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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当太后这些年-第3部分

小说: 我当太后这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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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显皇上孝心,又能增添感情,拉近两人的关系。
  心里这样想,他却一直没动,不是不愿意,只是感觉这样怪怪的,有点不正常。
  感情没到那份上。
  当着朝臣,两人还能装一装亲如母子,私底下无人的时候,相处其实有点尴尬。
  拓拔泓的感情很复杂。
  有时候,他觉得太后喜欢他。因为他是他父皇的儿子,别人都说他和他父皇长得像。拓拔泓有时幻想,她爱屋及乌,兴许会对自己有不一般的感情。有时候他又会怀疑她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因为他是情敌的儿子,是她和那人爱情中的一粒老鼠屎。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药端走,低头吹了吹,喝上了。拓拔泓心里就一阵懊恼。
  总是这样。
  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对不上。
  刚才真应该把药捧给她的。明明就在自己身边上,还让她伸那么长的手来拿,简直是没眼色。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真皇帝,他也确实没伺候人的习惯。
  她低头喝药,拓拔泓悄悄瞅着,那神情跟喝糖水似的,眉头都不皱。
  拓拔泓很少喝药,偶尔喝一下,也要喝一口歇一会,实在太难喝了。见她一碗药很快喝的见了底,拓拔泓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拓拔泓小声道:“苦吗?”
  太后将空碗放回案上,碗底只剩了一点带着未过滤净的残渣。
  “还好。”
  拓拔泓这回福至心灵了,看到案上托盘里还放着一块帕子,连忙拿起递给她。
  太后接过帕子拭了嘴。
  她转头,犹捏着帕:“皇上要用了饭了吗?现在传膳吧?时候不早了,上了一早的朝,皇上肯定饿了。”
  拓拔泓说:“那药是苦的,要不要漱一下口?”
  看来他不饿,一点没记起吃饭。
  太后点了点头,拓拔泓连忙提了茶壶,翻了茶杯,冲了一杯热茶。手心覆在杯面试了试温度,不太烫,才递到她手里。
  她咽水的同时,拓拔泓又将榻下的唾瓶移过来。
  这个动作就很细致了,拓拔泓突然找到了感觉。她探身低头时,拓拔泓自然而然地替她接过茶杯。
  他难得有这样的好心伺候人,又兼得主动示好,太后心有些不适应,但也从容接纳了。
  漱完口,茶杯放回去,这边没什么事了,太后说:“让人进来收拾了,这边传膳吧。吃了饭,皇上还要去做功课呢。”
  拓拔泓其实还想在单独和她相处一会,总感觉太短暂了,还没说到几句话。
  但太后已经唤了来人,那杨信很快就进来了。太后低声吩咐传膳,杨信笑应,说:“就等太后说话了。”宫女鱼贯而入,将药碗、茶杯、帕子等等都撤了下去,小案撤下,唾瓶也换了新。
  太后看拓拔泓还穿着朝服,衣裳还没换呢,说:“用膳了,皇上先去换衣服吧。”
  拓拔泓知道这一天的密处到此结束了,只得起身,到屏风后去更衣,准备吃饭。
  他经常在太后这边更衣,所以殿中备着穿换的衣物。
  很快就换好了。
  出来的时候,早膳已经摆好了。
  排场不算太大。
  太后并不好奢靡,一顿饭也仅仅是两三个菜,拓拔泓稍微奢靡一些,十几个碟,荤素错落地排了一桌,各种杯盘碗盏罗列陈次,看着倒也热热闹闹。
  有拓拔泓最爱吃的鲍鱼粥。
  这玩意很稀罕。平城距海遥远,海鲜之类的东西,不说普通人,连贵族王侯府上也难见得到,更别说这季节,也不是时令。还真只宫里才能吃到。
  北方人喜食牛羊肉,饮酪浆,但拓拔泓却喜欢鱼虾海鲜之类的。他嫌牛羊肉有腥膻的气味,闻都不闻一下,却不嫌那鱼虾腥。
  他还喜欢吃包子。桌上还有一叠热腾腾冒着气、雪白蓬松的大包子。
  鲜素包子、豆沙包子、蟹黄包子都是他的最爱,每天都要吃几个。
  拓拔泓开始用膳。
  太后的一日三餐都很简单。
  早膳是一碗白粥,一枚鸡子,一样小菜,这是正餐。饭后食一盏酥酪或燕窝。总之吃的不多。
  拓拔泓知道她很喜欢吃炭烤的食物,以前宫里经常有烤全羊,烤乳猪或乳鸽,都是常菜。后来先帝得了病,碰不得荤腥,这玩意就在宫里绝迹了。皇帝不吃,皇后、后妃、宫人们,自然也都不敢大嚼。
  没了烤肉,太后像是吃什么都没味儿了。
  她其实很厌恶甜食,什么山珍海味鱼翅燕窝也都不爱。在吃上,就那一点小爱好。
  拓拔泓吃了一碗鲍鱼粥,吃了三枚大包子,七八条炸的那种小黄鱼,炸的香香脆脆,外酥里嫩。各色小点心。其他每样菜也都动了一半。
  吃的过程中,太后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
  半个时辰很快结束,拓拔泓要走了。
  杨信步随他出了太后寝殿。
  拓拔泓感觉很失望。每天都在过单调重复的日子,见到太后,也无非就是那样,不会有任何新鲜。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满怀希望,出来的时候都是索然无味。
  毫无进展,一无所得。
  只能下次了。
  晚上睡觉前,他还要去太后那里请一次安呢。
  明明知道下次去,也不过是说几句客套寒暄话,完了再次陷入低落,可就是情不自禁要期待。
  拓拔泓问杨信道:“太后昨夜召见了李益?”
  他本不想问的,可要走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信笑道:“是召见了,李大人今儿早朝前才出的宫。”
  拓拔泓道:“太后召他做什么?”
  杨信道:“昨夜乙浑大人进宫同太后议事,太后召那李益作陪呢。”
  这下拓拔泓大吃一惊了,敢情这李益还是个配角?
  这乙浑一个外臣,大半夜的,进宫找太后议什么事?
  乙浑这人有前科的,当年先帝在时,他就时常出入常太后宫中,和常太后私通。那常太后是先帝的保母,对先帝有抚育教养之恩,先帝登基之后封她做了太后,让她执掌六宫。拓拔泓出生丧母,幼年时便是常太后在抚育。
  乙浑和常太后的苟且,宫中无人不知。先帝爷也是个奇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不但不处置,还怜悯太后深宫寂寞,对这两人的事睁只眼闭只眼。后来还重用乙浑,让他做到了录尚书事的高位。
  拓拔泓有时候真不理解,他老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说句大不敬的话,拓拔泓真的打心眼里觉得,他老子这人,脑子里发大水了。
  比三岁小孩还不靠谱。
  乙浑深夜入宫见太后,这么重要的事,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太后方才也提都没提。
  拓拔泓一时心里,相当不是滋味了。
  “太后昨夜没有休息吗?”
  难怪方才见她脸色有些疲惫。
  杨信道:“昨夜没睡,天亮前才睡了一会。”
  拓拔泓哦了一声,严肃地抿着嘴,就没说话了。
  


第5章 丞相
  其实在更早,在她入宫前,她还有个小名,叫阿圆。那是爹娘起的,唯一知道这名字的人除了她,只有她亲哥哥冯朗。这个名字只存在她入宫之前。
  入宫之后,她就只有一个名字,叫冯凭。只有一个小名叫凭凭。
  这世上,会叫她凭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曾抚养她的常太后,另一个是先帝。常太后喜欢她,凭凭凭凭的叫,先帝听到了,也跟着太后学。这两个人都去了,凭凭这个小名,今后也不会有人再叫了。
  往事既已成灰,不堪回首,那便不说了吧。
  只说当下。
  这是承平四年七月。
  北魏。
  这是一个由胡人鲜卑建立起的帝国,疆域非常辽阔。北至大漠,东至辽河,西至蜀川,南至淮河。除了长江对岸的宋国,整个北土中原都是已划入魏朝的版图。
  皇室姓拓拔。
  自古中原,都是汉人王朝。五胡乱华之后,北方政权林立,拓拔魏是两百多年以来唯一一个通过武力统一了北方,并在黄河流域,传统的汉人统治区域建立了稳固统治的胡人政权。
  六十年来开疆拓土,五代帝王筚路蓝缕。踩着无数鲜血和尸骨,经历了无数杀戮和动荡,终于有此辉煌成就,可歌可叹。
  刚刚驾崩的文成皇帝拓拔叡,是有魏第五代皇帝,终年二十六岁。
  这位年轻的皇帝,和他的祖辈帝王非常不一样。文成帝整个在位期间,没有打过几次仗,也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对外扩张,在军事上无甚建树。但他对拓拔氏统治的稳固绝对是功劳卓著。
  北魏五十多年的对外扩张,积累了大量的社会矛盾。自文成帝始,帝国上层才开始放弃战争,将政治的重心转向对内。文成帝实行轻徭薄赋,重视官员考核和吏治,完善律法,推行儒化,在位十年,有效缓和了社会矛盾,稳固了统治,逐渐得到北方汉族人的认可和归附,有效统治区域不断向南扩大。
  这位颇有政治野心的皇帝,可惜性命不长。
  文成帝的皇后冯氏,没有生育,太子拓拔泓是其宠妃李夫人所生。李夫人已死,拓拔泓登基,尊冯氏为太后。
  而今是文成皇帝驾崩,太子拓拔泓登基继位的第三个月。冯凭已经做了三个月太后。
  文成帝驾崩这三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先是冯凭和李氏家族争权,杀死了辅政大臣,拓拔泓的舅舅李惠,惹的朝野震动。而后是另一位辅政大臣乙浑杀死了尚书杨保年、陆丽等五位朝廷重臣,一举上位,独揽辅政大权。
  如果说,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头颅值千金,这三个月里掉的头颅,快要把皇帝的龙椅买下来了。
  经过了三个月的杀戮,要死的都死了,还没死的,也都各就各位。局势像海啸过后的水面,洒满金色的阳光,非常静谧安详。
  早膳时,拓拔泓向太后抱怨起了丞相乙浑的事,语气颇有不满。
  拓拔泓去了,冯凭问太监:“这会什么时辰了?”
  太监说:“回太后,还差一刻就到晨时了。”
  冯凭心说:晨时。
  乙浑这会应该在永安殿。
  过了一会,杨信回来了,说:“皇上回太华殿了。”
  冯凭说:“我知道了。你去看看,丞相在吗?在的话请他入宫来,就说我有话问他。”
  杨信说:“臣这就去。”
  乙浑来的非常快,冯凭这边刚让人将早膳撤下,换了身衣服,他就在杨信的引导下进了殿。
  他掀开珠帘,直入内殿,龙行虎步走上来。风度不凡,贵气十足地在冯凭面前立住了,他双手背在身后,高大威武地觑着冯凭,不卑不恭道:
  “太后召臣有何事?”
  乙浑今年五十四岁。
  看起来的年龄,又比实际要年轻一些。他体态魁伟,器宇轩昂,一双鹰似的眼睛,上扬的浓眉,鼻梁挺直,坚毅的嘴唇线条分明,嘴唇微微下撇,非常威严。
  有好亲脚舔屁。眼之辈奉承他,称赞他这是地阔天圆,帝王之相。这话不小心传到了冯凭的耳朵里来,冯凭心就忍不住冷笑:才当了三个月的丞相,屁股下的凳子都还没坐热呢,这就帝王之相了。吃太快也不怕自己噎着。
  能传出这种恭维,这人的确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的。不怪拓拔泓那样咬牙切齿地恨他,痛骂了他一早上。
  乙浑其人,冯凭对他可是相当熟悉了。
  乙浑,姓乙弗,他的全名应该叫乙弗浑。乙弗是匈奴姓氏,所以他是匈奴人,而且是匈奴人中的王公贵族。
  自六十年前,道武帝建国起,魏帝国便开启了一统中原的进程。五十多年的时间里,杀戮不断,平灭了所有的敌对政权,成为北方的霸主。这个过程中许多异族被吸纳进了魏帝国的统治中心,或是通过联姻,或是通过战争,或是联姻与战争手段并用。冯凭的家族就是如此入的魏,乙弗氏和冯氏也大体相似。
  不同的是,冯氏是汉人,乙弗氏是胡人。
  草原民族,语言风俗相似,历来有婚姻的传统,更容易得到鲜卑贵族的信任。冯氏入魏以后,获罪被族诛,家族连根拔起,乙弗氏却一直和鲜卑贵族们亲近,总能得到提拔,家族体系越来越壮大,高官厚禄,混的如鱼得水。
  这种族的区别待遇,并非是偶然或意外。鲜卑贵族上层排斥汉人,太武皇帝时期,曾掀起大案,杀戮大批汉族士人,铲除崔、卢等十几个汉姓豪门。冯家入魏后一直不得意,未尝不和这种政治环境有关。
  拓拔氏迄今五代帝王,前面四位皇帝的皇后统统出自匈奴、柔然,或其他胡族强部。冯凭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汉人出身的皇后。
  这也是有条件的。
  冯氏一族虽然是汉人,但是胡化很深,家族成员衣鲜卑衣,语鲜卑语,吃鲜卑的食物,好习骑射,和胡人鲜卑联姻,不同汉姓联姻。有皇裔之名,没有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这才不至于招来太多反对。
  即便这样,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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