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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锦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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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油的灯,当初挑出她们四个,就是为了备着万一,以毒制毒,没想到真用上了……
    “阿娘,我想搬到城外别院里住一阵子。”李桐低低道。
    张太太的手抖了下,李桐握住阿娘的手,“阿娘,你也看到了,这府里乱相丛生,我现在这个样子,醒的时间长一点,头就痛的受不住,这些天全凭水莲她们几个支撑,过几天顾娘子进了门,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阿娘,要是在这府里住着,我这病不但好不了,只怕……活不下去。”
    李桐泪水潸潸,张太太听的肝肠寸断,不停的点头,“别说这样的话!你这伤……这病……囡囡放心,有阿娘呢,阿娘也是这么想的,也是……我的囡囡,阿娘这心,跟油煎一样!”
    “阿娘,他要让顾氏当家理事,就让他去,一辈子长着呢,我先养好伤,我好了,才有精神收拾这些烂人烂事,阿娘,你不是常说,做人不能太刚硬,要懂得以退为进?”
    李桐拉着阿娘,话里隐隐有几分急切,又有无数哽咽。
    阿娘心如油煎,她何尝不是心如油煎?
    这一回,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他的魔掌,逃出姜家这个臭到无法呼吸的泥沼……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象秋媚说的那样,她也是做得出来的!
    “好好好!乖囡囡,阿娘跟你想的一样,阿娘也是这个意思,先养好伤,人最要紧,囡囡说得对,一辈子长着呢,我的囡囡长进了,懂事了,囡囡,这些事都别往心里去,别去想,不是大事,谁年青的时候没犯过浑?焕璋还年青,刚成亲,浑个两年就好了,囡囡,咱们往远了看,啊?乖囡囡。”
    张太太压下心里的悲伤,柔声宽慰女儿。
    “我知道,我想得开,阿娘放心,阿娘,搬到城外静养的事,现在先不提,等我给姜焕璋纳好这几个妾,还有些安排,那些嫁妆也要理一理,等我理好了,再提这事,您看呢?”
    李太太看着目光幽深、冷静的甚至有几分冷酷的女儿,眼前一阵恍惚,又一阵椎心的痛,一夜之间,女儿仿佛比她还要苍老。
    送走阿娘,李桐看着帐顶出了半天神,上一回,秋媚和春妍从来没能靠近过姜焕璋,她早早就把她们打发走了,现在……看姜焕璋看她的眼神,他心目中的自己,只怕坏的天下少有,恶到罄竹难书,要是她出面把秋媚和春妍过到明路上给他,就怕他会对秋媚和春妍生出厌恶和戒心,得想办法回转一二……
    “文竹?”
    “在这里。”文竹应声而到。
    “你拿两根赤金累丝簪,再拿一对赤金镯子给秋媚送去,让她去寻夫人身边的吴嬷嬷,就说……”李桐俯耳交待了几句,文竹连连点头,寻水莲拿了东子,用帕子包了,去寻秋媚。
    李桐交待完,实在撑不住,沉沉睡着了。
    秋媚收到簪子镯子,一根手指挑着镯子转半天,打定主意,抱起簪镯,悄悄叫过春妍,两人猫在角落里,叽叽咕咕说了好半天,秋媚将一对簪子塞给春妍,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绕到后园去寻吴嬷嬷。
    李桐一觉醒来,觉得舒服轻爽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水莲侍候李桐吃了点东西,低低禀报道:“秋媚让人递了话进来,说都妥当了,让姑娘放心。大爷早上从咱们这儿出去就出门了,还是大乔跟出去的。”
    “嗯,昨天问过大乔没有?”李桐一觉好睡,神情清爽,示意水莲往她背后加了个靠枕,往上挪了挪坐好。
    “问了,让清菊去的,清菊!”水莲叫进在外面暖阁上做针线的清菊,“你跟大奶奶说说大乔那些话。”

☆、第二十章 抢先机

清菊侧身坐到脚塌上,“大乔说,昨天,爷是辰末要的车,先是要了车,出来又让换马。”
    李桐的心往下沉,京城这几十年不成文的规矩,青壮男子除非病重,否则没有坐车的,坐了车,会被人诟病懒散奢侈贪图享受。
    在姜焕璋跟她订亲前,姜家早好些年就穷的用不起车了,没有车,也没有马。
    她清楚的记得她跟姜焕璋相亲那天的情形。
    阿娘把相亲地点定在了班楼,那是李家的产业,她和阿娘到的很早,站在二楼,看着姜焕璋从一辆常年在街头巷尾拉散活的车上飞快的跳下来,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低着头扶下阿娘,将车钱扔一般甩给车夫。
    她看着他低下的头,看着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羞愤,看着他在迎门小厮热情的招呼中的不自在……阿娘说他执拗重钱,不是个真正的豁达聪明人,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满心满腹的都心疼,心疼这样谪仙一般的翩翩美少年,竟然被钱折磨羞辱……
    这个时候的姜焕璋,绝不可能有坐车的习惯,坐车,是在他过了五十寿之后才有的事……
    “大奶奶?”清菊的声音微微有些颤,大奶奶怎么又这样两只眼睛直勾勾出神了!
    “我没事,你接着说。”李桐冲清菊勉强笑了笑,清菊回了个笑容,眼泪却掉下来。
    “大乔……大乔说,爷出了门,直奔凌云楼对面的庆祥茶坊,午初的时候,独山把他叫进去,大乔说大爷吩咐他到对面的凌云楼订个雅间,说是今天用,要最靠近那架木香花的,大乔说凌云楼的掌柜说,正对着那架木香的木香厅被晋王府订了,今天巳末午初就要用,他就订了紧挨着木香厅的棣棠厅,因为大爷没说什么时候用,大乔就订下了今天一整天,大爷很满意。
    出了庆祥茶坊,大爷又去了趟大相国寺,说是去找寺里的知客僧无智喝茶。到未末出来,又去了状元楼,说是去会文,在状元楼吃的晚饭,出来就直接回府了。”
    李桐听的极其专心,凌云楼对面,订雅间……他这是要再次巧遇晋王?他是这几天碰到晋王的?怪不得今天走的这么急。
    大相国寺的知客僧无智……这个无智,一定就是二十多年后那个声名赫赫的大相国寺主持、皇上见了都要欠身合什称一句大和尚的无智方丈了,原来他现在是大相国寺的知客僧?
    状元楼的文会,是了,明年是大比之年,京城早就聚集了不少等明年春闱的举人,状元楼的文会上,肯定有不少明年榜上有名的人……
    这一次,他更加雄心勃勃么?上一回他已经位极人臣,这一世他如此用心,他还想怎么样?
    不管他想怎么样,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无疑了,他和她一样,一起回来了,或者,一起做了那个黄梁梦,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她之前,还是在她之后?
    姜焕璋跟在晋王身后,从凌云楼出来,恭恭敬敬送晋王上了车,目送车子走的看不见了,才长长舒了口气,转过身,神情气爽的上了车,吩咐回府。
    上一回,他记的清清楚楚,那天他正好走在凌云楼外,仰头看着凌云楼的繁体热闹,正想象着那一面声名显赫的木香墙的盛景,晋王出来,多看了他几眼,他拱手致意,晋王和他说了几句话。
    等他再次见到晋王,有了几句深谈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晋王身边,已经跟上了墨宸那只蠢货!
    想到墨七,姜焕璋恨的牙根发酸。
    这只一无是处的蠢货,就因为比他早几天投到皇上麾下,皇上就对他信任了一辈子,宠幸了一辈子,也纵容了一辈子。
    “他是个实心眼,你别多想。”
    “他天性粗直,没有恶意,你不要和他计较。”
    “他哪有这样的心机?姜卿想多了。”
    ……
    姜焕璋紧攥着拳头,只攥手微微颤抖,皇上被他蒙蔽了一辈子,他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
    这一回,他已经抢到了先机,他绝不会让墨七这头蠢猪再有机会得到皇上的宠幸,更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立足朝堂,他绝不容许他再象上一世那样,坏了他无数好事!
    姜焕璋在大门口下了车,吩咐迎上来的门房,“老钱呢?”
    姜府帐房管事老钱应声而到,几步跟上姜焕璋,姜焕璋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给我准备五万现银,全部要一千两一张见票既兑的银票子,备好了立刻给我送进来。”
    “啊?爷,帐上……”老钱听傻了,怔忡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姜焕璋已经大步进了二门,转个弯早就看不见了。
    老钱瞪着眼站在月亮门外傻住了,五万银子!他们姜府帐上什么时候有过五百现银?
    姜焕璋大步溜星,直奔陈夫人正院。
    他早上走的匆忙,顾氏还在陈夫人正院后罩房住着,要是张太太知道……张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姜家的事,有她不知道的?
    姜焕璋错了错牙,脚步更快,他疏忽了,这会儿,说不定她正在被张太太刻薄难为!
    姜焕璋一脚踏进垂花门,就看到顾娘子垂头跪在上房门口,姜焕璋的心猛的抽起,怒火腾的就冲上来了。冲下台阶,从天井直冲过去,几步冲到上房门口,伸手拉起顾娘子,厉色高声道:“你起来!你记着,这是绥宁伯府,姓姜!你用不着理会一个外人!”
    顾娘子顶着满脸的泪,一脸呆愕的看着姜焕璋,他这话什么意思?
    小丫头已经打起帘子,姜焕璋示意玉墨扶着顾娘子,带着浑身的怒气,一头冲进上房。
    上房南窗下的炕上,正一把接一把抹着眼泪的陈夫人瞪着姜焕璋,半张着嘴,一脸愕然加莫名其妙。
    炕角,姜宁恨不能和姜婉挤成一个人,两张脸上都堆满了恐惧,目光躲闪,想看姜焕璋,又不敢看实,不看吧,更不放心……
    大哥这回真生气了!

☆、第二十一章 总是踏错的陈夫人

姜焕璋一个急转,将屋里看了一遍,又转了一圈,再看了一遍,脸上隐隐有几分尴尬,“张太太走了?”
    听到姜焕璋说到‘张太太’三个字,陈夫人被打断的眼泪哗一下接着往下流成河,“我的儿!你可回来了!那张氏到了咱们府上,不说先到我这里,这也算了,那是因为你媳妇病着,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人,我能体谅,我不怪她,可她从你媳妇院里出来,抬脚就走,你阿娘这里,她连个花狐哨儿也不打,人不来,连句话儿也没有,玉哥儿,她这是想干什么?这不是摆明了没把咱们姜家看在眼里?”
    陈夫人越说越伤心,眼泪掉的简直象下起了暴雨。
    姜焕璋脸色更加难堪,张太太没来,那顾氏怎么跪在门口了?
    姜焕璋的目光扫向姜宁,姜宁吓的用力往后缩。
    “阿娘何苦跟她计较?商户之家,哪懂什么规矩礼法,阿娘,顾氏怎么跪在门口了?”姜焕璋随口安慰了陈夫人两句,就问到了顾氏。
    听姜焕璋问到顾娘子,陈夫人的眼泪停了停,接着又开始连成串的淌,一边淌眼泪,一边捶着炕几,痛心疾首,“芳泽那丫头,我一直当她是个好的,谁知道她竟然这么无德无行、不知羞耻!陈家沾亲带故,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丑事?我这张老脸都被她丢尽了!这事你不用管,我已经打发人去跟她爹她娘说了,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这往后……还往后还不得人尽可夫?我这张老脸……都让她丢尽了!”
    陈夫人几乎就是放声嚎啕了。
    “怎么回事?”姜焕璋目光狠厉的盯向吴嬷嬷,“顾氏……”
    “我都知道了,你妹妹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着我?”陈夫人打断了姜焕璋的话,拍着炕几,眼泪横飞,“我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她这么没有半点羞耻,连你都被她骗了!这个贱婢!几代人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阿娘!”姜焕璋被陈夫人哭的浑身难受,忍不住提高嗓门,当然,不提高嗓门也压不住陈夫人的哭嚎。
    “昨天晚上,她不过在路上碰到我说了几句话,阿宁也太大惊小怪了!”姜焕璋狠瞪了姜宁一眼,姜宁吓的叽一声,窜到了姐姐姜婉背后。
    “你还替她说话?你妹妹看的一清二楚!她搂着你不撒手,贴在你身上恨不能化进去,你还替她说话?”陈夫人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大家姑娘,哪有这样的?这要是搁在我们陈家,那是要沉塘的!你还替她说话!玉哥儿,你怎么这么糊涂了?女子四德,她哪还有半分?我这脸都被她丢尽了!玉哥儿,她这叫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陈夫人捶着胸口,张着嘴大喘气,表示她气的快喘不过气了,吴嬷嬷瞄着姜焕璋的神色,挪了挪陪笑劝道:“夫人言重了,其实也算不得……夫人本来就打算把顾娘子抬进来侍候大爷,顾娘子也知道这事,也是……”
    “你这话荒唐!”陈夫人厉声打断了吴嬷嬷的话,急切到喷了吴嬷嬷一脸口水,“别说我只是说说,还没议定了,就是议定了,也没有这样天黑无人就一头扑上去的理儿!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她这叫什么?我这老脸都让她丢尽了,亏我还一直觉得她识书达礼,是个好的!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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