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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锦桐-第83部分

小说: 锦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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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七哥这两个字,宁远眼睛一眯笑起来,“金钢钻不合适,太闪,跟阿萝的柔媚劲儿不合,珍珠也不好,太端庄,你弄套红珊瑚的给她,要颜色最红最正的红珊瑚。”
    “我也是这么想的!”墨七猛一拍大腿,满脸仰慕看着宁远,宁七哥真是太知已了!
    周六闷声看着两人说话,突然插话道:“阿萝呢?叫她来陪咱们喝几杯酒。”
    “阿萝累了,我让她先歇下了。”墨七一下子警惕起来,宁远拍了拍周六,“一会儿让六月他们跳我们北地的舞给你看,用不着女人,你要是喜欢,回头到软香楼多歇几晚上,想要多少没有?”
    周六闷哼了一声,“让他这么一捧,那阿萝……”身价又得往上窜这话,周六没好意思说出口,墨七的银子,一向是他最羡慕到嫉妒到咬牙的事。
    宁远盯着他看了片刻,勾勾手指要了杯酒给他,“要是缺银子用,只管来找我,多的没有,万儿八千两的,哥这儿不缺。”
    “瞧远哥说的。”周六有点不好意思了,“远哥手面这么大,我哪好意思再给远哥添麻烦……”
    “银子这东西,不瞒你说,我从十四岁那年起,就自己挣银子自己用了,要不然,就凭家里那点月钱……我们府上不比你们,月钱少,我成了年,一个月也就一千两银子,够什么?连我一顿戏酒都不够,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挣钱,出了手才知道,挣钱这事容易,太容易了。”
    宁远喝着酒,一脸懒散,周六听的眼睛瞪的溜圆,远哥的银子,都是自己挣的?他怎么挣的?这挣钱……能不能带上他啊?
    “六月呢!”宁远没等周六说话,一声大吼,“给诸位爷上酒,把咱们北地的凯旋舞跳起来!”
    “是!”六月应诺,几个穿着闪亮的护甲的护卫捧着托盘,跟在六月后面,六月从宁远起,先往左边,在每个人面前单膝跪下,从护卫手里接过巨大的银杯,斟满酒双手奉上。
    高子宜上下打量着护甲、银杯,兴奋的两眼放光,接过杯子转来转去的看,“七郎,你们北边打了胜仗,都用这么大的杯子喝酒?”
    “这是最小的,多数时候不用杯子,哪那么哆嗦,直接用头盔就行了,六月,一会儿你替爷敬大家一盔!”宁远举了举巨大的银杯,一饮而尽。
    六月敬了一圈,取下头盔,护卫上前倒满酒,六月团团敬了一圈,举起头盔,喝的咕咚咕咚响。
    一圈人屏气看着六月一饮而尽,再将头盔戴上,转身归入排好的队伍,一手执盾,一手拿枪,随着低沉悲壮的歌声,且歌且舞。
    托着粗旷巨大的银壶,喝着美味的石榴酒,听着悲壮低沉的歌,看着简单却威势十足的舞,吕炎等人看的热血上冲,几乎热泪盈眶。
    “真让人有种投笔入戎、纵马横杀的冲动。”季疏影声音微微有些哽。
    吕炎这里还好,到底是文人,激动也有限,另一边就没这么文静了,周六少爷早就跳起来了,上窜下跳,“远哥!我跟你从军!我一定要跟你从军!咱们杀敌!杀敌!远哥,我明天就去找你练功……”
    “我也从军!这才是男人!好男人就该沙场秋点兵……”
    “还有我!不杀尽贼子,誓不生还!来!干杯!”
    ……
    宁远依旧懒散的、斜斜的坐着,眯缝着眼睛,一口一口抿着酒,斜着身边激动的语无伦次的众人,脸上的笑容显的十分疏离漠然,就他们这样的,还杀敌?真上了战场,不当场吓死就算英雄了!
    季疏影也一口接一口抿着酒,看着宁远,心里一阵呵呵,这是个粗鲁夯货?有这样的夯货吗?
    这一场篝火,从一开始就激动上了,酒喝了好几大桶,饭菜倒没人动,闹腾了一个来时辰,人人喝了个东倒西歪,喝醉了就从六月等人手里抢过盾和枪,歪来歪去的乱蹦乱跳,一边跳一边扯着嗓子吼的完全不成腔调……
    宁远斜在毡毯上,一杯接一杯,喝了七八杯酒,摇摇晃晃站起来,浑身醉意,“小爷我……醉了,你们乐,小爷……睡觉去!”
    宁远发了话,六月等人忙叫了小厮,几个人扶一个,连拖带扯,连哄带骗,将兴奋的没边的众人往回送。
    季疏影瞄了眼四周,不动声色的跟上宁远,伸手扶住他,“七郎酒多了,我扶着你。”
    “你是……小六?小六没你长的好看,你是……小爷眼睛花……花的厉害……”
    “七郎怎么会眼睛花?七郎,过几天就是五爷生辰,七郎的礼物备好了没有?可别忘了。”季疏影直视着宁远几乎眯成一条缝的双眼,宁远脚下继续踉跄扑跌,嘴里念念叨叨,“生辰?可不是,忘倒没忘,哪有礼物?备什么备?他能少什么?小爷现在……能给什么?能给的,他都不少,他什么也不少!不用!小爷我……没空!要贺,也得……往后。”
    “在下也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今年还是明年,或是后年,总有好好庆贺的时候,七郎酒不算多,心思清明得很呢。”季疏影抱着宁远,贴在他耳边说话,仿佛他一松手,宁远就要一屁股跌在地上。
    宁远脚步更乱,胡乱挥着手,“你……说得对!说得好!好!”
    “五爷和那位……可安康?”季疏影低低问了句。
    “什么?你说谁?谁不好?”宁远在季疏影怀里一个转身,手指点着后面东倒西歪四散而去的诸人,“哪个不好?不好就不好,好就好,就是几杯酒,没事儿!你放心,我没事儿!这点酒算什么?小爷我当年……当年……饮马都用酒……呃!”
    宁远一个接一个打着酒嗝,好象真醉了。
    季疏影无语的斜着他,他这份戒心,可真够重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六章 顺水一赌

吕炎和李信住在一个院里,跟季疏影的院子紧挨着,可这会儿,吕炎拖着李信,脚步踉跄,仿佛分不清方向,一路走斜,离季疏影和宁远越来越远,绕了个大圈子才又折回去。
    李信也跟着拖着步子一幅醉态,季疏影冲上去扶宁远,这中间的门道,看吕炎这样子,他大约是心知肚明的,这样正好,他只管跟着吕炎,他最好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天,诸人起的都晚,昨天又是打猎又是狂欢,原本至少连打三天猎的计划,到这第二天就不了了之。
    中午,庄子后面那片百年银杏树林里搭起了纱幔,地上铺了宁远带来的巨大而厚的毡毯,摆开桌椅,柳漫等人也不用专门的空地,就在各桌中间,轻唱漫舞,阿萝还是没出来,卫凤娘忍不住叹气,这位阿萝小姐,只学会了抱着墨七当保镖,还是没学会怎么做一名红伎啊。
    酒过三巡,有的将喜欢的女伎拉进怀里,揉揉搓搓肆意调笑,有的正你来我往的拼酒……
    墨七有几分心不在焉,他在这儿热闹快活,阿萝不知道怎么样了,阿萝不肯来,来了多好,大家一起快活热闹……
    周六挤在宁远身边,兴奋不已的畅想未来,他要如何练功、如何上阵、如何杀敌,以及如何立功、名扬天下……
    季疏影以及吕炎、李信几个和宁远、周六一张桌子,季疏影捏着杯酒慢慢抿着,看着周六,突然笑道:“六郎,看到你,让我想起一篇小文章,简直就是给你写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给我写的?什么文?”周六一脸怔忡,吕炎下意识的先看宁远,目光从宁远身上移向季疏影,又看向周六,周家和季家一向不和,周六和季疏影虽说不至于水火不融,也经常碰到一起,可季疏影从来没主动跟周六说过话,当然周六也不理他,今天,这是要示好,还是挑衅?
    “杨一笑,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季疏影一字一句念的很慢,刚念到中鼓吏,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高子宜站起来,一边笑一边叫道:“后面我来!遂学医,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这下众人笑的更厉害了。宁远啪啪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墨七点着周六,袖子将杯子碗碟扫落一地,高子宜抱着肚子,笑的跺脚,吕炎也笑,却紧盯着周六和宁远,李信象是笑的受不了,背过了身。
    周六一张脸涨的通红,隔着桌子点着季疏影,“姓季的!我告诉你!你给我听着!我告诉你!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笑话我?你能好哪儿去?你是秀才,小爷我也是秀才,一样是秀才,你好意思笑话我?”
    “开个玩笑。”季疏影摊着双手,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笑,“你说的对,我是秀才,你也是秀才,要不,今年秋天咱们一起下场考一考?你要是中了,我就把这篇文章在我季家大门上贴一个月,你要是中不了……那我可就不贴了。”
    “呸!说的好象你一考就能中了一样!什么才子,都是虚名,当我不知道?我是三年不中,你就中了?不是跟我一样?有本事你下场就考个举人出来?明年再考个进士出来,你能考出来,再跟小爷我提什么三年不中,都是秀才,你好意思说我?”周六气急败坏,他哪敢应战,他那个秀才,还是拿了别人的文章走了门路的呢!
    “不管季大郎的才名虚不虚,我瞧着反正比你强,也比我强。”宁远一把将周六拉坐下,“学问不行就是不行,还不让人说了?你别理他的激将法,就你这学问,去考举人?笑话儿!你别去,让他去考,我看这样吧,周六这学问不行,这是实情,得认帐,是不是?”
    宁远看向周六,周六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宁远再看向季疏影,似笑非笑,“可季大郎这学问,可是公认的行,是不是?”宁远看向众人,众人连连点头,季疏影的才名,在京城确实小有名气。
    “那你下场去考,秋天考出个举人,春天再考出个进士就算了,要是考不出,季大郎这才名……可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家说是吧?也不用一个月,大郎只要把这篇小文抄一遍送给周六就行,头一句杨一笑,就改成季疏影,大家看怎么样?”
    宁远转了几圈折扇,敲着桌子问道。
    “好!”周六先跺脚鼓掌,远哥太给力了!这简小文送来,他一定装裱好高高挂在大门口影壁上!
    吕炎心思转的飞快,有这个赌,季疏影今年下场的这份突转,就顺理成章了!这是两个人的双簧?昨天……
    “好好好!公道之极!我赞成!”心思转的飞快,吕炎嘴里也没落下,鼓掌赞成,季疏影抬手轻拍了他一下,“你也跟着起哄?”
    “确实是好主意,这样最公道!”李信也跟着拍手赞成,有没有这个赌,季疏影今年秋天都是要下场的……
    “好你们!这是要把我往火上架,那秋闱春闱哪是那么容易的……”季疏影点着众人,又气又笑。
    “君子一言!”周六急着要踩实这件事,“大家都赞成,那就这么定了!就今年秋闱,明年春闱!你要是中了,我再大摆三天戏酒给你庆贺!以后你再说我什么三年不成,我绝对不恼,随你说!来来来,大家满饮了这杯,都替我和季大郎做个见证!”
    众人笑闹着站起来,和周六碰了杯中酒,只有季疏影坐在座位上,一脸苦笑不停的摇头。
    散了席,宁远叫了周六,到旁边溪水旁钓鱼,两人懒散无比的歪在躺椅上,宁远懒洋洋道:“小六,季家可是正正经经的书香门第,季疏影他爹,状元出身,我看,说不定,他真能考上。”
    “考上就考上!反正他考上也没说让我抄那玩意儿。”周六浑不在意。
    “他要是考上了,那就是官身,你再见他……”宁远拖长声音,“他要是拿官身压你,让你跪下磕头,你可就得跪下。”
    “他敢!”周六一把将钓杆扔进了水里,小厮急忙扑上去捞。
    “今天他不就敢了?你能怎么样?”宁远晃着脚,顺手起杆,甩了条鱼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七章 钩鱼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找姑母要个恩荫?”周六反应很快,宁远没理他,周六捏着下巴,“光恩荫也不行,压不过姓季的,要不……对了,要不我也去当御前侍卫吧,跟远哥你在一起!”
    “瞧你幅蠢相!”宁远从眼角往下斜了眼周六,“侍卫营有我,你还去干什么?咱们兄弟扎堆挤一起,有什么意思?”
    “也是。”周六拧起了眉,“那怎么办?恩荫要么就侍卫这样的,要么就是闲职,没差使的闲职有什么用?要么,考秋闱……”
    宁远噗一声笑喷了,“你去对着河水照照自己。”
    “就是啊,我哪考得上?那怎么办?远哥,你这么聪明,帮我想想办法,指个明路。”周六往宁远身边蹭了蹭。
    “你可真够笨的,你求我有什么用?你不是有两个表哥……”宁远往京城方向努了努嘴,“你那两个表哥,天底下什么事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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