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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锦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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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一直在痛,赵大夫刚才说,要他清心静心……
    顾姨娘委屈万状,汪着满眼眼泪,低低答应了一声,退出来就发了愁,她手头只有两张一千一张的银票子了,哪有这六十两?赶紧让人拿出去换零碎银票子,可这个时候,银庄早关门了,到哪里换去?
    大姚送走胡大夫和赵大夫回来,顾姨娘这边还没换到那六十两银子。
    让青书送陈夫人回去,又打发走众人,姜焕璋示意一脸泪痕的顾姨娘坐过去,顾姨娘这半天先被青书指责,又和秋媚恶骂时被姜焕璋瞧见,再到吴嬷嬷、陈夫人的指责,以及这到现在还没兑回来的银票子,还没送过去的诊金,一颗心早就缩成一团,肝儿抖个不停。
    姜焕璋叫她过去,她忖度再三,只敢坐到了床前脚塌上。
    姜焕璋看着畏畏缩缩坐在脚塌上,仰着头,胆怯无比的看着自己的顾姨娘,看的出了神。
    她年青的时候是这样的吗?不对,不是这样,肯定不是这样,她一直气质清华,她的背、她那修长的脖子,她的头,一直都是高高昂着的,他曾经画过无数幅幽兰图给她,她就象雪中的幽兰,看似柔弱,可再大的雪,李氏再多的欺压,都不能让她弯腰低头……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呢?姜焕璋一阵恍惚。
    “表哥。”见姜焕璋盯着她,光怔怔的出神却不说话,顾姨娘更加不安了,哪里忍得住,抖着声音叫了句。
    “喔,别怕,你不要怕。”姜焕璋伸手握住顾姨娘搭在床沿上的手。
    “表哥!”顾姨娘的眼泪夺眶而出,“表哥!我不是要害你,我没有……前儿夜里我真让人去请了,请了好几趟,都不肯来,他们一个都不肯来,是吴嬷嬷说的,咱们府上都是请的都是黄大夫,不让我去请胡大夫和赵大夫,说那是大嫂娘家才请得起的大夫,这些都是吴嬷嬷说的,我这才……”
    “我没怪你这个。”姜焕璋听的一阵接一阵的烦躁,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压下那股子烦躁,耐着性子道:“我不是怪你这个。你听着,你是当家主妇,是这绥宁伯府的当家人,吴嬷嬷,不过一个下人,她的话,当听则听,你要是觉得她说的不对,就不要听,你才是当家主妇!”
    “可是……”顾姨娘神情有些怆惶,她是当家主妇,可是,她不听吴嬷嬷,那她该怎么办?她不是没有办法么!
    “没什么可是!”姜焕璋的额头猛跳了几下,痛的他顿了顿,“你听着,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该去请胡大夫和赵大夫?”
    “嗯嗯嗯!”顾姨娘拼命点头,她对表哥这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既然你觉得该请,那就让人去请!别人……你要管谁?这府里,这满府上下,从进了二门起,连我都得听你的,你要管谁?你要自己作主,当家作主,这才是正理,你得记住,你是当家主妇!这府里,这二门以内,就是你说了算,你觉得应该去请,你就该让人去请!”
    姜焕璋声音都高上去了,顾姨娘委屈万状的看着他,他说的,她都懂,可是,怎么能是她说了算呢?明明还有夫人,还有侯爷,还有……好些人,她说了不算的。
    顾姨娘张了张嘴,却没敢发出声音,姜焕璋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了浓浓的不耐烦,她不敢逆着他的意思说话。
    “还有,”姜焕璋心情浮躁,眼前又有些眩晕,这会儿的他,根本没办法留意到顾姨娘的委屈,“你是当家主母,请什么样的大夫,大致多少诊金,就算你不知道,你以前不知道,让人去请大夫前,就该问问清楚,就该先心里有数!大夫进门前,诊金就该准备好!你当家也有好几天了吧?怎么到现在,你手里连几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怎么不备些零散银子、银票子呢?难道你平时不用赏人?这些都是常理,你怎么连这都想不到?”
    顾姨娘眼泪汪在眼里,委屈万状的看着姜焕璋,她又不是管家婆子,她怎么能知道这些?她阿娘就从来不管这些事,她也没见姨母管过这些事,也没见她备过什么零碎银子!赏人?赏谁?家里又没客人,哪有要赏的人?
    可这些话,她一句不敢说,姜焕璋的声音里充满了烦躁的怒火,他这会儿肯定正在怒气头上,他的情绪,她一向觉察的很准。
    “我把绥宁伯府交给你,你也用些心!顾家,就算要管,也得等一等……”
    “我真没往家里送东西,我就是托人去打听打听玉墨,我真没有……”这一句,顾姨娘不得不赶紧解释,天地良心,她真没往娘家送东西!
    “你要问玉墨,就直接打发人去一趟,我说过,你是当家主母,当家主母!玉墨自小侍候你,你要想接玉墨过来,那就该正大光明、大大方方把她接过来,托什么人?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一章 过往已往

姜焕璋的头一阵比一阵痛,心里越来越烦躁,火气一点点往上窜的很快,这几句,简直就是吼了,顾姨娘吓的缩成一团,一声不敢吭。
    “还有,顾家是败落了,可到底是书香大家,你也算是饱读诗书,怎么能跟个泼妇一样叉腰恶骂?那些话,污秽成那样,你怎么能说得出口?”
    姜焕璋眼前又浮现出顾姨娘以一对二,口喷白沫叉腰恶骂的样子,一阵羞忿夹杂着莫名的怒气从心底喷出来,却不知道这股愤恨怒火应该发泄到谁身上。
    “我……是秋媚,还有春妍,是她们先骂我的,我没……”顾姨娘下意识的辩解。
    “我说过!你还没听进去?你是当家主母!你是这绥宁伯府的当家人!她们骂你,你就该让人掌嘴,掌她们的嘴,把她们打出去,把她们卖了!你是我姜家的当家主母,你怎么能自甘下贱和她们对骂?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
    姜焕璋气的一下下重重捶在床上,只觉得额头突突跳着痛的钻心,血,好象又渗出来了。
    “我知道了,表哥我知道了,我真知道了,下次……表哥……表哥你放心……”顾姨娘捂着脸哭出了声。
    “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难,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们都不听我的,我说什么,她们就当没听见,婉妹妹和宁妹妹看到我,象看见仇人一样,婉妹妹骂我,说我抢走了她和阿宁的嫁妆,表哥,我真没有,表哥你最知道我……我能怎么办?你说的我都懂,可我不是大嫂,我一个姨娘,要身份没身份,要银子没银子,要人手没人手,要什么没什么,我能怎么办?表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多难……”
    顾姨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姜焕璋愣愣的看着她。他把这个家都交给她了,他任她作为,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她还能有什么难的?
    阿婉和阿宁,他告诉过她,不必理会,他都说过不必理会了,她还理她们俩干什么?
    下人们不听吩咐,那怎么不责罚?奖罚分明,怎么可能有不听话的事?
    当家理事,要以德行服人,从前,她一言一行,哪个不夸?府里下人,尊敬她远胜过李氏,从前她能做到,现在她怎么做不到了?
    她竟然说要什么没什么,从前……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治家靠的不是银子和人手,而是要靠手段和德行,她德行高洁,聪明智慧,这就足够了,银子这样的阿堵物,她一向最厌恶,她说她没有银子?没有人手?她这是什么意思?
    “当家主事,讲究以德服众。”好半天,姜焕璋才说出话来,他神思恍惚,这是顾氏常说的话,他极其认同,居上位者,确实要以德服人。
    “要以德化人,严刑重赏不是正道常理……咱们这样的人家,宽仁为主,德行为先,讲究的就是个百年底蕴……”姜焕璋恍恍惚惚,话有些零乱,这些都是顾氏常和他说的话,他深以为然,他都记着,记的十分清楚……
    顾姨娘怔怔忡忡的看着姜焕璋,以德服人,他不是开玩笑吧?就算以德服人,她一个姨娘,有什么德?以什么德服人?这府里,有人肯服她和她的德么?
    宁远奉旨赔礼,又有墨相亲点的管事陪着,顺顺当当从随国公府出来,到安远侯府晃了一圈再出来,再快,也到夕阳西下了,顶着半脸青紫,宁远打马直奔已经华灯初上的马行街,晃了一圈,进樊楼吃了晚饭,这才骑在马上,昂昂然、晃晃悠悠往宁家在京城那座常年空无主人的府邸回去。
    几个小厮侍候他沐浴洗漱好出来,卫凤娘捧着药膏进来,宁远摆手,“不能用药,这张脸……唉,得让它肿几天。”宁远示意小厮将铜镜捧高些,侧脸斜眼,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半张肿涨青紫的脸。
    卫凤娘凑上前,仔仔细细又看了一回,“没破皮,放心吧,不会留疤,只是,要是不用药,至少得肿四五天。”
    “那就明天晚上再用吧。”宁远对着镜子又瞄了一会儿,“崔信到了没有?”
    “早就到了,在外面候着,叫他进来?”
    “嗯。”宁远应了一声,往后退一步,最后看了眼那半张脸,这才挥手示意小厮拿走镜子。
    崔信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掌柜打扮,普遍的扔进人堆就找不到了。
    “七爷!”崔信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没等他伏下磕头,宁远已经紧两步扶起了他,“快起来!崔叔这么大礼,要是让阿爹看到,指定得给我几巴掌。”
    “大礼不可废。有些年没见到家里人了,见到七爷,真是……”崔信声音一哽,“高兴!”
    “见到崔叔,我也高兴得很,当年听说崔叔……我可是痛哭了不知道多少回!那几年,难过的不能听到崔字!”宁远话里带着抱怨,崔信眼圈一下子红了,“七爷真是……那时候七爷才这么点儿,一转眼……真就是一转眼……”
    “崔叔坐,凤娘,把咱们带来的雪峰茶给崔叔沏一碗,记着,多加两勺芝麻碎,再洒一把松子仁,我记得崔叔最爱喝咱们老家的雪峰茶。”宁远一边拉着崔信往炕上坐,一边吩咐卫凤娘。
    几句吩咐,硬是把崔信说的掉了泪,“七爷还记得小的这点小偏好……小的这心里……”崔信只觉得心里热的滚烫,有这样的主子,就是立时死了,也心甘得很!
    宁远坐到炕上,拉着崔信往炕上坐,崔信无论如何只肯侧着身子坐在炕前的圆凳上,喝了一碗浓香的擂茶,又唠了一会儿家常里短,宁远切入了正题,“……说说那两位皇子吧。”
    “是!”崔信神情一凛,“大皇子自幼就是当储君养着的,这个七爷知道,可四皇子最得皇上爱宠,极小的时候,就被皇上时时带在身边,常常让墨相等人给四皇子解说政务,说起来,也算是当储君一样养大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二章 皇子的八卦

“又一个储君!嘿!”宁远眼睛微眯,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接着说。”
    “都是照着储君养大的,两人又是一母同胞,这中间……就难免了。”崔信两根手指对在一起碰了碰。
    “两人的性子,表面上看,大皇子雍容大度,礼贤下士,极有贤君之风,实际上却是个暴烈性子,他这性子,朝廷里人人都知道,还有,秦王府上,去年一年,横死了七个丫头,都是在大皇子身边近身侍候的。”
    “七个……”宁远挑起了一根眉毛,“那之前呢?”
    “之前也有,皇长子成亲早,开府也早,到今年,是第五年了,头一年人头太乱,没能查到,第二年,大皇子的近身丫头,死了两个,可大皇子妃身边的丫头,病死了四个,有三个,是同一天暴病而死,这三个都是大皇子妃带去的陪嫁丫头,之后,大皇子妃病过一场,病了一个多月才好。”
    崔信轻轻叹了口气,“第二年最少,只有一个,是大皇子的丫头,这一年,大皇子纳了侧妃赵氏,又收了赵氏的丫头水氏为妾,第三年死了三个,水氏小产,水氏身边的四个丫头暴病而亡,其余人被发到西南银矿为奴。”
    “这个水氏现在怎么样了?”
    “小产后第三个月,就一病死了。”崔信看着宁远,“我去看过被发到银矿的那些人,都拨了舌头,刺瞎了双眼。”
    宁远轻轻抽了口气,他自觉狠厉,可跟这位大皇子比起来,他的心肠就太慈悲了。
    “第四年,就是去年,横死了七个,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因为这个,大皇子被皇上训斥过,不过这话真假难说。”
    “我知道了,说说四皇子吧。”宁远眉头蹙起又松开。
    “是!四皇子锐气逼人,强势傲慢,极其自负,皇上说他这是真性情,很喜欢他的真性情。”崔信脸上带出了笑意,“四皇子这个人,说话都得比别人多说一句才行,总之,谁都得让着他。这两位,从骨子里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人,暴烈傲慢,自以为是,只知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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