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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天下无妾-第134部分

小说: 天下无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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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成这才示意秦斐将船靠过去,等两船相距不过丈余时,对面船上两个精壮汉子一人手抱一块极长的木板,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将手中木板往外一抛,正在架在两船之上,如一座小桥一般。
    他二人跃上木板,齐声喊道:“请贵客上船!”
    秦斐这回连仇五也不带了,命他留在这艘船上,以做接应,只带了采薇往对面船上而去。
    他牵着采薇的手过那木桥,问她,“你可会水?”
    见采薇摇头,他轻笑道:“那你可千万别掉下去,我也是不会水的,你要是真掉下去了,可别指望我会救你!”
    他二人一进到舱中,采薇便觉得有些不对,不由皱了皱鼻子,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了一圈,越发觉得有些蹊跷,因她立在秦斐身后,不便给他递眼色,便轻拽了他衣裳一下,只盼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秦斐却正盯着坐在正中椅子上的一位青袍老者上下打量,对她的小动作恍若不觉。
    那老者也不起身,侧首打量着他二人,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终于还是秦斐脸上先露出笑脸来,拱手道:“在下岳州宝成商铺何某,喜欢做些海上的买卖,一向久仰于总舵主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于总舵主点了点头,“原来是何老板,幸会幸会,不知这一位如何称呼?”那立在何老板身后之人虽又黑又丑,但那一双眸子实在太过亮眼,由不得人不多看他两眼。
    不用秦斐开口,采薇已低头行礼道:“小人周文,见过于总舵主,在下乃是宝成商铺的一名管事,因和贵会中郑舵主有旧,是以我们老爷这次便带了我一起过来。”
    “原来是周管事,你一进来这船舱,一双眼睛就不住地四下里看,可看够了?”
    采薇心下一惊,暗道这些江湖人士果然目力极佳,不过她早有所备,不慌不忙道:“是在下失礼了,只是在下虽和郑舵主交好,却已有五年未见,是以一上了船,不免四下多看了几眼,想早些见到我这位好友。不想我这找来找去,却愣是没见到他的影子,敢问我这好友是否不在船上?”
    于总舵主往左边看了一眼,坐在他左下首的一人道:“今日会里突然有一件急事要办,总舵主便命郑三哥前去料理,没有跟来。”
    秦斐看了那蓝衫汉子一眼,“敢问这位是?”
    于舵主眼神闪烁了几下道:“这是我二弟余海,我们海鹰会的二舵主,既然郑三他不在,和何老板的这笔生意就由余二舵主来料理。两位请坐,上茶。”
    “何老板,你在书信上说你想同我们海鹰会谈一笔大买卖?”不等他二人坐下,余二舵主便开口问道。
    秦斐瞥了那余二舵主一眼,大刺刺地往椅子上一坐,“不错,如今中土灾荒不断、盗贼四起,想做些旁的生意实在是赚不了多少银钱,倒不如走海运这条路子。我手上有一大批茶叶、丝绸、瓷器,想要烦请贵会帮我运到像是暹罗、琉球这些邻近的岛国上去。所得之利咱们三七分如何,我七你三。不知两位舵主对何某这单生意接还是不接呢?”
    那余二舵主上前一步道:“何老板,当初你跟咱们海鹰会谈生意的时候,在信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的是你有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出海到西洋诸国那边的航路图,想和咱们把这海上私运的买卖再做得大些、远些!要不然,也不会说动了我们总舵主,出来亲自见你,来跟你谈这单买卖。”
    秦斐翘着二郎腿,笑道:“那是,若我不这样说,又怎么能得见于总舵主的金面呢!”
    “难不成你是在耍我们?”余海开始拔刀。
    “岂敢,岂敢!”秦斐赶紧解释道:“这一口吃不成胖子,我那信上也说了,总得咱们先跑上几趟东洋这边私运的买卖,让我见识一下贵会在海上的厉害,大家都能赚到钱,才好商谈怎么把这桩买卖再往远处做。”
    余二舵主往右边看了于总舵主一眼,“老实说,要不是近来往东洋各国的私运生意不好做了,我们也不会想着这把船开到西洋的买卖,这要是我们折腾了半天,何老板却拿不出到西洋诸国的航海图,只怕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难看!”
    “这航海图我自然是有的,不然也不敢主动招惹贵会。只是先不说这么珍贵的东西自不会轻易示人,就是要拿给你们看,也得你们先证明你们海鹰会有漂洋过海、远洋万里这个能耐才成吧?”
    “何老板,如今不但朝庭禁海管得甚严,再加上倭人的海盗船横行,这海上生意是实在难做,如今还敢在这海上做着私运买卖的,已只剩下我们海鹰会一家。便是我们,上个月的两船货物全被倭人给劫了去,也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收手,免得再做这刀头添血的买卖。是您想做海运买卖,这才找上了我们,您要是非得要弟兄们先跑几趟东洋的买卖,成!”
    “只是这海上的事难说的紧,可不单是靠人和船吃饭,还得靠老天和龙王爷赏口饭吃,倘若万一遇到个台风巨浪、倭寇海盗什么的,您损失的不过是些银子,可我们丢掉的却是身家性命!就冲着这一点,难道何老板不该先把那航海图亮出来点儿,表表诚意吗?”
    “诚意?”秦斐故作诧异地反问道:“难道本公子一个侍卫都不带,和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两个人就上了你们的贼船,还不够表示我们的诚意和对你们的信任?”
    他端起摆在他面前的茶碗,一边往口里送,一边道:“倒是贵会,让一个假的总舵主出来见客,这就是你们的诚意吗?”

  ☆、第一百八十四回

就在秦斐说“假”这个字的时候,他本已送到口边的茶杯突然就飞了出去,直射那于总舵主的面门,“诚意”二字话音未落,他人已如大鸟般飞扑向那余二舵主。
    先前立在于总舵主右侧身后的一名灰衣汉子急忙拔刀来救,一刀劈向秦斐面门。
    只见寒光一闪,秦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如秋水般澄澈的软剑,剑身虽软,却是削铁如泥,连断余二和灰衣汉子的两把兵刃,持剑之人手腕轻轻一抖,不去理会那余二舵主,反将剑尖抵在了那灰衣汉子的脖颈上。
    “余二舵主,劳烦您给我解释一下,于总舵主不愿见我就罢了,怎么您堂堂海鹰会的二当家,居然也藏头护尾地躲到后头当起小护卫来了?”秦斐笑嘻嘻地道,他余光早看见采薇已奔到了他身后,贴身而立。不由暗赞自己媳妇机灵,没傻站在原处好让那海鹰会的人给捉了去。
    那灰衣汉子神色不变,质问道:“何老板可真是有胆子啊,不但对于总舵主、余二舵主无礼,竟还敢说我们于总舵主是假的!不知何老板是受谁的指使,打着来谈买卖的旗号,来我们海鹰会砸场子闹事?”
    秦斐用那寒光闪闪的剑尖拍了拍他脖子,“哟!还不肯承认你们那总舵主是个冒牌货?好大一堆马脚都明晃晃地露出来了,还要装蒜?周管事,你来给他们这些死鸭子好生说道说道。”
    采薇答应一声,朗声说道:“其实方才我一进来这舱中,就觉得有些不妥,虽说你们这船从外头看起来不过是海上常见的渔船,但你们却并不是真正的渔民,若要装样子只在舱外放上几筐鱼虾海鲜就够了,怎么在船舱里却还放了这么几大篓。明知今日会有谈买卖的贵客上船,也不怕这满船舱的鱼腥味熏坏了客人?”
    “第二,我们东家想谈的海上买卖一向都是和郑三舵主书信往来商量的,在明知郑三舵主对我家主人,对此事都更熟悉的情形下,却突然将他派出去办另一件急事,难道这急事余二舵主就不能去办吗?实在是不合常理”
    “我再留心一打量这船舱,更是发现好几处蹊跷的地方,这舱中原先应该一共有五把木椅才对,可是如今却只摆了四张出来,更让人奇怪的是于总舵主所坐的那张椅子竟然和这船舱中其它的椅子没什么区别,都是普通的杨木椅子,这如何能显出总舵主的身份地位呢?”
    “等我又看到你鞋帮上那一点红色时,我便知道了为何你们要在这船舱里特意多放上这两筐鱼,因为你们要用这鱼的腥气来遮盖另一种腥气——血腥气!只怕于总舵主原来的那张坐椅上沾了些血迹,这才不方便再出现在人前。虽然你们尽力抹去了在这船舱中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但百密一疏,到底在你鞋上还是溅上了一点红色的血迹。”
    采薇长叹一口气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只怕于总舵主和郑三舵主已遭了你们的毒手,就在我们上船之前,只不知他们是伤还是死?”
    那灰衣汉子干笑两声,“就凭这船舱里的几筐鱼和我鞋子上的一点红,你就推断说我们总舵主出了事?何老板,我看您这位管事怕是脑子有些不大好使吧,竟然凭空生出这些臆测来,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那不知何老板又是凭什么认定我才是海鹰会的二当家?”
    手下一个管事已然有如此见微知着地眼力,不知这个何老板又能看出些什么来。他正等着何老板也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哪知人家鄙视了他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就把他打发了。
    “猜的!”
    “何老板就不怕猜错了吗?”
    “错了就错了呗,反正连你们总舵主我都得罪了,又何况你这么一个小喽啰,直接一剑杀了了事。只是余二舵主,你既然连手刃当家大哥这种事都有胆子做出来,怎么没胆子在一个外人跟前承认你的身份呢?”
    他看着灰衣汉子,忽然笑道:“其实这海鹰会到底谁是当家老大,和我又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关心到底谁能和我做成这笔买卖?”
    “哈哈哈哈!”那灰衣汉子突然仰天长笑了几声,“看来何老板果然眼力非常,不是寻常人物!就冲何老板这份眼力,咱们便坐下来好生商谈一下这笔买卖如何?”
    哪知先前口口声声说只想谈生意的何老板忽然又换了一副口吻,置疑道:“余二舵主为了这头把交椅的位子,对自己的结义大哥都能狠得下手去捅刀子,这等的不忠不义,背信弃义,让本公子怎么放心和你谈买卖呢?若是也被你给卖了呢?”
    他话说得如此讥讽,余海面上却连一丝羞惭之色也没有,“何老板既然是生意人,自然就该明白‘在商言商’,只要你我之间有共同的利益,我又怎么会背弃自己的利益呢?”
    秦斐点点头,“这话说得倒也是!”但他手中的剑仍是稳稳地架在余海的脖子上。
    余海心知这人是个厉害角色,略一沉吟,说道:“其实何老板能同我合作才是您的运气,若是您仍旧同我们先总舵主来谈这桩买卖的话,虽然谈起来愉快,但等船一出海,您可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您只会赔得血本无归!”
    “哦——!那若是和你合作呢?”
    “只要龙王爷不兴风作浪,十次出海我就能保证次次满载而归,让您财源广进,不会有半点损失!”
    “不知余二舵主哪来的这种自信?”
    “如今东海一带倭人势大,我们这些私运的船只能逃得过官府的查禁,但却往往躲不过倭人的海盗,若是运气不好被他们碰上了,往往连人带货统统被他们给劫夺了去。老实说,就因为这些倭人海盗,我们海鹰会近来的海上买卖十停中赔了五六停,已经快做不下去了。”
    “偏偏于总舵主又不肯向倭人低头,答应他们开出的条件,所以你就干脆杀了他,打算和倭人合作。”
    “不错,其实倭人开出的条件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每次海运抽出三成的利来给他们就是了,虽然每次少了三成的利,但总比满船的货物全被他们劫夺了去,血本无归的好!”
    “我们跟倭人为敌的这几年,大大小小打了一共有几十回,折损了一半的船只人手,若是再这样不识时务下去,只怕我们海鹰会的全部家当都得赔光。可无论我怎么三番五次地苦劝于大哥,他始终不肯答应给倭人三成的抽红,我实在是不愿眼看着我们一手建起来的海鹰会就此消亡,这才逼不得已做了这对不起于大哥的事。”
    秦斐眉尖一挑,忽然叹了一口气,“余老二,你又没跟我说实话,若你当真三番五次不停地苦劝过于总舵主,他又何至于在收到我对他的提醒之后,反对我解释说你只跟他提过一次同倭人合作之事,见你反对便再也没提,仍同以前一样对他忠心耿耿,是以他才会仍是对你信任有加,不疑有他,枉我再三提醒他小心留意,他却还是把自己的一条命丢在了你的手上。”
    余海神色一沉,眼中一抹厉色转瞬即逝,他强笑道:“听何老板这口气,到底是想给我们前总舵主报仇呢,还是想做成海上将来的大买卖,好多赚些银子?”
    秦斐抖了抖剑尖,笑道:“本公子既然是个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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