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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后途-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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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龙颜舒展,哈哈大笑,“朕励精图治,勤于政事,也不能让你们做臣子的偷懒。”

    群臣俯首帖耳道:“皇上圣明!臣等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多时,费聚和周德兴奔进奉天殿,这二人得了司礼太监的提点,虽然身上还带着伤,依然忍着痛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道:“罪臣触怒圣颜,罪该万死,求皇上恕罪。”

    朱元璋淡淡第说道:“你二人既然已知过错,朕便饶了你们。”又对群臣说道:“朕并非不能容人之人,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可随意廷上喧哗,藐视君威?望尔等以后引以为戒。”

    “臣等遵旨!”群臣再一次下跪。

    朱元璋看了看司礼太监。

    司礼太监心领神会,立刻宣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朝堂瞬息万变,群臣的心一忽儿高一忽儿低,还没适应朱元璋的转变,也没准备好上奏的朝事,正在斟酌的时候,胡惟庸出列朗声道:“臣有奏!”

    李善长脸色大变,冲到胡惟庸前面,喊道:“臣亦有奏!”他趁着下跪的机会,拼命对后面的胡惟庸使眼色。昨天他已告诫胡惟庸现在不能急,弹劾马秀英和刘基的事要缓一缓,为何这人竟不听劝阻?以前他还认为胡惟庸比李存义都沉稳,想不到这人行事如此鲁莽。

    不知胡惟庸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眼观鼻,鼻观心,注视着地面,头都不抬一下。

    这顿时间李善长一直很低调,朱元璋见他突然抢在别人之前发言,顿时来了兴趣,先问李善长,“韩国公有何事上奏?”

    “元人贼心不死,乘我军主力长驱秦晋之机,命丞相也速率军向北平府反扑,兵锋已抵通州。请皇上发兵救援!”李善长刚好接到一封加急快报,不慌不忙地奏道。

    群臣大惊,武将们纷纷自荐,主动请缨。尤其是费聚和周德兴急于戴罪立功,要求得最为迫切。

    朱元璋怒道:“不把这些蛮子打趴下,这些蛮子不知道厉害。”他环顾了武将一眼,还是最放心徐达、常遇春和李文忠三人。然徐达刚刚征战归来,便说道:“来人宣旨!即刻着鄂国公与曹国公率步卒八万、骑士一万驰救北平府,不得延误。”

    常遇春和李文忠出列领旨。

    众人又商讨粮草后勤一事,待出征诸事都安排妥当,朱元璋发现胡惟庸还跪在下面,眉头微皱,“胡爱卿有何事上奏?”听到元军作乱,他现在的心情都没有刚才那样好了,问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李善长冷冷地看了胡惟庸一眼,失望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耳边传来胡惟庸清晰的声音。

    “臣要揭发朝中有人与后宫妃嫔私相授与,祸乱朝纲!”

第四百四十二章 成为皇上手中刀

    “嗤!”群臣倒吸了一口气,这消息比听到元人反扑还让人震惊,许多人捂住胸口,似乎心脏已经超出了承受的负荷,大殿里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把奏折呈上来。”朱元璋表情出奇地平静。

    然而群臣背脊发寒,都感到一股风雨欲来前的前兆,忍不住暗骂胡惟庸多事。前一刻皇上雷霆大怒重责臣子,后一刻元兵反扑再犯北平府,好不容易皇上有缓和平息愤怒的意思了,这一刻胡惟庸就不能老实一点让朝廷消停一会吗。

    司礼太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如同接烫手山芋一般接过奏折,心惊胆战地呈于案几上。

    朱元璋飞快地瞟完奏折,用能把群臣冻死的声音森冷地问道:“皇后的书信呢?”

    胡惟庸垂首答道:“微臣不知,微臣只知道皇后把信给了刘太史,刘太史似乎又把信交给冯将军和朱学士。”

    被点到名的刘基、冯国胜和朱升同时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胡惟庸上呈的奏折竟然是针对他们。一顶“与后宫妃嫔私相授与”的帽子扣下来,让几人都变脸色。

    淮西官员纷纷用不解的眼神望向李善长,仿佛在无声的询问,胡惟庸此举究竟是何意,攀咬刘基也就罢了,为何连冯国胜和朱升也要拉下水,他们可是自己这边的人啊。

    李善长一贯的从容镇定荡然无存,面色灰败,心中涌起一股被人背叛的痛心。昨晚他和胡惟庸商议的时候胡惟庸一点口风都没泄露,仿佛全权听从他的安排。然而朝堂上胡惟庸却突然做出这种措手不及的举动,不光是群臣震惊,就是他也意料不到。

    他几次明示暗示胡惟庸,想尽办法阻止胡惟庸上奏,甚至心存侥幸胡惟庸所奏之事与马秀英等人无关,可是胡惟庸偏要一意孤行,甚至采用的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他也不知道胡惟庸到底想干什么了,但他知道胡惟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门生了。

    没人愿意永居他人之后,胡惟庸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本是一个肚里有点墨水的秀才,但是投靠了朱元璋却并没有得到什么青睐,只混了个国公府奏差的小角色,一直到他后来以同乡身份投靠巴结了李善长,拜李善长为师,被李善长推荐,才渐渐进入了朱元璋的视线,通过多年努力方才官至太常少卿。

    但这远远不够,胡惟庸想要爬得更高。他自忖自己的才识不比李善长和刘基差,只是这两人一个是在朱元璋起于微末时投靠的,一个是被马秀英赞为“三大盖世英雄”,这两人可谓占了天时、人和的便利才被朱元璋重用,自己的才华也因此被两人压制。他想要在朝堂上脱颖而出,挣脱掉两人的压制,唯有异军突起,另谋手段。所以他一方面鼓动李善长极力打压刘基,一方面汲汲营营寻找出人头地的办法。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政治敏锐的胡惟庸察觉到一个历史规律,每个开国皇帝在坐稳天下后都会鸟尽弓藏,为了捍卫巩固皇权而诛杀掉功高盖主的谋臣武将。朱元璋虽然还没有痛下杀手,屠刀却已高举。而他想要被朱元璋重用,就必须成为朱元璋手中那把杀功臣的刀。

    李善长的担忧胡惟庸不是没有斟酌过,他觉得这是李善长老了的缘故。只有人老了才会丧失进取心,才会开始考虑以后的退路,而他正值年富力强,正是渴望大展宏图的时刻,他没有时间等李善长退任再去接替李善长的职位,也不愿像李善长那样瞻前顾后,谋定才动。

    费聚、周德兴二人与朱元璋争执是胡惟庸故意煽动,他就是要把朝廷搅成一团浑水,在人人自危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接近朱元璋,展示自己的才能。

    然而马秀英和刘基的连番举动打断了胡惟庸的计划,他绝不能容忍这些人坏了他的事。若是朱元璋被这些人劝息了怒气,不再举刀,那他就没有用武之地了。所以他假装不知李善长的暗示,宁可冒着得罪李善长和淮西一干官员的风险,也要破坏掉马秀英和刘基的打算。至于冯国胜和朱升,只能说对不起了,在通向权力的台阶上,任何人都只能是他的垫脚石。

    当然凭借马秀英现在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胡惟庸估计想要拉马秀英下马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并不重要,他的目的只是明明确确地告诉朱元璋一个信号,他虽然是个没什么资历的臣子,但他对朱元璋绝对忠诚,他不畏惧任何权势,无论是皇后还是江南一派或是淮西一派的官员他都敢得罪,皇上如果要动功高盖主的谋臣武将非他莫属,他就是那把指哪砍哪的屠刀。

    群臣再度被胡惟庸的话惊呆,已经无暇去猜测他的心思。

    朱元璋眯着眼睛,像只蓄势待发的狮子冷冷地注视着堂下。

    朱升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谨言慎行了一辈子,没想到临老了居然被人指责与后宫妃嫔私相授与,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昏厥在朝堂上。

    “皇上,臣有罪。昨日皇上雷霆,群臣惶恐,是微臣去求皇后娘娘劝解皇上息怒,并求皇后娘娘手书一封,冯将军和朱学士并不知情。”看着朱升痛心疾首的模样,刘基眉头躇拢,一力承担了所有责任。

    “皇上,臣等绝无私心。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所书皆为利国利民,臣等才愿配合皇后娘娘行事。”冯国胜大声喊冤,从怀里掏出马秀英的手书呈了上去。这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昨天朱升告诉他不应该在李善长面前提到刘基和马秀英,可惜为时已晚。

    朱元璋并不亲自翻阅,而是对身边的司礼太监说道:“念!让百官都听听皇后写的什么。”

    群臣顿时噤若寒蝉,都想知道这封系着几位臣子身家性命的手书到底是什么内容,一个不小心,不仅朝廷震荡,就连后宫都有可能翻天覆地啊。

第四百四十三章 放手一搏做孤臣

    “本宫素闻朱学士和冯将军深明大义,今日僭越恳请二位以朝廷稳定为主,配合刘先生安抚臣心……望诸位大臣今后齐心协力,共同为大明和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

    司礼太监哆哆嗦嗦地打开信纸,一字一句念下去,渐渐他的音调趋于平稳,声音也越来越洪亮,及至奉天殿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司礼太监的宣读,朱元璋的脸色慢慢缓和,群臣悬在嗓子眼的心也一一落了下来,心情从不安变为惭愧。马秀英信中没有一丝涉及自身和官员私利的言语,全是苦心相劝众臣放下私心,摒弃党派之争,共同为大明社稷谋福祉的内容。

    等到司礼太监念完马秀英的手书,宋濂伏首哽咽道:“皇上圣明,皇后贤德,此乃天下大幸。虽说后宫不得干政,然皇后此举并未涉及朝事,只是劝臣子摒弃党派之争,齐心协力辅助皇上。皇后乃我朝国母,关心皇上关心臣子并无过错,皇后的手书也非一般私信,字字珠玑,良言警句,叫臣等惭愧。臣恳请皇上将手书彰表起来,时刻鞭策臣等。”

    费聚和周德兴痛哭流涕,“都是罪臣之过,连累皇后和三位大人为罪臣之事操心。罪臣甘愿受罚,以儆效尤。”

    徐达叩首道:“此手书证明皇后并未与臣子结党营私,刘太史和朱学士、冯将军一心为国,所作所为只为了朝廷的稳定。臣认为他们三人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还请皇上嘉奖他们的忠心。”

    所谓法不责众,这一刻无论是江南派还是淮西派又或是中间派的官员都异口同声请求朱元璋嘉奖刘基三人,并表示以后同心同德,齐心协力。

    朝堂上和睦融融,仿佛彼此的派系斗争从未发生过。

    反倒是胡惟庸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无人搭理,明显已被群臣孤立了。对于这样一个逮着谁都咬的疯狗,显然大家都是不待见的。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胡惟庸要的正是这个结果。朱元璋疑心太重,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常常扶持一方势力打压另一方势力,等被打压的势力衰弱了他又扶持起来去压制强胜的势力。如此一来,没有几个官员能被朱元璋真正重用,只有成为孤臣,不受到党派影响,朱元璋才会认为对方是真心实意只为自己办事的,自然就会视为心腹了。

    章溢怨愤胡惟庸陷害刘基,上奏道:“臣觉得胡大人耳目通明,掌管礼乐实在大材小用,臣举荐胡大人为副都御史,专门监察黄河河道修缮的重要事务。”

    太常少卿是正四品官职,副都御史是正三品官职,看似章溢是请朱元璋给胡惟庸升官,但是让其监察黄河河道修缮却是在叫朱元璋把胡惟庸赶出京城。这分明是要把胡惟庸明升暗降了。

    众所周知,京城的官比地方的官大。就算行政的级别相同,地方官见了京官也是点头哈腰的,毕竟京官直面圣颜,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有更好的执行权力和更容易迁升的机会。而地方官员每隔三年都要到京城接受考查,审核他们政绩的就是京城官员。甚至一些贪官污吏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用搜刮老百姓得来的钱财向京城官员送礼、行贿,以期他们在皇上面前帮自己说上一两句好话。所以有权没权,并不能看表面文章,还得看实质。

    如果胡惟庸真的离开京城,在群臣的影响运作下,没准朱元璋很快就淡忘他了,而他的职位也就止步副都御史了。

    此言一出,淮西官员也纷纷赞同,胡惟庸的背叛好似一把尖刀插在他们心上,没有什么能比来自自己人的背叛更让他们愤怒了。

    面对群臣鄙视的眼光,胡惟庸视而不见。所有人的意见对他都不重要,只有龙椅上的那个人才能主宰他的生死。他铤而走险,放手一搏,无非就是赌上朱元璋的心思,败则一无所有,胜则达成所愿,无论哪一种结局,都比他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处境来得痛快。

    朱元璋并没有立刻同意文武百官的意见,他看了看李善长又看了看刘基,最后视线落在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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