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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锦枭-第89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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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改行做算命先生得了。”老妇人挑挑眉,没好气道。
  “我这有副良药,你随我进馆,我亲自煎给你服,再给你扎上几针,包管药到病除。”魏东辞伸手扶她。
  老妇人自个拄了拐杖站起,只道:“不扎针,不吃药。”
  “好,那给你煮碗面,切盘酱肉,打壶酒,如何?”魏东辞跟着她。
  “马马虎虎。”老妇人拄着拐杖进了医馆,留下后头看呆的人。
  ————
  魏东辞亲自给霍锦骁端来温热的水,霍锦骁对着盆中的水一顿搓脸。
  “哪个姑娘家像你这样,把自己扮成那副德性?”他倚在墙前给她递干净的素帕,口中打趣道。
  “还不是被你认出来?”霍锦骁搓去脸上最后一点易容膏,从他手里扯过素帕拭净,方露出白皙干净的脸庞。
  “怎么提早来了?你那船上的事都安排妥当了?”魏东辞不答反问。
  霍锦骁神情一僵,走到桌边坐下,方道:“没。”
  她大清早和祁望吵了一架,离开码头本就要来寻魏东辞,见医馆病人太多,担心扰他诊病,便自己在城中逛了大半天,待病人散去方与他开了个小玩笑。
  “这不像你的作派,你该不会……和祁望吵架了?”魏东辞坐到她对面,仔细看了她两眼突然道。
  小菜已摆上桌,霍锦骁给自己斟了杯酒,“嗯”了声便饮起。
  心情不太妙。
  “是因为要帮我?”魏东辞又问她。
  “嗯。”她闷道。
  魏东辞伸手按下她的第三杯酒:“祁望对你而言很重要?”
  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已察觉她与祁望之间默契非比寻常。
  “我在东海两年与他同生共死过数次,他也曾冒死救我,这情分自然重得很。”霍锦骁不避讳谈及此事。
  “你……喜欢上他了?”魏东辞淡道。
  霍锦骁夹起片酱肉尝了尝,道:“味道不错,哪里买的?”
  “我自己卤的。”魏东辞将碟子往她面前推去。
  “差一点。”她道。
  “差了什么?”魏东辞夹起肉尝尝,觉得挺好,应该是她爱的味道。
  霍锦骁“哈哈”一笑,道:“我是说,差一点爱上祁望。”
  错过的心动便如失了涟漪的湖面,平静无波,她不再是从前的小姑娘,可以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
  差一点,差一步,便已不留余地。
  魏东辞却笑不出来,她笑眼里的豁达,是他给的伤害。
  “师兄,关于海神三爷,你上次还没说完呢?”霍锦骁说时本无心,待见到他眸底痛色,心头忽似针扎,索性转开话题,不再和他论及感情。
  “这一年我和殿下翻查过三港船货进出卷宗,发现有大批物资通过各种方式运往东海,其中竟有数量极为庞大的军器。不过可惜,卷宗被人篡改过,且有人从中作梗,暗地杀了不少与此案有关的重要人物,我们查不到源头,只能得知三港有官商与其勾结。”魏东辞沉吟道。
  药童送来刚煮好的面,霍锦骁起身端面,让他安心将话说完。
  厨房里煮的是汤泡线面,用的是老鸭汤,油撇得干净,闻着便香。线面是三港特色,那面像头发丝儿一样细,吃时用清水捞过,浇上高汤便成。
  这面好克化,最是养胃,魏东辞瞧她这两年在外头漂泊三餐不定,恐伤了胃,早想给她调养了。
  “他在东海势力如此庞大,却常年隐而不出,不露真容,若只是担心仇家报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我怀疑他应该有个明面上的正道身份,可以在三港随意走动。”魏东辞道声谢接过面,继续说着。
  “有道理,若按你所言,这么庞大的军器必须官府要员与大商勾结,他要真远在东海,手伸不到这么长,竟还能派人暗杀于你。”霍锦骁仔细一想,发现确是如此。
  “小梨儿,你对祁望此人了解多深?”魏东辞忽又提起祁望。
  “怎么了?”霍锦骁蹙蹙眉,他此时提及祁望已非先前口吻。
  先前为私,如今为公。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魏东辞问道。
  霍锦骁惊疑望着他,一时拿不准要如何回答。
  明面上的正道身份,可以在三港随意走动,与朝庭官员和大商熟悉……
  她蓦然睁眼:“师兄,你怀疑他是三爷?”
  “不可能,他不是。”还未等魏东辞开口,她便否定这个怀疑。
  “小梨儿,不管他是何人,他都与三爷脱不了干系,你跟他这么久,心里应该有数。”魏东辞不置可否。
  霍锦骁想起此前发现的军器,海坟区的秘密,以及漆琉岛上三爷奇怪的态度,确实透着古怪,然而……
  “师兄,他有苦衷,有些事只是身不由己,他亦想找出三爷,而我留在他身边也正是想通过他接近三爷。我相信祁爷为人,他绝非那三爷的同路人。”
  想起在漆琉恶城所见的一切,霍锦骁可不认为祁望能容忍自己辖下有这样残忍之地,平南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你准备何时回来?两江三港与东海的局势越来越恶劣,朝廷下大力准备剿匪,三港这里正缺帮手,你有何打算?”魏东辞便又问她。
  霍锦骁拔了拔面,忽然没了胃口。
  她入东海两年,大仇已报,若只为查三爷,或许留在石潭与魏东辞携手合作会更好,只是……
  “你刚才说的,可是太子殿下?”她忽想起他适才提到“殿下”。
  “嗯,不止太子殿下来了。”东辞望着她。
  “还有何人?”
  “晋王与王妃也来了,目前正在两江秘训水师。”
  “你说什么?!”霍锦骁站起,“我爹我娘也来了?”
  “这次剿海匪,晋王挂帅,统领十万水师,太子监军。”
  霍锦骁为此语所震,呆立桌前。
  她父亲已有二十年不涉朝政,如今竟为东海再掌虎符,而她身为主帅之女,焉能置身事外?
  两年前满怀期待的历练冒险到了如今已成家国之战,早非个人之事。
  回平南,还是留在石潭,选择从来都是两难。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月去青海湖,我该怎么办?啊——

  ☆、启程

  这一夜; 霍锦骁心绪纷杂; 睡得并不安稳。第二日天刚蒙亮,院中就有细微响动传来; 她横竖睡不着,索性就起来。夜里下了场雨,院里清冷; 门一开她就鼻头发痒。
  小院子处处透着精巧; 魏东辞的喜好与她有些接近,只要是自己的宅子,甭管住长住久; 定要收拾得满意才成。
  露天的陶石桌子上刻着棋盘,旁边是巨石横放所成的天然茶案,石马槽用来种着碗莲,浮叶下藏着金银红三色小鲤; 四周花树错落,拥着中庭空旷处,魏东辞正站在其间练拳。
  早春寒意还重; 他却只穿一袭天青色薄褂,缓慢地变拳换形; 身姿动作行云流水,虽慢却极有章法; 宛如山蔼在晨光下变幻。
  霍锦骁踱到他身旁,跟着他的动作练走,缓道:“你还在练这套拳?”
  “嗯; 小老师说每天早上练一遍,能强身健体,保我无病无痛。”魏东辞动作不停,话说得慢。
  “看不出来你是听话的人。”霍锦骁的手与他划过同样的弧度,分明是一样的动作,她使出来便与东辞截然不同。
  东辞的拳不慌不乱、不疾不徐,与他这人一样,处处透着随性的冷静,即便下一刻泰山压顶也不会有所影响。霍锦骁就不同了,她的拳就是山,力量与气势都十足十,像只小老虎。
  这套拳是霍锦骁儿时习的基础拳法,寻常人长期练了可强身健体,所以她手把手教给他。两人认识的十七年,大部分东西都是东辞教她,只有武功这一块,她是他的小师父。
  “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小老师的话一定要听。”魏东辞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收拳回身。
  霍锦骁见他已额现薄汗,长褂后背微湿。这拳看着虽慢,练完整套却也颇费气力。
  “小老师说你该进屋了。”
  身上热汗被风一扑,是要着凉的。
  魏东辞是大夫,自然明白她这话里关心,笑着招手让她跟自己进屋。
  ————
  进了屋,魏东辞去了里间更衣,霍锦骁便在外间暂候。
  宅子并未另设书房,东辞将书房与起居合并,这外间便是他的书房。书房不大,除了书案与博古架外,靠窗处还有竹榻素被,竹榻旁的圆几上放着他惯用的茶具,还有一撂书。房间打扫得干净却不算整齐,他和从前一样,书案上永远堆着翻开的书。
  做大夫的常遇疑难杂症,他收集了许多医书,每逢难症便要一本本查过,把相似病症翻出比对,这书便总来不及收起,久了,就成为习惯。
  她站到他书案前俯头看去,这满桌的书都是关于解毒与草药的,想来为了解程家所中之毒,他不知在烛下熬了多少夜。
  “看什么呢?”魏东辞换过衣裳梳好发出来,瞧她盯着自己的书看,便问道。
  霍锦骁随口打趣他:“好乱的桌子,你该找个媳妇给你拾掇拾掇了。”
  魏东辞走到她身边道:“我能劳烦你帮忙拾掇么?”
  “我帮你……”霍锦骁下意识开口,抬头时瞧见他认真的目光,忽反应过来他言下之意,“我凭什么帮你!”
  说着,她便往外走。
  魏东辞拉住她:“等等。”
  “我不会帮你收拾的,你别指望我。”霍锦骁马上摇头。
  他失笑:“你就是愿意,我也舍不得让你做这些。”
  语罢他托起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只瓷扁盒。
  白瓷扁盒上画着精致小巧的梨花,粉瓣红蕊十分讨喜,霍锦骁不解。魏东辞便将盒子打开,里头是浅黄的膏体,他用指腹搓了些出来,趁她不妨在她鼻下一抹。
  “你干嘛?”霍锦骁头向后一避,却闻着阵浅淡药香,里边有股清凉忽直冲脑门,她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鼻中痒意顿时没了,爽得舒坦。
  “治你这鼻子的药。”他瞧着她刚刚被揉得通红的鼻头无奈道。
  武功练得要顶天,身上的毛病其实还是一大堆。这么多年过去,她遇冷鼻子就发痒发堵的老毛病仍旧没改善。
  霍锦骁吸吸鼻子,鼻头仍有些红,看着倒像受了委屈,叫人爱怜。
  “谢谢。”收了药,她瓮声道。
  “走吧。”魏东辞率先出了屋。
  今日启航寻药,他们可还有一堆事要准备。
  ————
  到了辰时天也不见大亮,云厚天阴,又下起雨来。这雨下得很急,打在伞上噼哩啪啦作响,码头上往来搬运的苦力少了,魏东辞拉着霍锦骁进了码头对面的粥棚里。他收起伞抖抖,道:“避避吧。”
  风大雨大,再淋下去,两人都要湿透,有伞也不管用。
  霍锦骁点点头,寻了张桌子坐下。她已易过容,扮作医馆药童,穿了身青色夹袄,脑上是青缎束的书童髻,极是俊俏可爱。
  “吃点热的。”东辞要了两碗现装的咸粥端过来。
  “谢谢。”她心不在焉道。
  草棚檐上雨水淅沥沥下来,像幅珠帘挂在棚前,码头景象变得模糊,霍锦骁划拉着粥就是没动嘴。魏东辞又要了碟炸春卷与两碟小菜回来,看到她发怔,心中了然便问道:“记挂着玄鹰号的事?”
  霍锦骁点点头:“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交代,有些不放心。”
  他们出航的码头和玄鹰号所泊之处在相反方向,她碰不上他们。
  “有祁兄在,你不必太担心。”魏东辞安慰她。
  “说得也是。”她这是操心过头,如今还是让祁望一个人操心去吧。
  如此想着,她便也释然。
  吃罢饭,雨也停了,天有些散开,魏东辞拿起伞,道了声“走吧”,便与她往船只停泊处走去。
  这次的船由朝廷派出,挂着大安的旗号,也是艘双桅沙船。二人走到时,正有人站在船下指挥水手往船上搬箱笼,娇斥声传来,正是程雪君与她贴身丫鬟杏妍。
  程雪君穿着身粉樱的夹袄,外罩银红的斗篷,红朴朴的俏脸水灵可爱,她见了他下意往他身边一看,看到只站个药童便松口气,又瞪了魏东辞两眼。
  魏东辞脸上仍是一贯的笑,点头道:“程姑娘。”
  她鼻里“哼”一声,转头不搭理他,估摸还记着前日被他下脸的仇。
  魏东辞没再多说,带着霍锦骁绕过人往舷梯上爬,只是脚才刚踩上梯,后边就传来程雪君的痛声与杏妍的惊呼。
  “姑娘,你怎把脚崴了?”
  霍锦骁回头正看,不妨前面魏东辞拽了她的手就匆匆往上爬。
  “快点走,别东张西望。”魏东辞面无表情,话说得一本正经,拉着她却爬得猴一样快,还没等杏妍开口说第二句话,两人就已经跳到甲板上,干脆来个不闻不见不知。
  霍锦骁差点没抱着肚子笑弯腰。
  “你至于吗?不就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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