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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锦枭-第21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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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威双臂抱在胸前站在一旁冷道:“别以为有人能来救你,她自身也难保!要是来了,兄弟们也不会放过她!现在拳头硬也不顶用,要是撬不开你们的嘴,兄弟们都被连坐,丢了饭碗不说,还要得罪祁爷!”
  “我们没有!”巫少弥攀着桶把头往外伸。
  “还嘴硬?往下再放。”华威一声令下。
  绳子松去,桶浸入海里。
  “说了我们就拉你上来,要是不说,我们就将绳砍断!”华威扬扬手,宋兵从地上拾起柄利斧来。
  “说!快点说!”旁边围的人齐声喝起,人数众多,已不单是与华威交好的人了。
  巫少弥目露恐惧,却又咬紧牙关不肯开口。水灌满木桶,木桶又被提起,他没在水中,想起在全州城大牢里受的刑,也似这般屈打成招,痛得狠了倒叫人恨不得一死。他怕死,但更怕折磨,若是从前他大概已经认罪了,可如今还牵涉到师父,他万死不能松口。
  最初跟着她,只是因为他怕死,而她能保护他,如此而已,可这世上总有些人事会超越恐惧。他知道他懦弱胆怯,但他愿意豁出所有去守护一样东西。如果还能活着,他必会变强,强到有朝一日,谁都无法捍动他与他要守的人事物。
  死亡与变强,他眼前只剩两条路可选。
  ————
  “放开他!”
  又冷又急的喝声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如电光般掠开。一股刚柔气劲如海潮般汹涌而至,外围的人接二连三地被这股气劲卷开,瘫倒在地,船尾腾出路人,那人旋身而上,将抓着绳索的人打开,伸手探出船舷抓住了绳索。
  “拦着她!”华威见是霍锦骁,厉喝了一声,从宋兵手里夺过斧子就往绳上砸去,“今天你们要是不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巨大的桶装满了水,重逾百斤,霍锦骁的手被绳勒得骨节泛白,华威斧子劈来,她只得空出一只手应对,以臂格开他的攻击,半身压着舷往外一避。宋兵与其他人趁着她受制于桶又涌上前来,她只得单手应对众人。
  忽然间“哗”地一声,桶里的水倒进海中,水桶的绳索被华威砍断一边,水桶倾倒。
  霍锦骁惊怒交加,飞起一脚将华威手中利斧踢到地上,她则快速收回手,以双手拉着最后那根绳索,连人带桶往上拉。水桶被她硬生生拽起,众人只见阳光下阴影笼来,水从半空倾倒而下,水桶竟凌空飞起后往船上砸来,旁人只得四散逃开。
  只闻轰地一声,水桶砸到船上,木头碎裂,巫少弥全身湿透地爬起,却惊骇地唤了声:“师父!”
  “华威哥!”其他也惊叫道。
  海浪来得突然,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霍锦骁与华威厮斗之间竟被这阵浪翻一起掀起了海里。
  ————
  海水的冰冷瞬间包裹全身,海下深不见底,一片幽暗,透出可怕吸力,似乎要将人吞噬。霍锦骁尝到海水咸腥味,很快从海面浮出。船往前开着,她能看到船尾的人慌成一团,都要拿绳拉他们上船,可船还是渐渐驶远。
  巫少弥在船尾发了狂般把旁边的人揪起扔开,抢过缆绳往她这里扔。
  在深海泅水可不比近海与江河,海浪翻滚,阻力很大,底下似有吸力将人往下拽。霍锦骁深吸口气,运气全身,施展《归海经》。《归海经》奥妙无比,恰与潮汐应和,她在村子里练水性时就已发现,到了深海这种感觉更强。她将身子微沉,与浪融为一体,身体似乎化作游鱼,海中阻力不再,她借浪游去,速度快得惊人。
  不多时她便够到巫少弥扔下的绳子,脚在海中一蹬,她便抓着绳子凌空飞起,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她就已攀到了船身之外,单手勾住船舷。
  华威还在海里奋力游来,他的水性也好,但不及霍锦骁,已被她甩在身后。
  霍锦骁正要翻进船,耳边传来惊惧呼声:“那……那是什么?”
  “鲨……鲛鲨……”
  “华威哥,快……快游回来!”
  她展目望去,华威身后不远之处,竟有尖角鱼鳍露在海面,正在快速靠近华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啊……看得人好少。
PS:接通知周四入V。
每到入V时就淡淡忧伤……

  ☆、飓风

  船尾众人乱作一团,也顾不上与霍锦骁为难,都扑到船舷大喊。
  华威回头看了眼,吓得魂飞魄散,没命地往船游来,只不凑巧的是一个浪头扑来,不仅将他打远,还把众人扔下的绳索打开。
  身后的鱼鳍已非常近了,他用尽全力游着,声嘶力竟地喊起:“救命!救命!”
  “师父,上来吧。”巫少弥眼里只有霍锦骁。
  霍锦骁人还在船外,她目光紧盯华威,听到巫少弥声音头也不回道:“去,去把鱼枪取来!”
  “什么?”巫少弥不解。
  “去取鱼枪!”她转头朝众人厉声一喝。
  这时方有人如梦初醒般去寻鱼枪。
  华威还在奋力游来,眼见要够到绳子,可身后忽有庞然大物骤然间浮出海面,血盆大口里两排尖锐的牙,往华威咬去。华威吓得四肢发软,绳子也抓不牢。
  “哗——”
  漫天水花扬起。
  霍锦骁已隔空出掌,以内力化作无形之劲,拍打在鲛鲨与水面上,鲛鲨吃痛回了水里,鱼鳍仍旧绕在华威身后。华威吓破胆,抓了两次绳子也没抓好。
  “鱼枪来了。”船上有人道。
  “给我。”霍锦骁往后伸手,面色冷凝道,“你们看着绳。”
  也不知何故,她似乎成了众人的主心骨,没人再对她的决断有异议,只将鱼枪颤抖着递给她。
  船上的鱼枪枪头带着倒勾,用来勾鱼,以精铁铸成,枪身实沉,另一头系着粗绳,绳子连着船,是用以捕捉大鱼之物。
  霍锦骁单手勾着船舷,另一手抓着鱼枪高举而起,双眸紧紧凝视着海面上鲛鲨的光影。
  “华威——抓好绳子,别孬。你要是抓不住,可没人救得了你!”她内功入音,声音如雷灌耳,压进华威耳中。
  华威惊醒,纵身往水里一潜,以最快的速度游向船,船上的人又将绳远远抛去,这次恰落在他身边,他伸手紧紧抓住。
  “拉他。”霍锦骁吼了声。
  水面上光影碎开,鲛鲨庞大的身躯又现,朝着华威咬去,霍锦骁眯了眼,将手中鱼枪掷出。鱼枪化作电光一道,不偏不倚地扎进鲛鲨眼中,绳子随枪而动,转眼绷紧。鲜血溅起,鲛鲨落回海里翻腾不已。
  趁着这空档,霍锦骁扯住被华威抓着的绳子,从船外凌空跃起,嘴里轻喝一声,手上施力,把华威从水里一起拖出。她在空中拧了个身,稳稳落回船上,手上力道不减,硬生生把华威从海里拖回了船上。
  华威双腿发软,惊魂未定地瘫在船上,半个字也吐不出,只是喘着粗气看霍锦骁。
  众人心头才松,却忽然听到惊雷般的怒吼。
  “你们都干了什么?把绳索砍断!”
  祁望已带着人赶到,站在不远处,满脸冷怒地盯着众人。
  他声音才落,船尾便重重一颠,水里传出闷响,有物撞上船身上。霍锦骁首先反应过来,海底鲛鲨受伤发怒,又被鱼枪的绳子所缚,开始疯狂撞船。她飞速站起,伸手要将鱼枪上的绳子扯断,可才将手伸出,远处便有利刃飞来,她避之不及,手背被刀刃划过,鲜血顿涌。那利刃是柄小小的飞刀,划伤她的手之后并没停,而是准确无误地割过绳索,将鱼枪上的绳索割断。
  飞刀出自祁望之手。
  他并不理会其他人,绳索一断他就扑到船舷处往外探望。
  船尾接连又传来几声闷响,鲛鲨仍不断地撞击船身,约撞了十来下,翻滚的海面才渐渐平息,撞击也慢慢停下。
  祁望又看了一会,确认海面平静之后才回身走向众人。
  笑意消失,他眼里只剩冰冷怒杀,像刚才海里的鲛鲨,看得所有人都瑟瑟发抖。
  “这几年太平日子过久了,我也不大计较,你们就忘记过去了?”他声如刀刃道。
  船上的老船员面色都是一变,比刚才看到鲛鲨还恐惧。
  从前……刚来平南岛的祁望,曾是杀人不眨眼的可怕存在,满身鲜血,像海里最凶残的鱼类。
  祁望说话间已经走到霍锦骁跟前,道:“是你扔的鱼枪?”
  “是我。”她没解释。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番举动会害得船毁人亡?”祁望冷冷盯着她。
  鲛鲨受伤后会发狂撞船,虽说玄鹰号很大,不像小船那样会被撞翻,但船身是木头所制,若被撞裂撞损,船尾又是要紧位置,万一有个意外,都是大麻烦。
  “祁爷,是我鲁莽了。”霍锦骁低头认错。
  “祁爷,事情因我而起,是我的错,她也是为了救我,祁爷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华威“卟嗵”跪在祁望跟前。
  “祁爷,刚才情势紧迫,也是为了救华威哥,求祁爷网开一面。”宋兵跟在华威身后跪下。
  旁边水手见状也一个跟一个跪下。
  祁望转身往华威胸口狠踹一脚,华威顿时捂着胸口倒地。
  “为了你一条命,差点闯出大祸,应该让你被鲨吞了才是!”他骂完华威又看霍锦骁。
  霍锦骁仍站着,只是低头,并不跪他。他怒火正炽,正要教训她,忽看到她手背上的刀口,鲜血正沿着手指滴落地面,她也不理,身上湿透,衣裳贴着身体,让她愈发显得瘦小,他的话在胸中滚了几滚,始终没有出口,握紧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很奇怪,他无法像教训华威那样对待她。
  明明都是男人,他居然下不去手。
  “下了船,都去徐锋那里领罚。”末了,他冷冷抛下一句话,甩袖离去。
  他一走,船尾气氛像融化的冰雪,众人提起的气这才算完全松下。
  “师父。”巫少弥托起她的手,只觉眼睛与心皆疼。
  伤口刺目。
  “没事。”霍锦骁扫了眼伤口,云淡风轻。
  “威哥,我扶你回舱休息。”宋兵已将华威扶起。
  华威经此一劫,又被祁望打伤,满脸颓色,佝偻着身子让宋兵掺着往舱里走,与霍锦骁擦肩而过时忽止步。
  “刚才……多谢你救我。救命之恩,我记下了。”华威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霍锦骁才要开口,他却又道:“不过,失银之事关系到所有人的生路。若是连坐,大伙都不能再呆在船队,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要是你们干的,就去向祁爷自首吧。”
  华威说完马上低头,很快离开。身后众后也都跟着华威离开,只在路过她的时候才望去一两眼,
  皆是满目复杂。
  霍锦骁盯着他的背景久不出声,华威对她心存偏见,她对华威何尝不是先入为主。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祁望的悬赏,不想却是为了全船人。
  ————
  巫少弥陪她回了舱房,他守在舱门之外,让她在里边将湿衣彻底换下后才进舱。
  霍锦骁沉默地坐在床上。他并不擅言辞,也不知要说什么,就给她倒了水来,又取出伤药,默不作声地托起她的手上药包扎。
  她的手生得很漂亮,纤细匀长,指腹和掌上有些茧,是常年拿剑的结果,但握起来并不觉得粗砺,相反,那茧子磨得人肌肤发痒,是带着力道的温柔。
  如此一比较,她手背上的刀伤便显得触目惊心,好似剜在他心上似的。
  伤口包好,霍锦骁握了握拳,从床上站下。
  “师父?”巫少弥唤道。
  “你在舱里呆着,别到外头去。我出去一趟。”霍锦骁说罢出了屋。
  ————
  白天船上闹了这么几出,所有人心里都压着石头,船上无人再打闹,到处都是一片死沉,连说话声也小了许多。
  夜晚很快降临,除了海浪声外,四野俱寂。
  今日是满月,可天上乌云沉重,将月掩个瓷实,透不出一丝光芒。船舱的甬道里仍是漆黑不见五指,一道黑影又悄然而出,摸着舱壁朝某处走去,在那里窸窣许久之后才回身走到某间船舱旁。水手舱房无锁,很容易就打开,他鬼鬼祟祟地将房门打开条缝,把手里的东西往墙根下一塞……
  翌日,天才微明,舱中就响起匆促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在霍锦骁的舱房外停下。
  “哗啦”一声,门被人拉开。
  霍锦骁立时睁眼坐起,惺忪睡眼里犹带三分狡黠清醒,看着来人。
  来的是祁望身边的红人小满、柳暮言、徐锋与朱事头。
  “都起来。有人告发你们盗银,并银两藏在屋里,祁爷命我们来搜屋。”小满站到屋中冷道。
  巫少弥揉着眼坐起,疑惑地看着房中众人。
  “老钱,去。”朱事头推了一把跟在最后的人。
  孙钱缓缓从人后走出,仍旧是忠厚老实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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