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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善终-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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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生活中的亮色,是她绣佛蟠的金银绣线和明黄色的锦缎,以及穆元铭和穆连康还在家时,留下来的两身鲜亮衣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徐氏每日里靠刺绣打发时间,时间长了,眼睛虽然不像锦灵的娘那样损得厉害,但远不及其他妯娌了。
  思及此处,杜云萝长长叹了一口气。
  失踪的穆连康生死不明,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就算是死了,能寻到些佐证,对徐氏来说,也是一个彻底的解脱。
  “夫人,”锦蕊进来,福身道,“刘家送了些点心来。”
  杜云萝看着锦蕊手中的食盒。
  锦蕊打开,里头装了玉带糕、油酥饺、百果蜜糕,小巧又精致,看着就觉得香甜。
  自从那日穆连潇收了刘家的胡饼之后,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刘家都会给杜云萝送些点心来。
  江南厨娘做的点心,口味比京中的更甜,种类也大不相同。
  洪金宝家的去胡同里的其他人家打听了,刘家自打搬进来,只要家中做了好吃的,就爱与邻居们分享。
  可杜云萝吃过鸡汤的亏,同样是鸡汤,蒋玉暖喝的是补汤,到她跟前的是毒药。
  在对刘家彻底放心之前,杜云萝说不好送给她的东西是否和给其他邻居的一样无害。
  即便是冯医婆试过两回,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点心,杜云萝一直都是只过过干瘾。
  江南的甜腻腻的精致小点,对爱吃甜食的杜云萝来说,委实太过可口了。
  只看两眼,杜云萝就让锦蕊收了。
  这些点心,主子们不吃,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就不讲究了。
  连锦蕊和锦岚都曾吃了两块,两人知道那味道合杜云萝的口,就绝口不在杜云萝跟前提滋味。
  锦蕊把食盒送了出去,转身进来替杜云萝揉了揉肩膀,道:“夫人真喜欢,等回了京里,再寻个江南的厨子来。”
  杜云萝叫她逗笑了。
  江南的厨子呀……
  等再过几年,杜怀让调任江南,她真嘴馋起来,还是能吃到正宗的江南美食的。
  五月过了大半,疏影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宣城。
  这一路他赶得急切,实在累得够呛,在九溪的屋子里蒙头睡了一觉。
  杜云萝让人知会了九溪,等疏影醒了,就让他过来。
  疏影一觉睡到了天半黑,才来给杜云萝请安。
  杜云萝问道:“江南那里打听出了些什么?”
  疏影恭谨道:“那刘老爷的确是江南出身,他是绍陵人,刘家在绍陵算得上富甲一方。
  前些年,刘家老太爷过世后,几个儿子为了家产闹得不可开交。
  刘老爷为此背井离乡,这在绍陵城里也算是人尽皆知。
  奴才问了不少认得刘老爷的人,他们描述的刘老爷,和胡同口的那一家子十分相像。
  贾德的家乡是绍陵城外的一个小村子,江南富饶,村子里的人都去绍陵亦或是其他城镇谋生了,村子里没剩下几户人家。
  奴才问了贾德的事体,他是永安十六年回到村里的,当时爹娘都没了,他也没娶过亲,就由他叔婶照看了两年。
  等伤养好了之后,留给他叔婶不少银子,又往外头行走去了。
  他叔婶说,贾德就是天涯无归人,这一趟出去,他们也没指望他能落叶归根了,到时候死在外面,也不晓得有没有一块草席。
  当年要不是受伤,贾德也不会回乡养伤。”
  杜云萝认真听完,一时很难下判断。
  刘老爷一家的来历,和贾德这个人的经历,都十分完整,不是胡乱编造的。
  不仅如此,这些人的喜好、模样亦很真切,叫人寻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若贾德真和传言里的一样,他会是一个好向导。
  这就像是一个天赐良机一般,摆在了他们面前。
  也许世间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老天爷开眼,给他们一个机遇。
  可杜云萝依旧惴惴,说不出来由。
  
  第409章 敌人
  
  杜云萝把要带给穆连潇的东西收拾好,交给疏影带去山峪关。
  夜里城门已关,疏影要第二日天亮再出城。
  杜云萝在床上翻来覆去,睡得极不踏实。
  刘家和贾德就像是一根刺,横在了她的心中,叫她烦躁又不安。
  贾德成了向导,给黄大将军和穆连潇引路,沙漠之中,茫茫无涯,万一这个贾德有歹心,他能让兵士们迷失在沙漠里。
  这叫杜云萝极其不安。
  黑暗之中,她叹了一口气。
  许是前世经历作祟,她今生相信家人,相信与自己有共同利益的人,她却很难去相信出现在身边的陌生人。
  小心谨慎是好事,但偶尔,杜云萝觉得,有些压力过大。
  却又不得不承受这份压力。
  杜云萝干脆坐起身来,抱着锦被思索。
  要是这贾德心存歹意,他的出现另有目的,那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是穆元谋和练氏吗?
  穆元谋为了爵位,在北疆做了很多准备,可他是怎么注意到了数年前就不在京中行走的贾德,又靠着什么让刘老爷一家来到宣城,又把贾德推到了穆连潇的面前?
  直觉告诉杜云萝,这未必是二房的把戏。
  可若不是二房,那会是……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杜云萝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锦蕊、锦蕊!”杜云萝抬声唤着。
  锦蕊惊醒过来,披着衣裳下了榻,拿火折子点了灯,又举着灯台进来。
  油灯放在床边几子上,锦蕊撩开幔帐,道:“夫人怎么了?是口渴了吗?”
  杜云萝摇头,翻身下了床:“去书房准备笔墨,我有急信要写给世子。”
  锦蕊见她如此急切,也顾不上问什么,伺候杜云萝披了外衣。
  书房里亮起了灯。
  锦蕊研了墨,浓郁墨香在黑夜里散开,她的那点儿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杜云萝提笔,斟酌了一番用词,把自己的意思在信中写好,又拿火漆封上。
  “在疏影启程前交给他,让他一定要亲手交给世子。”杜云萝仔细吩咐了。
  杜云萝慎重,锦蕊自不敢大意,颔首道:“夫人放心,奴婢晓得了。”
  后半夜,杜云萝睡得极浅,直到天快亮时才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外头已经大亮了。
  锦岚伺候她梳洗更衣,她催了锦蕊进来。
  锦蕊道:“夫人,已经交给疏影了。”
  闻言,杜云萝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果真是关心则乱,她的脑海里一直都是二房二房,是穆元谋,是练氏,是穆连诚,却是忘了,在岭东这地方,他们还有一个敌人。
  依前世来算,杜怀让是永安二十四年,也是两年后调任江南。
  在杜怀让离开宣城之前,他已经把昌平伯豢养私兵之事禀明了圣上。
  今生,杜云萝从穆连潇和杨氏的话语里得知,杜怀让这些年一直在盯着昌平伯府。
  圣上此番急召穆连潇进京,除了山峪关驻军一事,更多的是为了昌平伯府。
  穆连潇和杜怀让的手里,恐怕已然有了蛛丝马迹。
  昌平伯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杜怀让和穆连潇摸清他的老底。
  可比起杜怀让这个文官,昌平伯更担心穆连潇会坏了他的大事。
  穆连潇在永安十八年突然来过一次岭东,如今又被派到山峪关驻守,昌平伯的脑子多转几个弯,就能猜到穆连潇许是冲着他来的。
  兴许,也就是可能,豢养私兵是死罪,昌平伯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万一被揪出来了,损得不单单是他昌平伯府满门,还有瑞王的谋反大业。
  昌平伯不能和穆连潇撕破脸,要不动声色、干净利索地对付穆连潇,那贾德这个人是再好不过的了。
  把山峪关驻兵带进沙漠里,甚至动用私兵埋杀,以绝后患。
  在那片荒漠之中,谁能寻到是他昌平伯下手的证据?
  昌平伯在承爵前,跟着瑞王李享在京中行走,那正是扬威镖局最兴旺的时候。
  而以昌平伯的能耐,这宣城里要出现一个刘老爷和贾德,就简单多了。
  这些,都是杜云萝的推断。
  杜云萝不信贾德,在无法把贾德与二房联系起来的情况下,让穆连潇往昌平伯府再查一查,也是有备无患。
  两日后,疏影赶到了山峪关。
  穆连潇听闻他回来,赶紧问起了江南之事。
  疏影一一答了,见穆连潇沉思,他取出了信笺,道:“这是夫人给爷的,锦蕊姑娘千叮万嘱,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爷,这信很是重要。”
  穆连潇微怔,而后抬手接了信封。
  火漆封得很严实,穆连潇眸子一紧,抿了抿唇。
  杜云萝如此谨慎,看来这信中内容非比寻常。
  取出信笺,穆连潇仔细一看,神色不由凝重。
  这封信,杜云萝写得并不流畅,只看她落笔字迹便知。
  杜云萝平日与他写信,说得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体,语调轻快,笔迹亦飞扬,而这封信上的字,虽无涂改,但落笔沉沉,一如她当时心情。
  信上所言,穆连潇不认为那是危言耸听。
  昌平伯在岭东耕耘多年,他有他的耳目,穆连潇和杜怀让在盯着他,昌平伯有所察觉也不无可能。
  若他注意到了,就会想方设法阻止穆连潇。
  处置穆连潇,又把昌平伯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最好就是把他交到鞑子手中。
  只要行军消失在了沙漠里,谁能说明白这些兵士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圣上也只会以为是奇袭失败。
  穆连潇思忖着,转身去了黄大将军住处。
  黄大将军和黄纭在说着兵士操练之事,见穆连潇神色凝重,他皱起了眉头。
  “前回说过的贾德……”穆连潇压着声,把疏影从江南打听来的消息,以及有可能涉及昌平伯府一事转述给了黄家父子。
  昌平伯豢养私兵,黄大将军与黄纭是头一次听闻,不由瞪大了眼睛。
  穆连潇从袖中取出了圣上的密令,交给了两人。
  这是此番离京时,圣上交给穆连潇的,若有必要,让黄家父子参与到对昌平伯府的调查中来。
  黄大将军认得圣上笔记,上头又有圣上的御印,他们父子看完,点了火折子,把密令烧了。
  “如此看来,要好好商议,看看能不能钓上大鱼了。”黄纭摩拳道。
  
  第410章 品味(月票300+)
  
  五月末的宣城渐渐热了起来。
  杜云萝搂着哥儿一道歇午觉。
  延哥儿向来都睡在里侧,如今他已经会翻身,杜云萝跟不敢让他在外侧了,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掉下罗汉床。
  这几日,延哥儿很是粘人,见了杜云萝就要抱抱,连睡觉时都不肯松手,几乎是粘在了杜云萝怀里。
  杜云萝叫他粘出了一身汗,迷迷糊糊喊热。
  锦蕊取了蒲扇来,坐在床前给杜云萝和延哥儿扇风。
  穆连潇走到门外,听锦岚说屋里两人睡着,便没有进去打搅,让九溪在前院里伺候了水,梳洗了一番。
  再回到屋里时,杜云萝和延哥儿还未醒。
  锦蕊闻声,轻手轻脚给穆连潇行礼。
  穆连潇接过了她手中的蒲扇,冲她摆了摆手。
  待锦蕊出去了,穆连潇在床边坐下,不疾不徐地摇扇子。
  清风习习,杜云萝咕哝了一声,略调整了睡姿。
  边上的延哥儿半睁开眼睛,往杜云萝的怀里钻了钻,又闭着眼睡着了。
  穆连潇的眼中满是笑意,唇角上扬,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声。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延哥儿这睡相跟杜云萝一模一样,杜云萝也是这么扒着他不松手的。
  如此一想,穆连潇心情愈发舒畅。
  长发掩面,杜云萝有些痒,伸手挠了挠眼角。
  穆连潇笑着帮她把乌发挽到了耳后,露出白皙脸庞。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与延哥儿相比也不落下风,穆连潇忍不住拿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一大一小睡得很香,直到西洋钟打了点,杜云萝才醒转过来。
  睁眼看到了目光温柔的穆连潇,杜云萝一时愣怔,躺在罗汉床上没有动。
  延哥儿重重一蹬腿,踢到了杜云萝的腰,她才回过神来。
  “回来了又不唤我起来。”杜云萝嗔他。
  穆连潇弯腰在她唇角啄了啄:“舍不得吵你们。”
  杜云萝莞尔。
  延哥儿的大眼睛瞧着穆连潇,嘴里“咿咿”的叫唤。
  穆连潇一把将他抱起来,在延哥儿脸上亲了两口,就见延哥儿眯着眼睛冲他笑了。
  小娃儿笑起来可爱极了,穆连潇心花怒放,抱着儿子又亲了好几口。
  延哥儿玩闹了会儿,就哭着表示肚子饿了。
  彭娘子把延哥儿抱下去喂奶,杜云萝偎着穆连潇说话。
  “疏影把信给你了?”
  穆连潇的手指沿着杜云萝的长发梳理着,道:“看了,也和黄大将军父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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