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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锦枭-第87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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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讲解过一轮,旁人道谢散去,霍锦骁这才上前。
  “渴死我了,快帮我叫碗桂花茶。”她一边掀开兜帽,一边坐到他对面。
  魏东辞摇头笑道:“不喝茶,今天请你吃杨婆婆的糖水红薯。”
  正说着话,杨婆婆就已将糖水端来。
  “凉茶铺不喝凉茶?”霍锦骁好奇道。
  “丫头,婆婆我的糖水寻常客人可吃不着,只给贵客。”杨婆婆笑着将端到二人面前,又朝东辞道,“小神医,这就是你等的人?”
  霍锦骁见那杨婆婆正是刚刚听东辞授课的众人其中之一,看着也就四十好几,梳着溜光的发髻,敷着粉打着胭脂,爽利干练全然不似六旬老人。她道了声谢接过糖水,也好奇地打量杨婆婆。
  “嗯。”魏东辞低低应了声,才向她解释,“杨婆婆这的糖水红薯比凉茶更好,不在茶牌上,不是熟客吃不着。”
  “只给有缘人。”杨婆婆加了句。
  “谢谢婆婆。”霍锦骁便舀起糖水,才尝一口便眯了眼,“好吃。”
  糖水都是红薯的香味,暖暖的,在这早春凉夜简直要命的美味。
  魏东辞看她喜欢,自己也高兴,便道:“你坐着吃着,我去去就来。”
  语毕还不等她开口,就跟阵风似的往外走去。
  “喂!”霍锦骁叫他不及,“我才刚坐下你就走?”
  “哈。”杨婆婆便端着木托盘坐她对面,“他肯定去巷子口买糖炒栗子,一会就回来。”
  “婆婆怎么知道?”她讶然道。
  “糖炒栗子和糖水红薯是丫头你喜欢吃的吧?”杨婆婆笑眯眯开口,“他第一次尝我做的糖水红薯就说我煮的比他好吃,如果你吃到肯定喜欢。那时我只知道他在等一个人,每天天黑他就到石潭城大街小巷逛,尝到哪家有那个人爱吃的东西就默默记在心里,说有朝一日会带她来吃。”
  “……”霍锦骁忽然失语,往日的伶俐都化云烟。
  小时候她贪嘴,喜欢躲到山上烤红薯吃,可烤的红薯火气大,吃多就嗓子疼,魏东辞为了阻止她,便找青娆姨学了糖水红薯,她一馋,他就给做。他的手艺确实一般,还不及杨婆婆这碗糖水的一半,却是她儿时最爱的一道甜点。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没用,为什么就那么死心眼喜欢一个人,可这世上又有哪个人能将她的喜好清清楚楚记在心里?想她所想,爱她所爱,从小到大,到如今已是十七年。
  “这两年里他常来我这,和我说了不少故事,慢慢就成了我这常客,看不出他年纪小小经历却多,只不过他从来也没说过自己在等谁,有过怎样的故事。前几天他过来,说是最后一次来看我这老太婆,他打算把手上的事处理完就专心去找那个人,我那时真好奇他等的人……不想峰回路转,老太婆的好奇竟然被满足了。”杨婆婆说着慈爱笑了。
  霍锦骁埋头挖着软糯的红薯慢慢品尝,也不知在想什么。
  魏东辞很快跑回来,手里果然抱着一袋糖炒栗子,还有两盒栗糕与咸口蒜蓉枝。杨婆婆看到他便起身让出座儿,道了句“慢慢吃着,红薯管够”,人便走了。
  “还没吃饭吧?给你垫肚,一会看过烟花我带你吃好的。”他风风火火坐下,道,“今天的庙会有烟花看,咱们这个位置的视线最佳,比两岸酒馆临窗雅间还好,若不是因为我,杨婆婆才不会让人坐到这里。”
  霍锦骁看看四周,果然发现自己这茶座不和其他人摆在一道,是单独设在临水的小石台上。
  “又是看在你的面上?”霍锦骁接过他递来的栗子,栗子已剥好,金黄喷香。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模样?”东辞看她神色浅淡,温言问道。
  “你不是要与我说三爷的事,来看烟花做什么?”霍锦骁便答他。
  “说正事不妨碍咱们看烟花,公事私事两不误。”东辞栗子剥得熟稔,一捏一掰,栗仁就钻头。
  霍锦骁正要再问,忽闻得前面“咻”地一声,一簇火光破空升起,轰然一声在天际炸出完整的红色花朵。
  岸边挤的人群顿时沸腾。
  一朵接着一朵的烟火腾空,还有摆在河岸前的火树银花齐绽,直将这夜点缀得如神宫仙境。锣鼓乐声不绝于耳,烟火之下有神明灯像巡游回来,有人站在花车上跳着祭舞高声而歌,弘亮浑厚的嗓音直透云霄,古老的祭语唱的不是人间之乐。
  霍锦骁被眼前热闹所吸引,专注看了许久,回头时却见烟火之下他明亮的眼眸只落在自己身上。
  烟花与灯火的光芒刹那间暗去,只剩他眼里璀璨。
  她微一失神,咬咬唇站起,道:“走了,这里闹腾,不好说事。”
  语罢,也不等他回答,霍锦骁便往外走去,魏东辞抖去衣袍上落的栗壳碎,缓步跟上。
  两人慢慢往烟花相背的方向行去,喧声哗浪便渐渐远了,只剩眼前清幽小巷,被月光打出一片霜色。
  “师兄,你把船准备准备,后日我就可带你出海寻药。”他既不说,霍锦骁就先开了口。
  “我已经着手准备了,不过你的身份方便出面?”魏东辞跟在她身后道。
  两道人影重叠着,分不清谁是谁。
  “你忘了我有易容术?”霍锦骁道,“这点小问题难不倒我。”
  魏东辞点头:“那倒是。”
  “师兄,你来三港到底有何目的?”霍锦骁正色问他。
  “和你一样,为了东海匪患与海神三爷而来。”
  霍锦骁并不意外,她已然猜到。
  “我在漆琉岛见过三爷,此人太过神秘,无法接近,我还查不出他是何人,师兄你可有眉目?”
  “我怀疑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魏东辞沉吟道。
  他正要详加解释,忽见霍锦骁神色一变,她猛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别说话,有人跟踪。”霍锦骁心头突突跳起,来人武功很高,刚才在人多之处不易察觉,走到静处她方所觉。
  魏东辞眸色一沉,沉默地握住她的手。
  霍锦骁运气全身,施展《归海经》,顿觉冷冽刺骨的杀气骤然加身,她微微一颤,不可扼制地以手环胸。
  “怎么了?”魏东辞察觉她的不劝劲,伸手抚上她的背。
  “来人武功太高,我打不过,走!你住哪里,我先送你回去!”霍锦骁却一把握住他的手。他家有佟岳生在,比较安全。
  “王孙巷,往东。”魏东辞不多说,指了个方向。
  霍锦骁拉着他立刻掠飞而起。
  她心里已惊惧非常。
  这道杀气,她在海神三爷身边遇到过。
  三爷要杀魏东辞。
  ————
  是夜,风猛浪涌,码头尤其冷,冻得人发颤,没人愿意呆在外头。
  夜已很深,平南岛的人累了一天,早早都回舱歇下,只剩几个当值的水手瑟瑟守在风里。
  祁望喝了两壶浓茶,也不知是茶的关系还是心情关系,半点睡意皆无。出去的水手都已回来,只有霍锦骁迟迟未归,也没个口信带回来,让人焦躁。
  正坐在书案前发怔,舱门外忽有细声响起。
  “谁?”他警觉低喝。
  “祁爷,三爷让小人代为问好。”有道人影压在了舱门镶的明瓦上。
  祁望霍然站起。                        
作者有话要说:  齁了没有?我竟怀念虐了……T。T

  ☆、抱抱

  月霜倾洒; 夜城寂静; 两道人影自空荡荡的街巷疾掠而过。霍锦骁的脚尖几乎不曾点地,拉着魏东辞的手全力往前跑; 可身后追来的仍渐渐逼近,杀气便也越发浓烈,似附骨之蛆; 如影随形。
  魏东辞没有武功; 只会些逃命的轻功,此番全仗霍锦骁带着,只是如此一来; 霍锦骁便受他所累。若只她一人,大概早就逃走了。
  正奔逃着,霍锦骁却忽驻足停下。
  那人咬得紧,再逃下去他们迟早被追上; 而此地离魏东辞的医馆还有些距离,她得想办法摆脱这人。
  如是想着,霍锦骁忽将魏东辞往旁边两幢屋舍中间破损的夹缝里塞去。
  两人都没说话; 魏东辞只以眼望她,眉头浅拢着; 霍锦骁做了噤声的动作,转身就要跳出; 却被他拉住手。
  “放手!”霍锦骁甩手,做了个口型。与其两人都被追上,不若她去引开那人; 可他死不松手,再拖下去两人都要倒霉,她急得直瞪人。
  魏东辞仍是摇摇头,霍锦骁已察觉那人杀气近在咫尺,咬牙就要将他甩开,魏东辞却不知哪里生的力气,拽着她就往胸前一拉,抱着她藏进夹缝。
  夹缝狭窄,只是两屋交错的间隙,前面有残损的木栅拦着,仅容一人藏身,霍锦骁只能贴在魏东辞胸前踮脚站着,外边杀气已至,她来不及再走,只能恨恨盯魏东辞。
  魏东辞勾起唇角,手臂又将人搂紧些。霍锦骁知道那人已到外面,便屏了气息一动不动站着,另一手狠狠捂住东辞口鼻,不叫他的气息泄露行踪。
  两人就这么藏着,霍锦骁的目光越过他肩头,依稀看到外头有道人影停在街中不动,正在寻找他们,那人着一身黑衣,蒙着脸,她只能瞧见他一双倒三角眼在月下四处扫搜,像厉钩般阴冷。
  那人在外头停了一段时间没能再察觉他们气息,似乎放弃继续找,往前一跃消失在街巷之上。
  霍锦骁仍未松懈,又躲了会不见异常,她方小松口气,回头时目光撞入他眼中。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捂着他的口鼻,潮温的气息在她手中似有若无地绕着,东辞的唇轻触她的掌心,她能感受到他唇瓣起伏的形状。
  心跳呼吸都跟着一窒,她刺猥般缩回手,可下一刻,她忽又发现自己几乎要挂到他身上,这一回她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脸腾地红了。
  哪怕与他再熟稔,可这般亲密的举动五岁之后就再没有过了,更遑论如今二人都已长大,再不是两小无猜的孩子。
  魏东辞见状便松开手,只是温香绕来,软玉在怀,他不免被惑得胸中直跳,没了从前清明。
  霍锦骁推推他,正要出去,却忽然又觉不对。
  那人的杀气消失得太快太彻底,像被刻意藏起。
  警心才起,她心间冷意顿生,暗道声“不好”,还未反应,便听到细微的破空响声。
  一道剑气劈向他们藏身的木栅。
  “走!”霍锦骁厉喝一声,拉着东辞从豁口跳出。
  木栅粉碎,剑气堪堪划过她的手背,拉着道细长伤口。魏东辞一眼瞧见血色,眉头拢作结。
  行踪既已曝露,霍锦骁便也不逃,抽/出软剑在空中挽出剑花。对方武功虽高,但这并非最可怕之处,这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身上的凛冽血气杀意,仿佛才从修罗场上踏回。
  若不是沾染过无数性命,绝不会有这样的杀气。而这样的人,通常深谙杀人之道,比一般江湖高手更难对付。
  那人根本不给他二人反应的机会,第二轮攻击转瞬间便至,剑尖直指魏东辞咽喉,并不理会霍锦骁。霍锦骁把东辞往身后一推,迎击而上,剑招如网,兜地而落。对方太强,她只能以虚招避其锋芒。
  “找死。”那人应对几招,看破她的对策,横剑放出庞大剑气,如炸海般四放。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人难以招架,她被震离魏东辞身边。那人的剑又往东辞指去,霍锦骁咬牙迅速站起,再度握紧剑往东辞处拦去。魏东辞闪避两步,身形微乱,眼见已置于对手剑刃之下,霍锦骁心急如焚,将剑脱手掷出。
  铮——
  一声脆响,霍锦骁的剑被那人挥手格开。只是这一瞬间停滞,她已冲至东辞身前,正要以双拳迎上对手剑光,半空中却忽有强大气劲如山峦压下。
  “吃老夫一剑!”
  佟岳生赶到,接下此人攻击。
  魏东辞忙拉霍锦骁退到旁边,捧起她的手查看伤口。伤口颇深,她又握剑厮杀,是以此时血流不止,染了满手,触目惊心。
  “我没事。”看到佟岳生赶来,霍锦骁心中稍安,转而骂他,“让你藏你就藏,拉着我做什么?刚才要你跑你也不跑,你是不是找死?”
  魏东辞任她骂了两句,才有些委屈道:“那人若见我跑了,必要对你下杀手。”
  他在,就是靶子,他若不在,那人势必先杀霍锦骁再来寻他,太过危险。
  “我能逃,你能吗?”霍锦骁想起刚才危急,气上心头。
  “佟叔与我之间有子母缠心蛊,刚才我已催发母蛊,佟叔收到消息马上会过来,所以我才留下。”魏东辞从怀中摸出拇指大小的白瓷瓶,开了封便往伤口上撒药。
  药香散开,数寸长的伤口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凝合,霍锦骁便知这药是一等一的救命药,却被用在她手上,倒是可惜。
  “蛊?你医毒双修,何时又开始涉及蛊虫这类歪门邪道?”霍锦骁心念一动,问道。
  “只是普通蛊虫,用来传递消息而已。”魏东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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