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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部分

天恩-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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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燕时势实处在下风,安王走的这步妙棋硬生生给大燕夺得了一丝重新翻转局势的希望。众将都心气大振,拱手贺道,“恭喜陛下!”
  踏入行宫内的曹平瞧着屋中景象,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接到了妹妹曹芙蓉从范阳送来的急报,本是想入内在孙炅面前狠狠告上一状,如今听得安王孙沛恩立下如此大功,心中便起了一丝颓唐之意,知晓此次是无法动得安王了。正是就算如此,自己也当禀报孙炅让孙炅知晓范阳如今发生的事情。怨不得安王孙沛恩敢在北都范阳之中做下这等悖逆之事,原来仗着和谈河东的功劳,方敢如此肆意。
  “陛下,”上前一步拱手禀报,“臣接得范阳急报,原范阳守将谢腾哥暴亡,安王殿下接管了北都范阳城防。曹皇后如今在河北王府之中也由安王殿下护卫安全,如今深居简出,不复出面。”
  孙炅忽的听闻此事,面上笑意登时消弭。
  屋子里登时也一片寂静下来,在场之人都是大燕将领幕僚,听闻曹平话语谁人不知道,安王殿下这是排除异己夺取了北都范阳,软禁了曹皇后。按理说安王杀将困母,行事大逆不道,当严加惩处方可显得皇帝威严。但细思来,大燕立国未久,皇储之位一直空悬,方引得安王不满夺权。若燕帝孙炅能够早些树立储位,平息兄弟相争之事,焉能出现如此夺权之事?
  孙炅一瞬间亦是暴怒不已,若是孙沛恩此时便立在他的面前,必定会挥剑直接刺砍这个儿子,只是他毕竟是一代枭雄,城府非凡,片刻喘息之间已经想明白了如今情势:孙沛恩如今手握一军力量,羽翼已成,既是武力杀将夺取范阳城,可见得是下定了决心,自己便算是召见他立时来荥阳,他也必定不会听宣。如今周燕两方在东都交战,河东重新归附,当务之急是挫败大周,孙沛恩纵然有百般心思,毕竟是自己的亲子,不过是想夺得储位继承大燕皇位,必定会全力支持大燕与周朝的征战中获得胜利,断不至于行出反水相助大周之事。既是如此,倒不如先空置此事,待到自己夺取东都洛阳,再重新回头处置这个逆子!
  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既是想明白了个中道理,一瞬间竟平静下来,哈哈一笑,扬声道,“吾儿英雄,谢腾哥那厮不提也罢。北都乃是朕龙兴之地,大燕根本,自该有一个身份重的人坐镇,安王乃朕长子,亲贵善战,乃是镇守北都的不二人选。传朕的命,下旨意命安王为河北大将军,知守北都之事。”
  帐中将官应道,“是!”
  范阳河北王府中,孙沛恩一身戎装,威严赫赫,立在轩前听着风尘仆仆赶回来宣旨的总管宦官扬严宣读道,“……安王孙沛恩生性勇武,性情严谨,命其为河北将军,知守北都之事!”
  孙沛恩微微一笑,“臣孙沛恩领父皇旨意!”接了孙炅的旨意转过身来,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头盔之上,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廷阶之下,范阳将领都拜道,“臣叩见安王殿下!”
  孙沛恩道,“都起身吧!”瞧着面前情景,心满意足,多年以来他一直心性谦恭,如今方有了几分“君临天下”之感,方觉权利顶峰的风景确实迷惑人心智,令人意乱情迷。
  燕朝北都范阳权利更迭之际,一批平卢商行打扮的人马正牵着马匹通过了范阳东城门,将身份文书递给了守关士兵,士兵仔细查验片刻,挥了挥手,于是人马缓缓的进入了范阳城中。
  “总算成功潜入范阳城了!”商行一名汉子走在首领身边,悄悄道,声音欣慰不已。
  刘洪抬起头来,露出毡帽下一双机警的眼睛,“咱们奉命行事,在城中说话做事机警点儿,莫要让人察觉了痕迹,还没有救出宜春郡主,就将自己折了进去。”
  羽林中郎将刘洪一行人乃奉周帝姬泽命令,潜入范阳城中保卫宜春郡主人身安全,伺机救出郡主将其安全返送回大周。刘洪一行人冒充商行成员成功进入河北,但在范阳城外却犯了难题,范阳城乃是燕贼孙炅起兵之地,城池厚重守卫森严,守门兵卫对进出之人盘查极是严苛,刘洪一行人想要无声无息安安全全的潜入范阳城中,难度颇大。幸得前些日子范阳发生剧变,原守将谢腾哥身亡,安王孙沛恩接手了城防,大肆清洗谢腾哥留下来的心腹人马。城门兵人心惶惶,刘洪钻了空子,又行了些手段,终于成功带领一干属下进入范阳城。
  “头儿说的是。”樊景嬉笑道,“咱们都是水里来火里去的汉子,难道能在这种小阴沟起翻了船么?”
  “河北王府守卫森严,那位主儿如今在王府之中,很是难以筹措,若是能够出府咱们便好动手了。可惜了,”樊景叹道,“听说前些日子她曾去寺院祈福,路中遭袭,若是当时咱们已经成功潜入城中,动了手,说不得能成功救回郡主,如今已经返回大周了!”
  刘洪的眼睛深刻片刻,扬声道,“往事已矣,好在那位主儿没有出事,否则咱们办事不利,日后定要受责。说起来,说不得正是那位主儿受袭,方导致了范阳政权更迭,才让咱们寻了机会成功进城呢。咱们慢慢等候,总能等到再次动手的良机!”
  河北王府朝华居中,一片白杨落叶落在庭院中,寂静无声,阿顾坐在院中树下,侧影清淡,砚秋伺候在一旁,听着外头山呼安王殿下千岁之声,“如今瞧着,安王殿下掌握住整个范阳城了!”
  阿顾回过头来道,“这对我们不算是一件坏事!”唇角浅浅一翘,带着清冷的弧度,“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莫名其妙丢了性命。”想起在此前木丁街一役中上网颇重的郡主卫,心中怜惜,叹了口气,“让桓衍将郡主卫好生安置,这些个人为我尽心尽力,总要让他们好好养身子,莫要受了委屈。”
  “是。”砚秋低头应了,下去吩咐。重新回来,见阿顾坐在窗前,侧影清淡,神情怔忡,别有一种清绪之美,不由得停住脚步。忽的没头没脑问道,“郡主,你恨蕊春么?”
  阿顾闻言愣怔了片刻,沉默良久。如今河北局势纷乱,她只想保住自己平静的日子,蕊春残忍的打破了她长久以来认知的事实,让她瞧清楚了其下血淋淋的真相,她感激她告知真相,情感上却排斥她带给自己认知上的痛苦;可是她也曾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从天而降,救她出性命攸关的窘境。阿顾沉默良久,“人各有志,我尊重她为了自己的理想孤注一掷的决心勇气,却再没法子和从前一般平静相待相处了,只想两相安好,各不相见!”
  “两相安好,各不相见!”砚秋默默的念着这句话。
  “好了,”阿顾心中微微不悦,岔开话题道,“如今对咱们来说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蕊春如何并不重要,不是么?”
  大殿烛光灼灼,将屋子里照的亮如白昼,房安之等人瞧着孙沛恩入内在主座上坐下,不由低下头来,心下微惊,安王孙沛恩愈来愈有上位者的权威,竟是让自己等人不敢直视。
  “安王殿下如今手握重兵,又得了陛下任命,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臣有些话想说于殿下。”一名幕僚陶青开口道,“傅氏不过是一女子,大王若是当真喜爱,私下里多给予几分宠爱也就是了。何必这般独宠高调,得罪了孙夫人。论起来,孙夫人乃是大王的嫡亲姑母,素来受陛下恩宠,分量举足轻重,大王又何必为了内宠之事让她不快?”
  孙沛恩如今大权在握,正是心思高畅之时,早年在孙炅压制之下顾忌事事,压抑自己谦恭谨让,如今放了开来,恨不得事事都由着自己心意,听闻陶青这般谏言,不由大为不快,盯着陶青阴鸷道,“放肆,傅氏既为孤的女人,尔等便应当做主母尊敬。说这般的话便是对主母不敬,陶青,你的意思,本王如今为大燕亲王,知守范阳之事,还怕着姑母不成?”
  陶侃听闻此语惊的面色雪白,只觉孙沛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汗流浃背,不由跪伏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觉得殿下如此行事有些不值得而已。且傅大将军军力颇重,素来支持殿下,若是知晓此事心中不快,转而支持庆王,岂非得不偿失!”
  “陶卿多虑了,”孙沛恩冷笑道,“傅氏虽是庶出,到底是傅大将军亲女,本王做了大将军的女婿,难道大将军不是更因为本王出力么?”
  “这……”陶卿登时哑然,安王的话乍然听着有一定道理,只是傅大将军素来敬重嫡妻嫡子女,相反对傅春露这个庶女很少看顾,若知晓此事,当真能依着安王心意做想,而非憎恨安王带给孙夫人的痛苦么?
  “好了,”孙沛恩挥手道,“此事乃孤内闱之事,孤自有打算,不必再议!”
  北园寝居华美,蕊春悄悄入内,见书案上摆着一叠文书,不由上前悄悄瞟了一眼,见其上写着命河东童子明奇袭朔方军的指令,不由不敢再看,从屋子里退出来,立在阁前,只觉心惊肉跳。
  国仇家恨,她付出了女子清白,以整个范阳行人司的性命作为代价,作为投靠孙沛恩的投名状,本以为已经得到孙沛恩的全部信任,没有想到竟是并非如此,自己一直跟随在孙沛恩身边,他何时联合河东达成联盟,自己竟一无所知。朔方军如今正借道河东之地,因着河东已归顺大周,对其并无设防之心,若是童子明反水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到大周手中,朔方数万军力若是全军覆没,大周登时兵力大减,只怕就陷入被动了!
  廊上传来脚步声,却是孙沛恩议事回来,见蕊春立在其外,眼睛一眯,笑着开口道,“春儿这是怎么了?”
  蕊春恢复了神情,面上绽放笑容,回过头来,“大王。”
  孙沛恩审视她片刻,不经心问道,“我瞧着春儿今儿神情不大高兴,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蕊春抬头瞧了孙沛恩一眼,低下头来,“大王这些日子都在陪傅妹妹,可还记得蕊春么?”
  孙沛恩闻言讶然,自己初登权位,舒心畅悦,确实更多与傅春露一处,冷落了蕊春,女子吃醋本是天性,登时释去了一丝疑心,笑着道,“春儿别介怀,露儿虽是我心中爱重之人,但你在我心中也不是毫无分量。日后你当妥帖行事,我自当给你一个交代!”
  蕊春低低应了一声,柔驯的卧在孙沛恩怀中。
  
  第228章 三六:持寄于行人(之情变)
  
  范阳城外,昔日人来人往的平城驿馆这一日分外整肃,驿馆正院庭院之中一名宝蓝色外袍的青年男子立在其中,身着甲胄的士兵从外而来,向着廷中青年拱手禀道,“庆王殿下,明儿就能到回北都了!”
  “知道了,”孙沛斐微微回头,吩咐道,“下去吧!”
  “是。”
  夜色渐渐沉寂下来,一支军队持着刀戟里里外外守卫驿馆安全,在庆王所居的正院之中却是寂静空无一人,孙沛斐拢着大氅立在院中,看着夜色中暗影崔巍的树影,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孙炅举起反旗,率领河北盟军一路南攻,大兄孙沛恩趁机异势突起,父皇碍于目前天下局势只得承认大兄地位,发明旨任安王知北都镇守之责。北都范阳乃是孙氏的兴起之地,地位重要,生母曹氏如今更是陷于范阳城中,曹氏与继子孙沛恩素来不睦,如今落入孙沛恩掌控之中,想来日子定是不是很好,自己身为人子,人微力轻,不能够左右目前天下局势,只能千里之外赶回来,将母后从范阳城中接出,奉至荥阳,也算的上是与孙炅夫妻聚首。
  心情沉郁之间,一名少女明媚的面庞在脑海之中忽然一闪而过。心微微一痛,如今天下风起云涌,范阳城更是时势变幻诡谲,那个风清月明的少女,本是最尊贵的人儿,搅入天下乱局之中,境遇登时尴尬起来,如今在信音隐没的范阳城中,也不知境遇如何。他想要护持少女安全,只是囿于身份限制,竟无力施为,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她在新燕一朝局势中载浮载沉,丝毫无援手之力。
  河北王宫肃整静默,孙沛恩坐在主座之上,面色阴沉。
  “庆王倒是真有胆子,”一名副将万末安扬头大声作道,“这个关头还敢返回北都,真是……,啧啧。”面上浮现微妙神情,“说起来他匆匆赶回来,身边能带多少人马,咱们若是将他扣下来,像曹皇后一般的扣留在范阳,大燕的情势不就尽在掌握?”
  “万末将军不可。”房安之沉声劝道,“庆王殿下不同于曹皇后,乃是陛下亲子,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大王可以找一些名义扣留曹皇后,却绝不能以同样的名义扣留庆王。皇帝陛下乃是天命之人,如今虽出兵在外,但在范阳的积威也不容小觑,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大王行事太过,踩过了他的底线,陛下下了狠心收拾大王,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沛恩听着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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