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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结发为夫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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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受阻倒还罢了,他们怕得是,一旦计划败露,这可不单是忤逆造反的罪名,还有通敌叛国,要被万千万晋子民唾骂。

    五年前,万融忤逆案,近万人牵连至死。这次若是事败,株连九族都是轻的,怕不是要掘坟鞭尸,连祖宗八代都不得安生。

    据陆源说,锦衣卫并不曾受命侦查晋王诸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景德帝引为心腹的辛特使。

    所以,辛特使必须死。

    这次离京犒军就是最好的时机。

    杜仲在景德帝很他商量此事时就清楚地意识到即将面临的巨大危险。

    有一刹那,他想过与易楚退亲,这样易楚还能另寻一门安稳的亲事。可每每思及她见到他时,眼中骤然绽放的光彩,退亲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不如交给易楚来决定,只要她有丁点犹豫,他就会劝她退亲。不过,他依然会好好安排她的生活以保她衣食无忧。

    尽管他预料到了易楚的选择,可她的态度与决心却令他动容。

    当她的身子在他面前如花朵般绽开,当她的双腿缠在他腰间无声地鼓励,他心里明白,此生再无任何东西能将两人分开。

    此时的杜仲并没有心思去回忆那天夜里的旖旎情致,尽管他怀里缠绕在一起的发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遥远的京都有个水般温柔蒲草般坚韧的女子在等着她。

    杜仲正在距离榆林卫五十里开外的小镇上。

    自进入山西境内,他就悄悄与林桂会合,而戴着银色面具留在锦衣卫当中的则是会易容改装的林槐。

    榆林卫的情形远比他想象得还要困难。

    十几年的时间,庄猛羽翼早已丰满,加上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拥戴他的人不再少数。即便他现在就拿出庄猛串通鞑靼人的证据,只怕也没人相信。

    眼下杜仲只能等待,等着狐狸尾巴被揪住的那天……

    **

    京都,皇城,乾清宫。

    雕刻着繁复云纹的龙床上,明黄色的帐帘低低垂着。

    有咳嗽声传来,咳嗽绵延不绝声嘶力竭,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邵广海忧心忡忡地将熬好的药端来。

    忠王世子楚寻接过药碗,放在唇边尝了口,低声唤道:“皇祖父,药好了,起来喝药吧。”说罢,将碗放到一边,起身将帐帘用金灿灿的钩子勺在两边,露出景德帝憔悴的脸。

    又因刚刚咳过,苍白的脸颊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楚寻小心地扶着景德帝斜倚在明黄色绣云纹的靠枕上。

    景德帝端起药碗正要喝,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接着喉中一股腥甜,张口便要吐。

    楚寻眼疾手快,掏出帕子接在景德帝唇边,偷眼瞧见白色帕子上的鲜红,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掩在衣袖中,又端起药碗,“还是孙儿侍候祖父,”一勺一勺将药喂进景德帝口里。

    喝过药,景德帝气息平稳了些,有气无力地说:“把今天的折子拿过来朕看看。”

    虽然觉得祖父脸色实在不好看,不应太过操劳,可楚寻知道祖父的脾气,不敢违逆,起身将长案上一大摞奏折抱了过来,一本本念给景德帝听。

    自从六月以来,景德帝就觉得身子不如往年爽利,倦怠得不想动弹,连中元节每年必去护国寺听经也没去。

    随着天气转凉,景德帝愈发感觉身子沉重精神不济,能坚持着每日上朝已是极限,实在无力再批阅如山高的折子。这一阵,都是退朝后宣楚寻进宫代他批阅奏折。无关紧要的事就由着楚寻做主,重要的事,则是楚寻拟了意见,再由景德帝定夺。

    祖孙俩一问一答中,邵广海又另外煎了药,煎出的药汁倒进窗外的花丛里,药渣却与先前的药渣混在一处,然后分成三份,分别用布包好,叫来门口当值的小太监,“去,把药渣埋了,记着,要埋在三处不同的地方,仔细别让人瞧见。”

    小太监低声应着,取了把小铁铲,先到假山旁,飞快地挖了个坑,将布包埋进去,又跑到银杏树下,埋了第二个布包,正要在墙角掩埋第三个布包时,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这是皇上用过的药?”

 第7章 /13/3842

    冷不防被这声音骇着,小太监手一抖,布包落在地上,有药渣散落开来。

    夜晚能在皇宫走动的男人,除了太监就是卫兵。

    小太监略略抬头,瞧见镶着红色锦边的玄色衣袍,尖着嗓子道:“奴婢不知,是邵总管吩咐的。”

    “你敢说不知?”陆源冷笑声,“是不是到诏狱喝杯茶就知道了?”

    小太监跪在地上,“回禀陆指挥使,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乾清宫管打扫院子的,今儿刚好遇见邵总管,邵总管就吩咐奴婢将这包东西埋了,至于是谁用的药,奴婢不敢胡乱猜测。”

    “好个不敢胡乱猜测?”陆源劈头将手里另外两包药渣扔过去,“若不是那位,你还至于分三个地方埋?是怕人看到推测出那位的病情吧?”

    小太监瑟瑟抖着,一声不敢吭。

    陆源又道:“将药渣都给我包起来。”

    “是,”小太监答应着,将地上洒落的药渣尽数收起来,恭敬地递给了陆源。

    陆源冷声道:“嘴巴给我闭紧点,否则本官就让你尝尝生拔口条的滋味。”

    直到陆源离开,小太监才哆哆嗦嗦地直起身子,打着晃儿回到了乾清宫。

    邵广海看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样子,问道:“遇到鬼了?”

    “大总管,”小太监抖着声音道,“没见到鬼,可见到陆指挥使了。”将适才的情形原原本本说了遍。

    邵广海凝神听完,拍拍他的肩头,“多大点事儿……你当初能狠下心切那一刀,还怕到诏狱喝茶?”

    小太监苦着脸道:“当初是我爹趁我睡了动的手,疼得哭了好几天。”

    邵广海“嘎嘎”笑了,“小兔崽子,赶紧滚去当你的差。”

    小太监点头哈腰地出了门,仍在旁边杵着。

    邵广海蹑手蹑脚地进了内室,瞧着床头那摞奏折差不多见了底,屏息等了片刻,才躬身上前回禀了刚才之事。

    景德帝怒道:“管得是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巴不得朕早点死,他好赶紧篡位?”甩手将折子扔了满地。

    楚寻与邵广海齐齐跪下。

    过了片刻,景德帝才缓了脸色,沉声问道:“子溪有信没有?”

    邵广海松口气,弯腰将地上的折子一一捡起来,仍摞回原处,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楚寻这才回答:“昨天传信回来,已在暗查军饷,其中大有猫腻。”

    边关苦寒,将领们除了固定的俸禄没有别的油水,要想笼络人心,只能在粮饷上打主意。

    不止是庄猛,任何一个戍边的将军在这方面都不干净。

    景德帝想起往事,突然悠悠叹道:“当年明威将军也是在军粮上栽过跟头,子溪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楚寻眸光一亮,“辛特使就是十几年前在白塔寺见过的少年,就是杜将军的长子?”

    “嗯,”景德帝点头,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少年。

    才十一二岁的模样,抿着嘴站着,目光刚毅明亮,“我爹决非克扣士兵之人,定然是被冤枉的。”

    景德帝沉着脸,“榆林卫有四位将领对用陈米调换军粮的事实供认不讳,人证物证均在,谈什么冤不冤枉?”

    少年倔强地回答:“圣人曰,目不可信,心不足恃,皇上请允我彻查此事,还西北士兵一个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景德帝冷笑:“黄毛小儿乳臭未干,怎么查?”

    “只要皇上给我一定的权力,怎么查是我的事。”

    景德帝“哈哈”大笑,“朕凭什么要给你权力?万晋王朝子民八千万,若人人像你这般跟朕要权,朕这皇帝还怎么做?”

    少年思量片刻,“五年后我来寻皇上,皇上再决定给不给我权力。”

    言语中,几多狂妄几多豪迈。

    景德帝笑而不语。

    事实上不到五年,在第四年的年头,圆通法师给景德帝送了信,说当年杜家的小子欲进宫觐见。

    景德帝在潜邸曾得过一种怪病,能看见,能听到,心里明明白白清楚地很,但不能言语,不进饮食,每天只是躺在床上昏睡。

    眼看就要活生生地饿死,

    是圆通法师耗费了五十年的佛*力,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景德帝清清楚楚的记得,圆通法师进入佛堂的时候是红光满面,浑身紫气缭绕,三天后,出了佛堂,已是面如土色,黑气笼身。

    圆通法师有气无力地跟他说了几句话,说他是帝王命,他日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景德帝即位后重修了白塔寺,将圆通法师请来,奉为上僧,吃穿用度均从内府划拨。每年正旦,总会抽空拜访圆通法师,或相对品茶或手谈两局,每每能让被朝事扰乱的心归于平静。

    后来渐渐养成了遇到难以裁决之事就去听经的习惯。

    之所以容杜仲在他面前狂妄,也是因为圆通法师对他说过,此子目明心正,心性坚毅,若善加利用,会是朝廷肱骨之臣。

    景德帝收到圆通法师的信后,思量半天,设置了三道关卡。

    杜仲酉正进宫,戌正两刻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外。

    第二天,景德帝赐他一只玉佩,让邵广海带他见了陆源。

    想起往事,景德帝目中难得地流露出温暖的光芒。

    正如圆通法师所言,杜仲确是难得的栋梁之材,这些年,他吩咐下去的每一件事,杜仲都完成得极好。

    而且,因为有了圆通这层关系,杜仲在他面前并不像其他臣子那般拘谨,时有放肆之举,可这般的逾矩,只让他觉得亲近而不是无礼。

    尤其,两年前圆通法师圆寂,景德帝对杜仲愈发倚重。

    这次,只希望他能顺利归来,景德帝会依约让他卸掉锦衣卫特使的职务,可解甲归田是不可能的,新帝还得指望他扶持,不能轻易放了他。

    一念至此,景德帝朝楚寻招招手,“你上前来,朕有话叮嘱你。”

    **

    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光如水银般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泛起银白的光辉。

    晋王府位于积水潭东侧,分东、西、中三路院子,占地极广。西路一进院内隔出来个小跨院,跨院种了数十株青竹,微风吹来竹叶婆娑,沙沙作响。

    跨院正对着是栋二层小楼,站在二楼窗前,便可将整个跨院一览无余。

    此时,二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烛光,隐约有人影走动。

    晋王盯着摆了满桌子的药渣问太医,“可看出是什么病症?”

    太医满脸是汗,嗫嚅道:“臣罪该万死,臣无能,这药臣都认得,可配在一起完全不成方子,半夏能降逆止呕,乌头用来回阳逐冷,但两者相克不能混用,十八反头一句半蒌贝蔹芨攻乌……”

    “行了,本王不想听这些没用的。”晋王打断他,“你且把用到的药材以及大约用量写出来,本王再找别人看。”

    “是,”太医抖抖索索地提笔写了二十多味药,越写心底越凉,这些药配起来,不但不能治病,反而是催人命。

    晋王在旁边看着,也是脸色阴沉,他纵然不懂医,可医理还是明白一些,敢情费尽心思弄来的药渣一点用处没有?

    太医写完,施个礼,仓皇离开。

    晋王将视线投向陆源,“父皇病情到底如何?要说病吧,每天上朝看着气色还不错,朝事处理得也顺当,你说要是没病,怎么母后好几次去乾清宫都被邵广海这个狗奴才拦在外面,偶尔进去几次,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问过常太医几次,只说是给父皇调理身子的。”

    “要不给常太医用上刑?准保一刻钟不到,什么都能抖落出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陆源提议。

    晋王“哼”一声,“你以为父皇是傻子?这个紧要关头还是稳当点,我就不信等鞑靼人入了关,父皇还能这么沉得住气。”

    稍顿一下,又问:“父皇最近都宣谁进宫了?”

    陆源回答,“荣郡王府的楚恒与楚忆,忠王府的楚寻、楚寿……孙子辈的挨个都宣了,儿子辈的一个都没见。”

    晋王略略放了心,难怪都说隔辈亲,父皇也不例外,这几个月对孙子们很上心,对儿子却不管不问。

    东宫之位虚悬了大半年,他就怕皇上突然看上了哪个儿子,定下储君之位。

    这样也好,皇上心意未决,人人都有机会,而他的胜算较之他人更大些。

    而此时威远侯府的听松院,杜俏也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林乾伸手摸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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