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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麻烦-第133部分

小说: 麻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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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花妈妈没什么要说的了,他便挥手让花妈妈下去了,然后才回头看着局促不安的三和道:“说吧,你们奶奶是怎么谋划的。”
    三和一愣。她以为大爷和奶奶关在屋里那么久,定然已经逼着她们姑娘把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却再想不到,她们大爷大奶奶尽忙着其他更重要的事去了……
    而,便是头一次这么放开自己,袁长卿却是依旧死性不改,该算计的地方仍是精确算计着。比如,这种能从三和嘴里问到答案的问题,他就不会去问珊娘。一则是节省时间;二则,从三和嘴里许倒更能听到实话。至于那被他折腾得不轻的珊娘……如今他早熟悉了她的性情,知道她其实内心里极为害羞,越是她所在意之人,她越是没办法从容应对,倒越是她看不顺眼的,她倒越能放开了嬉笑怒骂……
    三和揪着衣袖上的绣花,不安地把珊娘的打算都说了一遍。却原来,珊娘早计划好了要狠狠教训袁昶兴一通,然后再由三和借口有贼人闯入把老太太引来,只说是珊娘看错了,误把袁昶兴当贼人伤了,叫老太太和袁昶兴吃个哑巴亏。私下里,她则会拿袁昶兴私闯内宅做文章,逼着老太太让步……
    所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老太太那里想要拿捏珊娘,原是拿准了她作为新媳妇,该是最害怕被人说三道四的,偏珊娘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老太太,看起来比她更在意个名声……不得不说,若按着珊娘的剧本走,老太太怕还真就会投鼠忌器……
    袁长卿听了不禁一阵默默咬牙。之前他就有些疑惑,为什么十三儿从西园出来后,竟和他所查到的那个十三儿不尽相同,如今他才知道,显然她是把那个“梦”当真了,所以她才处处警醒着自己。而许是因为“梦”里的她太过执着于追逐名利,以至于如今的她竟有些矫枉过正,全然不把自己的名声当一回事……
    难怪当初不管外面传着她和林如亭的花边新闻,还是她和五皇子的不实传闻,她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
    袁长卿默默心痛着她的同时,也暗暗恼怒于她,于是那脸上的冰寒,竟是忍不住愈凝愈重,直冻得三和一阵瑟瑟发抖。她不敢看向他那张带着煞气的脸,偏有话又不能不说,便垂眼不看他,硬着头皮道:“大爷息怒,奶奶那么算计着,其实都是为了大爷啊。奶奶说,如今大爷身上的事已经很多了,奶奶只是想要替大爷分忧而已……”
    “行了!”袁长卿一抬手,止住她的喋喋不休,又侧目看着她冷哼道:“忠心是好事,却也不能愚忠。万事不怕个一万,就怕个万一,万一你们奶奶失手了呢?”
    想着东阁里的那摊血,三和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雪白。
    见她害怕了,袁长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对谁也不许再提。明儿若是有人问你,你只按着我教你的话回,咬死了看到一个陌生人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就好,其他的事你别管。”
    三和屈膝一礼,待抬起头来时,便只见袁长卿的衣袍下摆正消失于门帘外。
    半晌,五福六安探头进来,就看到三和瘫坐在地上,正一个劲地抹着眼泪在哭着。
    见大爷不在屋内,五福这才跑进屋来,把三和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掸着她的衣裳一边责备着她道:“你也真是,平常还知道说我呢,怎么今儿自个儿倒毛手毛脚起来了?便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随便叫个丫鬟去喊人就是了,偏你放下奶奶自个儿跑了,还叫大爷逮个正着,被大爷骂也是活该!”
    却原来,竟是连五福六安等人都不知道今儿下午东阁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妈妈则担忧道:“便是三和有错,大爷也不该迁怒于我们姑娘啊!”——几人里,唯有她始终改不过口来。
    而这一下午,她始终守在门外,若不是屋里传出来的是那种暧昧的动静,不定她就要冲进去解救她家姑娘了……
    “许是……奶奶做了什么惹大爷不高兴的事了吧?”早早被赶开的六安犹豫道,“大爷进门时,那脸色真是吓死人了……”又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奶奶?偏大爷还拴了门,也不知道把奶奶怎么了……”
    她说着无心,那已通人事的五福三和两个大丫鬟,包括李妈妈在内,几人顿时全都红了脸。五福过去就拍了她一下,骂着她道:“你个小毛丫头,不该你知道的,瞎打听什么?!”
    
    第136章 ·报官
   
    且说袁长卿出了门后,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此时已经半夜时分了,老太太的院子里竟仍是灯火辉煌,众丫鬟仆役们来来往往,且一个个脸色惊慌。看到袁长卿过来,一个机灵的婆子赶紧往院内报了信,其他人则全都规规矩矩垂手叫着“大爷”,偏一个个低垂的眼,却又都不规矩地从眉梢眼底偷偷窥向袁长卿。
    家里最受宠的二爷被人扔进荷花池里,捞起来时,那鼻青脸肿的模样显然是被痛揍了一通的。请来的太医说二爷只是断了一条腿和两根肋骨,加上些皮外伤,将养些时日就会好的,偏二爷竟是到这会儿了还昏迷不醒着。
    而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太太那里心急火燎地找着大爷,大爷明明人在家里,却始终避而不见。
    一个家里的诸事,可瞒得外人,却是万万不可能瞒得住下人的。所以老太太和老爷与大爷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怕是再没人比这些人更清楚内情了,因此,那些心思活络些的难免将两件事往里一凑,在心里演绎出了一套“豪门恩怨记”来……
    袁长卿仿佛没有注意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般,只那么沉着眼,撩着衣袍上了台阶。他早看到有人把他过来的消息报了进去,偏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显然老太太想要拿捏他一下。而这会儿他可没那个心情再跟这些人周旋了,便拿眼扫向门帘旁站着的丫鬟。
    丫鬟被他的鹰眸一扫,蓦地抖了一抖,不等里面出声儿,便忙不迭地替他打了帘子。
    袁长卿进了屋,差点被屋子里的脂粉香气又给熏了出去。他抬眼看去,只见一屋子的女人中,竟只有四老爷一个男人。上首的罗汉榻上,老太太和四夫人正对坐着垂泪;袁咏梅坐在四夫人的背后,将头靠在四夫人的肩上。那下首处,守寡的二婶三婶各盘踞着一张玫瑰椅,正以一模一样的姿势闭目数着手里的佛珠。
    除了这些主人外,便是三三两两各自站在自家主子后面侍候着的丫鬟婆子们。
    满室寂寂中,竟只听到二婶三婶那念珠相碰的声响。
    见袁长卿不听招呼就进来了,正来回踱着步的袁礼那脚步顿时一停,沉着脸喝道:“老太太叫你半晌,你怎么这才来?”
    袁长卿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道:“有事?”
    “你二弟掉进荷花池了!”袁礼道。
    “爬上来就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袁长卿道。
    “你!”袁礼脸色一变。
    袁长卿却忽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抬手摸摸下巴上的那道浅沟,道:“四叔是不是觉得这话耳熟?”他挑眉看向四夫人,“这是当年四婶跟我奶娘说过的话。”
    他不摸下巴,袁礼原还没想得起来。见他摸着下巴上的疤,他才忽地记起。当年袁长卿被袁昶兴推到台阶上磕出这道疤的时候,四夫人确实曾说过类似的话。
    老太太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挤着笑道:“你这孩子,竟还记仇了怎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袁长卿的唇角又弯了一弯,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怕是不知道,其实我这人一直都挺记仇的。”
    这些年,他之所以一直容忍着他们,一则是他还尚未成年,还没到能跟他们决裂的时候;二则,也是他们还没碰触到他的底线。而现如今,已然成婚的他再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偏这些人竟将黑手伸向了他的逆鳞!所以他不打算再容忍他们了。
    以往袁长卿面对他们时,多少总带着点无所谓的态度,甚至可以说,他经常会刻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很多时候,袁家人都想不起来家里还有个他。偏如今他竟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老太太不由就和袁礼交换了个眼色。
    “兴哥儿的事你可知道了?”老太太问着袁长卿。
    袁长卿道:“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四夫人就跳了起来,尖着嗓门叫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兴哥儿怎么碍着你了?你把他打成那样,还扔进水里,你……”她有心想骂他“贱种”,可看着他那清冷的眼,以及老太太皱起的眉,只得把这一声儿按捺了下去,怒道:“你这是存心要害死我兴哥儿!”想着袁昶兴直到这会儿仍昏迷着,四夫人忍不住哭出声儿来,拉着音调道:“我可怜的兴哥儿,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天可怜见,不过是碍了人的眼,人就要你的命啊……”
    袁长卿一皱眉,看着老太太道:“四婶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什么叫我害了兴哥儿?我又什么时候打了他?我连他怎么了都不知道,四婶这盆脏水我可不敢领受。”
    “你有胆子做,竟没胆子认?!”四夫人忽然收了哭声,拍着桌子问着袁长卿。
    袁长卿却仍是不去看她,只看着老夫人道:“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的?老太太也以为是我下的手?”
    老太太那松驰的脸颊微颤了颤,看着袁长卿道:“真不是你做的?”
    袁长卿默默盯着老太太,半晌,忽地一声冷笑,回头看着袁礼道:“四叔,报官吧。”
    “什么?”袁礼一怔。
    “报官。”袁长卿道,“看来这家里都认定了我是凶手。既这样,报官吧。”
    他这坚决的态度,倒叫老太太一阵疑惑,道:“不是你,那就是你媳妇儿!”
    袁长卿的眼一眯,回头冷冷看向老夫人,道:“老太太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奇怪了?十三儿有什么本事能打伤袁昶兴?兴哥儿他是三岁孩子吗?竟能被十三儿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打伤?!且不说十三儿在内宅都没出去过,袁昶兴他青天白日地跑进内宅做什么?!”
    “他……”
    老太太尚未答话,四夫人抢着道:“他进来给老太太请安的。”
    “他给老太太请安,人自是只在老太太跟前呆着,这又关着十三儿什么事?”袁长卿道。
    “你媳妇也在。”老太太道。
    袁长卿挑起眉,“老太太的意思是说,十三儿在老太太跟前打了兴哥儿?!”
    “自然不是……”老太太顿了顿,又道:“可她下午都在我这佛堂里抄经来着。”
    “那么,您的意思是说,十三儿是在佛堂里打伤了袁昶兴的?”袁长卿又道,“这就怪了,你们说兴哥儿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可十三儿是应着太后的旨意在佛堂抄经,好好的,兴哥儿跑去佛堂净地做什么?!”
    老太太一愕。这事儿若说出去,还真得问袁昶兴一个不是。她忙道:“不是在佛堂,是在东阁。我见你媳妇抄经辛苦,特意命人开了东阁给她做歇息之处……”
    “那就更不对了,”袁长卿截着她的话道,“那里既然是老太太…安排给十三儿的歇息之处,叔嫂避嫌,他袁昶兴跑去做甚?!再说,今儿下午我来老太太这里接十三儿的时候,可没看到袁昶兴的人。他出了事,不问他做了什么才出的事,怎么倒问起我们夫妇来了?!还是说,老太太和四叔四婶对我们两个有什么意见,如今不问青红皂白,就往我们二人身上泼脏水?若是我们有什么不到之处,自该几位长辈教训着,我们做小辈的原也只有听着的份儿,可如今这么着可不行,便是几位长辈要善罢此事,为了我和十三儿的清誉,我们也不能善了。四叔还请报官吧!”
    一直以来,袁长卿给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的,袁家几乎都没有人听他说过十个字以上的话,偏如今这么一番不带打顿儿的长篇大论,且还字字句句带着针刺,倒惊得老太太和四老爷夫妇一阵呆怔,连一直装着木头人的二婶三婶也都忘了拨弄手里的念珠。
    半晌,袁礼才忽地反应过来,一拂衣袖,喝着袁长卿道:“胡闹!这点小事报什么官……”
    “小事吗?”袁长卿冷笑道:“四月里我就要下场了,若是这时候传出我打伤自己堂弟的事,四叔以为我还能顺利下场吗?若是四叔不肯报官,那由我自己出面去报……”
    “报!”忽地,老太太那里一拍桌子,对袁礼道:“既然大郎要报官,就报官吧。大郎说得对,总不好白害了他的清名。再者,兴哥儿和大郎媳妇原都在我的院子里,大郎都不在乎他媳妇被问官,我们在乎什么?”——却是拿珊娘来威胁着袁长卿了。
    袁长卿冷笑道:“老太太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兴哥儿出事时,十三儿早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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