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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美人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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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骨岂能指望她能有?但宋轶接下这事,多少是因为他,基本的道德良知他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韩某便也在门口陪先生一宿。”
  在画完那个太监等身画之后,韩延平仔细向赵重阳打听过刻骨画像这回事。因为之前只听京兆尹府尹赵诚提起过,但事情如何他并不清楚,只知是能复白骨生貌这种玄乎其玄的神技,多少会觉得是画骨先生或者漱玉斋为博名头吹嘘出来的东西。
  但赵重阳是当面见识过宋轶如何复白骨生貌,能将一堆碎骨复原出死时模样,还能将身前模样画得一般无二,这种技艺早已超出书画的范畴,而是真正的神技。
  不过几日时间,这个女子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他的认知,这才意识到故步自封的可怕,再细细回想之前自己的各种自恃身份,简直可笑至极。
  宋轶搬好,便坐在榻上,仔细揣摩韩延平那幅画,心无旁骛,似乎想就此通宵一宿。
  院外,缩在阴暗处的孙朝红瞥了一眼赵重阳,用手势询问:她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大张旗鼓,我怎么潜进去?你确定她需要我保护吗?
  这分明是要将她拒之门外的意思。她在此蹲了一个时辰了,都没有找到一丝潜入的机会,这还是头一次。
  赵重阳扣扣面皮,也有些懊恼,为什么每次碰到宋轶他都会感觉脑子不好使呢?
  “这个,也许我们得换个方法。她既然在门口,你且先盯着,只要不出事便好。”
  赵重阳悄悄离开,又往刘煜那里报了一次,刘煜愣了一下,显然对此也很意外。
  “她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接下韩延平的麻烦事,无论宋轶是否有能力拆穿易容者真容,性命都会受到威胁,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今夜做出来的姿态着实诡异了些。
  “我去看看吧。”
  刘煜放下手中忙碌的公事,往那边走了一趟。一进院门,他便意识到中尉军的站位看似寻常却并不寻常。
  走到灯下,宋轶正在对着那幅等身画像比划着什么。而另一头,韩延平已经窝在椅子里睡着了。所有徒隶中尉军凝神静气,竟一丝声音也无。见得豫王驾到,门口的两名小徒隶行了一礼,刘煜示意了一下,两人也没出声。
  刘煜眼睛盯着宋轶笔下,但注意力却随着眼角余光扫描,片刻后,蓦地一惊,再度看向宋轶的脸。
  不可能!
  当时他脑中就闪出这三个字。
  宋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刮她的面具,猛地抬头,不期然对上刘煜的眼,眉眼随即露出一个猥琐笑意,“殿下何时来的?”
  一副受宠若惊模样,仿佛后宫嫔妃望穿秋水终于盼到皇帝驾到一般。
  刘煜觉得背脊有点发凉,面皮有点僵,半晌扯出一句话,“听闻宋姑娘能破解易容术,本王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宋轶定不负殿下厚望。这易容术我已经有谱了。”
  “哦?”
  “最多明日傍晚,一定能画出来。”
  刘煜点点头,“那本王期待宋姑娘的好消息。”
  宋轶拱手,刘煜走得十分干脆。
  刘煜出来,赵重阳跟了上来。刘煜低声说道:“那院子,不能进。”
  “啊?”
  “中尉军的眼线毫无死角,就算飞进一只苍蝇他们也能准确捕捉到,何况是孙朝红这样大一个大活人。”
  赵重阳又懵了,“难道宋姑娘看出蹊跷,才会如此行事?”
  刘煜默。
  若非他熟悉虞家那些阵法,他也不可能一眼看出中尉军的部署。这个宋轶是真有如此本事?还是误打误撞?
  刘煜有些烦躁,一滴水就这样砸进他心湖里,明明微不足道,却在平静湖面上荡起了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却又架不住要往那方面想。
  “那现在该怎么做?”
  刘煜深吸了一口深秋凉气,“不急,她既然敢接下这档子事,必然是有安排的。暗中观察,注意配合。”
  头一回,他竟然命令手下去配合一个女子。头一回他竟然看不懂她布的局。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诈罪(修)

  韩延平醒过来时; 天刚蒙蒙亮。迷蒙着睡眼醒了醒神,半晌才搞清楚眼下情形。
  转头看到那边宋轶趴在桌上睡去,韩延平愣了一会儿,从屋里取来被褥,托小徒隶递过去; 一直站在门口几乎没动的面瘫小徒隶盯着那被褥看了良久; 才伸手接过; 僵着身子; 在宋轶身边,手里拽着被褥; 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好抬眼看对面的徒隶。
  对面哥们示意他披上就行了。于是乎; 被褥隔空落下,宋轶的头没了。对面哥们扶额; 这种一看就没跟女人打过交道的雏儿真是伤脑筋。
  “她身上又没长刺; 你隔那么远干嘛?拉下来点; 别闷着了。”
  面瘫小徒隶有点慌; 手心全是汗; 脸上却一丝不表; 硬着头皮; 僵着手将被褥往下面拽了拽; 堪堪露出半个毛茸茸脑袋,突然那脑袋便动了。小徒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笔直站好; 人都僵成了一尊雕像。
  宋轶从被褥里探出头,第一眼便看见小徒隶过分坚硬的身子,晚眼一笑,道:“谢谢。”
  那头的韩延平听得此话,眉头皱了皱,他意识到自己的好意被人冒领了,这感觉别提多郁闷了,偏偏不是什么大事儿,他还不好意思提出来。再看那个完全没看他一眼的家伙,心里有股气憋着,分外难受,也不想想这些冷心冷面的徒隶会帮她拿被褥?太蠢了!
  韩延平哼了一声,双手往身后一背,昂首挺胸进了屋。身为世家公子,他才不屑于跟一个小画师计较。
  宋轶完全没注意到韩延平那边的情况,因为面前这个小徒隶实在太可爱的了。
  不过一个谢谢而已,竟如突然点燃的炮仗,血红色直从这侧的耳根直炸慢全脸,但,即便如此,小徒隶依然面瘫得很标准。
  宋轶一下乐了,笑嘻嘻地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可说了亲事?”
  小徒隶的身板僵成了铁板,有点摇摇欲坠的趋势。
  “他叫薛涛,今年十五,尚无说媒。宋姑娘待如何?”一个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宋轶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刘煜已经进了院子,此刻离她不到两丈远,负手而立的气势特有威严。
  “这小徒隶生得可真好。”
  “禽兽。”
  “……豫王殿下说什么?”宋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刘煜下颌微微一抬,道:“本王打算给你找一个贴身侍卫,孙朝红如何?”
  “何必麻烦京兆尹呢?小涛涛就很好啊。”一边说,还一边看着小薛涛,薛涛只感觉眼前一片空白,脑子烧得嗡嗡作响。
  “他才十五!”刘煜忍无可忍。
  “我就喜欢鲜嫩的。”
  “禽兽!”这回,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两个字,满园的徒隶中尉军将士尽皆看过来。这气氛略诡异啊。
  “噗通!”
  小涛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还可怜巴巴地抽搐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昏死过去。
  众人侧目。
  “呃……”
  监视了一夜,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刘煜得出三种可能性:
  其一,对方根本不相信宋轶会画出易容者画像,自然无须顾忌宋轶的画像;
  其二,对方相信宋轶的本事,但这个易容者身份无关紧要,即便宋轶画出来,也无法对他们造成打击,是以会无动于衷;
  其三,对方将信将疑,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暴露目标。
  然而,宋轶却在努力表达一个立场:她能画出来,而且担心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这是要让对方相信她能力的意思,无疑,这是一种诱导。同时,她似乎确定这个易容者是对方无法随意抹杀的人物。
  她将立场表达得如此鲜明了,司隶台还不给于明确的保护,反倒看起来于理不合,惹人怀疑。
  他倒要看看,这只小色狼在虚张声势之后到底凭什么引蛇出洞,对方可是老狐狸,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骗到。
  最终孙朝红站在了宋轶面前。宋轶终于能从大门口转战屋内,看着这个英俊帅气的女汉子,她觉得很不是滋味儿。
  “你来做什么?”
  “看你有没有红杏出墙。”
  宋轶翻了个白眼,孙朝红也不理她。这个小妮子就是好色,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小徒隶这回吓得恐怕要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在屋里转了一圈,孙朝红选了一个位置,既可以看到屋外又可以尽观屋内,这才安心坐下。宋轶见她不打算走,过来低声冲她耳语了几句。
  孙朝红愣了一下,“你确定吗?我若离开,你出什么事,可别耐我头上。”
  “放心,昨夜一整夜都相安无事,可见他们是很有耐心的。我想在感觉到确凿威胁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不过,你只有两个时辰,别让我失望。我可没信心能熬过第二个晚上。”
  孙朝红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守了宋轶半个时辰后,借尿遁了,不到一刻钟,另一个孙朝红进了屋。宋轶一看赵诚那张弱不禁风的脸,露出一副了然姿态。
  “就你这伪装伎俩能骗过中尉军眼线,可真不容易啊。”
  赵诚得意地扬扬脑袋,“本来卢君陌要来的,不过他的身材太魁梧了,根本掩饰不住。”
  宋轶暗自抹汗,“幸好他没来。”
  孙朝红的到来,赵筠自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心中惶然:难道宋轶真能破解画中易容术?这太玄乎了。
  他看了看外面游走的徒隶,执金吾一行被限制在一个院落里,包括他,都在这些徒隶监视的范围中。两边监视都如此严密,形势一下陷入一团僵局,而唯一在顺利发展的便是宋轶。明明没有正面对峙,赵筠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宋轶带来的莫名恐慌,虽然淡薄,却不容忽视。
  要破解这个易容术,当然不简单,宋轶废了上百张纸,连脸部容貌都没能画出来。这些废弃的纸团被小徒隶搬出去,准备烧掉,点火的间隙,一个转身,便有一两团被人顺手带走了。
  赵筠将纸团展开一看,只是各种各样的脸型,并没有定论,或许,他是太高看她了。
  两个时辰后,赵诚去茅房,这回回来的是真的孙朝红,自然也带来了宋轶想要的消息。
  孙朝红在宋轶耳边轻语,说完让小乞丐们四处打探到的情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要查左辅都尉?”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中尉军中将领大多是虞家亲信,这个左辅都尉家世很单薄,听说是虞泰收留的一对孤儿寡母。能死心塌地为虞泰卖命并没什么意外。宋轶竟然叫她去打听赵筠的身世。
  这一打听,孙朝红还真开了眼界,赵筠的母亲是王夫人虞芷兰的侍女安媛,虞泰当年没能救到自己的堂姐,但救了安媛和她的儿子,并当亲姐姐一般看待。不但给安媛母子安身立命之所,还悉心培养赵筠,让他进中尉军。
  从这点看,虞泰还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只不过,孙朝红实在看不出来这事跟眼下的案子有何关联。
  “那确认了吗?”
  宋轶点头。
  申时初刻,有又一箩筐的废纸被搬出,在废纸焚尽前,同样有几个废纸团被人带走。
  这次,废纸上有了统一的脸部轮廓,甚至还多了一双眼睛,相似却又不同的眼睛,表示画它们的人正在按照某种规律摸索着什么。但毫无例外,都跟镜中的自己有那么两三分像。
  赵筠的脑袋被炸得嗡地一响。
  两三分,其实都不能说是像,但有心人代入,便会将这不像也看成像,尤其是眼中□□相似的时候。
  若是将五官都刻画出来,凑成一个整体,这三四分就会变成五六分,届时便是真的像了。
  虞泰也暗暗心惊,这等技艺,太骇人了。若是为己所用,必然是大才,但不能为己所用,便是大害。
  “看来这个宋轶,不得不杀了。”
  “伯父莫急,此事交给我处理。”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破绽而把虞家陷入更加不堪的境地。
  出了院子,便见玉湖两侧不时探出来的脑袋。
  芳华园和青云院的贵女公子们,都知道此事,对宋轶的神技大多数人坚信不疑。如果宋轶画出那幅画像,大概真没几人会怀疑她画的真假。
  这就是权威,是她利用几天时间,利用惊人画技在人心中建立起来的无法撼动的权威。
  赵筠来到宋轶房间时已经是申时末刻,正是中尉军换班的时候,也是各院晚饭时间。豫王乃至芳华园和青云院的众人无一不在侍从的陪侍下用膳。一刻钟,这是最保险的时间。赵筠提了食盒往宋轶所在的院落走了一趟,不大的院子,溢满食物的香味。
  进得屋内,宋轶正在伏案画画,桌子上摆着两碟小菜,孙朝红片刻前接到赵诚的书信,此刻应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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