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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锦桐-第100部分

小说: 锦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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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可是……”
    “没事没事,”苏侯爷忙安慰了句,“我是见到相爷才回来的,相爷说,长公主派人把那四个,连同他们偷的五六只山鸡,一起给皇上送过来的,说是皇上初时还挺生气,看到他们四个,倒乐了,罚他们对着山鸡,跪在紫极殿前思过,相爷说,皇上说了,都是闲极了,才会生出这样的事,说要一人派件差使给他们。”
    “啊?”墨夫人傻眼了,这派差使什么时候成惩罚了?那是求也求不得的事!
    “相爷说,上次宁远早朝上状告百官不务正业跟他争女伎时,皇上就想给他派差使,好让他没嘴说别人不务正业,可宁远撒拨耍赖,就是不接,皇上压的狠了,他就抱着皇上的腿哭,说字还没认全。相爷说,皇上心里,这差使派给别人是看重,派到宁远这里,就是惩罚,这罚没有只罚一个的,要是只罚宁远一个,只怕他又要抱着皇上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所以,四个人,每个人都罚一桩差使。”
    墨夫人哭笑不得,“那位宁七爷,瞧着多好,谪仙一样的人物,怎么……这叫什么事儿?”
    “说是他在皇上面前就是这样,相爷还说,皇上如今很疼宁远,这差使派下来,第一不会远离京城,离京城远了,谁能管得了他?第二,不会太辛苦,也不会太难,相爷说,得了信儿就让人传话过来,让咱们且安心。”
    苏侯爷抿着茶,一脸笑。
    墨夫人长长舒了口气,“怪不得阿娘一点儿也不急,我也是,事一关上岚哥儿,我就乱了套了,岚哥儿和小七都在里头,阿娘都不急,我还急什么?照阿爹这么说,这不是坏事,倒是好事儿?”
    “可不是好事儿,咱们府上,”苏侯爷顿了顿,“先前那些事,差点灭了族,后来姐姐又……”苏侯爷喉咙哽了半天,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府上这差使,除非皇上发话,否则,谁敢帮咱们?如今好了,阴差阳错,竟是因为这个,皇上派了差使给岚哥儿,从此……就能好了。”
    “可不是。”墨夫人想着自己刚嫁过来时经历的那一场几近灭门的惨祸,心里一片寒意。
    阿爹说的对,这皇位,不到坐上去,哪算封了太子,都不算稳,当初先帝连太子车驾都给五爷备好了,谁知道临大行前,旨意出来,竟是皇上,公公一步踏错,要不是阿爹和吕家联手,这座安远侯府,早就灰飞烟灭了。
    后来又出了苏贤妃生生跪死这事……
    唉,她原本死了心,她和侯爷这一代,岚哥儿这一代,都只保命吧,等孙子那一代再说,谁知道阴差阳错,生出今天这么件事,这事是福是祸……至少现在是福。
    阿娘说过,看不远,就别老往远了看,眼前好就是好,就行了。
    墨夫人心定下来,问了苏侯爷也没用饭,刚吩咐摆饭菜,管事婆子领着个长随,一路小跑进来。
    长随见了礼,恭敬回禀:“侯爷,夫人,相爷说,差使派下来了,让世子爷和七少爷巡查、疏通、修缮京城内外所有河道,限期两个月,相爷说,世子若是回来了,让他好好歇着,明天会了七少爷,先去工部,再去吏部,手续办好,领了河图,再去相府,相爷已经安排了人帮两位爷安排河道的事。”
    墨夫人忍不住念了声佛,长随接着回道:“相爷还嘱咐,这差使是惩罚,不可热情太过,让世子跟着七少爷就行。”
    “你回去跟相爷说,我懂相爷的意思。”苏侯爷郑重的答道,长随应了,垂手退出。
    “阿爹这意思是,这差使得不情不愿的办?”墨夫人失笑。苏侯爷也笑起来,“可不就是这个意思,这事……怎么沾上宁七爷的事,都不能以常理来想呢?”
    宁远、周六等人领了差使,季疏影要参加今年秋闱和明年春闱的事,京城人尽皆知了,当然,连带知道的,还有季疏影和周六那个不大不小的赌约。
    周六突然上进当差,大家稀奇之余,都觉得周六这份上进,是因为要和季疏影争长短争口气。
    毕竟,论真才实学拼科举,周六半点胜算没有,可若是象现在这样,先入仕办差,他这一门往后的爵位又是眼睛看得到的,往后有爵位又领着差使,季疏影就算考出个进士出身,也别想压过他。
    至于季疏影,好象也受了刺激,法会回来第二天,听说周六又领了新差使,和季家两个学子,又叫了吕炎、李信等三四个文章学问差不多、平时又合得来的,一起进了城外季家别庄,说要闭关两个月,专心备考。
    日子仿佛又回到平时,安静而无波。
    夏天天长,李桐起的比平时早了些,吃了早饭,上车往宝林庵去。
    一进小院,没想到福安长公主已经到了,负手站在廊下,一张脸阴沉的如暴风雨前的天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二章 下手处

李桐站在福安长公主面前,看了片刻,绕过她,进到廊下,开始焙茶。
    李桐焙好了茶,放到石碾里,福安长公主才转回身,坐到李桐对面,看着李桐碾好茶,再沏好茶,慢慢啜了一杯,放下杯子,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昨天晚上,皇上往我庄子里送了六十个侍卫。”
    福安长公主声音倒还平和,李桐却听的手一抖,福安长公主侧头看着李桐手背上的茶水,轻笑了一声。
    “这是我那个大侄儿对我的关心,我的后山连周渝民宁远这样的小贼都能随意进出,他担忧我的安危,连着几晚夜不能寐,进言皇上,亲自替我挑了这六十名侍卫。”
    福安长公主这番话拖着尾腔,带着说不出的味儿。
    “皇上呢?”
    宁远和周六少爷是替四皇子子嗣祈福来的,福安长公主送了手抄的经文,还要替四皇子子嗣开法会祈福,就因为这个?这是嫉妒,还是防备?
    “大皇子府上那位大姐儿,长公主替她开法会祈过福吗?”
    福安长公主斜着李桐,李桐问完就知道后一句问的蠢了,福安长公主待大皇子和四皇子,必定是一碗水端的极平,不让人挑出半点毛病的。
    “皇上夸他孝心可嘉。”福安长公主答了李桐前一句问,掂了掂手里的杯子,用力扔了出去,砸在那架繁盛的蔷薇里。
    “你知道当初阿爹为什么看不上皇上吗?因为他蠢!十足的蠢货!”
    这话李桐可没法接,好在福安长公主的话,多半不用她接,李桐站起来,重新取了只杯子,重新沏茶。
    “现在他还没坐上去呢,连能不能坐上去都在两可呢,他就觉得他伸伸手指就能捏死我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福安长公主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飞快的敲着扶手,李桐正在点茶的手僵了下,茶汤扑出来,李桐倒了茶,重新又沏了一杯,推到福安长公主面前,咬着嘴唇,迟疑了片刻,低低道:“看得到的危机,心里至少有数,有时候,觉得安全的事,安全的人,突然发难,或者,突然发现她不是你看到的、想到的那样,那才最可怕。”
    “你想说什么?”福安长公主极其敏感的问道。
    李桐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汤,“想不到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这话很对,不过,是句废话。”福安长公主将脚翘到脚踏上,“翅膀还没长成呢,这会儿就想警告我了,倒正好,两事并作一事,你帮我做件事。”
    福安长公主直接吩咐李桐,李桐‘嗯’了一声,等她吩咐。
    “皇子俸禄,养家都不算富裕,要想做大事,比如我那个大侄子,他养了一院子死士,还有交接朝臣,供养门人,他的银子哪儿来的?”
    “做生意?”李桐反应极快,福安长公主说让她帮忙,她能帮的忙,只能在生意上,她想干什么?
    “嗯,不过本朝规矩,皇家不能与民争利,这生意,都得托在别人名下,他的生意,都托在随国公世子夫人贺氏嫁妆里,由贺家人替他打理。你想想办法,一个月之内,让他损失一大笔银子,大到如果不弥补回来,下半年他就没法过日子。”
    李桐瞪着福安长公主,这么一场事做下来,她和李家,岂不是要和大皇子结上死仇了?还有随国公周家。
    “怕结仇?”福安长公主眯眼看着李桐,“这你自己想办法,贺家最早确实是做生意发的家,不过三四代之前,就从武入仕,武将家,只要能打胜仗,银子多的是,贺家的生意早就不做了,贺家替大皇子打理生意,这生意到底怎么做、怎么打理我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象你们这样的人家,凭的是真本事,贺家也不算聪明,大皇子更蠢,你怕什么?”
    李桐沉默片刻,“好。”
    她确实不用太忌讳大皇子,周贵妃这一系,不在天命所在。
    福安长公主看起来有几分惊讶,随即笑起来,“你这胆子……真是难得!放心,有我呢。”
    “我一个人怕担不下来,再说,一个人总有想不到的地方……”
    “嗯,你府上那位文二爷,可以用用,正好,用了这一趟,若是好,我还有用处。”福安长公主打断李桐的话接道,“至于你阿娘,我眼里,你和你阿娘二而为一,没什么分别。”
    “嗯。”李桐稍稍舒了口气,许她和文二爷商量,这事,她这把握就从三四成,到了六七成了。
    “文家从文涛曾祖起,就是所谓的非大才不辅,他到你们家,你想过原因吗?”福安长公主看起来心情已经阴转了睛。
    李桐愣了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文二爷为什么当初一口回绝,后来又主动过来,她一直想不通,也一直是桩心事,她最担心的,是文二爷和姜家,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深厚渊缘。
    “看样子你不知道,你阿娘知道吗?”
    “文二爷来之前,阿娘从来没听说过文涛其人。”李桐仔细想了想,阿娘肯定不知道,大哥也不知道,阿娘和大哥大约只把他当成有几分本事的普通幕僚,找个东家混口饭吃,李家和大哥,是不错的选择,这没什么好多想的。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福安长公主晃着脚,“文涛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因为上官的过错,受了连带,送了命,这事你知道吧?”
    李桐点头。
    “这件事的起因,在文涛的叔叔,文涛的叔叔辅助沈理,沈理这个人,水务上极有天份,说是天纵之才也不为过,可惜人品卑劣,贪财贪权,卑鄙下流,文涛的叔叔极爱沈理之才,沈理因为贪墨被拿时,他拿自己的银子替沈理退赔,保住了沈理的性命和前程,不过。”
    福安长公主叹了口气,“所托非人,沈理看上了文家的财产,联手同乡,将文涛叔叔和父亲同时问罪,一个死于牢中私刑,一个死于路上虐待。文涛逃出来,回到上元县,贱卖了文家所有的庄子、良田,以及所有的铺子,找到袁将军后人,辗转托到吕相手上,将所以家底全部托出,只求保下叔叔和父亲的性命,以及,杀了沈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父亲和叔叔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三章 另一面的故事

李桐紧紧捏着杯子,听的惊心动魄,又心痛难忍。
    “后来知道父亲和叔叔已经死了,文涛就只有一个要求,杀了沈理偿命。吕相接了他的银子,重审沈理案,除了贪墨,又有几桩杀人的恶行,沈理问了斩,可沈理案中,又牵出了文涛叔叔犯下的人命案,当初为了保住沈理,文涛的叔叔手脚并不干净,不过人已经死了,吕相抽掉了这桩案子。”
    福安长公主一直说的不紧不慢,声音淡然,李桐听的默然片刻,问道:“文家给了多少银子?”
    “一百七十三万。”福安长公主看着李桐,一脸笑,“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么?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吕相都有密折递给皇上,别问我怎么看到了密折,这一百七十三万银子,以太后的名义,都用来赈济了。银子吕相没收入私囊,都用来赈济困苦之人了,文涛只知道这些,文涛这个人,算是侠义,觉得自己还是亏欠了吕相,曾经写过投身状,要投身吕家终身为奴,不过吕相没收,他到你家,算是替吕相报恩了。”
    李桐愕然,“替吕相报什么恩?吕相跟我家有什么恩?”
    福安长公主看起来比李桐还有惊讶,“这事你也不知道?”
    李桐摊手看着福安长公主,她当然不知道,她家跟吕家怎么扯得上?
    “你外婆……有意思。这事竟然还得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你。你外婆的母亲,就是你阿娘的外婆。”
    李桐理了一下,点头,“怎么了?”
    “吕相小时候,穷的吃不上饭,能读书,游学,以至于科举入仕,都是因为有你外婆的母亲的资助,你外公,和吕相有同窗之谊,私交极好。你们李家……不能算李家,你外婆是独养女,到你母亲还是独养女,到你也是,你们这一支,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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