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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王妃她总是不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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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点的水草,没办法像那些个贵族小姐一样成为高贵无暇的莲花。
  运气好一点的呢,可能被人纳回家里做小妾。运气差一点的呢,就像城澄这样,就算傍上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却为了对方的脸面一辈子进不了门,还随时都有被抛弃的风险。
  苏临麒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虽然有时候举止轻浮了点,但到底还怀着一颗好心。看着城澄巴掌大的小脸,他心底也泛起同情:“不必找别人了,我就可以。”说着便替她诊起脉来。
  他从小就喜欢钻研医术,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不然他一个苏家的大少爷,也不会放着坦荡的仕途不走,跑去开什么医馆。
  很快,苏临麒便诊断出城澄不过是平常的肠胃病罢了,换了方子,养几天就好了。可是不知怎的,他突然玩心大起,捉弄起城澄来:“哎呀,竟然是喜脉!”
  喜脉二字,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和旁人为人父母时的喜悦不同,她只有满心的惊慌和后悔。惊慌的是不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该如何抚养孩子,后悔的是当时不应该冲动,让裴启绍进了门。现在有了孩子,说什么都迟了。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是欲哭无泪:“怎么办……”
  苏临麒假装云淡风轻:“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找我就找对了。打了胎,我亲自帮你调理。不出半年,身子就会恢复得比从前更好。”
  “打,打胎?”这二字落入耳中,城澄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他像个老者一样劝她:“当然要打,这孩子不能留。你未成家先育一子,以后还有哪家公子敢上门提亲。况且生下容易,抚养却难,那位殿下会容忍他的子嗣流落在外吗?除非你是想母凭子贵,携子上位,那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捉弄城澄,其实也是想打探一番她的虚实,看看她和荣王究竟是何种关系。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城澄是个实心眼的姑娘,自己的事情什么都可以说,但是一涉及到她的男人,她就三缄其口,闭口不提。这会儿他把她吓坏了,肯定什么都乖乖地招了。
  城澄听了他的话,连连摇头:“不,我不想进宫……但是孩子,我也不能不要。”

☆、第10章 承诺

  第十章承诺
  进宫?
  苏临麒意外地挑眉。
  他本想看看荣王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却没想到城澄无意之间,竟然吐露出这样的惊天大秘密。
  若是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就要进宫生活的话,那么对方是谁,简直显而易见。因为天底下有那样能力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皇帝。
  那么荣王呢?裴启旬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以他的个性,如果对城澄毫不在意,那日就不会亲自出手相助。
  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帝和荣王这兄弟两个,牵扯上了同一个女人。苏临麒看着城澄的脸,心想祸水红颜,大抵便是如此吧,又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他本来只想套城澄几句话,却没想到她真的被他吓住了,完完全全当了真。事到如今,就是假的,他也得说成真的。因为方才,他的脑中突然间冒出一个绝妙的计划——荣王那边一直不肯松口,和苏太后他们一起对付皇帝。若是以城澄为契机,让他们兄弟相残,那他们苏家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别看城澄这样的女子身份低微,但有的时候小棋子亦能影响全局。只要利用好了,就能起到大作用。女人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说轻巧也轻巧,可是夺妻之恨对于哪个男人而言,都是一件极其丢脸面的大事,更何况现在还牵扯到了“孩子”。只要他现在咬定城澄有了身孕,在她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不管将来城澄跟了谁,都能让这兄弟俩反目。
  这个结果所能给苏家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大了,这让苏临麒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对城澄的愧疚之心,继续拿谎话将她骗下去:“你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趁为时未晚,我还能帮你。按说我本不应弃人命于不顾,但生死见得多了,医者仁心也成了铁石心肠。天有常数,人各有命,留的都是该留的、能留的,而你要是留了这个孩子,你的名声就毁了。”
  这个所谓的“孩子”来得很突然,但城澄的态度却令人意外的坚定:“名声?我家里是开青楼的,早就没什么名声了。麒麟你不明白……如果今日我父母双全,兄弟姐妹者众,或许我会为了自己的名声和未来轻易抛下这孩子。可我已经一个人过了太久太久,我也想在每年过节的时候有个人陪我,那人不是别人,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开青楼怎么了,别把自己看轻贱了!”苏临麒这话说得倒是由衷。其实他也不想就这么把城澄往泥坑里推,但她一只脚已经陷进去了,就让他们一起陷入深渊吧!等他们苏家助七王登上皇位,他一定会加倍地补偿她这个“功臣”。
  戏演到这里,已经够足,再演下去可就过了。苏临麒见好就收:“罢了,孩子的去留还得你这个做娘的决定。以后有什么难处,大可来找我。孩子不能没爹,我……”他欲言又止,“呃,我去替你开药。”
  城澄道了谢,心里却打定主意,她不会再麻烦苏临麒了。等她好些了,她就收拾东西离开京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人她不得不见,就是宋行霈。
  冬天就要过去,春天就要到了。行霈与公主的婚期将至,他本应如云舒一般忙得昏天暗地,这日却跑来孟府找她。
  他进来后亲自栓好了马,给马儿顺顺毛儿,和老管家寒暄两声,没等着通传就进了里苑来。城澄住的院落叫小兰亭,御笔钦赐,别有一番韵味。行霈进来就夸她:“你们孟府的小院子,收拾的还挺利索。”
  吃了苏临麒开的药,城澄这两天好受多了,但还是没什么食欲,也没什么精神,整日怏怏地躺在床上,不想见任何人。
  可行霈是个例外。她没有父母,没有家,行霈是她最后的倚靠和屏障。她可以没有皇帝,可不能没有他。她突然很想抱一抱他,可她犹豫了一下,就在这一瞬之间,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长公主,还有他的前途。所以她最后也没有抱一抱他。发乎情,止乎礼,大概就是这样。
  她突然很想哭:“行霈……”
  她说完这句,再无二话,埋头就哭。眼泪大滴大滴落在月牙白的短衫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来,让他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然而她看起来确实很难过。他上前一步,用手臂揽住她的头,让她靠在他的肩上。过一会儿,潮意褪去三分,他再问:“你病了?”
  这样亲密的举动,他们从来都没有过。城澄这回是真的慌了,顺从地靠在他肩膀上,痛快地哭了一场。等哭够了,她深吸口气,用尽勇气同他说:“我做了一件糊涂事。然后就……有了孩子。”她咬咬嘴唇,还是没忍住,添了一句:“行霈,我,我好害怕……”
  她靠在肩上,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也只好拍拍她的后背,就如同一个父亲,哄一哄怀里的小女儿。
  事情他能明了,但是她断续而出的那句话,让他觉得心中不适,又觉自己懦弱,无法给她一个栖身之地,供她随意。他话中藏了两分,将问题又抛给她:“别怕,生下来,或是?”
  他的镇定和从容似乎感染了城澄,让她逐渐安定下来。她抬起一双红红的眼睛看他,如实道:“我没有家人,我不能不要他……这条路,或许会很难走,但我早已不能回头。”
  她和皇帝的事情,起因,结果,行霈到此也全明白过来。她有了娃,是舍不得不要的,进宫,也多半儿不会。作为朋友,他只能试着安慰城澄,但他也知道,这并没有多大用处。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行霈究竟还是有几分书生意气,他想,大不了就接这对母子去宋府。至少在云开,他说话还是能算数的。至于东厢房的老太爷会不会打断他的腿,这件事暂且不提。
  “生下来,我娶你——”
  他说出这话来,就没有想往回收过。虽是个下策,但于她以后也是个交代。
  他这句话,着实出乎城澄的意料,甚至比当初得知有了这个孩子时,更加让她震惊。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愿意在明知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时,还愿意娶她并且接纳她们母子?除了行霈,她想不到第二人,或者说就连他,她也从未想过会这么说。感动,不是没有,只是她如果在明知道皇帝找过他之后还要嫁给他的话,那,便是在为行霈招灾引祸了。
  更何况城澄知道,行霈与她不同。他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亲人,有爱人,不应该因为她这个不相干的外来者打破他现有的平静。她把这件事说与他听,并不是希望他能帮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担当。城澄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朝他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会答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有些话,她从未同别人说起过,只有她自己知道。相比皇帝,其实她同行霈相处的时候更加轻松愉悦。可她与行霈这一生,或许也就只能注定有缘无分了。
  他顿一顿,给她分析,像他最擅长的那样,没个影子的事情,都能描绘得很美好:“你看,你嫁给我,带着他,你们母子都有个着落。男孩,就叫之璋,女孩儿,就是之元。”
  嫁给他,说得简单,可落到实处,又哪有那么容易。不提那位素未谋面的长公主,还有他们家那凶悍霸道的老爷子,光是皇帝这一关,就是决计过不了的。他所畅想的,实在是太过美好的梦境,可现实却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之璋,之元,多么好听的两个名字,只可惜,她根本没有办法嫁入宋府,做他们的母亲。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头的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可你知道,我不能——”说到动情处,她难免有几分哽咽,“我不能和我的孩子分开,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假的,裴启绍他也不可能允许。”
  她不想提及裴启绍,于行霈而言,与皇帝的那次见面,注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可她到了这一步,还是不得不将皇帝搬了出来:“你不要傻。我们只是朋友,你犯不着为了我得罪他。”

☆、第11章 惊魂

  第十一章惊魂
  宋行霈沉默了很久,脑中翻来覆去地想着她的话。他方才的确是冲动了,逞一时意气,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进了宋府,应当如何自处。赐婚旨意一下,他已不是自由身,又谈何给城澄一个家呢。只是这份为她分忧的心意,苍天可鉴。“那我能为你做什么?”
  城澄无力地笑笑:“麒麟说,孩子不能没有爹。”想起苏临麒说起这句话时的犹豫和躲闪,愈发显出行霈的这份难能可贵,“将来他出生了,你可要做他的干爹呀。”
  “好,那我走了。”行霈不忍再看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他那么想帮她,可是他做不到了,他胸口里憋闷得难受,几乎要疯掉!
  城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事到临头,反倒有一种孤勇。她强打起精神,换了身外出衣裳,难得坐进了马车。就要离开京城了,她得去采买一些必备的行李。这回与上次不同,她不再是一个人离开,不能那么任性,什么都不管不顾。
  路过红袖招时,她有一瞬间的犹豫,要不要进去同婉仪告别。可是一想到自己究竟是走了婉仪的老路,婉仪定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城澄没有发现,一路上都有两个中年汉子拉着车,在后头在悄悄地跟着她们。
  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却有旁人替她注意到了。这日荣王下朝之后,例行地去兵部走了一趟,将各项事宜交待下去之后,便回到王府。进得书房之内,不出所料地在桌案上看到了冗杂繁多的各地探报。不在其位,亦可谋其政。裴启旬所思所谋,向来不仅仅局限于这一个京城。
  一张张信笺皆用密语写成,阅毕一张,便放入火盆之内,化为灰烬。唯有一张独独攥在手心里头,不曾丢下。“来人。”
  庄征推门而入,门扉本是虚掩,但只要他入,便是紧闭。
  荣王的目光落在纸上,不曾离开。嘴角弧度向来不减的一个人,此刻却不带丝毫笑意:“你且看看,可记住了?”
  待庄征读完笺上内容,他方是松开紧捻的手指,那一笺信纸也落入火盆之内。笺上无他,唯有一人画像和一行小字。片刻思索之后,裴启旬下命:“带来,勿让人瞧见。”
  初春三月,被雪水洗过的天空娟妍而明媚。天气却还冷得紧,呼吸吞吐间都带着白气儿。城澄和解忧从绸缎庄出来,手里都或提着或抱着一堆东西。解忧直抱怨:“瞧您买东西这架势,简直是恨世呀!就是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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