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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锦枭-第146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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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小宫女把人带去温泉边,替他脱衣,服侍他沐浴,没准还要给他搓搓背揉揉肩……
  什么都看光了啊?
  霍锦骁把手里松子一扔,起身往清泉居走去。才刚走到清泉居外,她已经听到里边传出银铃似的笑声,两个小宫女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嘴里只“苏公子”的唤着,别提多刺耳。
  一脚踹开门,霍锦骁走了进去。
  两个小宫女看到神色阴沉的霍锦骁,立刻收起笑,马上指着苏乔道:“景……景姑娘,是苏公子不让我们服侍的。”
  可不是她们偷懒。两个小宫女有些委屈。
  霍锦骁望去,氤氲的水气笼着个人——苏乔穿着衣裳站在池里,目光不善地看她。
  她清咳一声,朝两个小宫女道:“行了,你们出去吧。”
  小宫女们怔了怔,她不耐烦扬声:“出去!”
  “是!”那两人吓一跳,慌忙退出清泉居。
  门才掩上,两个小宫女就听到里面传出好大一阵水声,像有人入水。
  想了想,两人脸色大红。
  ————
  水雾熏撩,池间有轻粉浅白的花瓣漂着,被浇得四散。
  “魏东辞!”霍锦骁暗暗咬牙唤了声,声音隔着水音只在他耳边打转。
  趁着她蹲到池畔取笑他难消美人恩时,他一把将人拉下池子。
  “气了我三个月,够了没?”他扭了她的手腕,从后面把她抱住。
  “没够!”霍锦骁反手一击,脱出他的怀抱,水下的脚一把,把他勾倒。
  魏东辞仰面沉入温泉,另一只手却牢牢攀着她的腰肢,带着她一起沉进了池水中。
  发丝在水里浮开,水藻般散在两人身边,水下光线迷离,将二人目光染得幽沉,霍锦骁屏息抿唇,落到他胸前,与他沉到池底。魏东辞倏尔翻身,搂紧她的腰肢,一手抚过她的脸颊,狠狠吻上去。
  湿热的唇粘在一起,像两片难分难舍的花瓣,不叫温泉的水沁入一丝一毫。空气在两人口中交缠,肺慢慢变得灼烫,魏东辞忘乎所有地在她唇间吮吸,舌尖一寸寸探入,缠着她的唇舌……池水被搅得翻腾不已,窒息的感觉渐起,水面“哗啦”一声,魏东辞抱着人从池里站起,没有给她半分逃开的机会,将人压在池畔上。
  衣裳湿透,长发滴着水,在青石汪出豆大水珠,又汇成一片。霍锦骁像要化开似,从来没觉得自己能如此绵软,也从来没发现魏东辞的身躯像精铁,强硬牢固。
  三个月的折磨,再见她的这一刻,化作他心头疯狂的火焰。
  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写写写写点轻松的……

  ☆、苏乔

  冰凉的青石贴着背; 被泉水泡得烫热的肌肤蜂蛰似的麻; 她轻轻弓起腰,往后蠕了蠕。衣裳粘在身上; 薄薄覆盖着姣好曲线,像从水里游上岸的青蛟亦或是蛇精,妩媚得别于往常。发丝沾了水; 卷曲在脸颊上; 发梢的水滴落,沿着白皙脖颈滑入衣襟间,浇进饱满却不得窥视的地方。
  看得人血脉贲张; 喉头上下滚动,清亮的瞳眸里只有倒映出的小小人影,宛如夜晚的戏台,有人在低吟浅唱地勾出他心里克制的欲/望。
  不知从何时开始; 她身上的稚气慢慢褪散,五官与身体都长开了,一举一动; 再也不是过去的天真。
  霍锦骁喘了一会,半支起身子; 颊上尤带胭脂红色,唇还挂着莹亮水渍; 展臂伸指往他松开的衣襟勾去。衣襟被缓缓拉开,精实的胸膛露出,她的指尖点上他的心口。
  那里有道寸长的伤痕; 新生的肉浅浅的红。
  “小梨儿……”魏东辞的声音沙哑难当。
  霍锦骁的指尖往上滑,掠过他的脸颊,“这张脸皮不错。”
  陌生的脸庞,只有骨相属于魏东辞。
  在洞里呆了半个月,除了治他的伤,也替他刻出这张脸皮,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好好欣赏,这人就走了。
  “肯和我说话了?”魏东辞抓住她的手往唇边送。
  为了他设计让她杀了他这事,她气到差点发疯,在山洞里朝夕相对了半个月,她愣是半句话没和他说过,后来他离开,她连送都没来送他,把他恨上心头。
  还没贴到唇上,霍锦骁已经把手抽走。
  “我在和苏乔说话,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懂了吗?”霍锦骁推开他,懒懒走到桁架前,背对着他将湿衣往下一褪,露出半张光洁迷人的背。
  魏东辞倏尔眯眼,心里还未消褪的疯狂又抬了头。
  “看什么?背过身去。”她冷道。
  魏东辞转身。她是故意的,想尽办法折磨他。
  那边窸窸窣窣地更衣,轻微的声音入耳便成难以克制的画面。
  片刻后,她换好衣裳,开口:“说吧,苏乔,你来漆琉为了什么?”
  ————
  日光灼灼而下,在明王阁的明瓦上折射出几道五彩的光芒。
  重帘之后,海神三爷的人影隐隐约约,像浅淡的皮影,坐在桌案之后,一边翻底下呈上来的密报,一边听下头的人禀事。
  一早上说的都是东海情势,与庞帆的战事,三港水师的动向,其余各岛的情况……林林总总,让人头疼,却不得不管。
  紧闭的棂花槅扇外有人影来来回回走着,好不容易才挨到门打开,里面的人出来,他退到旁边,直至看到顾二出来,才将人一把拽住,附耳说了几句,顾二听得眉头大蹙,马上又折进阁内。
  海神三爷还端坐在桌案后,点了口水烟,屋里是淡淡的烟草气息。
  “怎么?你还有事?”他问顾二。
  顾二斟酌了一番用词,才开口:“回三爷话,刚才景姑娘身边的人来报,景姑娘在黑市里买了个肉货,是个男人,说是……要放在房里使唤,现如今已经把人带到房里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看帘后的人。
  久久没有声音传出,只有带着水果香的烟草味散开。
  顾二觉得这事搁哪个男人头都要发怒,他有些战兢,怕他震怒。这趟海神三爷回来,比从前更难揣测,虽说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这个三爷动过怒,但他总觉得这位三爷要是动怒,怕更加吓人。
  “仔细说说,她都带着人做了什么?”三爷语气还是淡,像没有情绪的人。
  顾二咬咬牙,只得把才刚听到的消息复述一遍,无非是从黑市买人,带进梧棲宫,然后清泉居的……鸳鸯浴?
  话还没全说完,他就听到帘后传出低沉笑声,说不上来是怒还是喜。
  “行了,我知道了。随她去吧,她高兴就好,这些事不必拦她,我只要她好好留在这里。”三爷不以为意,却又吩咐道,“让你的人盯紧她,事无钜细,都给我记下来。那个苏乔是俘虏,把他留在军所的卷底调过来我看看。”
  顾二领命,正要退出去,又听他道:“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苏乔。”
  ————
  梧棲宫寝殿的门窗紧闭,晚秋等人通通被挡在门外,偌大的殿内只剩霍锦骁和魏东辞两人。光线微暗,只有烛台上跳动的火光,照出午后成片阴影。
  霍锦骁盘腿坐在贵妃榻上,嗑着瓜子就着酸梅汤,听魏东辞说话。
  陌生的脸,看上去还有些不习惯。
  “双龙岛的情势不妙,庞帆可能会向海神三爷投诚。若是如此,海神三爷就几乎一统东海诸岛,十枭之中,除你之外,都尽皆归其麾下,对我大安水师出兵极为不利。”东辞坐她对面,听着她咔嚓咔嚓啃瓜子儿的声音,不由自主抓起把松子。
  “庞帆和三爷势不两立,这战都打了四个月,为何突然向三爷投诚?”霍锦骁嗑得口干,喝了口酸梅汤。
  “那就是我这次来漆琉岛的主要原因之一。”东辞用手捏松子,将松仁挑出,剥去涩口的松仁衣,扔进小瓷碟里。
  霍锦骁见状扔开瓜子,拈他剥的松仁吃,他剥一颗,她吃一口,碟里一直存不下松仁。
  “三爷抓了他的妻儿,已经暗中押到漆琉,要逼他归顺。”东辞道,“此番我伪装俘虏前来,正是为了探明他妻儿下落,准备救人……”
  正说着,霍锦骁忽然神色一凛,抬手示意他闭嘴。
  “外面有人。”她做了个口型,很快从罗汉榻上下来,拉起魏东辞。
  一个旋身,她就钻进魏东辞怀里,圈着他的腰在殿里缠绵而行。
  魏东辞听到她细细的声音游入耳中:“便宜你了,陪我演场戏,这群小耗子烦死了。”
  说着话,她贴到他身上,声调拔高:“你猴急什么,没要过女人?”
  尾音卷翘,勾魂似的媚。
  东辞被她推着,后背狠狠撞上棂花槅扇,还不待回神,她绵软的身体已又贴来,将他压在门上,他配合地伸手,揽着纤细的腰肢,与她在门前拧成麻花,才刚压下的邪火又窜了出来。
  棂花槅扇上压出纠缠不断的人影,外头矮身窃听的人不由红了脸,那门被两人压得不断震动,每震动一下,都让人心尖一颤。
  低沉的声音和轻细的呻/吟撩人至极,那人听得正酣,门上忽然剧烈抖震,里面的人又冷又媚地骂道:“听得开心吗?是不是嫌命太长?滚——”
  那人吓了一跳,噔噔退后三步,看着压在门上的两道影子又转开,往寝间走去,她已惊出一头的汗来。
  ————
  “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霍锦骁侧卧在榻上,手肘压着迎枕支起头,斜着眸看他。
  魏东辞将盖在两人头上的薄被撑起狭窄逼仄的空间,鼻间嗅到的也不知是她还是这被褥的幽香,钻进肺腑四处蔓延。浅淡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被子里又闷又热,躁得不行,他的手只要一动,似乎就要碰到她身上的柔软……
  在这种情况下谈正事,是件相当困难的事。
  他发现自己像被她拿住七寸的蛇,在她手上慢慢挣扎,却怎样也逃不出去。
  她在报复他,恶作剧一般,却刚好掐中他的死穴。
  定了定神,他才续道:“三爷已经命岺肃与庞帆谈条件,以庞帆妻儿为质,要求他归顺。我和庞帆谈过,事已至此,他愿意接受朝廷招安,但条件是要将他妻儿救出,所以我必须赶在庞帆正式归顺三爷之前将人救出来,以防庞帆变卦。”
  “还有多少时间?”她问道。
  “庞帆口头上已应允岺肃,不过三爷狡猾,一定要庞帆单独上漆琉岛签订契约,我猜他不仅仅想要庞帆归顺,还有意软禁庞帆,直至双龙岛的势力完全到手。我来之前已经嘱咐过他尽量拖延上岛时间,但是再慢,半丈节之前他一会上漆琉,我们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唐怀安与黑虎他们呢?”霍锦骁想了想,问起云谷诸君。
  “一半被我留在庞帆身边,一半去查东海新起的那股势力了。”东辞抽丝剥茧般说起另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兴起得不算晚,前两年就有了,一直在暗中贩售军器,但数量都不大,小打小闹而已,所以并不惹人注意。直到今年初,他们不知从何处搞到一大批军器,开始在东海贩售,扶持部分与漆琉交恶的船队,其中就包括庞帆。故而在庞帆与漆琉的海战中,原本庞帆占了弱势,后来却反败为胜,差一点将岺肃的人击退,正是因为有了这股势力的支持。”
  “但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这股势力突然又不再支持庞帆,以至漆琉与庞帆陷入奇怪的胶着局面。这个情况应该发生在五月左右,整个东海局势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霍锦骁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最初他们反抗海神三爷,到后来暗中支持三爷,我觉得这股势力与漆琉脱不了干系。东辞,我记得回平南之前,你说过殿下收缴到这股势力贩售的两把火/枪,已交由军器监的人查验,可有眉目?能查出来源吗?”
  “查到一些,枪上有独特的徽记……”东辞顿了顿。
  “是不是刺棘藤蔓图?”霍锦骁面无表情地问他。
  他点了点头。
  霍锦骁轻叹一声。她身上也有一柄小型火/枪,枪身上也印着刺棘图,那是高贞皇室徽记,不用多说,这批军器来自高贞。而去年整年,只有平南的船队去过高贞。
  从高贞回来,到了石潭之后,每一件事,看似毫无关系,可仔细琢磨,却又千丝万缕。
  假周阳的出现、程家中毒、三港绿林分裂、火/炮失窃、梁家家眷被掳、曲梦枝之死以及梁家之屠……
  都透着说不清的古怪。
  像背后有只手,慢慢推动着这些事的发生,推动着东海的变化,直到如今。
  漆琉易主,海神换人。
  这盘棋,恐怕已经下了很久,久到她看不出是从何时开始的了。

  ☆、试探

  霍锦骁陷入沉默; 被窝里安静下来; 只有淡淡的呼吸声,落在心头像小锤子; 一下下敲着。香气又开始游入他鼻腔中,这一回,他已经能分辨出她身体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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