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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一世吉祥-第193部分

小说: 一世吉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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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正题:总督大人既是奉旨公干,只要是皇上旨意中的份内职事,下官定当竭力奉承。
  胡伟之的表态貌似无甚稀奇,但将“皇上旨意”与“份内职事”这两个字眼咬得极重。杨致心思缜密,立马从中品出了两层意思:一是皇帝八成事前已有密旨。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告知了胡伟之。二是胡伟之意在早早与他划清界限,你做你总督。我干我的知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杨致虽然答应过皇帝。不插手干涉当地兵事民政,但与皇帝的口头协议不过是笼统的君子之约。建衙署官、征收商税,哪一样出得了兵事民政范畴?
  胡伟之的意思他懂,但绝不能松口答应,也不宜断然拒绝。打了几声哈哈,含糊一笑而过。一个巴不得你早点离去,一个根本无心久留,茶盏尚还烫手便一拍两散。
  时值初秋,天气仍自炎热。胡伟之送走杨致。如蒙大赦一般回到后衙,身上已无一根干纱。心腹师爷一边为其摇着纸扇,一边说道:“东翁,今日算是给足了杨致面子,而他此番前来,也似乎并无恶意。”
  胡伟之浑然不知杨致差点儿没发飙硬闯,摇头道:“杨致不事张扬,微服赴任,来到府衙先行主动递帖。应该说是他给足了本府面子才是。当今皇上圣明知人善任,手握先斩后奏大权的三品重臣,岂会轻相授予?此人文武全才,名震天下。绝非侥幸,断然不是见人就咬的疯狗。他与本府素无瓜葛,何来恶意?”
  师爷问道:“既是如此。东翁打算日后如何与之周旋?”
  胡伟之叹道:“本府今日已向杨致表明态度,惟愿日后各安本职、各行其事。也委婉点到了皇上密旨中提及曾与他约法三章。杨致不会听不出来。素闻此人胆大包天,行事百无禁忌。本府只能勉力秉承圣意。既不与他掣肘为难,又不能让他任性胡为。饶是如此,他只需亮出御赐金牌,一切便成空谈。日后与他打交道,恐怕只能见招拆招了。”
  师爷劝道:“东翁无须过于忧虑。杨致若真是一心只在外藩商人与大夏富商巨贾身上熬油,对东翁与济南府反倒是一件好事。”
  胡伟之认同道:“诚然如此。杨致每在他们身上多刮得一两银子,小民百姓身上的徭赋或又能少得几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府若能分得一杯羹,为百姓做起事来也会大方一些。这也是本府不愿无端开罪杨致的重要原因。”
  “那些迂腐不堪的文人士子,不谙国计民生,只谓杨致是幸进聚敛之臣。为官牧守一方,真正造福百姓,谈何容易?空谈起来唾沫横飞,实干起来束手无策,这样的人还少么?皇上在密旨中品评,杨致非但有长袖善舞的经世之才,更为皇上担负了许多骂名。真可谓圣心烛照、一针见血啊!”
  在胡伟之与心腹师爷的密议中,均无一字提到杨致在山东的私人利益。前任知府李子宽乃是皇后族亲,已然进京升任刑部尚书,其背景、能才难道比他胡伟之差了?如果说李子宽的做法是忽略不计,胡伟之就是非常干脆的视而不见。连号称一代雄主的当今皇帝都无可奈何,你一个小小知府如若妄图染指,只能说是嫌自己活得命太长了!
  皇帝明旨杨致这个海关总督在金陵建衙署官,没说不让在山东设立海关分署。依杨致的既定构想,是在济南与蓬莱设立两处分署。因大夏近十几年以来疆域拓展太快,尚未仿照前朝旧例按省级区域设立巡抚一职,州府一级地方官吏皆由朝廷直接任命管辖。济南与蓬莱都是胡伟之的地头,于情于理都应该提前打个招呼。
  次日由杨致口授,马周代笔,尔后亲署大名暂作公函,命马周送去知府衙门,向胡伟之知会此事。分号掌柜苏子明有过在北燕为官的经历,杨致有意命他弃商入仕,负责筹建济南分署。再度亲身前往分号,几乎与苏子明长谈整整两日。
  在杨致的记忆中,中华王朝的历代帝国,真正与前世现代海关功能和法规类似的官署,应是源于宋代的市舶司。时逢乱世,诸国皆由前朝藩镇割据自立,对外藩客商与通商海外的巨贾课以重税的不乏先例。就大夏的现状而言,各州府县大多各行其是,商税征收不仅界限模糊,而且标准不一。向苏子明详细解说海关的职能及税金征收,绝对很有必要。
  不止是蓬莱,将来各地设立分署,都会面临同样问题。是以杨致极为耐心,不仅令苏子明现场笔记,而且明确告知必须尽快消化融汇整理成文,尔后交杨致审阅定稿付印,此后由海关总督衙门下发各地引为成例。
  著书立言传诸于世乃至名载史册,是无数读书人穷毕生精力都无法企及的宏愿。与入仕为官相比,其意义之重大完全不是在一个层面上。一夜之间二者兼得,苏子明的心情委实难以形容。
  杨致此后行踪不定,只要有秦氏分号之处必可设法联络杨致,对苏子明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诸事理毕,在济南逗留已有三日。济南距离蓬莱尚有近千里之遥,杨致不再耽搁,带了曹云程、刘二、曾六及马家兄弟等人,于八月初七日启程前往蓬莱。
  杨致之所以带上马家兄弟,无非是借此机会让他们多些历练,长点见识,也好尽快进入角色。马家兄弟这几日才学会骑马,不可能像之前一行六人一样,每日长途骑行。杨致身边索性只留曾六一人,与秦空云主仆三人先行赶路,命曹云程和刘二领着他们随后跟来。
  为确保在砣矶岛上陪着玲珑共度中秋,杨致每到沿途秦氏分号必定换马,以便一路放心策马疾行。
  在歇宿间隙,秦空云委婉提醒杨致,纵然眼下急需用人,收人还是要稍加留意甄别。
  杨致用手点着自己的脑门,不以为意的道:“所谓的核心机密,都在我这里。我在长安的府邸仆役婢女不到二百人,其中各路密谍难道还少么?你不会天真到以为秦氏就没有吧?皇帝对我在山东外海的底细了如指掌,莫非你以为他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怕痒,债钱多了不用愁。于我而言,如今之势,实力越强,便越不用顾忌什么机密。你以为我是个人就信啊?与其将心思用在如何防人,不如用在如何用人。用你与信你,完全是两码事。——你秦氏屹立数十年而不倒,你敢说你们父子不是这么干的?”
  八月十日黄昏日落时分,杨致与秦空云等人安然抵达蓬莱。
  杨致在蓬莱的宅邸,乃是秦空云亲弟秦骄阳的准岳父、蓬莱药商大豪白行朗以感恩为由所赠。宅邸轩阔奢华而不失精雅,深得出身帝王之家的玲珑喜爱。
  白行朗扯了杨致与玲珑夫妇的大旗做靠山,又有秦骄阳这个东床快婿鼎力帮衬,这大半年来早已赚得盆满钵满。听闻杨致就任大夏首任海关总督,白行朗暗自盘算,必须多纳几房小妾加班加点才是。否则因天赐良机而挣下的家业,若是没个儿子接掌,早晚都得姓秦啊!
  得益于秦氏在这个年代最为先进的通信联络方式,不仅毅先生、白行朗、秦骄阳、白燃冰等人已在杨致宅邸迎候多时,蓬莱县令王语新也掺在里面凑了个热闹。
  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秦骄阳与白燃冰正自热恋情浓。白燃冰不仅知书达理,而且精明能干。与人交际,较之秦骄阳更胜一筹。在未来秦氏家主、大伯秦空云面前表现落落大方,礼数极为周到。秦骄阳孤身驻守蓬莱多年,纵无功劳亦有苦劳。即便看中的女人是一肚子大粪,秦空云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何况秦家老二看中的是白燃冰这样的女中翘楚?当下自然心情大好。
  杨致却有些心不在焉。到了自家地头上,无须强自装逼做戏。借口劳顿乏累,与众人见礼寒暄之后,便径直去了宅邸书房。
  烦人的琐事也是事,总得要面对,要解决。随即吩咐曾六出来招呼:在座诸位暂请稍安勿躁,我家侯爷有事相嘱,稍后分别接见。(未完待续。。)


'邪云曲 第286章 危机暗伏

  如果是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承其事,杨致绝不会拿大装逼的搞什么分别接见。在场诸人要么如秦氏兄弟一般熟知其脾性,要么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不敢言声。
  在场诸人之中,唯有蓬莱县令王语新最感苦逼。
  蓬莱县令是山东官场公认的肥缺,也是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之地。各具背景的富商巨贾,往来的外藩客商,明争暗斗的地方豪强……,哪一个都不好惹。如果不是当今皇帝的强势,诸方势力对这个位子颇为忌惮,怎么都轮不到王某人头上。即便如此,能当此任者要么是像杨致那样的变态强人,要么是不知死活的官场新嫩,要么是略有背景的宗师一级和稀泥高手。
  王语新显然属于后者之列。去年岁末,经毅先生游说提醒,反复思量之后才决定投入杨致门下。不想尚未来得及表忠心,正主儿却莫名其妙的赶去了长安。之后数月杨致杳无音讯,继而传来了太子篡逆的消息,毅先生背后的势力又真真切切的摆在海上,究竟何去何从?这大半年来,王语新可谓度日如年。听闻杨致就任海关总督,可算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大半年来,王语新已与毅先生混了个烂熟,否则也无从知晓杨致这几日会到蓬莱。原本只想来露脸打个酱油,博得“我是您的人”的印象。万万不曾料到,杨致头一个接见的人居然是他。
  受宠若惊的王语新并不知道,杨致仅仅是因为看他不顺眼,想早点打发他走人:“王大人。我离开蓬莱的这段时日,你干得很不错。本督记下了。继续努力!”
  第二个是白行朗:“白老板,明日我会亲往贵府。为骄阳兄保媒。若能给我这个薄面,烦请赶紧回去为你的宝贝女儿准备嫁妆吧!”
  第三个是秦骄阳与白燃冰这一对:“呵呵!恭喜!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骄阳兄,想必盼我盼得望眼欲穿了吧?平日你家父兄对你甚是牵挂,此番你大哥亲来为你主持婚事,也是了却了秦公的一桩心事。白姑娘,我方才已告知令尊,明日便去贵府登门拜访,为骄阳兄保媒。婚事怎生操办,你们小两口稍后与你大哥去好好合计合计。”
  秦骄阳只要与白燃冰在一起。便只知道一脸腼腆的傻笑。倒是白燃冰毫无忸怩之态:“小女子多谢侯爷挂怀!若是自己操持婚事,岂不令人笑话?小女子全凭父亲、大伯与侯爷做主就是了。”
  最后一个是毅先生。杨致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砣矶岛上究竟是何情形?玲珑突然把曾六遣往济南又是怎么回事?”
  毅先生面带忧色的答道:“侯爷放心,夫人安然无恙,砣矶岛上暂且一切如常。但若是侯爷再晚来一段时日,恐怕就很难说了。”
  杨致皱眉道:“莫不是玲珑镇不住英娘与熊展?还是因高丽人或倭人来犯?说仔细些!”
  毅先生摇头道:“都不是。夫人处事公允,赏罚分明,威望日著,上上下下无不敬服。高丽人与倭人偶有来犯,必予迎头痛击。不足为虑。当前之所以危机暗伏,其实……其实是因夫人的家事而起。”
  杨致目光骤然一冷:“你是说江城璧?”
  毅先生神情复杂的道:“不是,但也可算是。我奉侯爷之命驻守蓬莱,如若岸上与外海诸岛平安无事。便每十日与夫人互通讯息,已成惯例。上月初二日,曾六登岸前去县衙寻我。我知他是侯爷亲命的夫人贴身护卫,是以颇感意外。一问才知。夫人于六月二十六日收到一封书信,七月初一日便遣他去济南府金利来分号充任护卫。我留曾六在蓬莱暂宿一晚。当即鸽书夫人问询。不想夫人次日一早便有回复,语气甚是严厉果决。曾六不敢违拗,只好启程前往济南。而当时我也以为,夫人身边北燕旧部逾千,少了一个曾六,应仍可确保夫人安全,便没有太过在意。”
  “上月十九日,从北燕海域突然来了两艘大船,载有北燕太子亲率的六十名侍卫与二百水师,登上了砣矶岛。夫人按惯例与我互通讯息时,并未提及此事。直到上月二十二日,岛上兄弟登岸办事向我说起,我方才知晓,登时便隐隐感觉不妙。”
  杨致冷冷道:“不过两艘大船,才二百六十人!老子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花了那么多银子购置大船、安装重弩火炮、操练军士,难道是为了摆看相么?熊展是干什么吃的?”
  毅先生苦笑道:“侯爷委实冤枉熊展了。若非熊展排兵布阵,将北燕两艘大船与二百水师看得死死的,将会是何情形,实难预料啊!”
  “侯爷,别忘了当今北燕太子乃是夫人的嫡亲胞弟。事先已致信知会,六月二十六日夫人收到的书信,想必就是了。据说在海上与值哨快船相遇也是以礼相待,尔后声言只为探望拜访亲姐而来,怎好与之开战?怎能不让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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