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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美人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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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赊账了?宋轶翻了他一个白眼,很直白地说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需要写封书信,你拿着书信便会有人替我付账。”
  小二将信将疑,但醉香楼是有格调的酒楼,服务素质那是整个泰康城最好的。
  李宓接到信时,心头有十万头草泥马在肆意奔腾,他很想不理那个好色之徒,但一想到她被扣在醉香楼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如坐针毡。他一再告诫自己,去赎她不是自己心软,而是解决了这个麻烦才能安心干其他事,作为漱玉斋的掌舵人,他一直是很忙的,断不能因为这个混蛋耽搁正事。
  可当他第一时间赶过去时,那个小混蛋竟然已经歪在雅间的榻上睡着了,还满脸餍足地打着香甜的小呼噜。
  尼玛……
  刘煜并没有坐车回王府或者司隶台,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夜色中溜达。不知不觉间又溜达到了醉香楼,抬眼看去,只见李宓正抱着那个睡熟了的小色狼上马车,心头一动,他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那种空落源自哪里。
  他,一直在等着她向自己寻求帮助,等着她像所有弱女子一样在强大的威慑和困难面前露出她本该有的柔弱,但结果,事实证明,她能凭借一己之力,翻云覆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一直追着他不放,却从来没有哪怕一点要依靠他的意思……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刘煜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新卷,小渣渣们想看些啥?

  ☆、第五十章 入宫

  “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小小儿郎看着地上的粉团子。
  粉团子负气地抬头; 嘟着小嘴:“我在等阿陌扶我起来。”她从来就知道; 无论自己跌得多疼; 这个漂亮的小哥哥都不会扶她。
  明明阿陌每次都会给她当垫背,哪怕是踉跄一下,阿陌也会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走,像这样的雪天; 若是她要出门采梅,阿陌会背着她,不让她的棉靴沾到一点冰雪。可这个家伙; 长得那般好看; 却只管站在一旁看着,连手都未向她伸一下。今日她是真有些生气了。
  “你已经四岁了; 摔倒要学会自己爬起来。”
  粉团子趴在地上当乌龟,刚下过雪,地上很是寒凉; 热气透过厚重的衣物融化了她身下的冰雪; 雪水侵润下,棉衣湿了; 寒气入体,她冻得直哆嗦; 委屈地看着小儿郎,小儿郎面色沉静无波,也看着她,无论她多么的委屈多么的可怜都舍不得伸手来扶她一把。
  等阿陌找到她时; 她已经冻得浑身僵硬,而他却转身离开,仿佛方才只是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那一次,她病了半个月,恹恹躺在床上,阿娘说,刘家兄弟才貌虽是万中挑一,却从小没有父母亲朋关爱,难免心性冷淡些。
  可她觉得再冷的冰雪捂在手里都是会融化的,就跟她捏的小雪人一样。
  十二岁时,自己还在学字画学女红,小小少年郎已经投身军营。她偷偷跑出家门,手足无措:“你要去打仗吗?”
  他点头。
  她说:“我等你回来。”那话是满怀期待的。
  少年没有说话。
  她不懂为什么他年纪这般小就要像大人一样上战场,阿爹说,他们兄弟想要从同族叔伯手中夺回权力,重塑刘氏辉煌,从军是最好的出路。
  她等了他三年。
  十五岁,他们都到了嫁娶之龄,少年身披战甲,凯旋归来,她和在人群中去街头迎接,被人撞倒在他马前。他威风凛凛坐在马头,而她狼狈不堪趴在地上,她不想以这般难堪的姿态与他重逢。
  他跳下马,站在她身旁,依然没有扶她一把,只说:“你还是这般任性?”口气有些许无奈。
  明明她是后脑勺向上,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当时她只觉得面红耳赤,羞愤欲死,从地上跳起来,发誓再也不要见他,可却在听说他要娶妻时却着了慌。
  为表他们的战功,皇后亲自举行了一次游园会,邀未出阁的女子入宫游赏,其实是要给他指婚,他对每个人都温柔以待,独独对她永远面无表情,冷心冷情,不多做一件事不多说一句话。她非常沮丧,可谁知,游园会结束,他却等在宫门口,候了她半天,他问:“你还想嫁我吗?”
  当时她眼眶发热,使劲点头。
  “我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甚至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你要独自面对所有事情,这样你还愿意嫁吗?”
  只怪当时太年轻,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只能靠自己她认了,她也自认为有这能力,可他娘的新婚当日红盖头都要自己揭,自己脱衣服自己爬上床,哪个话本洞房当日不是夫君为娇妻宽衣解带温存以待的,行个房痛哭了他竟然还敢面无表情地说做他的娘子不能太娇气……
  我勒个X!
  她好想贴上孙朝红的胡须去骂大街!
  宋轶睁开眼,满心满肺的怒火无处发泄,晃眼看到挂在帐中的刘煜画像,一爪子伸过去捏住“他”的脖子,生生将画纸抠出几个窟窿,这才惊觉又暴殄了天物,赶紧抚平画纸,但这张画还是废了,蔫巴巴地叹了口气,便听得外间李宓来敲门,说宫里来人了,请她入宫。
  入宫?
  宋轶一个激灵跳起来,哐地打开门,李宓瘫着一张不好看的脸道:“不想去的话,我想办法帮你回绝。”
  “去!当然要去!”
  这般激动,李宓的脸适时扭曲了两下。
  “容贵妃你知道吧?”
  “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李宓点点头,“大概是听说了你师承画骨先生,在上林苑的惊绝画技,这才要招你入宫为她画画。”
  “给多少银子?”
  “黄金百两。”
  “啧啧,这是桩不错的买卖,我去。”
  李宓疑惑地看着她。
  “怎么?”
  李宓摇头,宫中来的马车就在外面等,宋轶即刻收拾东西出门。李宓终究还是没忍住交代了一句,“你可不许在宫中给我惹事。那里的人,我摆不平!”
  宋轶无辜地看着他,道:“我可是一等良民,从来不惹是生非!”
  李宓:“……”
  马车从朱雀大街直入宫门,广涵宫的宫女翠荷早早候在宫门口,宋轶换了软轿一路往广涵宫而去。途经天宸殿,看到忙碌穿梭的宫人内侍,问道:“文宬郡主现如今可是住这里?”
  翠荷跟随轿外,秉道:“正是,文宬郡主法号无尘。”
  宋轶心中感慨,最后看了一眼天宸殿,却见卫将军谢靖手里捧着一盆兰花过来,前脚正要踏入殿门,里面却迎出来一个人,将他逼得生生后退了一步,而来人赫然正是虞孝卿。
  宋轶愣了一下,眼睛都睁圆了。
  此刻虞孝卿穿着普通卫尉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靖,接过兰花转身进去,而谢靖则像是被人下了定身符,定定地站在殿门口。宋轶的软轿转过宫墙时,才见谢靖转身离开。
  宋轶突然觉得文宬郡主是喜欢上了谢靖吧,不然不会将他如此决绝地拒之门外。
  广涵宫位于寒烟湖畔,寒烟湖之所以叫寒烟湖,乃是它常年湖面凝聚着氤氲水汽而不散,下了软轿,行走在水上回廊上,雕梁画栋,鸟语花香,被这层烟雾一罩,顿觉入了仙境。
  翠荷说,待日头出来,水汽下沉到湖面,走在水上回廊就如走在云端一般,更是美不胜收。
  光是想想那画卷,宋轶便觉得妙不可言。
  容贵妃慕容玖此刻便站在云端,一束暖阳从头顶洒下来,整个人都度上一层金辉,逼得宋轶不得不半眯了眼,上前行礼。
  与南地的柔美不同,鲜卑慕容的美是更富有冲击力和侵略性的,甚至有种肆意绽放的野性,偏偏容贵妃还融合了一些南地的婉转柔美,这两种极致糅合在一起,让一颦一笑都能席卷着你的所有感官。
  宋轶生生被眼前美人逼得气息一滞,待回过神来时,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容贵妃却颇为玩味地看着她,“宋先生这好色之名,果然不是假的。”
  宋轶愣。她好色是不假,但绝对不至于让你一个深宫贵妃挂在嘴上。随着容贵妃视线一转,宋轶这才看见其他人。
  是的,容贵妃并非一个人站在此处,她身后还站着一摞子人,只是这一摞子人都被宋轶肆无忌惮地给忽略了。
  宫娥女官且不说,其中两个男子却是容不得忽视的,因为之一正是她有几分交情的韩延平。而韩延平身畔的人,跟他有几分相似,年纪却大了一轮,正是韩延平之父国手画师韩昭。
  此时,这位老先生正饶有兴致地捻着胡须含笑看她,那眼神,可怪异了,直看得宋轶这种厚脸皮都汗毛倒竖。
  两厢见礼后,容贵妃这才说道:“本宫想画广涵宫和寒烟湖的全景图,宋先生能做到吗?”
  宋轶略懵,环望四周,且不说广涵宫占地多大,这寒烟湖这烟雾缭绕的她都没看到个边。既然画湖,那湖边的东西不可能不画,这得多大的工作量。
  一百两黄金?啧啧,容贵妃,你是不是太抠门了?
  “一百两黄金只是定金。画成,加倍赏赐。”不愧在宫里练成精了,一眼就看出宋轶的小心思,宋轶颇为不好意思,本还想谦虚一下,谁知容贵妃还怕难度不够,竟然又补充了一条,“不止是景,还有景中人。”
  “贵妃娘娘,您是打算把宋轶在宫里关三年吗?”
  容贵妃掩嘴轻笑,“知道此事难为你了,但除了你,本宫也不知道找谁好。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本宫这才请了韩先生来为你助阵,你看如何?”
  容贵妃一个示意,韩延平不甘不愿地上前两步,又冲宋轶拱了拱手。
  宋轶尴尬地笑了笑,这位的小心眼她可是记得清楚明白,这给她打下手的事,他怎么可能干得甘心,别到时给她添乱就不好了。
  但既然是容贵妃的意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仔细问了她要求,听见朱丹彩墨四个字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大的图,用朱丹彩墨,光彩墨的银子怕都得按万计。
  “宋先生若是没意见的话,就先四处看看,看如何取景如何布局比较妥当。”说罢,便着翠荷为宋轶带路。韩延平自然是要跟去一块儿讨论部署细节的。
  水上回廊在雾气笼罩中看不到头,她是知道皇宫大,但是真没必要大成这样,走着不累吗?
  韩延平今日特别安静,视线却时不时地瞅她,回头看过去吧,他又立刻撇开,仿佛根本没看过她似的,这让她极不自在。
  清清喉咙,宋轶说道:“韩先生不愿意的话其实不用来。”
  “我、我没有不愿意!”韩延平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可怎么看怎么像憋屈的孩子。宋轶暗自叹气,没再理会。
  水上回廊快到尽头时,前面赫然矗立着另一座宫殿,远远看见金碧辉煌的门额:昭阳殿。
  宋轶怔愣了一下,容贵妃画湖,莫非是为了这个?
  刘煜与开元帝商讨完吐谷浑使团的事从昭阳殿出来,此时艳阳高照,寒烟湖中雾气被压到水面上,回廊凸显出来,包括近处回廊上站立的人。
  刘煜眉心跳了跳,看到那张银箔面具异常刺眼,尤其是她身边此刻还站着一个男人。那个每天犹如一只骄傲的公鸡在宫中行走,此刻却像个腼腆的少年,不知所措的模样,着实碍眼。
  “她怎么会在这儿?”
  太监总管朱富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解释道:“容贵妃想画画,请了漱玉斋的宋轶过来,还刻意让了韩延平来打下手。”
  “咦,韩延平竟然会同意?”
  朱富贵突然笑得诡异起来,刘煜看过来,眼神冷冽。朱富贵自知失态,压了压,这才启口:“这事由不得他不同意,是他父亲韩昭亲自向容贵妃请求的。”
  刘煜看他,不说话。
  朱富贵咳了咳,很自觉地继续说道:“韩昭听说了宋轶的手笔,将那幅群芳图研习了几日,叹为观止,前日里刻意着人打听了宋轶的身世,这,大概是看上宋轶的意思。奈何韩延平心高气傲,是以借了这个机会想撮合两人。”
  “韩昭的苦心怕是要白费了。”刘煜凉凉地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朱富贵:“……”
  那厢韩延平看着湖面透出的波光,问道:“你觉得我如何?”
  宋轶直视着前方,刚好看到刘煜一道影子,正想追上去,转眼那个混蛋就不见了。只是一百零八两银子,至于跑这么快吗?
  没得到回应,骄傲的韩大公子有些气郁,转头看向宋轶,眼中分明有怒意。
  感受到身边异样气氛,宋轶也转头,有些莫名,“韩先生方才说什么?”
  韩延平撇了一下嘴,“没什么!”
  当晚宋轶留宿广涵宫,酉时初刻,开元帝来广涵宫用晚膳,宋轶看得出开元帝对容贵妃的呵护备至,两人相敬如宾,可宋轶总觉得这种客气得有些疏远了,就如文宬郡主对谢靖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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