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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大汉帝国-第2部分

小说: 大汉帝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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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想护持,是护持不了。”周亚夫如木雕似的跪坐着,机械的看着许茹磕头。
    “带走吧!”周亚夫冲陈尚挥挥手。
    “诺!公子,请!”陈尚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旋即消失,好象没有出现过似的。
    “阳儿,阳儿,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阿母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呀!”许茹扑上来,抱住周阳的双腿,死死抱着。
    许茹的伤心真真切切,具有撕人肺腑的力量,周阳冰冷的心田泛起阵阵温暖,眼泪落了下来:“阿母,孩儿不孝,惹你伤心了!阿母,你要保重。”
    “阳儿,要是你出了事,阿母也不活了。阿母在世上没照顾好你,到了地下,也要照顾好你!我们母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许茹声音虽轻,却是不容置疑。
    什么是亲娘?这就是亲娘!不计生死,呵护自己的亲娘!老子有这样的娘,没白来一回汉朝,周阳热血涌动!   

第三章 唯一的希望
    “阿母,孩儿听长者说,人到甲子有沟通阴阳的本领,阿母一定要活下去,活到甲子之数,孩儿在九泉之下就可以和阿母说话了。”周阳听得出,许茹寻死之心极是坚决,只能撒谎骗她。
    善意的谎言是允许的!
    “你毋骗阿母?”汉朝人对仙道、阴阳之事极是信奉,许茹将信将疑。
    周亚夫一脸的惊疑,看见周阳正望着他,心念一动,忙道:“你不消多疑,我听剧孟说过,人到甲子确有这等通天本领。”
    “这逆子怎么有如此灵活的心思?”周亚夫暗中称奇。
    剧孟是周亚夫的好友,是当时名闻天下的侠客,许茹也见过,对他的风采为人极是信服,一听这话,最后一点疑心也打消了:“阳儿,阿母等着你。阳儿,到了那边,你要好好做人,阿母要听你的好事儿。”在那边,应该叫好生做鬼。
    一甲子就是六十岁,许茹现在刚过三十,还有二十多年可活。汉朝的生活水准远不如现代,她能不能活到六十都成问题,只要现在不寻死,周阳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还有一件事得做,要不然,许茹没有寻死的话,也会给砍了脑袋,这与周阳的初衷相违背。
    周阳脸色陡转冰冷,与面对许茹时的热切截然不同,望着周亚夫,嘴角一扯,下巴出现弯弯的弧度:“你这丞相真没用,不能护持我不说,连钱粮狱讼之数都不清楚,说出去丢人!”
    “你……”周亚夫脸一沉,就要喝斥,心想周阳来日无多,心情不好,就让他一回,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许茹生怕周亚夫责罚周阳,忙挡在周阳身前,至此方才稍为放心。
    陈尚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人敢与周亚夫如此说话,就是景帝对周亚夫也是礼敬三分,连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儿最多,周亚夫给人鄙视了!
    周阳仿佛没有看见周亚夫阴沉的脸色似的:“不知钱粮狱讼之数并不可耻,可问属官。钱粮之数可咨大司农,狱讼可问廷尉。”
    接管这身体只一天,周阳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对汉朝的机构很是熟悉,说起来头头是道。
    “丞相协理阴阳,统率百官,辅佐天子,不必事必躬亲,只要管好百官即可,连这都不知道,你这丞相当得好窝囊!”周阳讥嘲之意更浓,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
    周阳说得没错,周亚夫当了这么久的丞相,于钱粮狱讼之事根本就不知道,脸色发赤,就要喝斥,周阳甩个后脑勺给他:“走!”
    陈尚冲周亚夫和许茹施礼后,快步跟上。
    周亚夫怔怔的望着周阳的背影,陷入沉思:周阳今天怎么与以往大不相同呢?镇定,笑对生死!数落得他没脾气!难道……周亚夫的心狠狠一抽搐。
    “阳儿,阳儿……”许茹的哭声传来,要不是给周亚夫拉住,早就追出来了。
    听着她的哭声,周阳心里也不好受,暗叹一声,希望自己留的一手能救她一命,不要给砍了脑袋。至于能不能成功,只有听天由命了,周阳这是尽人事而已。
    这是周阳唯一能留的后手,再多也没有了,历史教科书上没写,历史不太好的周阳所知不多。
    京兆府是汉朝长安的行政机关,又称内史,右内史。地处尚冠前街,从丞相府出来往右走,很快就到尚冠前街,顺着尚冠前街直走,不久就到了。
    丞相府西连未央宫,东接长乐宫,一出丞相府就是未央宫,就可以看见高耸的宫墙,栉次鳞比的宫殿。周阳心情极差,无心观瞧,跟着陈尚去京兆府。
    陈尚机警过人,身手极好,忠实的执行周亚夫的命令,周阳即使有心想逃,也逃不掉。他带的人都是细柳营出身的健卒,全是周亚夫的死忠,身手不错,每一个贼精贼精的,周阳认为,逃掉的可能性为零,也不去做徒费力气之事。
    来到京兆府,陈尚一出示丞相府的印信,直入京兆府。郅都不在,京兆府属官派人把周阳关入牢里。
    坐牢这事,周阳两世为人,还是第一遭遇到,心情很是郁结,半躺半靠在墙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两个时空的奇妙旅行,恍然如昨。刚脱离生死,又入生死之门,造化之奇妙,天意弄人,让人哭笑不得。
    牢房里的污秽、臭气钻鼻而入,处于怅然中的周阳根本就没有闻到。
    “砰!”
    一声巨响,把周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寻声望去,原来是隔壁的狱友,中等个头,头发胡须搅在一起,不知道哪是胡须,哪是头发,一脚踢在铁栅上,望着周阳:“你犯的什么事儿?花案?杀人?偷盗?”
    “你才犯花案呢!”周阳很没好气,用不着想得那么卑鄙。
    “不是犯花案?”这人大是失望,一双污浊的眼睛不住在周阳身上瞄来瞄去:“你小子不赖,白白净净的,俊俏。喂,小子,有没有兴趣玩花花?”
    “花花?”周阳对监狱里的切口两眼一抹黑。
    这人在屁股上重重一拍:“就是这个。你用我的,我用你的,我们两个都可以做回神仙!”
    狗屁花花,是OOXX,周阳一阵恶寒,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回了那人一个中指:“骂那隔壁的!”
    “用这个也行。你的兴致真广泛!”这人一脸的喜色,竖起了中指:“你先,还是我先?”
    “滚远点!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周阳再也没有和这人说话的兴趣,真想好好呕一回,把恶心呕出来。
    这人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时而夸赞周阳长得俊俏,时而骂周阳不解风情,时而翘起屁股引诱周阳。
    周阳初时当没听到,哪里想得到,他是不达目的誓不休,唠叨了半天还没完没了,周阳火了,冲上去,右手一拳砸在他脸上。
    “没吃饭呀,一点力气也没有,花花玩起来有屁的乐趣。要猛,要猛,你知道什么叫猛?”这人猬亵的嘲讽。
    “你不疼?”周阳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一拳的力气不小,这人居然没事似的。
    “疼个屁!跟个妇人似的!你就是妇人,妇人,快来,过来!”这人嘴里乱七八糟的一通胡说。
    看着那人的不屑样儿,周阳脑海里灵光一闪:“不是踹死的!不是踹死的!”
    周阳是踢过那个渔铺掌柜一脚,那人也摔在地上,以周阳的力气,不可能一脚踹死人。一脚踹死人,需要很大的力气,周阳没有练过武功,力气不大,根本就不可能把人踹死。
    只要渔铺掌柜不是周阳踹死的,那周阳就有活命的希望。周阳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扯起嗓子畅快的嗥叫一阵,这才冷静下来。
    接手这身体后,就面临着人命官司,再加上告别现代社会,旅行到汉朝的郁闷,让周阳很是气沮,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可以肯定的是,渔铺掌柜不是周阳踹死的,这是大好事。
    问题是,这需要证据来证明。
    人不天斗,民不与官斗,卖鱼的平头百姓,有那胆与丞相斗?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也没有这个胆。可是,就是把周阳给告了,这里面有蹊跷,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周阳就象落水的人刚刚浮出水面儿,又给人一拳打回水里,无力的靠在墙上。   

第四章 要变天了
    得赶快把这个信息送出去,周阳虽然很不想借用周亚夫的权势,但他并不是迂腐之辈,性命交关当口,顾不了许多。
    “来人,来人!”周阳抓住铁栅,大吼起来。
    隔壁的囚犯一脸的吃惊:“吼什么吼?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别告密,我再也不敢了。”他还以为周阳是承受不了他的“性骚扰”,要告密了,吓得脸上变色。
    “吃了熊心豹子胆?”身着皂衣的狱卒快步过来,远远就冲周阳吼起来。
    狱卒右手按在刀柄上,眼睛瞪得滚圆,盯着周阳,气势汹汹,随时会一刀柄砸下来,隔壁的囚犯吓得靠在墙上。而周阳却是视而不见:“我要见丞相。”
    “丞相?”狱卒惊异的打量着周阳,仿佛想起了什么:“哦,你就是丞相的小儿子?有什么事?”
    有戏!周阳精神一振:“你到丞相府给我送个讯息,自有重赏。”
    “送迅息?我可没那个胆!”狱卒一口回绝:“丞相的赏赐我也想要,可是,郅都大人的棍子我可受不了。钱是好,也要有命花用才行。”
    郅都真是个滚刀肉,连狱卒都怕成这样,周阳甩了一串国骂给他,眼一瞪道:“我是冤枉的,你不给我送讯息,丞相饶不了你。”
    狱卒赔着笑脸:“公子,你放心好了。郅都大人说了,不管是谁的亲戚,哪怕是皇上的小舅子,也不能送讯息。若是有人责罚,郅都大人顶着,轮不到我。郅都大人刑罚不避贵戚,就是皇亲国戚也得惧七分,他说话算话,丞相权势虽大,也罚不到我身上。”
    这个郅都还真不好对付,周阳阅人无数,就没有遇到如此难以对付的人,大是头疼。
    狱卒笑容满脸:“来这里的人,都说自己冤枉,就没有人说自己有罪的,公子,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你真要没罪,郅都大人自会还你清白。”
    也不等周阳说话,转身就走。周阳望着狱卒的背影,想吼又吼不出声,晦气到家了!
    周阳靠在墙上,慢慢滑到地上,仿佛掉进冰窖里,全身发冷,这个郅都,我记住你了。
    隔壁的囚犯离周阳远远的,再也不敢来骚扰周阳,他可惹不起丞相。
    “阳儿,阳儿!”
    许茹的呼唤声把周阳唤醒,周阳一瞧,只见许茹双眼通红,一见周阳受苦,眼里泪水就涌了出来,哭得跟泪人似的。
    “阿母!”周阳一见许茹,心田里流过一股暖流,握住许茹的手,一颗心这才定下来,讯息终于能传出去了。
    “阳儿!呜呜!”许茹一边流泪,一边在周阳脸上抚摸,生怕失去宝贝似的。
    “阿母,你毋用伤心,我是冤枉的。”周阳安慰起来。
    “阳儿是冤枉的,阿母信!阳儿淘气,爱玩儿,绝不会闹出人命,定是有人陷害你。毋晓得是哪个没良心的这般陷害阳儿!”许茹对周阳是无条件信任。
    虽是安慰的话,周阳听在耳里,暖在心头:“阿母,当时我是踹过那人一脚,可是,阿母你想呀,我一脚能踹死人么?我没练过武艺,力气小,我打这人一拳就跟搔痒一样,怎么会一脚就踹死人呢?阿母,你快回去给阿父说。阿父武艺高强,你一说,他就明白。”
    原本是来探监,没想到有如此收获,许茹眼里放光,欢喜无限,眉梢儿绽放出一朵鲜花:“阳儿,阿母信你,阿母这就回去见丞相。阳儿,你休要胡思乱想,丞相一定能救你出去。这是阿母给你带的吃食,你用点。”
    周阳接过食盒,许茹在周阳脸上抚摸一阵,万分不舍的离去。望着许茹的背影,周阳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信息送了出去,以周亚夫的权势,应该能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个头高大,高颧突额,剑眉入鬓,双睛明亮,身具天子的穆穆之威,身着皇袍,头戴通天冠,坐在御座上,望着跪在地上的郅都。
    “郅都,你可拿人了?”景帝轻启金口,声音清越中带着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禀皇上,丞相已把周阳送到京兆府。”郅都忙回答。
    景帝穆穆威严的脸上绽出一丝笑容:“算他明事理。郅都,朕知道你刑罚不避贵戚,长安的王公贵族多有不法之事,就是他们的子弟,他们的仆佣也会仗势欺人,没少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朕把你从齐国召来,就是要你好好惩治惩治他们。”
    “诺!”
    “就是朕的子侄叔辈,他们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景帝右手指节在御案上轻轻叩击:“丞相的儿子出了人命,就从这事着手,给百官一个表率。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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