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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锦桐-第211部分

小说: 锦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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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宁皇后沉声问道。
    “对方一百多人,有二三十个很硬,只砍杀不回护自己,应该是死士,其余的不堪一击,全杀了,没留活口,不知道有没有逃掉的,雨太大,天又黑。”宁远看着姐姐,“咱们死了十一个,没有重伤。再有两刻钟就能进城了,是就这样进城,还是洗一洗,换换衣服?后面车上有水。”
    “洗洗吧。”沉默片刻,宁皇后答了句,宁远嗯了一声,他也是这个意思。
    这场劫杀,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动的手,可他一时半会拿不到证据,就算拿到证据,周贵妃刚死,皇上正难过的恨不能跟着周贵妃死了算了,这会儿对新立的太子,对周家,只怕是什么都能包容,就算他捉到一串人当人证,皇上也不会怎么样周家,更不会怎么样四皇子,对皇上来说,宁皇后和五皇子的死活,无关紧要,更无所谓。
    这会儿大张旗鼓闹起来,只会惹的皇上更加厌恶宁皇后和五皇子,这会儿,至少不能惹皇上厌恶。
    六月等人点上车子四角挂的琉璃灯,素心等人下车,从后一辆车里拿了盆、水、沤壶等,侍候宁皇后洗漱干净。
    车子里一应俱全,都是些做起来十分快捷便当的东西,几个丫头用鸡汤下了碗银丝面,宁皇后和五皇子一人吃了一碗,素心等人也吃了个大半饱,等她们到宫里,也就到大礼开始的时辰了,宫里不知道什么情形,她们不敢指望能有吃有喝。
    也就一刻来钟,宁皇后至少表面上洗干净了,换了另一辆车,宁远吩咐大英将挨过刀沾了血的李桐那辆车,以及那辆后勤车,送回紫藤山庄。
    宁皇后透过车窗,看着大英驾着车往另一条路上飞奔而去,算了,这件事过几天再问吧,她这会儿顾不上。

☆、第四百四九章 父子

张太太那辆不管内里怎么精致讲究,可外表十分质朴不起眼的大车,也就是宁皇后,这位在这个帝国仅次于皇上,第二尊贵的贵人的‘大驾’了,至于仪仗,就是一身泥水,骑马随在车旁的宁远,和六月等几个护卫。
    一车几人到了宣德门,卫凤娘跳下车,牵着马继续往里,宁远下了马,步行走在车旁,素心等人跟在车后,六月等人等在宣德门外。
    宣德门内,六部以及门下、中书等处的官员到的比往常早,也比往常齐,站在窗下,门里门外,看着那辆京城最常见不过的大车不紧不慢的进来,不紧不慢的往宫门过去,看着跟在车旁,昂首阔步,走的虎虎生风的宁远,看着宁远踩过的地面上水渍中的殷红血迹……
    周贵妃的灵堂设在了文德殿,离文德殿一射之地,车子停下,宁远一步上前,掀起帘子,五皇子先跳下车,转过身,掂着脚尖去扶宁皇后,宁皇后下了车,牵着五皇子,缓步往文德殿。
    文殿殿内,早到的命妇,内侍宫人,挺立的侍卫,鸦雀无声的看着昂着头,神情淡然的宁皇后,和紧绷着一张小脸,迈着大步努力跟上宁皇后步伐的五皇子。
    常太监一路小跑迎出来,离宁皇后和五皇子四五步,停步跪倒,三磕九拜行大礼。
    宁皇后牵着五皇子,笔直站着,看着他磕好了最后一个头,示意五皇子,“常太监在你父亲身边侍候多年,有才有德,你去扶他起来。”
    “是!”五皇子郑重答是,往前几步,去扶常太监,常太监刚要起来,听到宁皇后的话,似起非起的等到五皇子伸出手,才急忙站起来,冲五皇子躬身却步,连声不敢。
    “娘娘一路上辛苦了,皇上在后殿,娘娘,五爷,请这边走。”常太监引着宁皇后和五皇子,进了文德殿后殿。
    文德殿后殿内,皇上神情憔悴的歪在榻上,四皇子……现在已经算是太子了,太子端坐在榻前扶手椅上,太子对面,离榻稍远些的锦凳上,坐着两眼红肿的赵老夫人。
    常太监引着宁皇后和五皇子进来,赵老夫人两只手撑着膝盖,站了下,没站起来,常太监急忙给旁边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小内侍上前一步,扶起了赵老夫人。
    宁皇后牵着五皇子走到榻前,曲膝见礼,五皇子跪在榻前,行三磕九拜的大礼。
    这是他头一回见到自己的皇帝父亲。
    皇上的注意力都在五皇子身上,愣愣的看着五皇子,这个他几乎完全忘记的儿子。太子端坐在扶手椅上,居高临下瞄着五皇子,一脸厌恶,这厌恶他并不打算掩饰,他觉得,他用不着掩饰。
    五皇子行完大礼,皇上声短气弱的招呼他,“过来,让朕瞧瞧。”
    五皇子往前走了几步,紧挨榻沿站住,好奇的打量着皇上,皇上迎着五皇子清澈的目光,看着他那张和宁远有几分相似的、极其漂亮的脸,心里软软的生出几分亲近和暖意,“坐到这里。”皇上露出丝微笑,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
    五皇子规规矩矩的坐在榻沿上,迎着皇上的微笑,露出笑容。
    “你一生下来,病的厉害,现在总算好了。”皇上伸手握住五皇子的小手,拉了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开始念书没有?”
    “开始了,就一点点。”五皇子很努力的要象个大人那样,皇上脸上的笑容比刚才又浓了一些,“你身子弱,念不念书不要紧,养好身体就行了,路上累了吧?先下去歇着吧。”
    “是,谢父亲关爱。”五皇子站起来,拱手长揖,退了两步,小心的看向宁皇后,宁皇后微笑示意,“让素心带你去好好歇着,这几天好些,别再累病了。”
    “是。”五皇子这一句是里,声气有些上扬,透着股子压不住的愉快。
    太子一直斜着和皇上一答一句说话的五皇子,听到皇上说念不念书不要紧,不自觉的心里一松。
    “老夫人只管坐着,都不是外人。”皇上才发觉赵老夫人一直站着,忙抬手示意她坐,赵老夫人先谢了皇上,“……有小十年没见娘娘了。”赵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往下跪,宁皇后急忙上前,伸手托起赵老夫人,“老夫人是长辈,又有了年纪,不必行这样的大礼。”
    宁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托着赵老夫人坐回锦凳上,皇上满意的嗯了一声,宁氏一向懂事,这一条最让他满意。
    “皇上,娘娘,时辰到了。”看到外头司礼官示意,常太监上前一步提醒道。
    常太监的提醒瞬间让皇上回到了周贵妃死了的悲痛中,眼泪几乎冲出来,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抬手示意太子,“扶我起来。”
    太子上前一步,伸手扶着皇上,扶着他往前殿过去,宁皇后递了个眼色给素白,素白一步上前,伸手胳膊,宁皇后扶着素白,以和皇上差不多的悲痛程度,往前殿过去。
    前殿,巨大的棺木前,分了两边,已经黑压压跪满了人。
    内外命妇这边,福安长公主最靠前,一身麻灰缁衣,头发都在脑后,用一根木簪绾住,盘膝坐在蒲团上,双手合什,昂头看着一身悲痛,柔柔弱弱进来的宁皇后。在一片跪伏在地上的命妇中,如同鹤立鸡群。
    宁皇后迎着她的目光,松开素白,手往下滑头往下微垂,似有似无的见了个礼。
    福安长公主眉梢微抬,移开了目光。
    在福安长公主侧前,有只锦凳,宁皇后扫了眼锦凳,低声吩咐小内侍,“换只蒲团吧。”
    小内侍目光瞟来瞟去,迟迟疑疑不敢答话,福安长公主垂下眼皮,专心的念起了不知道什么经。
    “去问问常太监,哪儿有蒲团。”宁皇后气定神闲,仿佛压根没觉察到小内侍的迟疑不敢应,小内侍暗暗舒了口气,急忙出去请常太监的示下。
    片刻,小内侍抱了只蒲团,一路小跑进来,挪开锦凳,放下蒲团,冲宁皇后躬了躬身,再抱着锦凳退下去了。

☆、第四百五十章 灵前

隔了一道麻布帘子,帘子那边的皇上哭的肝肠寸断。宁皇后松开素白,到灵前上了柱香,福安长公主不念经了,瞄着宁皇后,看着她上了香就转身走到蒲团前坐下,和她一样,盘膝坐着,默然看着黑沉的棺椁,不随司礼官的喊声哭拜起伏。
    福安长公主眉毛抬起又落下,嘴角往上勾了勾。
    几乎并排的福安长公主和宁皇后身后,是太子妃郑氏,以及侧妃孙氏,两人后面,是赵老夫人,以及和赵老夫人并排的晋王妃秦氏。
    太子妃郑氏哭的声音响亮,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眼,直抹的两眼通红、泪水横流,一边响亮痛哭,一边不停的一眼一眼的盯着宁皇后,对这位宁皇后,她知道的不多,从前是没关心过,嫁给四皇子之后虽说打听了,却没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都在‘婆婆’周贵妃身上。
    没想到周贵妃说死就死了,接着四爷立了太子,原本她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是这后宫之主了,没想到现在简直就是凭空冒出来一个皇后,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总之有些腻歪。
    侧妃孙氏哭的十分伤心,大爷府上的赵氏说死死了,周贵妃说没也没了,赵氏也就算了,连兔死狐悲都算不上,可周贵妃没了,她这个大靠山没有了,以后她的日子得多艰难?从昨天起,她就觉得好些不对,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不把郑氏放眼里……
    孙氏伤心担忧自己还来不及,顾不上前面突然冒出来的宁皇后。
    赵老夫人是所有人中,哭的最凄惨痛苦的,听起来比皇上的哭声更让人伤心、更让人揪心。赵老夫人哭的泪眼模糊,人几乎都有点不清醒了,她最疼爱的孩子,就这么走了,死的那样惨,从那天晚上她看到七窍流血的女儿,一直到现在,她都恨不能一口气上不来,跟着女儿走了算了。
    晋王妃秦氏帕子掩着半边脸,肩膀时不时抖动几下,哭的很努力。虽然她这位置不好,和赵老夫人并排,好在赵老夫人看样子已经哭晕了,她哭的真真假假,大约她也看不出来了。
    秦氏的眼珠转来转去四下打量,她进宫的次数极少,平时也大出门,周围这些人,对她来说,几乎都是陌生人,她是头一次见福安长公主,更是头一次见宁皇后,同样端直坐着的两人,象有魔力般吸引着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在两个背影之间看个不停,福安长公主的背影象一杆修竹,宁皇后的背影……象一把剑!
    不知道五爷是个什么样儿,王爷说宁皇后和五爷都病弱的出不了门,可眼前的宁皇后,她怎么看怎么不象病弱的样子,她总觉得她象一把剑,站起来就能杀人。
    四爷立了太子,好象王爷已经息了心思了……
    心不在焉的秦氏后面,跪着白老夫人,白老夫人磕拜的规规矩矩,却连一滴眼泪也欠奉,不光没有眼泪,她脸上也没有悲痛伤心之类的感情,板着张脸,面无表情。磕头起身之间,不时瞄着盘膝端坐的宁皇后和福安长公主,刚刚长公主那话,言下之意,她要长住宝箓宫了么?要是长住宝箓宫,那她和宁皇后……白老夫人磕头直身,再瞄一眼看起来同样硬直的福安长公主和宁皇后,这两尊神,都是硬脾气,只怕难处得来……
    不时瞄着宁皇后和福安长公主的,还有钱老夫人,不过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五爷过了年就八岁了吧,过了年,就该挑先生了,如今宫里年幼的皇子就五爷一个,皇孙一个没有,这先生,可就是五爷一个人的先生,这挑先生,还不知道怎么明争暗斗、惊心动魄……
    跪在钱老夫人侧后的吕相嫡长媳袁夫人,从起起伏伏的人缝里,时不时看一眼宁皇后,儿子说,老太爷提出接宁皇后回宫主持大局,只是公事公办,让她别多想,可儿子是她亲生的,看他那张脸,她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墨夫人和袁夫人并排跪着,心思不宁的时不时看一眼前面的母亲钱老夫人,昨天岚哥儿和小七出城给岚哥儿他姑姑上香这事,她还没敢跟母亲说,一想到这事,她心里一阵哀叹,上香就上香了,偏偏遇上了随国公,真是祸不单行……
    墨夫人头抵着地,哀号了几声,这事怎么跟阿娘说?阿娘刚刚交待过她,岚哥儿一向懂事,偏偏这一回,是岚哥儿出的主意……
    一轮举哀结束,除了赵老夫人还在哀哀痛哭,众人或高或矮的跪在地上,等着下一轮举哀。
    宁皇后站起来,走到赵老夫人面前,弯腰去扶她,“老夫人,且请节哀,您上了年纪,伤痛太过,万一伤了身体,病倒了,岂不是让周娘娘牵挂不安?”
    赵老夫人哭的说不出话,宁皇后扶了几下没扶起来,回身吩咐内侍,“来人,把老夫人扶起来,去搬个凳子。”
    这一回,内侍很听使唤,两个小内侍几步上前,一边一个架起赵老夫人,把她架到另一个小内侍搬出来锦凳上。
    福安长公主端坐不动,看看宁皇后的蒲团,再再哭的发晕的赵老夫人坐的锦凳。嗯,她也做的一手上好的表面功夫。
    宁皇后扶起赵老夫人,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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