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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当太后这些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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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凭听的就只笑。
  她大约知道,李益的父亲李慕,就是极严苛的那一类老儒,在妻妾子女面前非常有权威,在家说一不二,没人敢挑刺,没人敢说半句不是。李慕以博学鸿才和严苛律己出名,培养的出的两个儿子却全都不像老父。李羡为人是出了名的放纵叛逆,李益呢,表面上循规蹈矩,骨子里其实是极清高,绝不妥协的人。
  “哪个女人嫁给你爹,也真是够倒霉的了。他自己辟谷,就不让别人吃饭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益说:“饿得直不起腰,背书的时候累的出不来声,被父亲看见了,就要挨骂,说行不端站不正,萎靡不振,没有读书人的样。他要求儿子走路身体要笔直,坐的时候非常端正,说话中气十足,我们达不到,便被罚去抄书,然后晚上不许吃饭。有一次我跟大哥饿的实在不行了,相约了去厨房偷东西吃,结果被他知道了,被罚在院子里跪了一天。”
  冯凭笑说:“是够可怜的了。”
  那些曾经经历的事,当时觉得难以忍受,事后讲起来,却都淡定了。李益笑说:“那时也没有别的娱乐,每天就是读书,白天读书,晚上学习到很晚,天不亮又要洗漱穿戴好,到父亲房中去请安,他就会顺便考问我们昨日学过的功课,记得不好就要挨罚,用戒尺打手板心。大哥记性好,学的功课一遍就能记住,每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我就要每天第一遍鸡叫便起来,悄悄点灯拿着书本温习功课,好应付他检查。”
  冯凭说:“你挨过手板心么?”
  李益笑:“我没有挨过。只有大哥经常挨,他比较懒,记性好,但有时候会出错。”
  冯凭好奇说:“那后来呢?”
  李益说:“后来,我们就习惯了。”
  


第28章 无耻
  不知不觉, 又讲起他的家事了。
  李益娓娓道来, 冯凭就将手托着半边脸颊听。
  那时候兄弟感情还是好的,朝同食夜同宿,学习读书, 后来怎么就不好了呢?
  说到底,还是为了利。
  都是李羡闹离婚闹的。
  十五岁的李氏兄弟,少年成名, 一同受到太武皇帝召见。金殿对试, 太武皇帝对兄弟二人极是欣赏,赐了李大驸马, 赐了李二国子博士的官位。李益入了国子监, 开始步上仕途, 此后一帆风顺,十九岁担任南安王王傅, 南安王被杀后, 又被起复为太子太傅。李羡却从做驸马之后, 仕途再无起色,又和妻子华阴长公主不和, 婚后半年便闹起了离婚, 闹到父子失和,几乎翻了脸。
  本来李羡和父亲闹,跟李益也没什么关系。但李羡得罪了父亲,惹得父亲说出要废嫡立庶的话,兄弟之间气氛就不对了。
  再加上慧娴在中间。
  亲人之间, 真说是什么大矛盾,其实说不上,大约就是日常许多小事的累积。
  父亲重病在床卧时,李益日日在床边尽孝,朝视晚请,大小事汇报,俨然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李羡要进门去探望,却被父亲怒赶出门,兄弟见面,李羡语气便酸溜溜的,反正就是,大家都很不高兴。
  这两年还好了,父亲去世了,年纪都大了,过去的事也都过去,但是关系也就是那样了。
  冯凭说:“你大哥怎么会和你父亲吵架呢?”
  李益说:“他这个人,自小就不肯听话。”
  李羡素来爱任性,也不专心于读书用事,凭着聪明狂浪一味冶行放纵。李家是儒学传家,他不师儒,偏偏要好玄道老庄,父亲屡次三番说他,他从来不听。
  本来父亲就不喜欢他的言行,父子三观不合,又因为母亲、婚姻,各种家事,父子大吵了几回,而后关系便僵硬了。
  冯凭听完,意味深长道:“你大哥这个人……”
  李益道:“他其实也不容易。”
  冯凭说:“听你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太武皇帝会赐他驸马,却重用你了。”
  其实李益他父亲虽严苛,但却是个真正入世的,教导儿子的不差。在君王眼中,只有儒教才是堪用的,玄道一流都是旁门左道,于统治社稷无益,自然不会信任重用,只可做装饰罢了。
  冯凭说:“你应该没同你父亲吵过架吧?”
  李益道:“没什么可吵的,他说的都是对的。”
  冯凭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你们兄弟父子关系还算好的了,至少还不用互相算计,只是吵吵架,不打就好了。你可见着这皇家父子兄弟之间是怎样打杀的,当年太武皇帝和景穆。”
  李益笑说:“主要是人少。父亲只有我们两个儿子,要打也打不起来。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也不指望靠老子留下的钱财爵禄过活,所以也就没什么好争的。”
  冯凭说:“这样挺好的。”
  聊了一会,冯凭不觉困了,便枕在他臂上,说:“我睡一会,眼睛快睁不开了。”
  李益说:“睡吧。”
  李益在宫中睡不着。可能是缺乏安全感,怕有人会来,所以便只是陪着她躺。
  她睡的很快,不久,他就感觉怀中的人安静下来了,呼吸声浅浅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他抱着她看了一会,独自想着心事。
  冯凭睡了一个时辰醒。
  下午,李益没什么事,还是在殿中陪她。
  下午画画。
  画画是为了治病。自从卧病后,她就有点歇斯底里的症候,御医建议她息气凝神,不要躁怒,写字画画这种事最能磨炼人,有助于心情平和愉悦。
  画画究竟是不是有助于心情这不好说,但李益李大人在身边是肯定有助于心情愉悦的。冯凭其实对写字画画兴趣不大,但她喜欢李益在边上陪她,对外说李益在殿中陪她作画,也是个好理由。
  冯凭说:“今天画什么?”
  李益说:“还是接着前天画牡丹吧。”
  冯凭说:“好。”
  她姿势其实不太好,一只手撑在案上,一只手拿笔,身体都要挨到书案上去了。李益也不纠正她,只是笑。
  她倒是娴熟的,提笔蘸了墨,一笔一笔,在纸上先涂抹出一朵浓丽的牡丹花瓣,勾出边缘,层次,又换了大号的笔,绘出叶子,浓淡墨晕开,最后用细毫笔轻轻地绘出叶片的茎脉,轮廓。
  一朵美丽的牡丹图就在纸上成型了。她举着笔,转回头看李益,眼睛湿润的溢出光彩:“我画的好不好?”
  李益笑说:“好。”
  冯凭仰着脸看他,故意说:“我画的这样好,你奖我什么?”
  李益笑:“还有两朵,你先把它画完吧。”
  他低着眼,眉眼俱是温柔。冯凭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脸,耳朵脖子都变了颜色,整个人笑的很厉害,只是在假装正经。她故作天真地,又假装不经意地拉了他手,逗他说:“我学的这么好,你要奖我什么啊?”
  李益笑说:“这个考到我了啊。”
  冯凭说:“亲我一个好不好?”
  他转脸亲了一下她,提了笔在纸上给她的画润色,不管怎么笑,神态动作都还是端庄的。
  冯凭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李益说:“什么意思?”
  冯凭说:“明明不害羞,但是爱红脸。”
  李益无奈说:“脸皮薄,没办法,我也不想。”
  冯凭就笑。
  作画?
  在拓拔泓看来,太后和李益这两人是公然的私通了。
  下流无耻,不要脸皮。先帝才去世多久,她就做出这种事。那李益也是有家室的人,竟也一点人伦都不顾。
  这两个人实在太碍眼了。
  拓拔泓正为此事郁郁不乐,李坤在边上又告诉他一个消息:“臣刚刚打探得知,皇上知道先前李益献给太后治烧伤的药方,那背后医生究竟是谁吗?”
  拓拔泓说:“是谁?”
  李坤说:“这人名字叫徐琰。”
  拓拔泓说:“徐琰皇上不知道,说徐济之皇上就该听说过了。这人是南朝的名医。当年先帝病重时,听说过他的大名,曾让那徐州刺史刘彪去请他,但是他不肯来,先帝后来便病崩了。而今他却自己来了北方了。”
  


第29章 召见
  拓拔泓是个敏感又多心的人, 听到这话, 心里就犯了狐疑。
  李益竟然认识这个人?当年他父皇重病,想办法召这人北上时,那李益怎么不吭声呢?
  晚上, 拓拔泓就试探冯凭:“太后知道,先前李益献进宫的药方,其实是出自谁手吗?”
  冯凭白天刚听李益说, 这会又听拓拔泓提, 感觉有内情。
  “是谁?”
  拓拔泓说:“这人就是徐济之。南朝有名的医生,当年父皇病重时, 曾下诏召他北上, 他没有应诏。不晓得李益是怎么认识他的。”
  冯凭道:“真是他?”
  拓拔泓说:“朕已经查过了, 确确实实是他。”
  冯凭说:“没想到,难怪他一直隐瞒身份。”
  拓拔泓说:“这个人傲慢的很, 自恃医术高明, 先帝屡召他不至, 一点尊敬也没有。而今在南朝待不下去了却又来向太后邀宠,分明就是朝三暮四, 厚颜不忠的小人, 太后相信他?李益既然跟他有私交,能请得动他,当年父皇病重,他为何不去请,假装不知道?”
  冯凭听他这语气, 是要找事情,劝阻道:“皇上别这样说,李令不是那样的人。他结识徐济之在先帝驾崩之后,徐济之北上应该也是在先帝驾崩之后,否则他绝不可能不去请的。这件事怪不得他,只是机缘不巧合罢了。”
  拓拔泓说:“可是他现在竟收留这个人,还想举荐其进宫,太后还准备再接纳?”
  冯凭说:“若他真是有才能的,接纳又有何不可?皇上既然有疑惑,何不召他入宫问话呢?看看他怎么说,说完了再发落也不迟。顺便也可以试试他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沽名钓誉之辈。”
  拓拔泓面无表情。
  冯凭抓着他的手在掌中拍了拍,哄说:“皇上不要不高兴,这是好事。这徐济之不但是名医,也是南朝的高官,人很有名气。原来召他不肯来,现在他自己来了,咱们若能不计前嫌收留他,足见咱们皇上和北魏朝廷的风范。怎么能拒人于千里?那不是正让别人笑话皇上小气?”
  拓拔泓知道她说的有理,就埋着头没吭声。
  冯凭说:“皇上年纪也大了,多关心关心正事,实在无聊多读两本书,别整天听信这些小道,没点正形。”
  拓拔泓没什么情绪似的:“那好吧。”
  拓拔泓试探了一番,没讨得好,他也就适可而止,没再纠缠,跟太后告辞离去了。
  杨信从帘子外面进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和轻轻颤动的水晶珠帘,意味深长说:“娘娘发现皇上最近变了一些吗?”
  他的确变了一些。
  自从上次和冯凭吵架之后,话就少了。每次来她这里也呆不了多久,不超过半个时辰,有时候,说着说着话,一下子戛然而止,面无表情不言语。一会儿,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告退离去了。他状态不正常,冯凭也知道他不正常,但是不能怎么办。只能让时间去改变和适应。
  没想到杨信也眼睛这么尖看出来了。
  冯凭说:“你看他变了?”
  杨信说:“大不一样了,恐怕还是没消气。”
  冯凭无奈说:“这脾气,跟他爹一模一样。”
  杨信说:“不过徐济之的事,娘娘都不知道,皇上怎么知道了?怕是李坤又说什么了吧?”
  冯凭说:“不用猜就知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杨信笑说:“这李坤,人不大,事儿还挺多的。”
  杨信坐在她身边,伸手给她捏着肩膀。
  冯凭正好肩有点疼,也就笑着由他捏了。
  她闭着眼睛,杨信便有机会看着她的脸欣赏,但见她雪肤红唇,眉毛淡淡的,眼睫毛直而长,乌黑的头发掩着白皙的脖颈,那模样极是美,杨信便只是着意地看,目光扫过她的一寸又一寸。
  “皇上既然知道了,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召见那徐济之?”
  冯凭说:“听说他还在病中。”
  她让宦官去传旨,召李益进宫来说话。
  杨信说:“不知他真本事如何,要是真能治好娘娘的病,那倒好了。”
  冯凭说:“你说李坤这孩子,像不像他爹那劲儿?我看这孩子,传承起他爹的衣钵来了,成天喜欢挑事儿。”
  杨信说:“得了吧,他爹十几岁要像他这样,还当什么录尚书事。咱们这成天忙得不得闲,他倒是好耍,净盯着咱们找茬呢。李惠虽说爱生事,但做事还算有些能力。李坤,昨天我在皇上宫外头碰见了他,他见了我,低着个脑袋缩起肩膀,眼睛都抬不起来,不晓得又做什么亏心事了,我走的急也没问他。”
  冯凭笑说:“他应该是怕你。”
  杨信说:“我也没怎么着他啊?不就是之前打了他两下吗?”
  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宫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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