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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锦桐-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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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只软香楼了,只怕半个京城都得烧进去。
    小厮长随将软香楼砸了个粉碎干净,揪着几个胆子大缺心眼,居然还敢留下来看热闹的帮闲过来,当街打了个有出气没进气,再拖起来,照姜焕璋的吩咐,送进了京府衙门。
    阿萝吩咐多多,就说是周六少爷的吩咐,多多再传话,直接就是周六少爷的吩咐,至于周六少爷当时在没在软香楼上,多多不管,帮闲们更不管,反正就是周六少爷吩咐的。
    晋王听说是周六少爷周渝民的主使,早上被大皇子甩的那两巴掌,又火辣辣疼起来,老大和老四不把他放眼里,就连周家,也敢这么作践他!
    他是皇子!龙子凤孙,最高贵的血脉!周家,怎么敢这样当着整个京城的面,把脚踩在他脸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二章 萝急生智

阿萝不怎么懂事,软香楼的妈妈可是人老成精,打发往四处传话的,都是街面上常来常往的别家帮闲,不知道这件事的首尾,妈妈只交待他们传一句话:杨舅爷出事儿了。
    杨舅爷再污糟不能看,那也是晋王嫡亲的舅舅,正正经经的皇家亲戚,身份儿比她们这些贱籍女妓,不知道高贵出多少倍。
    她要是说阿萝出事了,就算墨七少爷、周六少爷真心牵挂想来,也得掂量掂量名声,被一个女妓招来使唤去,这要是让家里长辈知道了,得罚跪祠堂。就是想来,也不敢来,可杨舅爷出事儿了,那就不一样了,赶的再急,也是正理正事儿。
    周六少爷听说杨舅爷出事儿了,顿时兴奋的眉梢乱动,急急忙忙往外窜,要去看热闹。他倒没想到阿萝如何,虽然知道杨舅爷整天在软香楼对面蹲着,也没想起这岔,他一向想的少。
    墨七正一个头两个大的对着一叠纸学写折子,听了传话,急忙问道:“阿萝呢?阿萝没事吧?”
    “好象没什么事。”传话的帮闲想了想才答道,他也不知道阿萝怎么样了,他正看热闹,被软香楼的妈妈随手抓过去派了传话的差使。
    “没事就好,我知道了,你去吧。”墨七少爷听说阿萝没事,顿时心里一宽,阿萝没事就好,至于杨舅爷出没出事,他这会儿顾不上了,他这折子写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一个字没写呢!
    周六少爷急匆匆赶出来,刚离开衙门没多远的巷子里,阿萝和多多一头扑到了他马前,幸亏巷子窄,周六马速不快,再加上他最近跟着宁远,这骑术略有长进,总算没一马蹄子踩在阿萝和多多身上。
    “是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咦?你这……怎么这样了?别哭!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阿萝连急带怕,怕极了,胆子和智慧倒生出来了,扶着多多,仰头看着周六,哭的梨花带雨,妩媚透骨,楚楚可爱。
    “六少爷,我……我活不下去了,六少爷,我来……就是想再看你一眼,跟你告个别……六少爷,以后……就忘了阿萝吧。”
    多多目瞪口呆,傻呵呵的瞪着阿萝,又咯咯有声的扭脖子,瞪着同样目瞪口呆的周六少爷,她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吓傻了?失心疯了?
    阿萝使尽十几年所学哭出这会儿能哭出的所有媚态,按着多多,示意她转身,“……六少爷……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阿萝……知足得很,六少爷……您保重,若有来生,阿萝再……我们走吧……”
    阿萝欲走还留,眉眼里都是依恋不舍脉脉含情,看着周六少爷,舍不得移眼。
    周六被她哭的说的看的心碎了骨头也软了,一咕噜从马上滚下来,上前抱住阿萝,“我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死了活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怎么回事?”
    阿萝一头扑在周六怀里,搂着他哭的肝肠寸断,哪还说得出话,周六少爷抱着阿萝又拍又哄,只好转头问多多怎么回事。
    多多再怎么着也是自小在欢门历练,就算不明白她家小姐想干什么,她家小姐既然开唱,她这锣鼓点儿从来没打错过,也跟着眼泪巴巴一幅可怜相,“今天一大早,杨舅爷又在那儿闹上了,小姐实在烦了,就让我赶他走,我哪儿能赶走他?话赶话的,就说他要是脱光了在街上来回跑两趟,小姐就赏他杯茶喝,一句玩笑话,六少爷评评理,谁能为了一杯茶就脱光了满大街跑?谁知道……”
    “他真脱了?跑了?”周六少爷顿时兴奋的瞪大了双眼,唉哟这么大的热闹事,他错过了!
    “嗯!”多多用力点头,“小姐都吓晕了,我也吓坏了,妈妈也吓坏了,说杨舅爷疯了,后来,说是晋王爷来了,来了好多人,说要杀了我们……”
    多多瞄着阿萝,也跟着呜呜哭起来。
    “这关你们屁事?杨舅爷那滩烂泥发疯,关你们什么事?”周六少爷可没把晋王放眼里过,再说,这件事确实不关阿萝的事,那杨蜗牛贪恋阿萝美色,天天纠缠,他都忍下了,今天竟然闹事闹到脱光了满大街乱跑,这关阿萝什么事?晋王这明明是欺负阿萝是个女妓,呸,他也就敢欺负欺负象阿萝这样的下九流!
    “我们这样的人,猫狗一样。就算不关又怎么样?”阿萝从周六怀里仰起头,眼含热泪,楚楚可怜,“我没敢抱怨,就是想临死前,再来看六少爷一眼,六少爷这样待我,阿萝只能等来生……”
    阿萝泣不成声,“跟六少爷告了别,阿萝这就回去领死,六少爷就忘了阿萝吧,六少爷也别难过,千万别替我出头,那是晋王,龙子凤孙,就是六少爷……又能怎么样?一个君,一个臣,都是阿萝的错……”
    阿萝说着告别,却紧紧楼着周六不松手,一边哀哀的哭,一边在他怀里揉着搓着。
    “别哭别哭,这又不关你的事,你领什么死?他算什么君?屁!别怕别怕,你先回去……晋王呢?还是软香楼呢?”周六转头问多多,多多摇头,“不知道,我们逃命,吓死了。”
    “去看看。”周六示意小厮,搂着阿萝往旁边走了几步,吩咐小厮去找辆车,小厮叫了辆车过来,多多扶阿萝上了车,还没等走出胡同,去探看的小厮就奔回来了,“六少爷,晋王刚走,软香楼被砸的粉碎,说是晋王捉了几个人,打的快死了才送进京府衙门,说要治以下犯下,欺凌皇亲什么的罪,说是还留了人,还让衙门缉拿软香楼所有的人,说要打死什么的。”
    周六的小厮跟周六差不多,朝廷律法是啥不太清楚。
    “什么?”听说软香楼被砸了个粉碎,周六差点跳起来,这晋王,也失心疯了吧!
    车子里,阿萝柔媚哀伤的哭声响起来,“六少爷,别连累了你,你把我送过去吧,我去领死,无论如何,不能连累了六少爷,六少爷怎么惹得起晋王爷,那是龙子凤孙,六少爷,让我去领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三章 统统扯进来(为了北辰和鱼宝的加更)

“六少爷,要不,你送我们去找墨七少爷吧,七少爷肯定……”多多探出头道,她这会儿回过魂了,已经腹诽过卫凤娘好多遍了,怎么能送她家小姐来找六少爷,应该去找七少爷,七少爷待小姐可比六少爷好……
    “胡说!”周六被多多这一句话刺激着了,这话什么意思?七少爷肯定能护得住她们,他这个六少爷就不行了?怎么人人都瞧不起他?他明明比墨七强多了!太婆一走,他也一样是侯门世子……一个个都这么没眼力!
    “放心,他算什么龙……算什么东西!小爷我从来没把他放眼里过!你的小爷我心爱的女人,小爷我就护定了,我看他能怎么着!”周六脖子一拧,这是实话,他还真没把晋王放眼里过。
    阿萝心里一宽,这头一关,总算是闯下来了。
    宁远正在衙门里掷骰子,阿萝昏了头挑事儿时,他就得了禀报,犹豫了片刻,只命卫凤娘盯着。
    晋王送了几个打的快死的帮闲到衙门,宁远一幅这才知道外面出了事的神情,骂骂咧咧收了骰子,示意衙役和班头、书办等人,“我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主事的,该谁主事,你们找谁去!”
    班头和书办等人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见宁远这么说,知道他不愿意沾手,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愿意沾手太正常了。
    宁远从京府衙门角门溜出来,卫凤娘迎上来禀报:“周六少爷把阿萝送到祥庆绸缎庄去了。”
    宁远叹了口气,示意卫凤娘,“你去看着,唉,一个人,怎么能蠢成这样呢?”
    周六少爷将阿萝安置在祥庆绸缎庄,出来直奔软香楼,他得替阿萝看看到底砸成什么样儿了。
    离软香楼没多远,周六一头撞见到了宁远,顿时象撞见了主心骨,“远哥,我正要去找你。”
    “我正找你呢。”宁远下了马,示意周六,“软香楼的事,听说没有?晋王锁了几个人送到府衙,阿萝找不到了。”
    “阿萝去找我了!”周六下意识的挺了挺胸,阿萝吓成那样,先想到找他,这事还是挺让他骄傲的。
    “啊?她没事吧?我刚从软香楼过来,软香楼……唉!一片瓦砾了,到底怎么回事?锁到府衙的那几个人,怎么说是你吩咐人把杨舅爷剥光了,又赶着他满大街跑?我一听就知道你被人栽赃了,你不能干这事,你怎么惹着晋王了?”
    宁远一脸关切,周六一下子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这跟我有什么半文钱的事都扯不上!我哪儿惹晋王了?我都没理过他!”
    “我急着找你,就是因为这事,那几个人,被晋王打的快死了,说不定录完口供,一口气上不来人就死了,这人要是死了,那口供……可就再也翻不了了,这事,就真成了你剥光了杨舅爷,再把人家赶的满大街跑,这事……”
    宁远摇着头,牙痛一般咧着嘴,“那杨蜗牛再怎么也是皇亲,又是长辈,这事……我跟你说,这真不是小事,我看……我想了半天了,一点主意没有!”
    “晋王这个王八蛋,这关我什么事!我哪儿惹他了?这事……我得去衙门,得把这事说清楚!”周六再怎么着,轻重还是知道的,无缘无故把杨舅爷剥光赶得满街跑,这可不是小事!
    “你去衙门有什么用?跟几个快死的人争辩?有什么用?你得去找晋王理论这事……好象不对!”宁远看起来十分头痛,“晋王既然栽赃你,你去找他,他也不会改口,这事怎么办?晋王可是皇子!要不去找皇上说说这事?要不找你姑母?这事……”
    “我去找四爷!”周六已经有了主意,“这个王八蛋!我哪儿惹他了?失心疯了?”
    “你可别这么说,你怎么没惹人家?”宁远慢吞吞提醒道:“杨舅爷的亲事,不是你告的状?听说晋王为了这亲事,碰了几十个钉子了,人家好歹是位皇子,平白无故的被人折了这么多回面子,说起来,都是因为你那一状。”
    “这能怪我?”周六急了,“好杨蜗牛一滩臭狗屎一样,天天堆在软香楼对面,你难道不恶心?再说,他舅舅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没成家,我说一句怎么啦?他不嫌丢人,姑母还嫌丢人呢,这能怪我?”
    “不怪你怪谁?难道怪贵妃?要不怪四爷?怪大爷?你看看,人家不但狠咬了你一口,软香楼也顺带砸了,还不是因为这事最头上是从杨舅爷看上阿萝开始的?照我说,你就服个软,把阿萝赎出来,给杨舅爷送去,好好陪个礼,这事也许……”
    “呸!”不等宁远说完,周六气的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他算什么东西!两滩臭狗屎!我怕他?呸!”
    “嘘!”宁远一把捂在周六嘴上,将他往旁边拉了拉,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样,左看看右看看,这才松开捂在周门嘴上的手,低低道:“你叫什么?你瞧你,怎么笨成这样?你就不能动动心眼,想点事儿?”
    “想什么?他就是臭狗屎!”周六脸红脖子粗。
    “笨!”宁远一巴掌拍在周六头上,“我问你,晋王平时脾气怎么样?硬气不硬气?”
    “硬气个屁!他脾气怎么样,他敢有脾气?呸!”
    “对啊,平时连脾气都不敢有,怎么今天突然硬气成这样了?当街差点打死人,明知道这软香楼咱们兄弟三天两头过来,还敢砸的粉碎,一伸手把这屎盆子硬生生扣到你头上,他哪儿来的胆儿?”
    宁远问到了周六脸上,周六一脸茫然,“也是啊,对啊,他哪儿来的胆儿?远哥你说他哪儿来的胆?”
    “唉!”宁远叹了口气,“长点心眼啊,小六!你怎么不想想,他如今靠上了谁?他舅舅那亲事……”
    “我也想到了!”周六一拍巴掌,“怪不得!这不是他硬气,这是……我去找四爷!他这是报复!他那把火,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报到我身上?什么东西!我去找四爷!”
    宁远松开周六,看着他上了马,长长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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