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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我当太后这些年-第79部分

小说: 我当太后这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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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泓说:“父皇是仁厚之君,他就是太仁厚了。”
  冯凭叹了口气,道:“皇上,我今天说这话,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在反对你,在阻挠你。兴许你还觉得我恨你,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即便你这样以为,我还是得劝你。这朝堂政治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到而今,也没有参悟透。高武皇帝,太武皇帝,如此英明,掌控了一辈子,五六十岁七八十岁了,该跌跟头还是要跌跟头。皇上年纪还小,日子还长。”
  拓跋泓说:“太后的话,朕记下了。”
  冯凭叹道:“你我再有嫌隙,咱们毕竟是自家人,我总不能合着那些外人来算计你。你我朝夕相处的人,尚信不过,又拿什么去信任那些外人,相信他们的忠诚呢?更靠不住了。我若视你做豺狼,他们只会是更凶恶的猛虎。既然皇上有如此决心,罢了,我也不劝了,皇上放心吧。皇上若是需要我,我能相帮的自然相帮。”
  拓跋泓低头,沉默不语。
  她的话,听起来像真的,然而他不知道她的内心究竟是几分真几分假。人口中说出的话,是不值得信的。有时候,那心情是真的,那感慨也是真的,但心情感慨都不是行动。
  半晌,他道:“父皇他死的早,天不假年,如果能多活几十年,不当是这个样子。他若活着,朕现在还没登基呢。”
  冯凭道:“兴许是吧,可这事不怪天。”
  空气寂静了一会。
  冯凭忽然转头,指了指案前的糕点:“皇上饿了吗?要不要尝一点,刚做出来的,味道还不错。”
  拓跋泓伸手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品尝,的确绵软,甜糯芬芳,入口即化。他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低着头,慢慢咀嚼着。冯凭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又说在:“这太干了,喝一点茶润润。”
  拓跋泓又捡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这么一片寂静地坐着,拓跋泓又有点回想起旧日感觉。他默默地吃那一盘糕点,总共吃了五六个。冯凭侧头看着他,忽然伸手指了指他脖子上,那白嫩的肌肤上有个指头大小的红色瘢痕。她疑惑道:“这什么时候多了个疤?怎么伤的?”
  拓跋泓没反应过来:“哪有个疤?”
  她指了指那块皮肤:“这。”
  拓跋泓手按着脖子,半晌回过神来,低声说:“在南边打仗时伤着了,中了流矢,没事,已经伤好了。”
  冯凭说:“你一个大军统帅,怎么跑到前线去了,好歹也是一国皇帝,也不当心着点,以后别这么冒失了。”
  拓跋泓道:“朕知道了。”
  他低着头,没法告诉她,当时是有多可怕。一只箭穿透了他脖子,血流如注,他吓的心都凉了,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那箭只是穿透了皮肤,并没有伤到动脉,没危及性命。
  只是留了个疤痕。
  若是从前,他大概会吓的当时就班师回朝,生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就算没事,也要回来找她诉苦,要她安慰。
  可惜,已经不是从前了。
  情分已断,他不会再向任何人诉苦。
  冯凭见他伤在脖子上,心里约摸能想见当时的情景,必定是十分危险的。然而她不愿关切太过,也就没问。
  再多就暧昧了。
  接下来,就味同嚼蜡了,他再吃了一个糕点,实在苦涩的吃不下去,然而又不舍得走。他寻了话问:“宏儿呢?”
  冯凭说:“早就睡了。”
  拓跋泓说:“朕看看去。”
  他站起来,走到床边去,宏儿正在被中酣睡。拓跋泓居高临下地看了一阵,感觉宏儿模样很像他,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跟自己很相似。他对这个儿子是很满意的。
  冯凭也走上来,站在身后。
  拓跋泓轻声道:“朕回去了,太后也早些休息吧。”
  冯凭道:“皇上去吧。”
  拓跋泓转身离去了:“朕去了。”
  冯凭目送他背影消失。
  刘温不肯去长安,闹起了病,说是下不来床。拓跋泓本是有些生气,不过左右又建议说,不好从朝中调派人下去:“毕竟,朝中的官员,也不熟悉地方事务,去了也难办。不如从地方上,其他州郡转调一些熟悉事务,有经验的官员。空出来的位置,朝廷再调人去填补就是了。这样比较容易。”
  拓跋泓接纳了此议,遂从地方调派。
  剩下的就归拓跋泓忙了。
  冯凭也关心着他此事件的进展,然而不足两个月,矛盾就爆发了。拓跋泓派去长安的官员,和高曜发生了尖锐冲突。那高曜胆大包天,竟然找了个罪名,将人给杀了。
  这已经是□□裸的造。反,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四月,拓跋泓再度出京,御驾亲征,这回打的是高曜。五岁的太子拓跋宏,再度担当起监国的重任。
  朝廷这一摊子,再次甩给几位辅佐监国的大臣。
  战争是避无可避了。
  冯凭这次也担当起听政的事。
  拓跋泓离京的第三日,深夜,杨信入殿,手呈给她一封密信。
  “娘娘,是从长安送过来的。”
  冯凭正靠在榻上发困,手抚着猫儿的皮毛:“高曜现在已经造。反了,他给我来信干什么?这是要让我里通外敌?”
  杨信说:“臣没有打开看,不过信是秘送的。”
  冯凭抬手,接过那封藏在竹筒中的秘帛,展开看。
  杨信立在一旁,道:“他说什么?”
  冯凭笑道:“他让我跟他合作。”
  杨信说:“怎么合作?”
  冯凭说:“废了拓跋泓,扶太子登基。他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只要我能发动政变,控制住京中,宣布太子登基,他会联众响应,届时替我拿下拓跋泓,稳定局面。”
  杨信说:“娘娘怎么想?”
  冯凭说:“我的确想。”
  她顿了顿,淡淡道:“但这个高曜,我信不过他。反复无常,诡计多端的东西。我跟他合作,摆不定与虎谋皮,到头来还是被他算计了。他对我能有什么好意,不过是想利用我,回头倒成了他的傀儡。我怎么能跟这种人联手,引狼入室。”
  杨信说:“娘娘考虑的周全。”
  冯凭说:“我也不想天下说我是背叛了拓跋氏的奸贼。一旦担上这个名声,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杨信说:“娘娘说的对。”
  他道:“那这封信,娘娘打算怎么办?”
  冯凭道:“倒可以利用一下。”
  她问道:“那派来送信的人呢?”
  杨信说:“被臣拿下了。”
  冯凭说:“你可召见一下太子和众臣。”
  杨信当真就去,很快召见了太子,和朝中几位担任辅政的大臣。不一会儿,拓跋宏来了,高盛,元子推等人也来了,济济一堂。
  宏儿不解她的目的:“太后。”
  冯凭此时站在殿中,命杨信,将那封书信,给诸位大臣以此传阅。
  众人挨个挨个地看过去,都有些心惊肉跳。
  一圈传完,寂静许久,冯凭道:“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众人面面相觑。
  冯凭说:“这封信,是从长安送过来的,事关太子和我的清白,所以我才召集诸位,将此信给诸位观看。”
  拓跋宏听到太后提起他,心里有点惴惴的,又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懵懂。
  冯凭道:“我不知道高曜有没有给诸位送过类似的信,也不知道这京城,有没有旁的人,私下与他勾结的。不过,我在此必须提醒诸位,不管皇上此政是否草率,高曜公然地对抗朝廷,已经是无可饶恕的叛臣了。谁若是与他勾结,就是在通敌叛朝,罪在不赦。”他让杨信,将那使者带上来:“今后再有这样的奸细,一并处置了,或移交刑部。眼下非常时期,朝廷应当加强人手,各城门增强巡逻,谨防这些奸细混入。”
  众臣连忙称是。
  冯凭当众,将那封信投入火炬中,很快,信纸随着火苗化为了灰烬。
  “此事不宜对外张扬,有损皇上的威望,各位只心中牢记便是。”
  众臣齐声,再度应是。
  冯凭看到诸臣一派膺服,示意结束,让众人散了。
  高曜那边,没有收到太后的回音。
  他估摸着,太后是拒绝了。
  这个女人,沉着稳重,倒出乎他的意料。换做常人,和拓跋泓如此敌对,趁着这个机会,肯定会和他合作的。
  但是皇太后拒绝了。
  事情有点麻烦。
  但是没有别的办法,打还是要打,不打,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太后不合作,他也有准备,只要能打败拓跋泓,他可以逼她合作。他自然是当不了皇帝,但是要扶持一个毛头小儿还是不难的。太子才五岁,正可掌控。
  他琢磨皇太后的心思:当初李益也没说过,这个女人这么不好对付啊。
  


第110章 番外
  三年前, 在长安。
  某个夜里, 高曜和李二公子谈话, 谈起朝中事。
  李益不无提醒地说:“各地宗主、都护,执掌兵权,坐地为豪强, 正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朝廷一直有意要拔除此患。而今圣上也是个头脑英明, 雷厉风行的, 将军有想过, 有朝一日他拿你等开刀,要削夺你的兵权, 将军该怎么办吗?”
  高曜说:“皇上?我看皇上年纪还小,当不会有这个想法吧?”
  他说:“我倒是担心太后。”
  李益摆摆手:“不,你错了。”
  他道:“太后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以我对她的了解,太后为人处世, 刚中带柔, 看似果断, 实则小心谨慎。她不会做这种犯众怒的事。可皇上就说不定了。当今圣上, 野心不小,你该担心的是他。”
  高曜说:“你有什么想法?”
  李益建议说:“真有那时, 为了自保, 唯有弃旧君,立新君。”
  高曜说:“哪个新君?”
  李益说:“李夫人所出的皇长子,而今在太后身边。太后为了抚养皇子而罢令, 他肯定会被立为太子的。”
  高曜想起听闻的一些流言蜚语,道:“我倒好奇,李夫人这孩子,真是李夫人生的?我怎么听说,这孩子其实是太后所出,只是放在李氏名分下,太后是为了娩乳才罢的令……。”
  李益听了,很无语的样子,斜了眼睥睨他:“先帝死了这么多年了,太后哪去生个儿子,梦里神交的?”
  高曜道:“她跟那位啊,你在京城,天天出入宫,你不知道?”
  李益白眼道:“我天天上朝,可没见她什么时候大过肚子。”
  高曜道:“看来还真是谣传啊?”
  李益道:“谣传不谣传我不知道,不过这孩子,千真万确是李氏所出,千真万确是将来的太子。我朝的惯例从来,立长不立嫡,更何况,这孩子还是太后亲手在抚养。”
  高曜说:“你说的有理。”
  李益道:“若立新君,新君年纪尚小,不能亲政,届时由太后辅政。太后毕竟稳重老成一些,只要她主事,不会对你们太刻薄的。”
  高曜心中想的是 ,幼儿妇女,毕竟比青壮的男子更好掌控一些,李益这话说得对。
  李益在长安呆了约摸一年,高曜和他成了好友。
  对于李益和太后的绯闻,高曜是听过一些的。不过,听归听,高曜始终是不大相信,觉得这只是传闻。太后年纪轻,思春是正常的,李益这人相貌长的英俊,那年轻皇太后,天天看着这么英俊的臣子在面前晃,能没点红杏出墙的心思么?换了他他也出啊。但李益,这么正经严肃的一人,从来不拈花惹草的,跟他夫人一直感情又好。说他跟太后有那啥,高曜打死都不信。就算有,人家肯定也是被逼无奈的。高曜觉得,肯定是皇太后垂涎李大人。
  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也没有问起过李益这事,偶尔谈话时谈起皇上、太后,李益的神情,也没什么异常。高曜便心里认定那些传言只是些捕风捉影的绯闻了,毕竟么,哪个美男子身上没有几件绯闻。高曜是真心同李益交好,这人相貌美,性情也好,做事风格跟他也合得来。难得的朋友。
  后来李家遭难,他心里颇惋惜。
  拓跋泓要削除宗主兵权,他想起李益的话,只是皇太后并不肯跟他合作……
  时间再往前推两年。
  李益走出宫门。
  他心事疲惫已极,人像一片悬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
  眼睛痛,口干舌燥,双腿沉沉像被人抱住似的,身体又仿佛在云中漂浮。
  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踏足这皇宫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他想不出什么,只是觉得心有点麻木。爱情,爱到最后成了这般难堪的样子,相对怒目,已经无法收场。
  他太累了。
  他怀疑自己已经糊涂了,说了什么糊涂的话,做了糊涂的事。是不是错了,不该来求她,让她放过慧娴?是不是他真的做的过分了?他不愿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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