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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三国之乱臣贼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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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周仓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冷冷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李贤却不着急,他笑道:“如果我拿出张饶的首级,周将军你却拒不相认,那又该如何是好?”

周仓涨红了脸,刚才他确实是那么打算的。

反正是与不是都在乎自己的一张嘴,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官军又能如何?

然而,李贤把丑话说到了前头,周仓别无选择,当着几千人的面,他总不能承认自己要做一个小人吧?

无奈之下,周仓只得说道:“我周仓言出必践,只要你能拿出张饶的首级,我愿赌服输!”

李贤大笑,“我就知道周将军是个爽快人,来人呐,取张饶首级!”

看官军那轻松惬意的模样,好像早已经吃定了自己,周仓心中发狠,可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中了对方的奸计呢?

没多久,用石灰销制妥当的张饶首级便出现在城头。

隔着一百步远,根本无法分辨出首级的模样,周仓心中忍不住腾起一股侥幸,若是官军拿的是个假货呢?

想罢,周仓冷哼,道:“距离这么远,我哪里能看的清楚!”

李贤并不中计,他笑道:“周将军可以到堡下细看,我保证,绝不伤你分毫!”

该死的小贼又在下套!周仓心中破口大骂。

明摆着,倘若周仓连去一探究竟的胆量都没有,那岂不是又会落人口舌?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无奈,虽然明知道走下去也没有好结果,可周仓碍于脸面,只得硬着头皮走一遭。

“你们都随我去瞧瞧!”周仓喊来几个头目,他们都是见过张饶的人,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赌输了,也要输的没有遗憾!

“喏!”

乡堡上下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结果。

越往近处,周仓的脸色越是难看,盛放张饶头颅的木盒被吊在半空中,只要是见过张饶的人,都可以分辨的出,无论是鼻子还是眉毛,都是分毫无差。

其他几名贼寇也是铁青着脸,谁也没想到城头的官军竟然真的杀了张饶。

张饶虽然为人狠辣了些,可确实本领非凡,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孔融杀的一败再败。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寇,在拥有过万人马的情况下还是败了,而且连首级都被斩了下来。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距离堡墙不过五六步的时候,周仓不再前行了。

几个贼寇也不发一言。

答案其实早已经注定了,堡下的贼寇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墙头的头颅是假的,周仓绝不会这么平静。

李贤倒没有痛下杀手,反正胜局在握,只要周仓还想要几分脸皮,他就绝不敢食言!

徐庶出的这一招,很是毒辣,他料定了周仓“诺言”大于天,而李贤也相信周仓绝对不会食言而肥。

不为别的,就因为周仓这个名字!

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周仓都是“义薄云天”、“忠义无双”的形象。

如果对换做其他人,徐庶的这一招肯定不会有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贼人忽然大叫:“这不是张饶!这是假的!”

其他的贼寇面面相觑,也是恍然大悟一般叫了起来:“没错,官军拿了个假的来唬我们,实在是可恨!”

这些贼寇一边叫嚷着,一边拉扯着周仓,就要往外逃去。

哪知道周仓站的稳稳的,任凭别人怎么啦扯,他就是不动分毫。

“大头领,咱们走吧!官军在骗我们!”

“是呀,大头领,官军言而无信,十足的小人,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周仓眼皮急跳,忽而,他一声暴喝:“够了!都他娘的住嘴!”

几人顿时哑口无声。

周仓缓缓地转过身子,他向麾下的部众抱拳作揖,嘴里道:“我周仓对不起兄弟们,以后不能带着你们花天酒地了,城头的官军说的没错,那头颅就是张饶的,我绝不会认错!”

贼寇们哗然,有人叫嚣起来:“大头领,杀他娘的,管他是不是张饶,破了这乡堡,还是你说了算!”

“就是,杀了乡堡,宰了官军!大头领,你带着我们杀进去!”

“闭嘴!”周仓又是一声怒吼,他指着自己说道:“我周仓虽然是个莽夫,但我言出必践,你们要攻打乡堡是你们的事情,可我周仓却不能食言而肥,输了就是输了,我愿赌服输!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周仓对着堡墙吼了一声:“我要入堡!”

。。。

第七十三章背矛士初战

无论是敌是友,这一刻对周仓这种真汉子的行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仰。

敢作敢为方为真男儿!

那些凭借阴谋诡计,尔虞我诈取得胜利的人,即便能够笑到最后,可历史留给他们的评价却注定会无比的苍白。

沐家堡外,周仓昂然挺立,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畏缩懊恼之态,只有无穷无尽的洒脱以及冲天的豪气,众人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赌输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普天之下,能像周仓这般磊落行事的人物寥寥无几。

周仓要入堡?

堡上的李贤与徐庶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周仓立在堡外,他要入堡只有两个途径,要么打开堡门,从堡门进入,要么缒下绳索,让他拾绳而上。

两个选择各有优劣,这也算是周仓给李贤出的一个难题。

倘若李贤缒下绳索,这就说明官军怕了黄巾,这对于双方的士气都有不小程度的影响,可若是李贤打开堡门,又得顾虑黄巾会不会趁隙来攻。

看着堡下挺立如松的周仓,李贤忽然“哈哈”大笑,他说道:“开堡门,让他进来!”

“万万不可!游缴三思呀!”沐天戈强烈反对,他没想到李贤竟然又行险招!

李贤笑道:“周仓身为贼军主将尚敢孤身入堡,我们堡内有锐士两千,难道还不如周仓吗??”

胡庸语气冷漠,他冷哼一声,道:“沐堡主,你不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吗?”

沐天戈表情微滞,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众乡勇都对他怒目相向。

再说废话,待会儿可能就要横遭不测了,沐天戈禁不住打了个寒碜,再也不发一言。

看守堡门的人员全都是介亭官军,即便他们对李贤的命令心有疑问,可长久以来形成服从还是让他们依言打开了堡门。

不用李贤吩咐,李得财等人便守在了堡门口,而堡墙上的胡庸更是严阵以待。

一旦发现贼军大部有偷袭的迹象,守军会第一时间给予沉重的打击!

“吱嘎嘎”堡门开了。

周仓深深地看了堡墙上的李贤一眼,他大步迈进乡堡,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下。

几个贼人头目对视一番之后,面面相觑。

是战还是退?急切间,谁也拿不定主意。

沐天戈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堡门重新关上,都没有一个贼军前来挑衅厮杀。

进入乡堡,一群兵勇立刻将周仓团团围住。

周仓面不改色,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他已经为黄巾军争取了机会,只可惜他们没能够把握住,凭白把机会浪费掉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不知道那李贤会怎么折磨自己了!周仓心头略微黯然,不过,只是片刻之后,他便再度恢复了那股凛然的气势。

一个月罢了,一个月之后,周仓还是一条好汉!

这时候,一个小校模样的官军打断了周仓的思绪:“周仓,去堡墙上吧,我家游缴有请!”

“头前带路!”

周仓龙行虎步,行走间根本不见颓态。

虽说立场不同,兵勇们对其多有敌视,可周仓今日里的所作所为却让他们很是佩服。

这样的人物,怎么就做了贼呢?

随着兵勇的脚步,周仓拾级而上。

在堡外,周仓只觉得城头的官军不同凡响,可进入乡堡,贴近观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太片面了。

无论是装备,还是官军身上表现出的那股煞气,这都是最精锐的悍卒才会拥有的东西。

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支游缴所辖的兵马身上?

周仓很快来到了李贤跟前。

李贤倒没有横加刁难,他指着城下的黄巾,嘴里道:“周仓,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攻打这乡堡?”

周仓脸色一变,可还是说道:“会,虽然我不在军中,可早就定下的计划绝不会因为我一个人而改变的。”

李贤又道:“你认为他们是胜还是败?”

这个答案就比较艰难了,周仓迟疑一番之后,硬着头皮说道:“官军仰仗地利之便,黄巾必败。”

李贤“哈哈”大笑,他与徐庶对视一眼之后,道:“先生,如何?周仓果然是个信人吧?”

徐庶微微颌首,“不错,周仓言出必践,是个信人,当受我一拜。”

说罢,徐庶竟然对着周仓作了一揖。

什么情况?周仓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徐庶的模样,在官军当中应该有不低的身份,这样的人物竟然向自己作揖?

按理说,输了赌局,面临的应该是羞辱加刁难才对,可为什么对方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徐庶与李贤的所作所为让周仓如坠云端,摸不清虚实。

接下来,李贤与徐庶谈笑风生,好像完全把周仓忘记了。

堡外,休整了小半个时辰,黄巾军果然冲了过来。

李贤有心立威,对胡庸说道:“可以让背矛士出战了。”

胡庸大喜:“喏!”

几百步的距离转瞬及至,几乎是片刻间的功夫,贼军就进入了百步之内。

胡庸喘着粗气,大吼一声:“背矛士何在?”

两百多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卒大声应诺:“在!”

“游缴有令,背矛出战”

“喏!”

“尔等听令,目标堡外黄巾,投!”

说罢,胡庸率先投掷了第一矛。

没有想象中箭雨袭击的模样,堡外的黄巾原本还有些窃喜,可没想到,下一刻,一支寒光闪闪的短矛便急冲而至。

有心躲闪,可左左右右全都是人,根本就没有闪避的空间。

贼寇无奈,只得挥起武器,试图将短矛格挡开。

“铛”一声巨响,短矛稍微改变了路线,径自射入了贼寇的左臂,而他右手的长刀已经完全迸裂了。

一矛之威,厉害如斯!

“举盾!”贼将歇斯底里地呼喝起来。

这时候,第一波短矛破空而来。

贼寇们蜷缩在木盾之下,试图躲过这波袭击。

然而,比起精巧的箭矢,短矛无论是重量还是犀利程度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听得“噗噗噗”,一阵矛破木盾的声音响起。

间或有中矛的贼寇痛呼出声。

贼人的攻势为之一缓。

。。。

第七十四章旁观者周仓

新年过后,凛冽的西北风依旧在空中肆虐着。

立在乡堡之上,周仓只觉得浑身上下寒彻入骨,这种寒冷并不仅仅是对于气温的反应,而是发自心底涌出的一股“寒意”。

介亭的官军太过不凡了,他们竟然还有短矛这种利器!比起长弓手抛射出的箭矢,短矛的杀伤力显然更强。

堡下,黄巾贼手中的木盾几乎丧失了防御效果。

随着短矛投掷的数量增加,中矛受伤的贼寇越来越多,恐慌很快在人群中弥漫开来。

中了箭矢,只要不是伤害要害,多数人都有活命的机会,可一旦被短矛所伤,粗大的矛尖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创伤。

在汉末这种简陋的医疗条件下,一旦受到太严重的伤,几乎等于宣布了死刑。

“杀过去,官军的短矛不多,冲过去,只要冲到堡墙之下就安全了!”后头的贼将依旧在大声聒噪着,试图鼓舞军心士气,然而,堡上的几波短矛袭击却完全击溃了贼寇的必胜之心。

“杀个鸟,官军的短矛太过厉害”

“老子可不是铁打的,短矛连木盾都穿的透,毛二狗就在我眼前连人带盾被钉死在地上”

贼寇们聒噪起来,他们不进反退。

有的人甚至悲观起来,大战尚未开始,主将就被人用计“赚”了过去,现在,好不容易收敛军心,试图攻下乡堡,却又遇到了官军的迎头痛击。

那一根根投掷而下的可是短矛呀!

什么时候官军的装备如此奢侈了?

如果官军的短矛充足,只要使人轮番投掷,又有谁能够侥幸逃过一劫,冲到堡墙之下?

况且,以官军防备之严密,就算冲到了堡墙之下又能如何?

难道官军就只有短矛这一招了吗?

周仓已经不忍心再看了,无论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麾下被人大肆屠杀都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一波的攻堡之战其实从短矛出现的一开始就注定结束了。

在贼寇不能阻挡住短矛的袭杀之前,绝不会有黄巾前来送死。

即便堡下的贼将吼的嗓子都哑了,可贼寇还是不可避免地溃退了下来。

都是爹生妈养的,谁活的腻歪了想去送死?

若是有利可图也就罢了,即便冒些风险,贼军也就认了,可目前来看,官军的短矛攻势无人可解。

防不了短矛,谁也不想去做肉靶子。

黑压压的贼军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周仓松了口气,他们知道进退就好,若不然,待会儿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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