首恶行将就木,我奉朝廷之命剿灭易门妖人余孽……万幸是我被委派至此,若换了他人,只怕你受易门牵连,难逃干系。”
  阿瓷垂眸道:“兄长来晚了,我已满手血腥,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今日得见兄长已是万幸,不敢奢望还能得律法相容。”
  “律法虽严,但尤有可恕者,我与父亲亏欠你良多,纵是拼着这官不要,也要设法让你脱罪!”
  “这……”
  宁宗恒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接着道:“兄长知你落入贼手多年,可若不除去妖人,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易门耳目众多,只怕目下已盯上我,为今之计,只有借此机会斩草除根,且需得由你亲手除贼,为兄才能在上官面前为你洗脱罪名。”
  “……”
  阿瓷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眼底俱寂,轻声道:“我曾受易门迫令,毒杀过不少人,就算我杀了他,那些为我所杀之人的亲人又岂能干休?”
  “此事为兄也已为你筹谋好,为兄一妻弟汤泽,昨日对你一见倾心,你的案子到底是要落在其父刑部重臣手上的,只要你能戴罪立功,为兄便会与汤泽为你周旋一番,待你嫁入汤氏门庭,再怀有子嗣,朝中之人看我几分薄面,待十年后,必不会再有人记得此事。”
  阿瓷此刻却是觉得有三分好笑,道:“兄长的意思是让我嫁与那位汤公子?看他出身门第,恐怕不可能是娶我做正妻,而是做妾吧。”
  “他那正妻体弱多病,你嫁过去后,似妾实妻……唉,现下还是先保命为上,小妹你可愿为为兄应允?”
  阿瓷笼在袖子下的手徐徐扣紧,继而又是一松,面上绽出一丝温和笑意。
  “兄长为我思虑周全,岂敢浪费了兄长这番心意……只是他待我甚厚,容我想想。”
  “好、好!”
  宁宗恒不敢再进一步相逼她做决定,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瓶,道:“这是为兄出京前,岳丈相赠的秘毒,据说是皇族赐死之用,世上无药可解……若你想明白了,在适当时机,可用此物了断。”
  阿瓷接过那玉瓶,转过正面,只见剔透的白玉瓶身上浮雕着“同心”两个古字,不知是这毒便叫同心,还是仅仅是玉瓶匠人无意为之。
  “多谢兄长,我必会给兄长一个答——”
  说话间,忽然外面一阵喧闹,一个尖利女声怒然道:“宁宗恒!你给我滚出来!山村野妇生的女人,也敢攀我汤家的门庭!”
  一听是宁妻在外叫嚣,宁宗恒头皮一麻,连忙对阿瓷道:“你嫂嫂脾性直,别放在心上。”
  言罢,他便迎出去,连连告罪:“事关重大,还请夫人与我私下一叙……”
  “叙什么叙!我要去信到京城告诉父亲,让他把汤泽调回京城去!”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喧闹声远去,阿瓷面上无喜无悲,冷眼望着窗外良久,将那玉瓶口拔开,里面见得半瓶清透的碧液。她这些年粗通些毒术,知道这毒是真的罕见,正犹豫是倒还是留用时,背后有人轻轻环上她。
  “他送你什么好玩的了?”
  阿瓷心里一安,往后依在他心口处,道:“说是皇家的毒,只是这名字叫的是同心,还当是合卺酒才有的名字,听着总觉得不是坏的。”
  叶辞握着她的手送近了些,道:“这可说不定,若是同穴同心,自然算不得毒,怕只怕同穴不同心,方才是至毒。”
  他说话总是无意中带着三分她听不懂的深意,让人本能地回避猜测。
  阿瓷转过身,反手搂住他的脖颈,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叶辞顺手托住她的腰往上带了带,道:“我那喜欢找麻烦的师尊要亲自来找我了,为的是正式移交宗主的位置,这段时日怕是要忙了些。”
  阿瓷一愣,不由得想起这些年易门上层对她颇有微词,眸底一暗,松开手轻轻推开他。
  “我……我还是躲一躲吧,省得门主见了我又不高兴。”
  “……”
  叶辞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看着她的眼睛道:“阿瓷。”
  “嗯?”
  “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不要作二论好吗?”
  阿瓷知道他是略略生怒了,刚要点头,门外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彬彬有礼道——
  “瓷姑娘,能打扰片刻吗?”
  阿瓷这才想起来他们怕是还不知道叶辞已经回来了,刚要应声,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抱起来带到屏风后的木榻上。
  “你……”
  “让他进来。”
  外面的汤泽像是听见了室内的动静,又敲了敲门,道:“瓷姑娘,小生汤泽,为家姐刚刚冒犯之事前来道歉……我这便进来了。”
  汤泽推门而入时,外厅空荡荡无一人,一脸疑惑地走到侧厢时,才听见屏风后传出一声宛若小兽般的呜咽。
  她……莫不是在哭?
  想起姐姐泼辣的模样,汤泽自己都抖上三抖,何况这么一个柔弱女子。
  “瓷姑娘,你怎么了?”
  “别进来……妾仪容不整,不便见客。”
  汤泽更觉得她是在伤心,立时倍感抱歉,隔着屏风拱手道:“瓷姑娘切勿伤心,家姐不过是承袭了伯父的古板,一时发作过,日后姑娘便知她是个重情之人。”
  “区区草民,岂敢忌恨夫人,汤公子若无他事,还请——”
  “不、不不不,其实瓷姑娘的身世,姐夫也与我说了,只怕没能说仔细,我还是想亲口当着瓷姑娘的面求娶,小生乃是刑部汤尚书嫡子,感姑娘身世飘零,愿为姑娘托庇半生。若姑娘不放心,待过半个月……不,待五日后剿匪事罢,小生愿提前与姑娘成亲。”
  屏风里的哑声传出:“公子情深义重,只怕折煞了阿瓷,却不知五日后是否太仓促了些?”
  “无妨,我虽不知个中详情,但能肯定五日后,那困扰你多年的易门妖孽便会云集于稽城,届时便会有上官点州府兵聚集于此,配合姐夫之力,必会将贼人扫荡一清,到时姑娘便是自由之身了。”
  “……多谢汤公子告知。”
  她的声音染上一丝勾人的糜哑,汤泽顿觉喉咙一紧,口舌发干道:“瓷姑娘是不是身子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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