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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翻云覆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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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家军穷得经常军中无粮,这吕家却是奢侈之极。岳云看了心里惊叹。爹爹也是高官,按说也能有如此的铺张排场,但家里的钱都去贴补军用了。空给他剩下个衙内地名号。
“小贼,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做什么?”岳云回头便见那张狂肆的脸,来人却是小韩 张绣。
比起前年在张俊大人营帐中相见。张俊仿佛成熟许多。高挑的身材一身淡粉色的春衫益发显得面如敷粉般秀美。但一脸傲慢张扬的神色不减,对了身后大声喊:“来人,有刺客!”
一队持刀地禁军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呼啦啦将岳云围在中间。
“你们这些狗才,任凭这小贼持刀闯入惊驾,就该拿了他砍头。”张竹同岳云几次交锋都未能讨得半点便宜,趁机陷害岳云。
“我是来找人的。”岳云懒得理他,但见禁军出现,知道官家赵构定然在不远地地方,心里不由打颤。
不管如何说,他毕竟腰悬佩剑。
“带走!下到大理寺去!”张绣吩咐,众人团团围上。
“丝儿姐姐~~”岳云忙大声喊那丫鬟,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一闪躲入垂花门后。分明是中了张绣的奸计。
岳云恨得牙关紧咬,心想自己并没有不是,却被张绣这小人借机陷害。想到这里嘡啷一声宝剑出鞘,横在小臂下一副无畏的样子。
“岳云,你胆大包天!这些是护卫官家的禁军,你也敢放肆?这是惊驾行刺,灭九族地罪过。”张绣洋洋得意。
岳云正和张绣争执,却没留意身后已经来人。
张绣和禁军们忽然跪拜在地,岳云惊愕之余一回身,身后立了四位。
为首地是当今官家赵构,身旁是冯益公公。另外两位他并不认识。鹤发童颜的长者头发稀疏,鬓角微秃;紫袍的中年人眼角有些下垂,几偻长髯反是书卷气颇浓。
“岳云,放肆!”冯益公公一声喝,岳云慌忙倒身下拜,心揣小鹿般惊慌,偷眼去看赵官家,反逗得赵构忍俊不禁,用折扇敲了岳云地头喝骂声:“起来吧!装与谁个看。”
全然没了平素的架子,赵官家反是随和平易。
岳云悬了的心放下,狠狠瞪了眼张绣。
赵构并未问岳云为何出现在吕府,随口说:“都随了朕去赏玩吕
得的那几片太湖石去。”
忽然对岳云吩咐:“还未同吕太傅和秦相公见礼吧?”
那语气哪里像皇帝的威严,反是如父兄指点家中子侄般的随意,那口吻举止反是同父亲有着相似之处。
                            
岳云毕竟是十四、五岁大的孩子,心里不免的惶然。这本不如万马军中横刀立马,就似他在沙场刀口舔血都不觉害怕,只要有把柄落到父亲手中就会慌得心惊肉跳一般。
岳云规矩的躬身向吕太傅和秦相公施礼。
就听赵构对秦相公说:“这是岳鹏举的小衙内,岳云。别看他年龄小,可是个鬼东西。纵横军中不逊于任何大将,据说是什么世外仙人的高徒,有天兵天将的本领。”
岳云慌忙应了:“官家谬赞。”
赵构折扇一合,发出轻快的响声,笑了说:“几日不见,学了几分乖了。不知道岳元帅如何调教于你的。”
边径直往假山上走,边用扇子指点了岳云对吕、秦二位说:“市井茶寮中说书的讲的那《智破金兵乔装劫家眷》、《小英雄只身入楚州》,说的都是他。看得出来吗?这么个顽劣的小家伙,朕看来都不信。”
秦相公敦厚的笑:“这才是官家慧眼识英才,官家不说,臣也只当是平常人家的子弟。”
吕太傅却上下打量岳云没有说话。
“太傅头次见云儿?”赵构忽然疑惑的问,云儿出现在吕太傅家里,但吕太傅的神情似乎根本不认识岳云。
岳云忽然壮起胆跪到赵构面前:“求官家饶云儿活路。”
赵构把弄着手中折扇不解:“朕已经赦卿惊驾之罪,起来吧。”
“官家。岳云才来临安是奉命保护主将安危,无奈两天前主将张宪误上了吕太傅的官船,自此再未归驿站。若是主将有闪失,岳云违了军法,定然人头落地。求官家做主。”
“呵呵,你这是告御状了”赵构笑看吕太傅,吕太傅谈口气说:“犬子顽劣任性,实想安排他去张俊大人军中有个年长的长官拘束一下他的心性~~”
听过吕太傅闪烁其词的解释,赵构说:“观其将帅观其兵,有岳飞此等刚直不阿的主帅,就有张宪这等血性的将官,又有了云儿这等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顿了顿又说:“吕太傅开恩吧。放了令郎回岳家军吧。岳家军的事朕或多或少也听了许多,国无宁日定需栋梁。”
酒席上,张宪奉命来陪座。
赵构的谈笑自若,没了丝毫令人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席间说笑的多是秦相公,岳云知道了他叫秦桧,当今的丞相,竟然还是前朝的状元公,心里生出几分钦佩。
听人说过这位秦桧相公,据说也是从金邦偷逃回大宋的。当年靖康之难,秦桧相公也是和李纲一样主张同金兵决一死战的。
亭外几株石榴树,也成了秦相公的话题。
“这石榴怕是临潼石榴的种。”秦相公一句话,吕太傅立刻赞叹:“贤契好眼力,是前些时吴玠知道老夫喜欢石榴花,特派人从临潼华清池移来的。”
秦桧捻了胡须笑了说:“秦某卖弄了。秦某家里也有过几株石榴树,这年年结上硕大的石榴。有一年呀,下人嘴馋,偷吃了石榴,每天都少几个。我自懒得去查,一日,秦某就唤了家丁们齐集了说‘这石榴树的果越结越少,留也无用,都砍掉吧’。”说到这里呵呵一笑,岳云却是会心的笑了。
“云儿,你笑什么?”秦桧问,“莫不是猜到玄机了?”
岳云得意的说:“定然那贼偷就自己出来了。他偷吃了果子,定然还想吃,不忍相公伐了这些石榴树。”
秦桧笑了抚掌说:“果真是个冰雪聪颖的孩儿,不错,那贼偷就对老夫说‘相公,不要伐呀,今年的石榴果还是蛮爽口的’”
众人听了大笑不已。
赵构亲自为身边的云儿夹菜,还为他分了块儿黍米糕。云儿只顾了听大家说笑,也不曾在意,反是立在一旁伺候的张绣恶狠狠瞪了他几眼。
岳云终于随张宪平安离去,打马奔回大营。
一路上岳云和张宪都不说话。
岳云一直在揣测张宪,身世家境如此显耀,竟然去了岳家军吃苦受穷。爹爹平日待手下将领严厉,他就见过父帅多少次斥责张宪将军,竟然张大哥竟然不介意。都不说是旁人,就是那恶少张绣也未准能吃这苦。
许久,岳云试探的问:“张大哥,见到赵官家的事,千万别让我爹知道。”
张宪瞥了他一眼,骂了说:“若敢乱说半个字,小心你满嘴狗牙。”
夺嫡 I
 夺嫡 I 
明水秀的宏村,绕村的小河堤上几株杏树花瓣扑簌飘纷的洒落在黄土垄中。
王妃的坟前,月儿拉拉玉离子的袍襟劝他不要伤心,玉离子摸摸月儿的头,伸手捂住眼睛停滞片刻。他并没有哭出声,也不想让月儿哭得伤心欲绝。但泪水不争气的往下落,也不知道娘在地下可能看到?
“想起干娘,月儿就想在北国的亲娘。干娘还有离哥哥一心盼她团圆,月儿的母妃在北国受苦,可九哥并不想救她回来。”月儿哭得抽噎不止,反令玉离子徒增愁怀。
月儿扶在玉离子肩头啜泣,眼前还是离开临安皇城时同九哥的那场争执。
“月儿,你太放肆了!国事岂是你一个娃娃妄议?救母妃九哥也想,但不急于一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只要发兵就能获胜,就能打到北国救回爹娘。大宋国力积贫,根本打不赢,打下去也是耗尽国力。一有不慎,怕九哥都要随了你一起去北国陪伴父皇母妃了,谈什么复国?如今金国暂无兴兵之意,难得一时的太平,正是修养生息调整兵马的大好时机。”
九哥龙颜大怒,仿佛整间房子都被震得乱颤,玉娘姐姐揽了月儿在怀里安抚。
“玉娘,月儿平白的如何提起迎太后回中原的事体来?”
九哥的话分明是责怪玉姐姐在借她的口生事端,玉姐姐却从容的对答:“玉娘反是觉得,金国此时的做法狡猾。他们自己不出兵,只在占领到的大宋失地上拥立了另外一个皇帝,大齐国皇帝刘豫同大宋南北对峙。让汉人打汉人。秦桧相公还建议‘南人归南。北人归北’,听来是不触怒金兵,暂时止戈息武地妙方。可九哥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军队中善战地北方将领都要被驱逐去金邦的领地,而北方有意追随官家来江南的人就此望而却步。更有甚者,九哥就为北方之人,南渡临安,这真若‘北人归北’,九哥又归向何处?”
九哥赵构的眉峰突骤。手中的玉如意一把打碎在桌脚,转身就走。
九哥几天未来孤山小馆看望她和玉姐姐。
那日,九哥忽然来了,而且带来了两位仪态雍容的女人。
“月儿,这是你两位皇嫂。吴才人和潘贵妃。”
家宴上,两位神仙般美貌的皇嫂殷勤的伺候着九哥。冷落在一旁的玉娘姐姐默然无语。
酒未尽兴,九哥忽然吩咐玉娘姐姐为他抚琴。连月儿都看不过九哥此刻的猖狂。
仿佛天下地女子都要围了九哥讨好献媚一般。
潘贵妃捧了乌梅汤递到九哥眼前:“官家,这汤是乌梅和了小玫瑰花蕾的,酸甜润口解酒去热。”
莺声燕语,化骨销魂。
月儿拢了衣摆缓缓起身,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邢嫂嫂肚子里的小侄儿就是在满月的夜晚死掉的。”
听月儿乍然提起赵构地结发妻子。那位随二帝和韦太后一起抓去金邦的康王妃邢氏,两位美人地笑声戛然而止。邢氏娘娘本该是赵构名正言顺的皇后,却不幸被抓去金邦。
月儿仍是望着天喃喃说:“邢嫂嫂被番兵绑到马背上。番兵打着那马发疯的跑,邢嫂嫂惊哭大叫了喊‘九哥’,可没人能救她。番将说,因为邢嫂嫂肚子里的侄儿是大宋九殿下的种,不能活。邢嫂嫂瘫在娘怀里,裙子下面滴淌地血聚成一滩。”
顿了顿。
“那血地颜色,就如皇嫂手中这乌梅汤的颜色一般。”月儿嘴角抿过丝淡笑。
潘妃慌得手一抖,一碗乌梅汤端端的泼到赵构身上,慌得跪地磕头如捣蒜,头上金钿散落一地,月色下闪烁亮熠,连声告饶:“官家恕罪。”
月儿促狭地性子顿起,心里的凄凉之意更生,缓缓说:“邢嫂嫂就缩到娘的怀里哭得声音都哑,她对娘说‘九哥的孩子没了’。”
月儿
未觉察九哥脸色的乌云密布般游走在凉亭边倚了柱子临离开北国时,邢嫂嫂还哭了对月儿说,若是见到九哥,接她回宫就是做个婢女也是龙恩浩荡了。”
第二天,九哥就派人来吩咐玉娘姐姐带了她去建康府治病。还派来了两人令人生厌的宫妇教导她礼仪,派了位老夫子逼她读《礼记。内则》。就连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汤浴中,两位宫妇都在耳边叨念着规矩礼仪。
                            
所幸那温汤离当年王妃清修的尼庵很近,月儿不时的上山寻找干娘昔日的痕迹,于是他见到清明来江南祭母的玉离子哥哥。
玉离子不知道月儿回到大宋皇室后发生了什么事,放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不做,反执意同他去宏村。生命中的亲朋云散尽,月儿是他寥寥无几的亲人之一。
或许是大了一岁,月儿已经不似先时的活泼调皮,多了几分沉默。在金邦苦难的日子,这满脸蛤蟆癣的小丫头都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更何况月儿此时脸上的怪癣颜色果然是治愈得淡了许多,露出几分女孩子的灵秀丽质。
追问下,月儿哽咽了问:“哥哥,能放了月儿的娘吗?月儿想娘。”
玉离子丝毫没料到月儿会提这个要求,嘴角抽搐着迟疑片刻说:“大宋当做岁贡的帝姬皇妃,不是完颜离所能左右。”
清明节,祭奠了干娘,月儿同玉离子哥哥回到老房子。
那间曾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房间,处处仍散发着干娘的气息,就连家具的位置摆设都一如往昔。
月儿见玉离子哥哥总坐在干娘的床榻边发呆,不时用手摸摸枕头和被褥。就连那条那夜四狼主责打他时用过的条凳都放在屋子正中,捆绑他的绳子还扔在凳子上。本来是温馨的小家,如今不复存在了。
“离哥哥,此次回来是扫墓还是常驻?”
玉离子落寞的扫视四周没有做答。
“月儿最大的心愿就是接回母妃来宏村过无忧无虑的日子。月儿不要当帝姬公主,娘也不稀罕当太后贵妃,只要和娘守在这里,什么都可以不要。”
“只你懂我了。”玉离子感慨一声。
河边芳树落缨满溪,月儿学了干娘用皂角为哥哥洗头。
那头浓密卷曲的头发,刚硬粗壮,仿如离哥哥的性子一般倔强。
“洗洗就好了,不要这么麻烦。”玉离子哥哥奈不住性子强要抬头,月儿却操着干娘的声调拍拍他的头说:“乖,不要乱动,忍忍,就好就好了。”
铺散了一地的头发晾晒在那块儿大圆石上,玉离子仰望蓝天上飘过得云,对月儿说:“永远不会是那片闲逸的白云,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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