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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卿是倾国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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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来信了!”幸荣光着脚踩着一双长袜,拂尘靠于臂弯疾步走来。
  陈湛激动之下,险些从龙床上摔了下去。
  皇后将他扶着,替他顺背。
  “陛下,您慢些。”
  陈湛忙俯腰,对幸荣抬了下手让他起身,“快说。”
  幸荣跪在阶下,仰起脖颈喜极而泣:“萧弋舟在驿馆埋伏硝石硫黄,想必是为金蝉脱壳,掩人耳目所设,但今日官大人带兵包围驿馆,埋伏的硝石点燃之后悉数爆炸!西绥众人已深陷坍裂废墟之中,恐怕已经炸得血肉模糊粉身碎骨了!”
  “好、好!”陈湛激动直笑,仰天大喊长啸,“苍天果真助朕!”


第35章 出逃
  夜琅穿过矮房重重木门, 随着右手将木门吱呀推开, 一重薄雪滚落下来,阴沉沉的天下,男人的脸色喜怒不辨, 卷了一身积雪, 门外李氏谨慎地随人拥上来, 将一件外袍与他披上。
  夜琅道:“狡兔死,走狗烹,我与陈湛只是一时联盟罢了, 萧弋舟一死,他下一个就要对我动手, 平昌城是回不得了。”
  这偏院安置于山中, 也仅仅只能短暂地休憩一两日而已, 最多明日过午时便要离开。
  说罢夜琅又问了嬴妲。
  李氏的脸泛出愁色,“公主是醒了,可她……”
  夜琅眉峰微耸, 将斗篷系绳一面飞快打着结一面往里飞奔去, 推开房门,走出里间。
  嬴妲已经醒了, 正拥着锦被坐在床褥里,一言不发地, 夜琅走了过去, 呼吸都轻了不敢放重, “表妹, 委屈你了。”
  她慢慢地垂下眼眸,大滴大滴的水从眼眶里滴落下来。
  泪水滚入棉褥里,很快被吸纳进去,只留下浅浅的几圈晕痕。
  她平静地说道:“你骗了我。”
  “表妹……”
  夜琅坐上了床。
  他想抬手将嬴妲的发丝抚一抚,脸伤尽好之后,犹如一块美璧般皎白生辉,比以前更容光照人,嬴妲忽然抬起脸奋力将他推开,厉声道:“你骗我!你当时说了,一包红粉,是毒药,见血封喉,一包白末,是蒙汗药,只能使人晕迷三个时辰。那两包,都是剧毒!”
  颜色越淡,越是剧毒!
  根本没有什么蒙汗药,从头到尾夜琅都在利用她!
  “你听我解释。”
  “滚开!”嬴妲将他推到一旁,翻身下榻,也不穿鞋,光着脚要往外走。
  夜琅皱着眉疾走几步,将她抱回来,“你不穿鞋能去哪!回来!”
  嬴妲咬着嘴唇,拼命地挣扎,“我要去见他……你骗我……你骗我害他……”
  她呜咽着失声,眼眶猩红,歇斯底里地要挣开夜琅,她力气还不小,夜琅忽然失态,瞪着双眸暴喝:“见什么!萧弋舟中了剧毒,早就死在火场里了!连陈湛都确认他已经死了!”
  嬴妲的身体软了下来,双眼滚圆,愣愣地回头。
  “不可能,你又在骗我。”
  夜琅抚了抚她的脸,怜惜地说道:“事已至此,表兄骗你什么,毒难道不是你亲自下的,你看着他喝下的?昨晚萧弋舟吐血不止,身边又只剩下不到百人的残兵败将,面对陈湛重重围剿,他能有幸偷生么?”
  嬴妲如蒙锥心之痛,无力瘫倒在地。
  她茫然地举目四望,这里是当年太子游猎下榻的小屋,她已经出了平昌城。
  头痛不止,嬴妲捂住了双耳,不想听夜琅一字一句刀子似的剜人心。
  过了许久,夜琅将她的手攥着拿下来,嬴妲回头抬起红肿的双眼,声音已冷静了许多:“你利用我,我用银镯子给你传信,用小狼给你传信,你说只要我绊住萧弋舟,你就有法脱身。你骗我拖住他,可你却联合陈湛,伙同官海潮要杀他。表兄,我以为你一心复国,我以为你以铲除陈湛为己任,我以为,你是真的,即便螳臂当车,也要以死相搏。我敬重你是我表兄,也敬重你的气节,愿意帮你,即便欺骗萧弋舟。可是,这些都是谎言……”
  夜琅垂眸失笑,“哪有如此好的事呢,表妹,你想救了我,我活着,继续刺杀陈湛,从此你与萧泊双宿双栖,远遁西绥?表妹,你太单纯了,哪有如此好的事呢。”
  嬴妲惨然道:“你是我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我自然会救你。你不该骗我。当初在山洞里我还不如自己吞服了两包剧毒死在你眼前。”
  夜琅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回床榻上,替她拉上被褥,“事已至此,表妹无处可投,不妨日后跟着表兄。”
  她双目晶晶,眼眶微微泛红,面颊如芍药富艳,夜琅怜惜之心大起,又想去抚她脸颊,嬴妲侧脸避过,他叹了一声,“我欺瞒你,这事你恐怕一时接受不能,但你今后总要有个打算,这世上谁肯一腔真心待你,对你毫无所取?难道你要让正满天下寻你的官海潮得逞?明日他不定便会寻至此处,你跟着表兄,表兄带你南下投亲可好?”
  嬴妲不说话。
  这时李氏在外传话,请夜琅过去。
  夜琅又长长地叹息一声,将嬴妲的鬓发抚了抚,爱怜地要吻她,她又避过去了,夜琅又幽幽地叹了声起身去了。
  夜琅的话,嬴妲只听见“南下投亲”四字。
  夜家世代簪缨,起于北方,何时在南边有什么亲。
  嬴妲垂眸,身上的裳服仍旧是昨晚所穿,想必是兵荒马乱,夜琅只来得及将她偷走带出,暂且安顿此处,身上一应物事都没有换下,她抬起脚摸了摸靴中的金刀,五指慢慢地收紧,左手飞快地将眼泪抹了。
  夜琅步入中庭,走入堂屋,这间别院过于简陋,因此隐蔽山中,难以发觉。
  两名部下与他走入碧纱橱后,便有谈话声传来。
  当初夜琅束手就擒,落于陈湛手中,便一直图谋脱身。幸而萧弋舟锋芒太露,令狐烨将他欲逃出平昌的消息卖给了陈湛,陈湛对萧弋舟起了杀心。夜琅正是料到陈湛多了一块心腹大患,便故意对官海潮放出风声,言自己有法可为萧弋舟投毒,但需要自己亲自下达指令,陈湛命官海潮代为行事,暂且将他释出牢狱。
  出狱之后,夜琅便利用着手中唯一的筹码盘桓于平昌,暗传密信,联合线人,合力做了这场杀局,既毒杀萧弋舟,又趁乱劫走了嬴妲。
  “林将军想着公主已久,公子这回是立了头功了。”
  夜琅自嘲一声,笑道:“公主已非完璧。”
  那俩人均道:“林将军偏好人妻。”
  夜琅抿了抿薄唇,淡淡道:“是么,林平伯寡廉鲜耻,我岂能将表妹送入虎口?公主在世的消息,谁也不许透露出去,便说她早在昨晚的火场里,得知被骗,已给萧弋舟殉情了。”
  “说到萧弋舟,昨晚听闻后来硝石硫黄爆炸,萧弋舟被炸得粉身碎骨,已成肉沫,陈湛如此自我告慰,还一面派人到驿馆的火堆里去扒萧弋舟的尸首……啧啧……怕自欺欺人啊。”
  “说到这也奇怪,前人典籍之中说硫黄硝石混合或可引起炸裂,但后人尝试之后,均说是无稽之谈,林将军手下之人,倒是有人弄出了火药,但除了放炮仗之外,也别无二用了,如昨夜里萧弋舟制作的如火炮一样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你说,若是萧弋舟仍在人世,拿这玩意南下举兵,岂不是如虎添翼?”
  夜琅不关心硫黄硝石,沿下颌骨优雅的曲线缓缓抚过,仿佛正在沉思。
  门外传来扣门声,李氏的声音响了一声。
  跟着李氏便进门来了,将茶水放在外间的梨木桌上。
  “公子,以属下拙见,还是早早回泽南。咱们的人在平昌大多已经成了熟面孔,久待下去恐有危险,何况萧弋舟已除,将军举事,胜算又大了几成。”
  夜琅挥掌,“北有夏侯孝虎视眈眈,此事急不得,记着回泽南之后,你们不可将公主尚在人世透露给林平伯,如有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他又对外间的李氏扬声道:“听明白了?”
  外头传来一个含糊的应答声。
  夜琅的拇指扣在杯盏上缓慢地摩挲着:“什么时候萧弋舟的尸首找到了,着人通报一声,咱们今日便走。”
  “那公主……”
  “我去同她说。”
  夜琅将掌心的杯盏托起,浅呷了一口茶水,便举步往寝屋走去。
  推开门,他脸上温润沉和的一重面具在发现屋内空空如也时如被撕裂,笑容僵在脸上,他往床榻处走了过去,掀开被褥,无人。
  这时两名部下也走了进门,夜琅忽然回头,沉声喝道:“公主人呢!”
  “谁私放了公主!”
  “公子!”部下忽然目眦欲裂,惊恐万分。
  顺着他们手指的放下看去,桌下冒出了一只手,里头传来奄奄一息尚存的李氏微弱的声音,部下忙蹲下身将李氏从中拉出来,李氏身上只随意盖着一件公主的外袍,他们不敢再动。
  夜琅盯着瘫倒在地的李氏出神惊怔了少顷,忽然想到方才外间那个阴阳怪气老不老少不少的女声。
  他目眦欲裂,咬牙疾步去收拾马匹,到马厩去牵了马,一跃上了马背。
  *
  太子游猎暂时借住的屋舍,嬴妲来过,规模极小,但五脏俱全,嬴妲找到马厩再容易不过。
  她将李氏打晕藏在桌下,换上李氏衣裳,端上茶盘佝偻着腰低垂着脸掩人耳目出门,过东屋时听到他们谈论萧弋舟,她假借送茶名义,进去等候。
  夜琅再心细如发,也想不到她就在屋内。
  原野上冷冻的疾风刮得她双颊犹如刀刺般剧痛,冬至之后,天地肃杀,飞鸟绝迹,面朝西北的绵延不绝的山脉,此时峰顶都已染白。
  她忽然想起那年,他来平昌城,帮大皇兄在演武场带兵,她乔装出门,只为看他一眼,接近他,拉着他的手臂,撒娇让他教自己骑马。
  他面对姑娘时很内敛,耳朵尖都冒着红,俩人同骑一匹马,明明怕她摔下去,担心得顾此失彼,却还不敢与她肌肤相碰,她想让他碰,故意将身体歪斜过去,他结巴地喊道“公主小心”,就一手稳稳地将她托住。
  他不爱说话,嬴妲想让他说话。
  他也不爱碰人,嬴妲想让他牵自己手。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插科打诨胡闹的日子,其实她的马术已经学得很好。
  嬴妲策马西行。
  但这匹老马实在过于温吞,无论嬴妲怎么抽打,它都跑不快,突然,原本远远领先一截的嬴妲被身后传来的夜琅的呼声惊怔,她奋力打马前行,但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还是被夜琅追到,他马术精湛,比起大皇兄也不遑多让,竟能伸手一拽,将嬴妲扯上自己马背。
  夜琅这匹是千里名驹,马中悍匪,他策马而来,也远远将身后部下落了一大截,嬴妲被他双臂箍着手抬不上来,气馁之中怒火中烧,夜琅也恼,温和地笑着,“表妹跟萧弋舟学的脾气?”
  “不准你提他名字!”
  嬴妲手肘撞他胸窝,夜琅纹丝不动,但也吃痛,又沉声喝道:“胡闹够了没有!”
  “没有!”嬴妲冷笑道,“枉我以为,表兄仁义,不忘故国,虽然手法不可取,但却是有大忠大义的君子!没想到你认贼作父,投到林平伯麾下!你——你无耻之尤!”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认你做我表兄!”
  夜琅被戳中痛脚,温润如玉的面具被撕扯得零离破碎,忽然桀桀怪笑道:“呵,就算你知道也晚了,林平伯爱极人妇,我若将你献给他,哪怕是要一座城池,他亦送我!”
  “你做梦。”她咬牙道。
  嬴妲脾气拧得厉害,夜琅一时也奈何她不得,她在马背上挣扎推他,夜琅欲掉转马头回去也有心无力,僵持之下,嬴妲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丝丝流逝。
  “你从头到尾都利用我,你没想过,若是我以为那包白色药粉不过是蒙汗药,为了取信萧弋舟自己吞服呢?你就根本不怕我死。既然如此……”
  “我备了解药!”疾风扑面,夜琅的声音骤然放大。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丹红色药瓶。
  嬴妲劈手夺下,夜琅又冷冷道:“没用的!且不说萧弋舟早已被炸死驿馆,即便没死,这解药也要一日内服下,方能生效。”
  嬴妲抬起右腿,手脚迅疾地取出金刀,她在夜琅身前,这一刀出手必须反肘,且不说能不能刺中,即便能,也刺不中要害,于习武之人而言,这不过是皮外挠痒,嬴妲在取刀之前已冥想无数遍,最终还是决意,一刀扎在马脖子上。
  这匹马性烈,连夜琅都未曾将它完全驯化,被嬴妲捅了这么一刀,登时仰起前蹄长嘶,本能地要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去,嬴妲劈手夺下缰绳,抽出金刀直捅夜琅胸窝。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夜琅甚至还没从马儿受惊之中缓过神来,迎面撞上嬴妲那一刀,那一刀取不了人性命,但夜琅自幼习武,交手之中趋利避害是本能,身体快于意志地松了马缰身体后仰,便被烈马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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