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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盛世帝王妃-第334部分

小说: 盛世帝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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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恒笑着摇头,这两人跟冤家似的,走了一路就闹了一路,就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他一边替倾心揉着脸颊一边朝予瑾道:“好好坐着,不许再欺负倾心了。”

    予瑾扮了个鬼脸,“是她先欺负我的。”

    “才没有呢,大哥他胡说。”倾心生气的说着,那小模样瞧着好不可爱。

    “大哥知道。”予恒柔声安慰,眼珠子微微一转,计上心头,“咱们罚他给你编了花环好不好?”

    一听这话,倾心顿时转嗔为喜,高兴地连连拍手,蹦蹦跳跳地道:“好啊好啊,我喜欢,就罚他编花环。”

    那厢,予瑾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愁眉苦脸地道:“大哥存心为难人,我哪会编什么花环,不行不行。”

    倾心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得意地道:“不管,就要编,谁让你老欺负我。”

    予恒生气地道:“大哥,你老护着她,太偏心了,不公平。”

    予恒拍一拍他的脑袋,笑呵呵地道:“我是倾心兄长,当然要护着她,你不也是吗?”

    予瑾拍他开他的手,气哼哼地坐在一边,但他并没有反驳予恒的话,别看他表面上总喜欢欺负倾心,甚至有时候会将她气哭,但心里对这个幼妹的疼爱并不比予恒或者予怀少。

    欺负,有时候也是一种疼爱的方式。

    趁着马车停下来歇息的功夫,他特意去摘了倾心喜欢的杜鹃花,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虽然他笨手笨脚编的并不好看,甚至有些丑,许多花瓣都被他弄掉了,但倾心还是高兴得很,欢欢喜喜地戴在头上,四处炫耀,每一次炫耀都不忘带上一句“这是三哥给我编的”。

    看到她这样喜爱自己送的东西,予瑾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嘴角却漏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一路往南,虽然天气越来越冷,绿意却依旧盎然,到处可见长在田野路边的野菊、木槿等等,丝毫没有深秋该有的凋零和残败景象。

    远处翠山叠影,山腰处一片枫树正红,远远望去,绚烂如火,一条小河蜿蜒流过,河面平滑如镜,倒映着青山白云以及一群飞过天际的大雁,美得令人心醉。望着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的青山绿水,慕千雪赞叹道:“江南景色果然美如画,即使是在这秋季,也不逞多让。”

    “江南四季,皆有各自的美,四季为景,四季亦为画。”说着,东方溯揽了她的肩膀温言道:“你若喜欢,朕陪你游遍每一处美景。”

    慕千雪笑道:“那岂不是要在江南待上许久?”

    东方溯低头亲一亲她纤细的指尖,柔声道:“只要你喜欢,待上多久都可以,谁让你是朕最心爱的贵妃呢。”

    慕千雪含羞道:“陛下又哄臣妾开心了。”

    “朕说的都是真心话。”东方溯感慨道:“那一场疫病,令朕看尽无数生离死别,人生在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咱们唯一能够把握的,就是当下,而当下……”他定定看着慕千雪,眼底情意深深,“朕最想陪的人是你,最想看到的人也是你。”

    慕千雪嫣然一笑,轻吟道:“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乐;繁花落尽,与君老。”

    东方溯唇角泛起一缕温暖明亮的笑容,抚过她姣好的脸庞,“好一句与君老,能与你一同老去,是朕此生最大的幸福。”

    他倾身,额头与慕千雪轻轻相触,近乎喃语地道:“陪着朕,生生世世陪着朕,永远不要离开。”

    慕千雪闭目感受着额头的温暖与缠绵,“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移。”

    这句话东方溯唇边的笑容越发明亮,如天边初升的朝阳,“待天下止戈,予怀继位,朕陪你长居江南,赏四季美景,踏遍名山大川。”

    慕千雪温柔一笑,眼眸华彩流溢,“好,臣妾等着那一日。”

    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吧……

    江南是出名鱼米之乡,最为富饶不过,可随着他们离陵阳越来越近,沿途中所见的情景,却并非如此。

    大块大块的良田被废弃,杂草丛生,往往要走上很久,才能看到一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在打理田地,倒是经常能看到背着包袱行色匆匆的人。

    这反常的一幕,令东方溯眉心紧蹙,在又看到几个人背着包袱迎面走来后,他唤过张进道:“过去打听打听。”

第一卷 第六百八十六章 陵阳之难

    张进应了一声,上前拦住那几人,笑道:”几位留步,在下想打听个路。”

    他已经留了个心眼,没有一上来就问事情,但还是被那几人视如洪水猛兽,当先一个中年汉子攥着包袱连连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说着,他们就要走,张进当然不会就此放他们离开,笑道:“看这位大哥应该是本地人,怎么会不认识路呢,大哥放心,我们就是路过这里,一时不知道该找哪条路,并没有什么恶意。”

    中年汉子神色紧张往后面看了一眼,似乎在害怕什么,“你们要去哪里?”

    “去陵阳。”一听这话,那几个脸色齐齐一变,中年汉子犹疑半晌,咬牙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里。”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总之不要去就对了,那里……是非多。”说完这句话,任张进怎么问,中年汉子都不肯再吐露一个字,带着妻儿匆忙离开,仿佛后面有一只无形的怪兽在追逐。

    听完张进的回话,东方溯沉声道:“看来这陵阳真有古怪,走吧。”

    在正式踏进陵阳地界后,荒废的良田越来越多,东方溯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仅有几块没有废弃的田地中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张进会意地道:“奴才去问问。”

    “不必了。”东方溯唤住他,冷声道:“朕自己去问。”

    “陛下小心一些。”慕千雪亦是眉心紧蹙,这个陵阳……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东方溯点点头,跳下马车,踩着泥泞往那个佝偻的人影走去,离得近了,能够看到那是一个年迈的老汉,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道道犹如刀刻一般。

    “老人家,怎么就您一个人在这里收割麦子,其他人呢?”

    老汉抬起混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力地收割着一茬茬比他人还要高的麦子。

    见他不肯说,东方溯也不追问,拿起一旁的镰刀帮着一起收割麦子,他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但每年春季两季,他都会抽一日去金陵城外的农田与百姓一起插秧收割麦子,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

    两个人一起收割,自是快了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剩下的麦子都给割完了。

    老汉喘了口气,手扶着腰,露出痛苦之色,东方溯扶住他道:“来,坐下歇会儿。”

    有了刚才一起收割麦子的情谊,老汉态度温和多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想当年,别说区区一亩,再多个三四倍也不在话下。”

    东方溯笑道:“您老也说是想当年,比不得。”

    老汉打量着他道:“看你这身衣裳,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瞒老人家,我是做绸缎生意的,打算来陵阳开铺子,哪知一进这里,就看到大好的良田被荒废,而且一路走来,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按说这陵阳也是个鱼米之乡,怎得这样一副残败景象。”

    “绸缎生意……”老汉摇摇头,取过一旁的旱烟杆子,用力吸了两口,暗红的火星一闪一闪,透着一种无言的孤独。

    “我瞧着你是个好人,劝你一句,回去吧,到别的地方地方去开铺子,陵阳……”老汉摇摇头,“这地方算是废了。”

    “老人家能否仔细与我说说。”怕他起疑,东方溯又笑道:“我来的时候,可听说陵阳是个好地方,不仅物产丰富,还有一座金铜矿。”

    老汉冷哼一声,“还说呢,坏就坏在这座金铜矿上。”说着,他又叹了口气,指着杂草丛生的田地道:“知道为什么好好的田都废了吗?因为没人耕种,年轻的,有些力气的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种走不动的人在这里等死。”

    东方溯按下心底的怒意,道:“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这里的官吏私定重税,令你们生活难以为继?”

    “要真是这样还好一些。”老汉环视四周,痛声道:“陵阳的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也更严重,不是你我能管的。”见东方溯还想再问,他摇头道:“不要再问了,总之快走吧,否则等……”他似有什么忌惮,止了嘴边的话,改而道:“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老人家,您别怕,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出来,若真是那些官员败坏纲纪,自律法和皇上为咱们做主。”

    老汉磕了磕烟灰,苦笑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高皇帝远。在陵阳,那些当官的就是天就是地,皇上也好,律法也罢,根本管不了他们。”

    听着老汉消极的话语,东方溯心里极不是滋味,沉默片刻,他道:“你们就没想过去金陵告状,揭发他们的恶行吗?”

    “怎么没有?”老汉望着半空中缓缓散去的烟圈,目光变得异常悲凉,“两年前,我的大儿子就找人写了状纸,去金陵城告状,结果还没踏出陵阳,就死于非命,尸体是从一条小河里捞出来的,仵作说是淹死的,可我儿子自幼在那条河里玩水嬉戏,精通水性,又怎么可能淹死,分明是被他们害死的,身上的状纸也不见了。”

    “后来又有几个人准备去告状,结果……呵呵,都死了,一个不剩,再后来就没人敢动这个心思了。”

    “简直是目无王法!”东方溯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北周竟然还有吏治如此黑暗的地方。

    “虽然之前的日子虽然苦,但也能勉强过下去,直至最近……”老汉抹一抹眼角的泪痕,不无痛心地道:“他们开始变本加厉,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为了活命,只能逃走;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田没人种,地没人耕。”

    东方溯极力平一平气息,恳切地道:“老人家,到底陵阳出了什么事,还请您告诉我。”

    老汉摇头道:“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听我的劝,赶紧走,再磨蹭下去,只怕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第一卷 第六百八十七章 金矿之迷

    东方溯拱手道:“我真的很好奇陵阳出了什么事,还请老人家明示。”

    老汉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年轻人怎么不听劝呢,知道又能怎么样,你还能管这事啊?听老头子的话,走吧。“

    东方溯微笑道:“我打小就这性子,凡事不弄个清楚明白,这心里就跟醒了根刺一样,吃不下睡不着,实在不舒服。”

    老汉连连摇头,见东方溯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妥协,“好吧,我告诉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听完之后立刻离开,一刻都不许耽搁。”

    在东方溯点头后,他望着浮云漫卷的天空,徐徐道:“一切都得从那个金矿说起,万恶贪为首,真是一点没错。”老汉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比刚才又深了几分,“你知道陵阳一年的产金量,产铜量分别是多少吗?”

    东方溯斟酌着道:“我以前去金陵城做过生意,有一次与一个小吏吃酒,无意中听他说起,陵阳的产金量大约十斤一年,产铜量在几百斤左右。”

    “十斤,几百斤……”老汉怆然一笑,低头“叭嗒”“叭嗒”吸了几口旱烟,沉声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可以肯定,这个金矿一年金子的产量至少在五十斤以上,产铜量更是达到上千斤,而且都是上好的黄铜,偶尔还能挖到红铜甚至是紫铜。”

    “五十斤?”东方溯难以置信地盯着老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知道陵阳金矿产量有问题,但万万想不到,竟相差到这个地步,这群人实在胆大包天

    老汉冷笑道:“就这个数字,还是少算了呢,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好好的良田没人耕吗?因为都被拉去挖矿了。”说着,老汉讽刺地道:“你要想见人,就去矿山,那里漫山遍野都是人,要多少有多少。”

    东方溯面色阴沉地道:“这么说来,他们一直在欺骗朝廷?”

    “不骗朝廷怎么贪呢。”老汉沉沉叹了口气,“每年他们都会征召许多壮汉去挖矿,虽然苦了些,但给工钱,也管饭,还算过得去,可从三个月前开始,一切都变了,他们开始疯狂挖掘矿山,日夜挖掘,根本不停,不断有人因为疲累过度而出事甚至丧命,可他们依旧不管不顾,甚至变本加厉。有人想要离开,可他们管制了矿山,不许任何人离去的同时,又不断抓人挖掘,连十几岁的半大孩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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