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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盛世帝王妃-第53部分

小说: 盛世帝王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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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提审的是阮娘,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提审,每一回大同小异,审问、喊冤、行刑,周而复始。

    “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见过镜玉,求大人明鉴啊!”阮娘有气无力的求饶着,那双精心保养的双手已经被夹棍夹的又红又肿,犹如十根粗大的胡萝卜。

    蓄着八字胡的荣王用力一拍扶手,冷哼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本王继续用刑,本王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王爷……”魏敬成有心帮阮娘说话,结果刚一张口,便被荣王堵了回来,“怎么,魏大人不忍心了?”

    “当然不是。”魏敬成朝面色不善的荣王赔着笑,旋即用力一拍惊堂木,狠下心肠,“来人,继续用刑!”

    “不要!不要啊!”阮娘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惊恐,她实在怕了那种痛楚,十根手指都像要被生生夹断一样。

    “大人您相信奴家,奴家真是冤枉的!”差役按住哭喊尖叫的阮娘,将夹棍套在她的十指上,随着两边差役用力拉紧,阮娘发出尖厉的惨叫,荣王皱一皱眉,冷声道:“捂上她的嘴,吵得本王耳疼。”

    差役赶紧依言找来一块破布堵住阮娘的嘴,这下子连唯一发泄的地方也没了,所有痛楚一丝不漏地聚集在体内,煎熬着她的五脏六腑,全身上下都冒着冷汗。

    等差役撤下刑具的时候,阮娘已是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已是湿透,犹如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荣王走到她身边,抬起穿着鹿皮靴子的脚在她身上重重踢了一脚,“说,镜玉在哪里?”

    阮娘虚弱地自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不……不知道……”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琉璃坊

    第一百零八章 琉璃坊

    这个回答无疑不是荣王要的,后者寒着脸道:“嘴倒是真硬,不说是吗,那就继续用刑,直至肯说了为止!”

    阮娘趴在地上,连求饶的话也没力气说,魏敬成走下来道:“王爷,不能再用刑了啊。”

    荣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么护着,难不成这老鸨是你的老相好?”

    “王爷说笑了。”魏敬成尽管心里恼怒,却不敢发作,朝荣王与坐在椅中未发一言的信王道:“非是下官护着阮娘,实在是她这个样子,再用刑的话恐怕会闹出人命来,她是倚翠阁的老鸨,要说有什么人知道镜玉的下落,非她莫属,若是死在这里,线索可就断了,还望二位王爷三思。”

    被他这么一说,荣王也有些犹豫,转头道:“大哥,你说怎么办?”

    信王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慢悠悠起身道:“魏大人说得有几分道理,就依他的话,改日再审吧,咱们都已经等了这么多日,也不差再等这几日。”

    “好,听大哥的。”在走到门口时,荣王想想不解气,又回来踹了阮娘几脚,魏敬成不敢阻止,等他们走得不见人影后,方才让人赶紧带阮娘回牢房,至于他自己也跟着来到牢房里。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是一贯的阴暗潮湿,一门之隔,却犹如两个世界。

    “大人,救我……”阮娘伸手想要去拉魏敬成的袍角,却因为手指伤得太利害,无法弯曲握牢。

    “唉。”魏敬成叹了口气,蹲下身取出藏在袖中的药瓶,将绿色的药膏涂在她比常人整整粗了两倍的手指上,“不是本官不想救你,而是没法救,荣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药膏的清凉令痛楚稍减,阮娘振了精神道:“王太傅那件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曾见过镜玉,我是被冤枉的。”

    魏敬成苦笑道:“本官自是相信你,可眼下做主的不是本官啊,你再忍一忍吧,这件事不会无休止的查下去。”

    “如果……荣王他们不肯罢休呢?”阮娘哀求道:“大人,求您帮我与姑娘说说,姑娘神通广大,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魏敬成摇头道:“这次的事涉及好几位王爷,就算是姑娘恐怕也无能为力。”

    “不会的,姑娘一定有办法救我们。”说着,她哭道:“我实在是受不住这刑了,我怕……会忍受不住。”

    魏敬成脸色一变,寒声道:“你想背叛姑娘?”

    一听这话,阮娘顿时打了个冷战,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怎么敢背叛姑娘,只怕受多了刑,脑子糊涂,会不小心说错了话。”

    魏敬成面色稍缓,但语气仍是冷得很,“你要真想保住这条性命还有倚翠阁上下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我知道!”阮娘点头如捣蒜,随即又苦着脸道:“大人,您就帮我去与姑娘说一声,要是姑娘真没办法,我也就认了。”

    魏敬成也怕这样审下去,倚翠阁会撑不住,逐道:“好吧,本官去与姑娘说说。”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在阮娘的连声道谢中,魏敬成起身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牢房。

    傍晚时分的一场雷雨消解了酷热,凉爽的晚风卷着清凉的水汽,吹拂在金陵城的街头巷尾。

    在天边最后一抹霞光也被黑暗吞噬后,一个青衣小帽的人低着头自京兆府衙后门走了出来,穿过一条又一条相连的街道来到一字街,这里是金陵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两边店铺如云,琳琅满目,古玩、兵器、珠宝,形形色色。

    但这一切热闹都比不上街尾的那间小楼,绢红灯笼一盏接着一盏悬挂在屋檐下,透着迷离而媚惑光芒的同时,也清晰照出匾额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字“琉璃坊”。

    “青儿姑娘,我们已经约了杏姑娘数回,不知今日可有空?”几名青年男子围着门口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神情急切。

    被称为青儿的女子带着歉意道:“几位公子实在对不起,你们也知道,杏姑娘一日只见一人,她的约见已是排到了下个月末,实在是无暇相见,你们还是等下个月再来吧。”

    “下个月未免也太久了一些,我们只听一曲便走,青儿姑娘能否通融一下?”

    “不是奴婢不肯通融,实在是琉璃坊的规矩,还请几位公子体谅,不过其他几位姑娘倒还有空,若几位公子有兴趣,奴婢可以代为安排。”青儿言辞虽客气,态度却极为坚定,任谁来问,关于那位“杏姑娘”的回答都言辞一致,半步不肯退让;最后是一位约在今日的贵公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进了琉璃坊。

    对面一个摆摊卖豆花的老汉望着这一幕,连连摇头,“这些人也真是的,天天拿钱来吃闭门羹,竟还乐此不疲,真让人想不明白;说什么卖艺不卖身,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倚门卖笑楼女子,被他们吹得像天仙一样。”

    旁边一人听到他的话,笑道:“这就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听说了,那位杏姑娘是琉璃坊的头牌,听她弹一曲,至少得五十两银子,而且还得等,少个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楼里其他姑娘,要价最低的也是十两往上;这里啊,就是一个销金窟。”

    “五十两?”老汉乍舌道:“我卖一年的豆花也赚不到五十两银子啊,就一首曲子而已,听了还能成仙不成?”

    那人努努嘴道:“能够来得起琉璃坊的,哪一个不是一掷千金的豪客,五十两在他们眼里,与咱们的五文钱差不多;至于那位杏姑娘,我听说好几位有身份的大人物想纳她为妾,金屋藏娇,她都不肯点头,宁可留在这琉璃坊中。”

    老汉盛了一碗豆花给客人,叹然道:“好好的从良不肯,非得在这种地方抛头露面,也不知是什么心思。”说到这里,他眯一眯眼,指着对面道:“你瞧那个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富贵的人,怎么也进去了?”

    旁边那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人走进了琉璃坊,他不以为然地道:“说不定是哪位贵公子的下人,又或者……攒到了钱,来这里摆一回阔;不过要是我有那个钱,宁可去倚翠阁或者万花楼,至少那里的姑娘不止能看还能摸,不像这里,扫兴!”

    老汉笑斥道:“看你平日里挺正经,想不到也有这个花花肠子,小心别让你家那口子知道,不然非得把你耳朵揪下来不可。”

    那人摇头晃脑地吟道:“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祭品

    第一百零九章 祭品

    在他们将之此事引为笑谈时,之前所见的那名青衣人随一名小厮来到琉璃坊的后院,与人声鼎沸,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的前院相比,此处显得异常幽静,要不是院墙明明白白围在一起,还道是两个地方。

    在走到一间两层小楼下面时,小厮停下脚步,恭敬地道:“姑娘就在上面,大人请!”

    “好。”青衣人点一点头,抬步踏上楼梯,他似乎对这里很熟,一上楼就左拐来到一间透着灯光的小屋前,抬手扣门。

    “进来。”随着这个声音,青衣人推门走了进去,屋中坐着一名翠衣女子,四目相对,绿衣惊讶地道:“魏大人?”

    这名不起眼的青衣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京兆府尹魏敬成,后者拱手道:“本官冒昧过来,还请绿衣姑娘见谅。”听他们的言语,应该是老早相识。

    “大人言重了。”在请他坐下后,绿衣疑惑地道:“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魏敬成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倚翠阁的事情,这几日信王他们一直死死盯着,每次提审都逼得本官用刑,尤其是阮娘,本官担心……阮娘会受不住刑说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特意来此与姑娘商量,看有没有办法打消信王他们的怀疑,省得他们总是揪着倚翠阁不放。”

    绿衣低眉片刻,沉声道:“只要镜玉一日找不到,信王他们的怀疑就一日不会打消。”

    “正是这个道理,陛下那边……”魏敬成压低了声音试探道:“姑娘可有问过?”

    绿衣眸中寒光一闪,“怎么,魏大人想请陛下出面?”

    “不敢!不敢!”魏敬成连忙否认,他知道当中的利害关系,就算倚翠阁连同琉璃坊都闹得天翻地覆,东方洄也是绝对不会出面的。

    默默半晌,绿衣道:“阮娘想要招供?”

    魏敬成思忖半晌,坦言道:“不瞒姑娘,这次就是阮娘求着本官过来的,想请姑娘想个办法化解她与倚翠阁之难,否则……”

    “否则就供出我来?”见魏敬成抿唇不语,绿衣知道自己猜对了,微微上翘的眼角含了一抹冷意,“年纪长了,胆子也跟着长了,忘了七年前是谁替她赎身,又是谁帮着她在京城开了倚翠阁,让她这七年一直过得舒舒坦坦,忘恩负义的东西!”

    “阮娘确实过份,但眼下要紧的是解决这件事,以免害姑娘。”魏敬成尽管是正四品朝官,执掌京畿治安与政务,却在没有任何品阶的绿衣面前赔尽了小心,因为他很清楚,决定彼此地位的,不是官职也不是品阶,而是在东方洄面前的恩宠与信任,这一点,绿衣无疑要胜过他许多。

    绿衣静静不语,纤长的指甲无意识地拨弄着桌布上复杂的绣线,许久,她道:“倚翠阁里,见过我的,只有阮娘一人;她死了,倚翠阁与琉璃坊的关系,自然而然就断了。”

    “叮铃铃!”一阵疾风自屋外吹入,拂动垂在窗沿的银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起。

    魏敬成动一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呼吸稍显急促,“姑娘可是想……”他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绿衣吹一吹半透明的指甲,淡淡道:“想要平息这件事,必须给信王他们一个交待,阮娘……无疑是一个最好的祭品。”眼角一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魏大人不忍心?”

    “当然不是。”魏敬成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最初的惊异过后,他道:“本官明白姑娘的意思,只是担心阮娘一条性命,并不能让信王他们罢手。”

    绿衣无声一笑,“只是这么杀了,自然不是,但若她担下所有事情,那就不一样了。”

    魏敬成猜不透她的意思,拱手道:“请姑娘指教。”

    绿衣走到敞开的长窗前,遥遥望着前面灯火通明的楼宇,徐徐说出她刚刚想到的计策。

    随着绿衣的言语,魏敬成眉头越皱越紧,待最后一个字音消散于晚风中后,他迟疑地道:“这样会否太过冒险了一些,而且信王他们未必会相信。”

    绿衣转过身,五官在橘红烛火映照下,精致柔美,“他们相信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魏大人你有了交待,可以顺理成章的放人撤兵;以一条性命解整个倚翠阁之危,很划算不是吗?”

    “就怕他们不肯罢手!”

    “只要魏大人你占了理,就不必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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