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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锦枭-第151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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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仿制?”
  “可以,取笔墨来。”东辞沉声。                        
作者有话要说:  哦,儿童车,不知道会不被缴,趁早看吧。

  ☆、琢磨

  寝殿外三爷的赐礼络绎不绝送来; 有人站在殿外唱礼单; 每进一件礼,便扬声唱出; 楼安在外头陪着,晚秋则在庭中指挥他们将东西搬入库房。
  霍锦骁起先还在庭院里站着看,后来见东西源源不绝; 她看得不耐烦; 就嘱咐晚秋盯着,自己回了寝殿。
  寝殿门窗紧闭,宫灯全点。东辞坐在书案后垂头作画; 低眉温目,神色泰然。霍锦骁轻手轻脚走到落地的九层烛台前,将已燃完的蜡烛一支支换过后,才走到他身边; 瞧他作画。
  “可看得清?”她怕光线不够影响他作画。
  海玺为四方蛟衔青芝,正中是“明”字变形,不属于任何一种字体。他只能靠瞬间的记忆一笔笔琢磨; 将字画出。霍锦骁看到他手边已经散了几页画废的画稿,从粗略到细致; 每一张图都在上一张的基础上再添加丰满,他正在尽可能还原海玺上的文字与图案。
  东辞头也不抬; 只向后微微一靠,左手圈到她腰上,猝不及防地把人拉下侧坐在自己腿上。
  “别动; 这是最后一稿,也是最完整的,你一动我画坏就废了。”在她开始挣扎之前,他先出声了。
  还是低着头,唇角隐约有笑,他目光仍看着画,执笔的右手稳得纹丝未动。
  霍锦骁只好乖乖坐着,半倚在他胸前看他画画,骂人的话也憋着没说,怕他分心。
  他又有要求:“帮我把袖子提提,要沾到墨了。”
  “你自己不能提袖吗?”她没一掌推开他都算好的,他竟还有要求。
  “不能。”他的手掌在她腰上捏了捏,证明自己腾不出手来。
  “……”她脸发烫,腿间酸涩忽然变得明显,恨恨地探手将他衣袖提起。
  东辞忍住笑,快速落笔勾了几道,撂开,两手都圈上她。
  “好了,你看看。”他用力把她往腿上一抱,让她整个人都坐到自己膝上。
  霍锦骁被他身体温度烫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好似昨夜的温存未及消散马上又席卷而回。
  “魏东辞,谈正事能不能正经点?”她压低声音暗喝。
  以前谈正事,最正经的人就是他,现在可好,变了个人似的。
  “我很正经。”东辞低头,不苟言笑的表情,好似抱的是块木头,唯有眼神压着笑,还有男人的火苗。
  霍锦骁白了他一眼,往桌上望去。
  才画完的图墨汁未干,看着与她晨间在帛书上所见极为相似。
  “这图我估计只有八成相似。”东辞将头搁在她肩窝,慢慢说道,“再算上雕琢成章,恐怕只剩六、七成,只要不细看,倒也能瞒天过海。”
  “可你要找谁刻章?”她问他。
  “黑虎。我早就与他们说定,待我潜入漆琉查清消息后,他们再过来。算算时间,大概再有三五日,邵叔便要带着他们过来。”东辞道。
  “真的?”霍锦骁眼一亮,好久没见小伙伴们,她极想念。
  黑虎本名季凌肃,是青娆姑姑和她七叔的儿子,也是凉血刀的传人,从小被七叔逼着练刀,逼出一身反骨,偷偷跑去学了雕刻不说,还用他爹的刀法刻玉,差点没把七叔气得将他打残。
  但不管如何,黑虎的雕琢技巧,也算天下无双。
  “嗯,唐怀安和沐真也来了。”东辞拔开她鬓边发丝,瞧着她白皙的颈子不动。
  霍锦骁浑然不觉,仍在兴奋:“你打算怎么救人?”
  “等你婚期定下,婚事流程确认,我再作全盘计划。这段时间你有空帮我雕几张面皮。我会把要雕的人模样画给你,其余的事你就不必管了。”
  “好。”她点头。
  “你记住,三爷谨慎,你最好别在他面前有太多小动作,另外小心乌旷生这个人。他和你的仇怨由来已深,必定知道你不会放过他,肯定也听到你向三爷要他的风声。他如今最大的靠山是倭寇,为了活命,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置你死地,三爷若不肯保他,我估计他会彻底倒向倭寇。此人心机深沉,手段歹毒,恐怕不会让你们的婚事如愿,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叮嘱道,语毕终于朝她的脖子吻下去。
  霍锦骁正要回答,冷不丁颈间一麻,不由自主缩了脖子,气道:“东辞!”
  温热的掌突然按到她小腹上,她听到喑哑的声音响在耳边:“小梨儿,你有没想过……昨晚如果有了孩子,该怎么办?”
  “……”霍锦骁整个人僵住。
  她没想那么多。
  ————
  三爷的礼送了一上午才算全都搬进梧棲宫的库房里,晚秋带着人清点一圈,核过礼单后才将单子呈到霍锦骁面前。
  “景姑娘,东西都在北库房堆着,奴婢已经点过无误,请姑娘核实。”
  霍锦骁随意翻了翻礼单便放下,左不过是些布料、首饰、玩件、补品之类的东西。
  “行了,你办事我放心。”她起身,一整衣襟,径直走到宫门口,神清气爽地大吼一声,“楼安,带我去谢谢三爷。”
  收了人家这么多礼,于情于礼她都要去谢谢三爷的。
  哪怕这婚事是假的。
  ————
  明王殿后的人被尽数遣退,三爷在园子里见她。
  “喜欢那些东西吗?”他坐在池畔,手里拿着锦袋装的鱼食,正一小撮一小撮地喂鱼,欣赏投几颗饵便被一群鱼争抢的画面。
  “喜欢,谢三爷赐。”霍锦骁探头往池里看去。
  “敷衍。”三爷见她眼里可没喜欢的神采,不由笑骂,“知道你看不上那些东西,不过日常起居总要用到。”
  “不过演场戏给倭寇看,又不是真的成亲,何必费这些功夫?”霍锦骁看鱼看得高兴,不以为意回他。
  “就算是演戏,也要逼真些才有人信。”三爷话里的笑意淡了些,“再说,万一你要喜欢上我,不就算假戏真作了?”
  霍锦骁把看鱼的目光勉强分一些到他身上,“扑哧”笑了:“三爷这话说的,倒似我辜负了您一样。东海这么大,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需要假戏真作?”
  “你可不就辜负了我?”他半真半假道,“这厢你我成婚的消息传出,你那边还与苏乔厮混?”
  “看来梧棲宫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三爷的眼睛哪。”她似笑非笑坐下。
  “没办法,你行事作派太大胆,有些话我就是不想听,也要传进我耳中。”三爷又洒了几颗鱼食,引得池中锦鲤争先恐后来抢食,被太阳光一照,鲜亮的颜色浮在水面上灼灼生辉,漂亮是顶漂亮的,然而一大片聚集而来,都往水面钻,看着又有些怵人。
  “听说你最近总带着苏乔在岛上到处走动?苏乔是庞帆岛上的人,虽然军所查过底细没什么可疑,但也要防着些。小景,我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另出纰漏。”他继续说着,一边将手里装鱼食的锦袋递给她。
  “怎么?有我看着苏乔,三爷还怕他乱来?”她拿过鱼食,学着他的样子撮了一小把扔进池子。
  三爷挨近她:“我不是怕他乱来,我是怕你和他一起乱来。”
  他似假还真的开玩笑。
  “原来三爷不放心的是我,行了,我把他藏在我屋里,哪也不让他去,这总可以了吧?”霍锦骁漫不经心回答他,面上有嫌弃,觉得一小把一小把地喂鱼不痛快,就将整袋鱼食都往池里抖去。
  三爷想阻止她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鱼食沙子般簌簌落下,池里的鱼疯了般聚来抢食。
  “你这丫头,喂鱼也不好好喂。”他心疼这袋鱼食。
  “这样多痛快,让它们抢个够好了。”霍锦骁把空袋子扔到石头上,俯腰探出身去看鱼。
  领口被扯低,白皙后颈上一处淡淡的红痕不经意露出。
  三爷藏在面具后的眼眸倏尔沉下,眼底风云变幻,极难才压下。
  天际鹰唳响过,她直起身子,看到黑影扑入池中,从水面上抓起了只银色锦鲤,落到旁边假山上。
  “这小畜牲!”霍锦骁骂了句。
  “你养的隼?”三爷起身朝雪白猎隼走去。
  猎隼见到有人逼近,警觉地转转眼珠子,然后歪着头看三爷。
  “三爷,您莫怪它,我叫它把鱼还回去。”霍锦骁讪讪一笑,跟了过去。
  “不用了。”三爷看看那条半死不活的鱼,摇头,伸手摸向猎隼的头。
  霍锦骁忽道:“三爷,我这猎隼可是猛禽,除了给它喂过食的主子,谁碰它它啄谁,那鹰喙锐利着呢,仔细您的手……”
  话没说完,抚在猎隼头上的那只手已然收回。
  三爷转头看她,她笑得天真。
  “大概它与我投缘吧。”他淡道,忽又拉起她的手,“陪我在这园里走走。除了你他们不敢在我身边出现,怪无趣的,什么时候,我要想法子把这面具去了才是。”
  “哦。三爷定是个美男子。”她道。
  “美男子又怎样,你也不喜欢。”
  “您把面具去了我瞧瞧,也许我就看上了呢?”
  “会有机会的。”
  两人走着,慢慢就远了。
  猎隼“腾”地飞起,黑影倒映掠过水面,惊得满池锦鲤四窜。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还有十一天,够写完么?

  ☆、羞色

  明王殿的动作很快; 婚期不到两日就定下; 就在半丈节之前,拢共剩不到半个月。漆琉岛上下都因为这事而沸腾; 明王殿就更不必说,先前三爷赐来的东西不过是个小开始,往后送东西进梧棲宫的频率就更高了。
  顾二又指派了一批宫人进梧棲宫当差; 饶是如此; 晚秋还是被累坏。
  今日明王殿将嫁衣送来,晚秋领人服侍霍锦骁试衣。里三重、外三重的厚重嫁衣,深红鞠衣为里; 织金铺翠,云龙为图;大衫霞帔为外,衫黄帔青,五彩云龙团珠纹; 庄重大气。冠为三凤六龙八宝冠,凤衔珠,龙盘云; 翠羽金花,珠石层叠; 不仅华贵,于常人而言; 大大逾制。
  霍锦骁长这么大也没穿过这么重的衣裳,脸沉得一点笑容都不见。比起这身华贵嫁衣,她还是更怀念在平南时宋樱几人连夜赶出来的那袭嫁衣; 几乎无绣无饰,只是一身的红,带着喜气。
  “姑娘真美。”晚秋站在一旁,失神赞道。
  说来也怪,这位未来的明王妃平日行事作派大胆豪放,全无贵女风范,但这身凤冠霞帔一穿上倒似换了个人般,眉目里透出的肃色贵气,竟将这嫁衣生生压过。
  与生俱来的仪范,只容仰望。
  “试完就褪了吧。”霍锦骁不耐烦至极。
  晚秋还站着不动,她暗骂了声,从暖阁走出。魏东辞正在殿上泡一壶碧螺春,听到珠翠响动的脆声,一转头看到霍锦骁,目光顿凝。
  他知道她是郡主,但他也从没见她穿得如此隆重,明艳高贵,不是满谷疯跑的野丫头,也不是海上漂泊的大海枭,而是天家女子,生来便高高在上。
  “你也呆什么?过来帮我把这劳什子脱了。”她冲他招手,是让人心甘情愿的颐指气使。
  衣裳太繁复,她自己可脱不了。
  东辞倒想效劳,但晚秋已经带着人追出来,没他插手的余地。
  ————
  “嫁衣可合身?”
  三爷温和的声音在偌大的明王殿上响起。
  殿里只有他与霍锦骁两人,她摇着头:“合身,但是烦。”
  “就你嫌烦,一辈子一次的事,还怕烦?”三爷笑了。
  “一辈子一次?这是我第二回穿嫁衣了,谁知道下回再穿是几时。”霍锦骁挑眉嘲讽道。
  三爷不答,只拍拍銮座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霍锦骁依言而上,坐到他身边。銮座宽敞,坐两个人也不挤,由上而下望去,全殿连着殿外九级石阶下的敞道都尽由眼底,她想像着东海诸枭在这里齐站拜倒的情景,竟有些群臣朝拜的气势。
  “这儿风景如何?”他指着广阔前景问她。
  “是不错,不过看久了腻味,不如外面的长空阔海、波涛汹涌。”她老实答道,又问他,“三爷,我已将信传出给平南,但你还没告诉我倭寇的船力人力以及我的人该埋伏的区域。”
  “平南燕蛟船力约有五百,你备半数足矣,将船分作三队,两队入漆琉西、南两岛,余一队留于西南海域。具体安排我会给你布置图,你不必操心。”
  霍锦骁紧紧盯着他:“三爷好生了解平南,连我平南与燕蛟有多少船力都一清二楚。不过三爷,此番攻打双狮,我的兵力分散,只有约百艘船留在双狮,我需从平南燕蛟调船过来。”
  “我知道。”三爷点头。
  霍锦骁便靠在銮座上,心思转开。根据东辞的消息,许炎已经被邱一白说服,并答应协助他们这一回。届时平南调来的船都是大安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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