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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灵女南昭-第35部分

小说: 灵女南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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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仰因为头部受伤,急需要休息,他们便暂时落脚在州府县的一家客栈内,待到周府派人前往荡湖村捉拿人犯回来,已是次日傍晚了!
  这些去捉拿人犯的官兵皆以为会与这些刁民有一番恶战,却不想,进村之后,除了孩童以外,整个村的村民都变成了傻子!
  他们便将这些傻子村民全部带回来,因为没法审案,所以也就不晓得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无辜之人姓谁名谁,家在何处。
  这一桩大案,眼看就要这般不了了之,州府这边,顾忌泰安王,便请来泰安王坐堂。
  泰安王坐在堂上,最受尊重的位置,看着左右这一个个拿饷银吃饭的州府官员,心头自然清楚,这么件大案,却最终变成悬案,除了邓小东,其他受害者的姓名一概不知,参与行凶的凶手还全都变成了傻子,这案子如何继续?
  几双眼睛,就这般巴巴的望着泰安王,要他拿个主意。
  周仰伸手摸了摸额头,胸有成竹的对寻龙说:“去,叫南昭过来!”

第053章 
  南昭就在堂下,等待多时,听到泰安王请,她缓缓步入州府大堂。
  堂上众官役瞧一面容清丽的女子入内,皆都注意到她一只脚有些跛,步姿实在难看。
  州府大人出声问道:“堂下何人?”
  南昭并未下跪,她不卑不亢的回答:“民女南昭,青州人士。”
  “你与此案有何关联?”
  来时,周仰曾与她商量过,若她上堂呈写供词,便如实相告,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说道:“民女受邓小东之母前往荡湖村寻子,无意间揭露隐藏在当地惨无人寰的祭湖式,每年需用八名活人作为祭品,数年下来,造就冤魂无数……”
  说到此处,她神情悲悯,话语也欲言又止,即便已亲自为那些亡魂报仇,她亦不能释然。
  堂上有人疑问道:“呈辞上说,为祸荡湖的是一水草精,这……未免也太戏说了吧?”
  大家只听说过各种鬼怪传闻,谁人真的见过什么鬼妖邪神,所以堂下对泰安王亲自写的这份案宗持有怀疑态度,不过是碍于他王爷的面子,不敢直接质疑罢了!
  南昭低头回答:“确实是一水草精,不过昨夜民女已将她铲除,如今已不能再继续作恶了!”
  “哈哈哈——”尽管所有人都在克制,却听得她这一句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些前去抓捕荡湖村村民的衙役,也跟着笑起来,整个州府府衙大厅里,唯有南昭与泰安王面色如初,显得格格不入。
  在这些人眼中,这是一个笑话,而南昭却知道,这关乎了一百六十条人命,她实在,笑不出来!
  大家笑过了,发现泰安王面色严肃、不怒自威,全都收敛起笑声,州府大人一派正经问:“你说已被你铲除的水草精此刻在何处?”
  她便从袖囊中取出那株死掉的水草,交给衙役呈上去。
  州府大人看着眼前这株水草,一时有些词穷。
  他看看左右其他两位大人,寻求帮助的道:“这……就是那水草精?”
  “正是,这是她原本的样子。”南昭回答。
  州府大人又看向泰安王,若是没有这位王爷在,他要立即将南昭给绑了,定她一个戏弄朝廷官员之罪。
  不过是王爷带来的人,他当然不能这般做!
  周仰自是晓得他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他将他们当猴在戏耍。
  “南昭,你继续说。”
  “是,王爷!”南昭应声后,管记案的先生要来纸笔,就地而坐,在这数位不知所为的大人面前,用笔在纸上写下:邓小东,泰州简县小黑村人士,炎帝十一年卒于荡湖村,张虎,泰州阳县荷花村人士,炎帝十二年卒于荡湖村,许三,泰州封县白石村人士……
  一笔一划,她用尽心力,仿佛这便是那些亡魂曾在这个世界存在过,最后的凭证,大家见她写得如此认真,即便用时许多,也无人出声质问。
  最后写完,这张写满了一百五十个人名的纸,从州府的案桌到了州府大门,几位大人也从案后走出,跟着念出这些人的名字。
  “去,取近些年报上来所有的失踪人士卷宗来。”看过之后,州府大人立刻下了命令。
  不久,掌管卷宗的文书役呈上大人所调卷宗,查阅这数年间失踪人口,发现记录在册的便有一百余人,出现在南昭写的这张纸上,不免为之一惊。
  “这份卷宗这些年,都沉压在府衙的卷宗库内,无人查阅……”州府大人问站在一旁面色沉静的南昭:“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名字的?”
  南闸如实回答:“民女亲口问的他们。”
  这回答本该令人啼笑皆非,但此刻州府大人却笑不出来,他谨慎的又问了一句:“你……亲口问的他们?”
  南昭点头答:“民女生有灵眼,可视亡人!”
  堂上哗然,有人小声说:“何时审案,都需要听这巫婆所言了?简直荒唐!”
  泰安王此刻站了起来,表明态度道:“南昭灵眼,身有异术,是本王亲眼所见!”
  其实对于南昭来说,帮那一百多亡魂超度送去轮回后,此事便已了结,她之所以答应泰安王到此处来,是想通过官府,将这份受害人名单送往受害人亲人那里,她本未想过要这些人相信自己,所以泰安王出面,以王爷的身份为她证明,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现在,泰安王开了口,大家表面都不敢再说其他,可心里却是不服的。
  堂堂炎国泰安王,不误正途,竟与一妖言惑众的神棍厮混,成何体统?
  也是此刻,门外鼓声阵阵,震惊大党。
  堂内还在审案,外面又来击鼓,州府大人起身肃声问:“何人在外击鼓?先侯堂外,等此案结束之后,再放上堂。”
  南昭目光绕过门口的众官差,仿佛早有预料般,对州府大人说:“大人不妨放堂外之人进来!”
  “为何?”州府大人似有不悦,本官审案,何时轮到你个小小民女指手画脚?
  是泰安王道:“放进来吧!”
  州府大人这才没话说,命令衙役将外面击鼓之人放进来。
  这一来,不得了,击鼓的可不止一人,他们皆是从这十里八乡赶来的乡亲,呜呼哀哉的将州府大堂挤了个满满当当。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
  州府大人重重落下惊堂木之后,所有人才放小了哭声,将注意力放到这堂上坐着的几位威仪的官老爷身上。
  州府大人问:“何人在堂下哭嚎,击鼓有何冤情?”
  跪在堂下的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道:“民女宋氏,我夫君三年前离家未归,曾来州府击鼓,后不了了之,未曾想昨夜夫君亡魂突然托梦前来,称自己已于三年前,在一名叫荡湖村的地方遇害,尸骨沉于湖中……”
  州府大人一听,竟真与荡湖祭品一案有关,他便指着另一老者问:“你呢,为何击鼓?”
  “草民许大,我儿子许三四年前离家未归,我苦寻四年未果,昨夜突然梦见他与我说话,说他已在四年前被一荡湖村名叫王刚的人骗去,现已死去四年,尸骨沉于荡湖之中!”
  还是荡湖村案的受害者家属,州府大人先前对南昭所言多有不信,在接连询问了数位击鼓鸣冤之人来意之后,皆得到了相同答案,且这些人多数也在之前失踪人口的卷宗内记录在册。
  他老眸看向站在堂下的那位名叫南昭的女子,见其面色淡定,似乎对此早有所料,莫非真如泰安王所说,她身有异术?
  无论真相如何,这些乡民都一同梦到了亲人的亡魂,差不多已肯定,这些人都在死了!
  所以,此案关键点也基本解开了,南昭完成了泰安王嘱托之事,默默的从州府衙中出来。
  周仰见到那抹单薄的身影一瘸一拐走出去,他立即起身追了出来。
  “南昭——”
  她站定回身,微微一笑问:“王爷,头上的伤还好吗?”
  “无碍。”
  这整日,忙碌荡湖案,周仰都顾不上自己的伤,可见他是一个爱民正直的王爷。
  南昭为泰州百姓开心,不过,如今已帮瞎婆婆寻回亡子音讯,她也该离开了!
  荡湖祭品案告一段落,周仰本该轻松,但他却似乎有些心事,他说:“刚才寻龙来汇报,说昨夜沈家的一艘商船到达泰州港……沈公子也在那艘船上。”
  南昭听后,脸上的表情一怔。
  沈如故终于来了吗?
  周仰试探的问:“他该是来接你的,你要随他回去吗?”
  南昭眸光看过去,不难在对方眼中发现一丝期许的目光。
  她早知泰安王寻了她许久,自然是不希望她离开,可是,她终究与沈如故已拜堂成亲,是他的发妻,她也没道理留下来,便点点头道:“这些天,承蒙王爷照顾,王爷好好保重!”
  周仰听她说完,咧嘴一笑说:“怎生搞得与生死离别一般,本王现在与你也是生死之交了,就算要走,也得帮你践行,所以其他的话,之后再说吧!”
  这般说好,周仰派马车将南昭送往泰州港,沈家的商船是最大的,一眼便识。
  南昭下了马车,一瘸一拐的蹬上甲板,心里想着,李子坡吃人肉的李二娘、黑山里与她长得一样的女子像、荡湖的上百祭品冤魂,都不过是这大千世界中的冰山一角,马上就要见到沈如故了,这些日子,不知他过得如何,反正她仿佛又死了一回。
  此刻,她想见到沈如故,因为有很多话要问,所以她加快了脚步。
  “你是谁?”前面走来一位中年大叔,看穿着打扮,还有这船上其他做事的伙计对他都毕恭毕敬的,想来在沈家帮忙打理生意的管事人。
  南昭礼貌的回答:“我是沈家少夫人!”
  那位大叔一听,不免为之冷笑:“你是沈家少夫人?”
  南昭点头,“是!”
  本来就跛脚,这些日子又多有惊险,面上都带了不伤伤,虽无大碍,仪态终究不算端庄,对方自当她是哪儿来找事的,没好气的回答:“我可见过咱家的少夫人,不是你!”
  说完,就冲着船头那个查点货物的小哥嚷道:“孙小鹏,怎么看船的?什么乞丐流子都放上船来,一会儿大少爷怪罪下来,你担得起吗?”
  叫孙小鹏长工赶紧跑过来解释道:“裴叔,那边清货人手不够,我都没看见她!”
  这边立刻就换了副脸色对南昭说:“喂,赶紧下去,这是沈家商船,你走错地儿了吧?”
  南昭也不怪他们狗眼看人低,本来她嫁进沈家连个正式的仪式也没有,除了沈家伺候的那些下人外,知道她的人不多。
  现在人家让她走,她没打算走,就对那位裴叔说:“你们家大少爷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裴叔回答:“我家大少爷忙着呢,哪儿有功夫见你,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这忙正事呢!”
  说着,还动手要将南昭强行轰下船去。
  “哎,等等!”一个女声传来。
  裴叔不近人情的脸色瞬间一变,转头对上说话的人,笑着说:“青果姑娘,怎么了?”
  青果今天穿着一身粉绿色的对襟襦裙,换了新环境,整个人也如鱼得水一般,气色颇好,就算是个丫鬟,也比南昭多了几分赏心悦目。
  她步过来对裴叔说:“这位确实是沈家少夫人,裴叔,你赶错人了!”
  裴叔惊讶的再次回头打量南昭,还以为青果跟他开玩笑呢,笑问:“那她是少夫人,里面那位?”
  南昭听到此话,目光也随着船舱那边看去,里面还有位沈家少夫人?
  青果都在这,里面是谁,也就不难猜了!
  这时,青果别有深意的回答:“自然也是少夫人了!”
  裴叔得了肯定的答复,赶紧赔礼道歉说:“你真的是少夫人啊,先前没见过,所以不认识,夫人不要往心里去,这外面风大,赶紧进去里边吧!”
  南昭以为在经历了这些天的事以后,面对沈家这些琐事,自己的心不受其累,可当真回来时,却发现人这心呐,哪儿是自己能控制好的。
  她什么也未说,迈步走近船舱。
  虽是商船,船舱里的布置也不差,气派得很,样样不缺。
  不过,里面除了柳叶叶以外,却不见沈如故。
  “呀!昭妹妹!”柳叶叶看到她出现,有些吃惊,忙放下手里的绣花布,挂着一脸担心的来到她面前,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说:“昭妹妹,你这一走,便数日无音讯,你不知道,我们都好担心你!”
  南昭定定的看着她,问:“我走?走哪儿去?”
  “那天在岳阳楼,那些歹人掳走我,抢走了我的衣服,便将我丢弃在半路,后来你就不见了,我们实在不知你去了哪里……”柳叶叶难过得眼角含泪,好不真切。
  说起来,那日她被大胡子骗去破庙之事,多有疑点,她当时未去细想,一心都是如何能活着逃出来。
  现在听到柳叶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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