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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翻云覆月-第12部分

小说: 翻云覆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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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世忠夫妇急于乘胜布兵,匆忙修书一封交给岳云,又令二公子韩彦直去送岳云离开。
    临行时,梁红玉为岳云装了几块儿点心在路上充饥,又强命他带上几罐当地著名的百花酿酒和新从江里打的鲥鱼,权当是孝敬岳飞老母的新鲜物。
    岳云推辞不过,拜别了韩世忠带上小伙伴冯虎一路快马回营。
    宜兴岳飞的大营里,见了岳云和冯虎平安归来,童子军的小伙伴们都围了他们欢呼雀跃。
    岳云和冯虎手舞足蹈的给小伙伴们讲着韩世忠的水军如何威风八面的将金兵赶到了黄天荡死港的那场大战,一边疾步向中军大营去给父帅缴令复命。
    立正帐外,岳云整整衣衫,捋捋耳后垂到肩下的两缕乌发,正要报门而入,帘子一挑六叔岳翻正从里面出来。
    “云儿,你回来了?害得六叔和你奶奶担心了一夜。”
    岳翻忙引了岳云进帐复命。
    中军帐里,大元帅岳飞正和张宪和王贵两位将军商议军情,见岳云回来,就推开手中的事直起身,不自觉中沉肃了脸问:“交给你的差事可做好了?”
    岳云恭敬的答道:“回父帅,信送到了韩元帅手中,韩元帅的回信在这里。”
    岳云小心察看父亲的神色,又偷眼看了看六叔岳翻,略松了口气脸上绽开迷人的笑靥:“爹爹,干娘她~”
    “嗯?”岳飞拖长的声音从鼻子里发出,岳云立刻敛了笑,小心的跪回到地上,心扑扑乱跳,小鹿般的眸子挑眼偷窥了父亲的表情。
    “岳云,韩元帅夸你大智大勇,夜擒金兀术手下的大将雪里赤,可有此事?”
    爹爹平日就是夸他,脸上也是难得有笑意,这点云儿早就摸透了。见韩干爹果然为他在爹爹面前美言表功,岳云一扬脸,得意的神色飞上眉梢高声答道:“回元帅,岳云在银山下巧遇金兀术,就和冯虎解了根裤腰带,把那厮从马上伴飞了。只可惜抓了个假的,若不是苏伯伯喊是黑衣黑马的是金兀术,或许孩儿绊掉第一匹马,就将真兀术擒获了。”
    岳飞嘴角掠过丝冷笑,儿子年幼却争强好胜,这个他是知道的。于是探身追问:“岳云,本帅问你。你从宜兴去镇江韩元帅大营,却去了银山为何?”
    一句话问得岳云目瞪口呆,舌头打了结般说不出话,求救的目光哀哀的看着一旁的六叔岳翻。反是逗得一旁的张宪笑了出声:“云儿呀,知道这姜是老的辣了吧?你爹不能白让金兵叫了这些年的‘岳爷爷’。”
    岳云支吾不语,去镇江的路上根本不可能路过银山,只不过他应了六叔所托,改道半顺路的去给玉娘姑姑送了封信。可也不能对爹爹实说,违抗军令且不说,就是违抗了爹爹的命令,怕爹爹也不会轻饶了他和六叔。 

3 英雄气照儿女情
 3 英雄气照儿女情     岳云眼珠一转,心中暗笑,脸上却认真的说:“回父帅,是孩儿在路上遇到了一个被金兵打伤的老婆婆祖孙二人,云儿和冯虎用马驮了她们一程去银山。”
    貌似糊弄得过的籍口,其实护送老婆婆是真,不过去银山反是杜撰的。
    岳云相信冯虎兄弟同他已经足够的默契,不用串供就能守口如瓶,心里不由窃笑。
    岳飞也不多问,只对岳翻吩咐说:“你起草封书信回韩元帅。就说,岳云不过是个孩子,饶幸立功不过是歪打误撞。若不是韩元帅巧布大军天罗地网的擒了番将,也不会令云儿有机会贪天之功。这上表朝廷为云儿请功,千万不必。另外,韩夫人送来的特产,岳飞代老母谢过了。”
    岳云兴奋的奔出父亲的大帐后,如释重负,长长喘了口气,看了随后出来的六叔悻悻的说:“六叔,给云儿买果子吃,云儿没把六叔招供出来。”
    话音未落,脑袋后就吃了记暴栗:“你小子,逞能!多悬呀!”
    傍晚,岳飞依旧来到母亲房间,见六弟正为母亲洗脚。
    自从他从军后就无暇照顾老母,在相州的母亲就在逃难的颠沛流离中染了腿病。夜里经常疼得睡不着,总要捶腿。岳飞派人千辛万苦的寻找到老母和孩子们,接到宜兴军营,岳飞就尽孝道的天天为母亲泡脚揉腿。
    可今天六弟却是先他一步来伺候母亲。
    “你今天倒是勤快。”岳飞笑骂一声,六弟岳翻抬起眼喊了声:“五哥”。眼睛却是红红的。
    岳飞心里暗骂,母亲就他和六弟两个孩子,平日对六弟难免的骄纵。如今六弟居然胆大包天的同一个秦淮歌妓牵扯不清,还口口声声的要娶那女子进门。今日云儿虽然言辞闪烁,但云儿为何去了银山?银山是通往建康的必经之道,平日云儿没少利用送信之便帮他六叔当“鸿雁”去传书。这回不问就知道这叔侄玩的什么把戏。不过饭后教训了六弟几句,他就恃宠而骄的来搬兵找母亲。
    “五哥儿,”岳太夫人唤着岳飞的乳名:“翻儿有不是的地方,你好好对他讲,娘就你们兄弟二人了,只想看你们和和睦睦就开心。”
    母亲的话,岳飞听得心里不痛快。想是弟弟定然还没敢把他喜欢上歌妓的事让母亲知道,不然母亲还哪里能如此和颜悦色?
    安顿母亲躺下,岳飞拉了岳翻低声喝道:“走,后园练枪去。”
    岳翻几乎是被哥哥推拽出门,知道兄长定然是在找机会修整他。
    看了脸色阴沉的兄长,岳翻当然知道兄长这句话的含义。练枪无非是个籍口,多半是趁了母亲不备借机名正言顺的教训他。
    来到后园练功的空场,岳翻纵身跳上早晚练功的梅花桩,不等岳飞发话就扎了马步立桩。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了,岳飞只是用竹枪坯不时敲着岳翻的小腿喝斥:“立稳!”便没别的话。
    兄弟二人无语的冷战,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岳翻知道兄长正在酝酿着如何拾掇他这个家门逆子。自从他对兄长坦言相告了要娶玉娘当妻子的决心,兄长就固执的反对。全然不顾他同玉娘历尽艰辛,颠沛流离总算乱世重逢,如何也割舍不了这段情缘。想到玉娘那哀怨的眼神,岳翻的心也就坚忍下来。
    岳飞纵身跃上木桩,襟带飘飘的立在岳翻面前,明明是要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可是服气?你自死了这条歪心,从今收敛了心思只在抗金杀敌上,儿女情长的事情少去沾惹,更不要提及风月。再若违逆家训,家法难容!”
    岳翻抬眼看了兄长,又侧过头去:“五哥若猜是兄弟屈服了,就大错了。岳翻非是玉娘不娶,抗金也不该耽误要娶妻生子吧?凭忒个岳翻就不能,就因为是太尉的兄弟?”
    岳飞一时语塞,想兄弟如今愈发的放肆,从来未敢如此出言无状,今天竟然为了个风尘女子顶撞他,不由怒从心生,喝斥道:“谁个不许你娶妻生子。只是岳家虽不是名门世家,却也家风清肃,焉能娶个风尘女子入门?再者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爹爹早去,长兄当父,为兄自然说得算数。”岳飞顿了顿又说:“为兄如何不知你对那女子用情之深?怕是这些时日你屡屡请缨出战就是为了贸然立功,好去娶那柳玉娘吧?”
    岳翻更是不服,心想大哥年纪未到而立,却总在人前装出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出的话总是教训人的口气。岳翻嘴角掠过嘲弄,顶撞说:“风尘女子又如何?韩夫人梁红玉也是昔日名妓,庆功宴上慧眼识英雄委身于韩元帅,卑贱出身却也不妨碍她杀敌报国,擂鼓战金山传为佳话。更何况而今大宋还有何颜面谈什么贞洁?怕当今皇帝的亲娘姐妹都在番邦为奴为妓,人尽可夫,凭什么去约束大宋子民。上行下效,更何况玉娘不过误入风尘、卖唱为生,保着完璧无瑕之身。”
    “放肆!”岳飞闻听弟弟言语过激,手中的枪坯迅猛的朝二弟腿上抽来。因为是练武,岳翻也毫不示弱的在梅花桩间躲闪腾挪,步伐轻稳的跳跃。任兄长手中枪坯刺、打、挑、拦,点点绕了他的腿下不放,岳翻只是使劲毕生的功夫熟练的躲闪。
    “爹爹,六叔。”岳云温习过文章跑来练功,一进小院就见到眼前的情景。
    岳飞手中的枪越扎越密,果然有些火起。岳翻思量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头儿,不免慨叹一声,忽然立住了步子不动,眼见岳飞手中那枪坯收不住手般劈向他大腿,却在离他一寸许处停住。
    “为何不躲了?”岳飞沉了脸问,怒气未消。
    岳翻无奈的笑笑,看了眼地上的云儿说:“总要给兄长留个下桩的机会不是?”
    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小云儿的眼睛,却又故作糊涂的跳上梅花桩,扎了马步说:“六叔,云儿陪六叔一起练。”
    云儿就是个鬼灵精,岳飞心里笑骂,摇摇头余光却猛然间发现女儿安娘在垂花门边静静立着,悄无声息的默默注视他。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4 就中更有痴儿女     “安娘,”岳飞忙跳下桩过去问:“怎么不去歇着,跑来看六叔和你哥哥练功吗?
    安娘只是望着父亲不说话,转身静静的走开。
    岳飞心里一阵隐痛,自从那次意外,安娘就变得沉默寡言,再也不是当初骑在他脖子上叽叽喳喳如小雀儿一般问个不停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岳飞还记得那是在去年,安娘随了一家老小来到宜兴军营同他重逢时,尽管逃难岁月令她小小年纪失去了生母,七岁的小姑娘却还总是亲昵的搂了他这个爹的腰撒娇耍赖。
    及至岳飞续娶了现在的夫人李娃,安娘起初略显不安,但见了和蔼可亲的新母亲,也是乖巧的叫娘。
    为此岳飞还颇感欣慰,前妻的意外,毕竟没给三个孩子心里留下过多的阴影。
    直到那一天,安娘偷偷的牵了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轻声抱怨说:“爹爹,哥哥的冬衣比母亲的薄。”
    岳飞心里生出不快。续娶这个妻子前就曾担心过会发生后妻虐待前妻孩子的事,难道真的难以避免?
    岳飞信步来到书房,潮冷的房间里云儿正在跺了脚搓着小手研磨练字。岳飞拉过云儿捏捏他身上的袄,似乎略显单薄,心想难怪这孩子要借妹妹的口来告后母的状。岳飞来到上房,将伺候母亲的妻子李娃拉到屋里,捏了把李娃身上厚重的冬服问:“云儿的冬衣为什么薄?”
    李娃一脸的尴尬,随即说:“我这就去给他蓄补些。”
    岳飞一时怒火中烧,喝骂道:“媒人说你出了名的贤惠大度,所以岳某才娶了你,你口口生生说会待三个孩子如己出,如何要效仿闵子骞的恶毒继母生出这些故事来?”
    母亲闻讯赶来呵斥:“五哥儿,你混说些什么?媳妇为了云儿穿得暖些过冬,将她娘家陪嫁给她做冬衣的十两清水好棉都给云儿兄妹做冬衣了,她自己还是穿的夹褙。”
    李娃眼里噙泪,却笑容满面说:“棉衣能抗寒,只是宜兴的冬天比相州潮冷,新棉没几日都略显单薄。我这就拆件旧衣服掏些棉出来蓄给云儿。”
    一阵窘迫,岳飞竟没想到是自己冤枉了贤惠的妻子,也没想到是被他平日疼爱信任的儿子作弄了。
    可恼的是云儿小小年纪搬弄是非不算,反借了妹妹的口倾诉不满。
    岳飞盛怒下冲到书房,将云儿抱坐在桌案上,正色的问云儿:“你可知道二十四孝里《闵子骞…鞭打芦花》的故事?”
    云儿点点头。
    “说来听听。”
    云儿忽闪了眼睛看着父亲,揣测着爹爹的心思说:“闵子骞的继母对他不好,冬天继母给自己生的儿子们穿棉做的冬衣,却用厚厚的芦花给闵子骞做冬衣。闵子骞为父亲牵马出门时冻得浑身颤抖,父亲看他冬衣厚厚的,就怀疑他在偷懒,用鞭子打他,打得衣服破了,芦花飞满天,父亲才发现是冤枉他了。”
    岳飞面露冷笑逼问:“后来呢?”
    “后来闵子骞的爹爹生气了,要休了恶毒的继母。闵子骞就跪求父亲说,如果赶走了继母,继母和弟弟们都要受冻;如今他虽然委屈,那只是他一个人受冻。”岳云的眼睛凝视着父亲。
    “云儿,如果继母是好人,只是闵子骞在搬弄是非,这又该如何处置?”
    云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父亲,茫然的摇摇头。
    聪明过人是云儿长处,哪个做父母的不为有个聪明睿智如此的孩儿欣慰?可聪明也是云儿的短处,正因为如此云儿才总在暗暗耍些大人都难以斟透的小花招作弄人取巧。
    岳飞按翻云儿就打。云儿一挨打总习惯了死死抓住爹爹的腰带,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乞怜的看着父亲。
    岳飞现在还记得云儿那可怜的眼神,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只是委屈的嘴角轻撇。女儿安娘跑过来抓了他的衣襟哭得嗓音沙哑。新娶的妻子李娃拼命的捶门,终于挑开门闩冲进来,这才把被打得皮肉青紫的云儿救下,安娘就紧紧的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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