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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卿是倾国色-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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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日御极登位,革旧制之弊,承敝易变,人心归服。妻嬴妲,留书。”
  萧弋舟的头疼之感更恶,“竟没有人知道她从哪个城门出走的?”
  绿瑚见状也不忍,“夫人断言,这城中必有旧部,听命公主,携从王妃出宫,并暗中渡她出城。”
  萧弋舟道:“那王氏又是何人?”
  此时他几乎已在强撑。
  绿瑚疑惑地扬起了眼睑:“王氏不过是市井民妇,当初夫人传命,我在街市坊间打听得这人,不提也罢。”
  萧弋舟冷然地握紧了拳,“将王氏的府宅监视起来。”
  “是。”
  “你去吧。”
  萧弋舟吩咐了一句,挥袖走回髹漆四方案前,绿瑚便只好先去办事。
  萧弋舟在平常待的时日不多,中途擢拔官员都是假借东方先生之手,旧朝官员皆有名册封在宫中,他当即命人取来。
  宦官踮脚而来,正见萧弋舟伏案书写,怀中抱着安静稚子,寝殿之中极为岑寂,他的心脏轻轻一弹,慢慢地走到萧弋舟身侧,将裹黄的名册竹简递上。
  萧弋舟信手抽来,睨了那内监一眼,“昔日宫中红人幸荣可在?”
  “不在了,”内监说道,“幸荣早已伏诛,这些时日,因有嬴夫人操持,这宫中早换了一批宫人了。”
  那两面三刀的奸人死了也不足吝惜,萧弋舟没再问,将竹简翻开。
  平儿也支起了小脑袋直往竹简上瞅,然而他连习字的年岁都还不到,一个字也不明白,只能看新鲜罢了,小手指在竹简上不住地抠划。
  萧弋舟从头扫了一眼至尾,“统御禁军的左子缪,是何人?”
  “此人奴婢只听说过,听说当初因反了官海潮,已被官海潮当场剑杀。”
  “不是他。”萧弋舟蹙了眉。
  他的妇人是个极聪慧的,若真要避着他,亦不会选太过醒目之人助她出宫。何况她亦深知他的脾性,一旦被他查到,极有可能连累她的恩人被他重创,此事要行得不露风声。
  他不管嬴妲因着什么缘故要避着他,他都不允。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寻回她。
  萧弋舟不厌其烦地又扫了眼名册,“此光禄卿夜砚为何人,尚在人世么?”
  内监稍加犹豫,又道:“此人是前朝夜氏族人,”萧弋舟心中轻轻一跳,他抬起了眼睑,黑眸直盯着内监,迫他说完,内监只得回话,“奴婢七岁入宫,对这位夜将军很有几分印象。王妃之母便出自夜氏,后来红颜短命,卞朝先帝爷在世时,怜惜公主孤苦和夜氏功劳,便将公主的母舅召入宫中做了光禄卿,银印青绶。那后来,这位夜将军却利用职位之便,在宫中安插了不少亲信。”
  “那虎贲中郎将、车郎将,据说都是夜氏之人。夜家后来凋敝,几乎已无人再提了,两人为求存活改名换姓了,现今还在任上,至于那夜砚大人,也因遭了陈湛忌惮,当初破城之日便人头落地了。”
  内监说起此处不寒而栗,偷觑萧弋舟脸色,见这位冷峻严明的摄政王似乎并未动容,这才稍安。
  萧弋舟又问了好几人,内监都道已不在人世。
  萧弋舟盯着那名册厌烦地拧起了眉。
  他此时头疼如绞,难以凝持,那内监每每否决一人,他便在那些名字上以朱笔划去,少顷之后竹简上已满是朱砂笔的划痕,所剩无几。剩余之人,都绝不像能与嬴妲勾通的。
  他不禁又抬起头来,细思起方才夜氏在宫中势力盘根错节一事,“那两人改名换姓之后,你可还认得?”
  内监道:“认得,一个还在宫中,另一人前儿个告老还乡了。”
  萧弋舟紧绷着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将那还在宫中的召来!”
  内监应了话,急忙下阶而去。
  怀里的平儿缩了缩脚丫,安静地窝在父亲怀中。
  萧弋舟也不知是该舒口气,或是陷入了更深的紧张和不安之中,他垂眸,粗粝的食指滑过小孩儿滑嫩的脸蛋,才不满两岁,这小孩儿已出落得极为像他,轮廓鼻梁都像,唯独眉眼似他母亲,亦是绝色。他不禁苦笑一叹,“你母亲啊,是个狠心的女人,将来你莫学我。”
  要么便不动情,不要只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没了她不能活……
  纵然他得了天下,江山万里,无人共享,御座之上,无人比肩,富贵荣华要来何用?
  “爹爹,不哭。”
  小孩儿伸出肉手捧住萧弋舟的脸,要替他擦眼泪。
  萧弋舟双目猩红,只不过眼眶之中晕出了一丝湿意,眨了下眸子便眨去了,恢复了清明,小孩儿“啊”一声,似乎没擦到眼泪,自己却哭了。萧弋舟伸掌在他臀上一击,“哭甚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忍回去。”
  他温柔可人又疼爱他的娘亲从来不会让他忍泪的,平儿嘟起了嘴巴,泪水淌得更欢了,后来“哇”一声便大哭了起来,嚎啕不止。
  萧弋舟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将儿子往怀里紧紧抱了住,任由他哭,温热的水大片大片地从他的小眼睛里涌出来,沾湿了萧弋舟玄色锦纹华服的衣襟。
  平儿的小手用力地抓着萧弋舟的衣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罢了,变成了嘤嘤的哼声,萧弋舟拍了拍他的背。
  殿外传来了动静,内监去唤的人姗姗来迟,满头白须,扑通一声跪倒在萧弋舟跟前,“下臣见过摄政王。”
  看架势便知是能屈能伸的,难怪能改名换姓活到现在,萧弋舟冷笑一声,竹简响亮地砸地,被掷到白发人夜江身前,萧弋舟压低了嗓音,声音冷得犹如寒水之中浸泡数年的坚石,“说,可是你相助王妃,助她逃出宫闱,若有半句欺瞒,我即刻取尔项上首级。”
  夜江怕得发抖,忙道:“绝无此事!”
  萧弋舟冷然犯疑,“那就是你堂兄夜霑?”
  夜江抖如筛糠,“或、或许是。”
  “他人在何处?”
  萧弋舟声音渐厉。
  怀里的小人儿怕得一缩,这个爹爹实在……好可怕,吓得他只敢小心翼翼收起了小爪子,再也不敢在他身上胡闹了。
  夜江只得如实回话:“王妃走丢之后不久,他便不知去向了!下臣、下臣只记得某一日他来找下臣喝酒,醉酒之后,谈及摄政王,直言摄政王虽是英雄豪杰,可却不配做一个女人的良人,下臣心有疑惑,不敢多问。”
  萧弋舟听到夜霑妄议之语勃然大怒,“好一个夜霑!”
  “他家中可还有妻眷亲人?”
  夜江叩首回话,“几十年前确实娶过一房妻室,他爱妻难产而亡,此后数十年,终老不娶,亦无子嗣。”
  萧弋舟咽了口气,脸色古怪,“好得很……”果然是个计划周密之人,连一丝可以让他追查的尾巴都没留下。
  “夜琅与你们是同宗?”
  面对摄政王的咄咄逼问,夜江为保全性命,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系数同宗,然而下臣这一脉,分出夜家已经远了些,比不得夜琅侄孙的正统嫡系,”见萧弋舟脸色愈加沉郁不快,便识时务地立即转口,“说到底富贵如云烟散,嫡系与否如今说出来也教人笑话。不过夜霑倒是夜琅的嫡亲三爷爷。”
  萧弋舟又咬牙,当初夜琅之所以在平昌藏匿得如此完好,如非他自己冒险行刺绝不至于被抓,眼线尽数浮出水面,恐怕这其中也有这夜氏二兄弟的功劳。毕竟是盘踞都城数十年的地头蛇了。
  只是,嬴妲这个妇人,竟敢轻信夜霑,难道她就不怕夜霑同那奸邪之徒夜琅蛇鼠一窝?
  他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
  ……恐怕嬴妲从没怕过,怕的一直是他。
  萧弋舟抱着怀中幼子长身而起,“夜江,本王给你两条路,王妃出逃,你夜氏兄弟二人功不可没,要么你即刻在本王面前自刎,留足全尸,”说得夜江浑身毛孔战栗发抖,他冷然又挑了唇角,“要么,助本王寻回夜霑及王妃。”
  夜江本就是贪生怕死之徒,岂敢不应?忙磕头道选第二条。
  萧弋舟当即吩咐人下去置备马匹行李,预备上路。
  萧弋舟要亲自出城,消息不胫而走,到了黄昏时分已传得阖宫皆知。
  夜深后嬴夫人来探视过一回,平儿已在她母亲的那方榻上的熟睡,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嬴夫人先看了眼孙儿,才缓悠悠地走回来,提气轻声道:“御医看过你的病了?”她攀住了他的手臂。
  萧弋舟抿唇并不言语。
  “胡闹!”嬴夫人双目湿润了,“寻回沅陵固然重要,你如此挥耗自己的身子,已是去了半条命!你如何还能纵马疾驰出城!”
  母亲的质问让萧弋舟无地自容,他紧握了的双拳又松开,眸子猩红如血,“母亲,我早就该明白,我从见她第一眼,便只有半条命还在自己身上了。没有沅陵,我实在……生不知何欢……”话至最后,已成哽咽。


第91章 茫茫
  嬴夫人自知劝服萧弋舟无望,心中大恸, 亦不再阻拦。
  “你若要寻回沅陵, 母亲只能放你去, 但你要记着, 我们萧家,费尽艰辛历经磨折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刀山火海中牺牲了无数兵将,甚至是你的父亲。你要警惕,保重自己, 这一切不能付诸东流。”
  萧弋舟为母亲承诺,“儿子明白, 定会无恙归来。”
  尸山血海,白骨成堆,这残局已容不下他的任性肆意了。
  打点行囊之后,萧弋舟连夜与夜江出城。
  夜氏一族发迹于河套,这种贵族, 在战乱之世对家乡故里的惦念眷恋之情尤为浓郁炽热, 既然夜霑留言说是回乡,萧弋舟只好先去河套。
  天微明时, 从山坡下静候的一队人马,因为看见了他,疾驰赶来, 凝睛看去当先一身飒然红衣如凌空欲去的飞燕的, 正是穆红珠。
  萧弋舟脸色不愉, 因想到母亲曾说穆红珠自告奋勇沿途护送嬴妲,本该对她心有感激,但穆红珠此人,似乎就是个最大的变数,说不准她同软软说了何话,让他的软软更不愉快了。
  胯下神骏英武的枣红马疾风一般踩过水涡,奔至近前,穆红珠撮口发令,勒住缰绳,让马匹停下,身后二十飞骑也跟着停下,她身后青灰的兜鍪底下露出一张白皙可人的少年脸,目光不善地死盯着萧弋舟,既自卑又不服地咬牙切齿。
  穆红珠收了马鞭,笑容浓烈如火,“只是过来与你说说话,借一步可否?”
  萧弋舟皱眉,“并无话同你说。”
  他策动着马似乎要绕过穆红珠,穆红珠也不恼,笑得眉眼弯弯:“你不想知晓,回平昌路上我同你的小公主说了什么?”
  萧弋舟滞住了。
  穆红珠自信地抚了抚唇,催动着马走到一边,萧弋舟脸色阴冷地对夜江留了话,让他们暂驻于此,随着穆红珠走到河边上。
  莽原绵延无际,这个季节已成了黄灰颜色,河水澹澹,木叶萧萧。
  萧瑟的冷风吹得萧弋舟头一阵剧痛。原本只是强撑着气力纵马出城,没想到才走了不过数里路,熬了一个夜而已,熟悉的头痛已让他几乎无法勉力支撑下去。此时萧弋舟才终于想起东方先生的叮嘱,恐怕不必熬到四十岁,他的身体便会被耗空了。
  穆红珠若无所觉,素手挽着缰绳,轻睨着他。
  最后萧弋舟完全丧失尽耐心,“可以说了。”
  穆红珠仿佛不舍得从他英俊的面孔上移开,目光灼灼,始终盯着他,忽又笑道:“我说,当初你还我恩情时,是于伽罗山南的温泉池水之中还的。”
  萧弋舟耸起了眉,已是动怒,恼火地睥睨过去,“无耻。”
  穆红珠放肆地大笑起来,隔了将近一里,顺着河风秋风还是能飘入夜江等人耳中,那耷拉着眼皮的少年男人猛然抬起头来,望向那俩人,马头纠缠,忽然觉得双目无比刺痛。他的手紧攥成了拳。
  “她不会信的。”
  过了半晌,萧弋舟才似乎找着一个能让自己稍稍舒坦点的说辞。
  然而穆红珠却没打算放任他这种想法蒙混过关:“不,她信了。”萧弋舟倏然抬眸,俊脸上尽是凶戾,穆红珠浑然不惧,微耸香肩,眼波如雾,“我连你是怎么为我宽衣解带,怎么将自己压在我身上,怎么入我,怎么入得我神魂颠倒,都说了……”
  “无耻!”
  萧弋舟暗恼怎会有女人如此不要脸!这些全部都不过是穆红珠自己的臆想罢了,她竟然自己都作了真,编得如此有板有眼,哄骗他的妇人!
  穆红珠为激怒他感到煞是开怀,“我知道那日小公主去你帐中你对她做了什么,啧啧,没有得到过你是我一生的遗憾,只是谁让你当初不肯遂了我呢,若是你肯,我定会信守承诺,一生不对她提起。还有,你的小公主在我面前温顺得像只猫咪,我若是想继续哄骗她,她自然什么都肯信的。包括我说,她那么娇软的身子,是该嫁个文人的,只有我这般女人,才承受得住你萧弋舟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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