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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善终-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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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氏越想越气,催着珠姗梳头更衣,要去柏节堂里。
  朱嬷嬷听见动静进来,赶忙劝解道:“太太,只凭那箬竹几句话,又怎么能说夫人是肯定知情的?没凭没据的事情,跟老太君说了,咱们也没什么好处。”
  练氏深吸了一口气:“我懂,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朱嬷嬷劝不住练氏,便只能想法子去给穆元谋传口信。
  练氏顶着大太阳到了柏节堂里。
  吴老太君歇了午觉起来,与单嬷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芭蕉撩开帘子请了练氏进去。
  练氏问了安,目光转了转,笑道:“老太君……”
  见她欲言又止,吴老太君便只留了单嬷嬷,让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儿。”吴老太君问道。
  练氏深吸了一口气,道:“又到中元了,我这两日不由自主地就在琢磨元婧和连喻的事情。”
  吴老太君的眉头微蹙:“好端端的,提那事情做什么?”
  “孰是孰非,媳妇心里清楚,都是连喻自作孽,乱了伦常,老太君怎么罚他骂他,都是应当的,”提起穆连喻,练氏的眼睛霎时红了,她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道,“那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原本暗悄悄禀了老太君便是,根本不用闹得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哎。
  媳妇今日才知道,元婧和连喻的事情,连潇媳妇老早就知道了,可她没有私底下处置,把事情给弄大了。
  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闹得府里人心惶惶的,全是连潇媳妇闹出来的。”
  吴老太君脸色一沉,反问练氏:“你说连潇媳妇早就知道了,她为何会知道?”
  练氏答道:“紫竹、就是跟着连喻去了的那个,有一只金镯子,柳树胡同里不少人都见过,云栖媳妇是亲眼瞧过的。
  那镯子应当是元婧的,紫竹知道了事情,那镯子是给她封口的。
  云栖媳妇原是连潇媳妇身边的大丫鬟,这事情就禀到了韶熙园里。”
  “依你的意思,连潇媳妇知道了之后,才有了中元节的事情?”吴老太君睨着练氏,“那你说,连潇媳妇把事情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那之前,一直是我掌着中馈,她许是怕底下人不服她,这才落一落二房的体面。”练氏道。
  吴老太君不置可否,只与单嬷嬷道:“去把连潇媳妇唤来。”
  单嬷嬷应声去了。
  练氏绞着帕子坐在椅子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明明是期冀着让杜云萝吃个亏,可吴老太君的态度又叫她捉摸不透。
  逼着自己耐着心思等了两刻钟,杜云萝这才来了。
  
  第532章 忍心(月票360+)
  
  杜云萝走得急,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吴老太君让她坐下,把练氏的话说了一遍:“你自个儿怎么说?”
  杜云萝诧异地看了练氏一眼,她以为这事情还要再几天才能到了吴老太君跟前,没想到练氏心急,突然就出手了。
  不过,她倒是不慌的。
  “祖母,二婶娘,”杜云萝浅浅笑了笑,道,“我为了底下人贴服,就故意要用四叔的事情来落二房体面?
  这话可就不对了。
  我是嫡长房嫡长媳,我来掌中馈,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又是祖母吩咐的,有单妈妈和苏妈妈陪着我理事,底下人便是不服我,也要给单妈妈和苏妈妈几分颜面。
  不过,我们府里能当上管事的婆子娘子们,也都是门清。
  当初是母亲身体不适,祖母请了二婶娘代为打理家事,我嫁进来了,岂有躲懒偷闲,把中馈都丢给二婶娘的道理?
  这原本就是我该做的,底下人也都明白的呀。”
  练氏的唇绷得紧紧的,冷冷看着杜云萝,道:“连潇媳妇,别的都不说了,连喻和元婧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杜云萝叹气,直视练氏,道:“二婶娘若一定要说我知情,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的。那就当我一直都知道的吧。”
  “你……”练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太君,您看……”
  “好了,”吴老太君拉长了脸,语气不满,“元婧也罢,连喻也罢,人都不在了,旧事就不提了。连潇媳妇若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自会罚她。”
  练氏攥紧了手心,一言不发。
  她来之前就想过了,别说是没有铁证了,即便有,吴老太君最多就是指责杜云萝几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算如此,练氏也要到吴老太君跟前告一状,她心里闷得慌,不说出来,只怕连呼吸都急促了。
  “连潇媳妇,无论如何,你不该把事情摊到台面上来,元婧和连喻再不该,多的是法子处置,闹成那个样子,府里颜面何在?若非如此,连喻怎么能在北疆几年不归京?又怎么会死在那儿……”练氏的眼泪簌簌落下来,想起儿子,她的心就跟刀割一样。
  杜云萝面无表情,心底满是嘲弄。
  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土里,面上一团和气,底下连根都烂了!
  前世的二房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这侯府落到了二房手中,体面也是二房的,而杜云萝,什么都不剩下了,除了那贞节牌坊,她还有什么?
  她甚至背了那样的污名!
  今生,很多事情她都不可能摊开了去跟二房算账,唯一能把烂泥抹在二房脸上的事情,她为何要放过?
  况且,当初她不那么做,又怎么打击练氏,打击二房?
  杜云萝淡淡道:“二婶娘这么说,是怪祖母罚得太狠了?怪祖母不让四叔回京?”
  练氏身子一僵,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外头传来芭蕉的声音,说穆元谋过来了。
  穆元谋迈进来,沉沉目光从练氏身上扫过,不怒不急,练氏却觉得如芒在背,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母亲,我来把练氏带回去。”穆元谋道。
  吴老太君颔首,道:“去吧,以后莫要再说这些了。”
  练氏拗不过穆元谋,跟着回去了。
  吴老太君偏过头看向杜云萝,道:“与我说实话,元婧和连喻的事情,你事先是不是知道。”
  这一次,杜云萝没有再寻任何由头,直白道:“四叔和安娘子的事,我是知道的,他和姑母的事,我猜到了。”
  “那你为何……”吴老太君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当时说过,让你平平顺顺把中馈接过来,孩子,这个家迟早是你的,你为何要把丑事揭开来?”
  杜云萝长睫颤颤,闭上双眸,沉默良久,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为了让二婶娘失势,祖母,从我嫁进来的那一天起,她就在算计我了。
  您还记得吗?我进门之后,侯爷陪着我回了一趟桐城。
  邢御医给我看过诊,他说我有用过一些对子嗣不利的东西,因为用的量小,所以不算明显,若不是他受甄家供奉,他也不会说出来。
  我那时候就想,我到底碰过什么不能碰的,还有,我若是生不出儿子来,得益的是谁。
  祖母,答案只有二房。
  那东西我也猜到了,是下在鸡汤里的。
  就算我后来掌了中馈,我也没有信心在府里把孩子安安全全生下来,所以我说什么也要说服侯爷带我去岭东。
  祖母,您可以说我小人之心,但现在看来,我防一手是对的,不是吗?
  我若在府中,一直怀不上,谁能告诉我答案?
  邢御医之前来给母亲诊脉,母亲当年吐血,不是病重,是中毒。
  当时给母亲看诊的大夫,是医术不够高,还是不愿意蹚浑水呢?”
  吴老太君靠在引枕上,面容疲惫。
  杜云萝的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吴老太君没有想到,在那么早的时候,杜云萝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甚至连周氏当年都是被害的。
  “我不怪你,是他们不仁在先,”吴老太君声音喑哑,“你先回去吧,我歇一会儿。”
  杜云萝犹豫地看着吴老太君,又把目光移向了单嬷嬷。
  单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杜云萝这才起身告退。
  等屋里就剩下单嬷嬷时,吴老太君的眼角微微湿润:“阿单,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
  他对长房、三房都动过手,彼此都心知肚明,以后这日子还怎么太平?
  我本以为,连潇承爵了,他们也能消停一些,可我看着元谋不像是要消停的样子。
  这日子要过,只有分家一条路。”
  单嬷嬷嘴唇嗫嗫,话语在喉咙里打转,最终没有说出来。
  老太君还在,是不能分家的,朝廷律法摆在那儿。
  老母尚在,底下各房分家,定远侯府的爵位都要赔进去。
  吴老太君讥讽地笑了起来:“偏偏,还有我这个老不死的,我还没死啊。”
  笑过了,吴老太君抬手抹了一把脸,掌心湿润一片:“我活到了这把年纪,四代同堂,还没有元婧想得明白。”
  单嬷嬷心中沉甸甸的,替老太君擦着手,道:“都是您的孩子,您不忍心往坏处想罢了。”
  “我不忍心想,”吴老太君哽咽着道,“他们却忍心做。”
  
  第533章 浅薄(月票390+)
  
  穆元谋和练氏一前一后进了风毓院。
  次间里摆了冰盆,屋里还算凉爽,练氏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她想去拿桌上的蒲扇,被穆元谋一瞪,只能怏怏收回了手。
  穆元谋进内室里更衣,练氏垂手一动不动站着,竖着耳朵听里头动静。
  穆元谋再出来时,脸上的神色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夫人,前回就说过了,不管连潇媳妇是不是知情,有没有算计你,这事儿都莫要去母亲跟前提及。”
  “我咽不下这口气。”练氏低声道。
  “你把事情跟母亲提了,母亲难道就会收拾她?”穆元谋不赞同极了,连连摇头,“她不痛不痒的,你却要惹母亲厌烦,如此做事,你就能咽下这口气了?”
  练氏本就不痛快,穆元谋这般说她,她心底里的怨气越发膨胀起来:“那你说我要怎么办?事到如今,我们还要怎么办?
  这十多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今功亏一篑。
  再要夺爵,不说连潇和延哥儿,你要怎么处置连康?
  我盼了这么多年,现在什么都没剩下,难道连寻连潇媳妇晦气都不行了吗?”
  穆元谋的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一把扣住了练氏的手腕,道:“夫人也知道等了十多年了?几千个日夜都过来了,你非要在这一刻争朝夕?我从前从未想到,夫人竟是如此浅薄之人。”
  练氏心头的愤怒倏然散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震惊和痛苦。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穆元谋,成亲二十年,替他生儿育女,替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到现在竟落得“浅薄”两字?
  穆元谋放开了练氏,背手走了出去。
  练氏失了力道,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怔怔看着晃动的珠帘一点点静止。
  她眨了眨眼睛,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
  这么多年了,夫妻之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即便没有热情似火,可穆元谋待她素来是温和的,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
  刚刚的那一句,语气也算不上重,更不是责备。
  穆元谋还是从前的态度,只是那两个字,伤透了练氏的心。
  比骂她训斥她,更加难捱。
  朱嬷嬷透过珠帘往里头看了一眼,练氏失魂落魄的样子叫她也难过起来,她想进来扶练氏起来,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练氏,只能作罢。
  练氏瘫坐在地上,足足坐了半个时辰,西洋钟打了点,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在榻子上又坐下出神去了。
  另一厢,杜云萝回到韶熙园,就吩咐洪金宝家的去打听打听,练氏怎么突然就告状了。
  洪金宝家的很快便来回话,说是箬竹去风毓院里做事,珠姗主动与她说了两句话,然后练氏便去了柏节堂。
  杜云萝有数了。
  天黑之后,风雨又起。
  雨势大,巡夜的婆子们就打不起精神来。
  钟海家的把一袋炒豆子交给福满,道:“妈妈们在花厅里,你送过去给她们添个下酒的。”
  福满苦着一张脸接过来,硬着头皮去找了箬竹:“随我一道去吧,我一个人可不敢。”
  箬竹应了。
  两人沿着抄手游廊过去,福满道:“那年出事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雨,偏偏就是我看见了有东西进了满荷园,后来才……”
  箬竹一怔,想追问两句,福满已经把话题带开,嘀嘀咕咕说着别的闲话壮胆。
  花厅里倒是热闹。
  几个婆子凑在一块吃酒。
  福满递了炒豆子过去。
  马婆子哈哈大笑,一嘴酒气:“还是钟海家的上道,晓得我们就缺这个。”
  “这东西下酒。”闻妈妈抓了一把炒豆子扔到嘴里,“我听说,下午二太太去柏节堂里说夫人不是了?”
  马婆子笑而不语。
  “与我们说说嘛,”闻妈妈催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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