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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宫檐-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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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两度失去皇位,失去母亲,失去妻子和兄弟,二十年南征北战建立功勋,好不容易站在万万人之上,却被说独断专权野心勃勃。
  世人只见他的荣光与尊贵,忘了他为这个国家流过的血,他是最有资格站在高位的人,却要看尽天下人的脸色。
  夏日的夜,旖旎烂漫,仿佛风和空气里,都带着情…欲,令人贪恋,令人疯狂,令人忘乎所以。
  他不会后悔。
  一夜过去,毒辣的太阳,大清早就霸道地驱散黑暗。
  慈宁宫里静谧无声,苏麻喇独自捧着水盆进门,看了眼拥着纱被靠在窗下的格格。
  纱被之下,她衣不蔽体,大片的肩膀和赤luo的胳膊露在外头,苏麻喇放下水盆,怔怔地看了半晌,才问:“格格,您要沐浴吗?”
  玉儿摇了摇头,纤长雪白的月退从纱被下露出来,大月退根处,散着点点绯红。
  苏麻喇的心咚咚直跳,忽然腿一软,跪下了。
  玉儿起身,拖着纱被蔽体,缓缓走到了苏麻喇的身前,轻轻掰开她捂着脸的手,问:“你看不起我?”
  苏麻喇用力地摇头:“我心疼你。”
  玉儿问:“心疼我什么?”
  苏麻喇热泪盈眶,痛苦地哽咽着,难以言喻。
  “苏麻喇。”大玉儿捧着她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带着微笑,“苏麻喇,你会可怜姐姐吗?”
  苏麻喇茫然地抬起头。
  玉儿道:“这世上早已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这一生唯一能强迫我的人,已经丢下我八年了。苏麻喇,别心疼我,那样我才会更可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


第375章 荷包里的纸笺

  是日早朝散去,福临急躁地往内宫走,反复地问吴良辅:“昨晚多尔衮在慈宁宫过夜?你们夜里为何不叫醒我?他真的在慈宁宫过了夜?”
  他一口气闯到慈宁宫外,恰好遇见巴尔娅向太后请安归来,夏日衣衫单薄,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明显了。
  “皇上吉祥。”巴尔娅向福临行礼,温柔一笑,“皇上,您要去向太后问安吗?”
  “额娘在做什么?”福临没好气地问。
  “太后娘娘在诵经。”巴尔娅道,“您进了门直接往佛堂去吧。”
  福临怒气冲冲,正要进门,又瞥见巴尔娅的肚子,便问:“朕听说,你这几日干呕的厉害?”
  巴尔娅垂眸应道:“多谢皇上,奴才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福临说:“怪不得瞧着瘦了,肚子是显出来了,可身板越发薄了,你要好好保养,闲时也可到乾清宫来,朕和你说说话。”
  巴尔娅脸颊绯红,满眼的欢喜:“多谢皇上。”
  福临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想了想,问:“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巴尔娅应道:“奴才去散散步,太医说一直到生之前,要多走动走动。”
  福临转身来伸出手:“走,朕陪你去散散步。
  小福晋受宠若惊,怯怯地将手递给皇帝,便由福临搀扶着往御花园的方向去,福临问她几时生,想吃什么,像小两口似的,有说有笑地走远了。
  门前这光景,很快就传到了佛堂,大玉儿睁开眼,笑问苏麻喇:“是这样吗?”
  苏麻喇道:“问了两个都这么说,假不了,但……”她堆在玉儿身边,也不忌讳在佛祖跟前说这样的话,“格格,皇上像是知道了昨夜的事,知道摄政王是今晨才匆忙离开皇宫。”
  “所以呢?”玉儿闭上眼睛,继续转动佛珠,悠悠道,“他本是要来质问我,但又忍住了?”
  “奴婢猜想,大多是这样。”苏麻喇说,“不知皇上之后,还会不会来问这件事。”
  “再来,也不会像方才那样怒气冲冲,至少能好好说话。”玉儿不以为然地说,“如此看来,福临对巴尔娅至少是喜欢的,那么他能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
  玉儿想了想,又道:“苏麻喇,将来孟古青进宫后,你多护着些巴尔娅,一则不叫她被欺负,再则,那孩子现在是好的,却不知将来还能不能也好。被欺负的压抑或是贪欲,都会让一个人改变,我们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知道,不能因为孟古青骄傲,就以为她不会被欺负。”
  苏麻喇明白,为了巴尔娅的事,吴克善王爷已经三番两次地来信质问,太后都不予理会,最近一次总算回函了,却是问吴克善还要不要把女儿嫁来,想嫁来就闭嘴,不想嫁的,趁早明说。
  为了这事儿,多尔衮还和玉儿吵了一架,认为玉儿太草率,自然没多久多尔衮就来道歉,两人很快就和好了。
  那时候苏麻喇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从前不一样了,直到发生了昨夜的事。
  苏麻喇唯一能肯定的是,格格不是被强迫的,她二月里为了防备多尔衮而故意生病的心,已经消失了。
  大玉儿礼佛后,便回寝殿,趁着日头好,继续为多尔衮做衣衫,之后再命人送到武英殿,让他自己带回去。
  然而这件事,福临虽然没有来慈宁宫闹,可心里还是堵得慌,特别是吴良辅告诉他,连宫外也传开了,人人都在议论,说是不少人看见,摄政王出入慈宁宫。
  福临很烦恼,觉得自己进退两难,既不能坦然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又不愿去伤害额娘。
  有些事,他愿意为了遂额娘的心意,做出让步和牺牲,可他依然从心里不愿母亲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倘若额娘是为了自己的皇位,而牺牲她的身体,福临就更痛苦了。
  因心情不好,福临不免有些脾气,对待老臣叔伯们不敢露出来,面对几个同龄的兄弟,就没那么多顾忌。
  如博穆博果尔就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骂,他本是来向皇帝禀告马场修缮的事,结果被福临说不务正业,不静心念书,成天只想着玩耍。他不敢还嘴,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离宫。
  回到家里,家仆早早守在门口,见了他便说:“主子,英亲王来了。”
  博果尔心里一颤,这个人怎么甩也甩不掉,他为何偏偏盯上了自己,要命的是,他原本还不以为然,这一刻,竟然还真有些动心了。
  可他是冷静的,自知年纪还小,除了被当枪使,做不了别的。阿济格必定会过河拆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若一定要在朝廷里找一个人依靠,他只会选强大的多尔衮。
  见了面,阿济格果然又是来策动博果尔,对昨夜多尔衮进宫夜不归宿的事夸大其词地讽刺,但博果尔一味地装傻,阿济格说了半天,这孩子就是不搭理他。
  “你莫不是个傻子?”阿济格恨道,“你的额娘,可是很精明的女人,差一点这天下就是你的。”
  博果尔只是傻笑装糊涂,气得阿济格拂袖而去,但很快又转回身,恶狠狠地说:“小子,你若敢去胡说八道,仔细你的小命。”
  博果尔这才说了句正经话:“皇叔,我只求活着,您知道的。皇叔将来若得了天下,赏侄儿一口饭吃。”
  事实上,阿济格屡屡找博果尔的事,多尔衮早就察觉,哥哥对他有了杀心,多尔衮也是明白的。
  可多铎死了,同母同胞的兄弟就剩下阿济格,且不说别的,阿济格一死,家里的女人孩子,如何处置。
  多尔衮早就和玉儿商量过,一则要玉儿提防小心阿济格,再则就是表明态度,他不希望阿济格死。
  今日忙忙碌碌一整天,慈宁宫送来玉儿新做好的衣衫,多尔衮也没有时间看一眼,此刻坐在回家的轿子上,才轻轻展开衣衫,包袱里还有一只香袋,是用被绞碎的料子缝起来的,仿佛他破碎了又被玉儿粘合的心。
  摄政王府就挨着紫禁城,轿子晃悠不过片刻就停了,外头的下人说着:“王爷,到家了。”
  多尔衮的心却是揪起来,这王府,还是他的家吗?
  下了轿子,多尔衮揣着怀的东西问:“格格呢?”
  “回王爷的话。”下人战战兢兢地说,“格格今天一整天都在福晋的灵堂里,不吃不喝的……”
  “庶福晋们呢?”多尔衮心凉了半截,再问,“她们去照顾了吗?”
  “去是去了,可……”
  多尔衮并没有把话听完,一走进这王府大门,他心里就沉重压抑,女儿的幽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是个罪人。
  回到卧房,多尔衮要亲自将玉儿给他做的衣衫锁起来收好,不经意捏了一下荷包,察觉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荷包里竟然卷着一张纸笺。
  展开纸笺,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仿佛一瞬间点亮了他晦暗的心。
  昨夜缠绵时,玉儿对他说,不要后悔,多尔衮当时意乱情迷,并没有能好好体会他的意思,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热泪从男人的眼中滑落,多尔衮惊慌地发现自己竟然哭了,他靠着柜子慢慢地坐在地上,手心里捧着纸笺贴在胸口,脸上分明是笑着,可眼泪却不断地流下来。
  三日后,多尔衮才再一次见到玉儿,彼时玉儿正带着巴尔娅在宫里散步,而他要往乾清宫去见福临,两人隔着老远便看见了彼此,多尔衮在玉儿脸上,看见了笑容。
  “巴尔娅,你怕摄政王吗?”多尔衮离开后,玉儿问身边的孩子,“现在还怕吗?”
  “回太后的话,奴才怕,只是……”
  “皇上不让你怕?”
  巴尔娅怯然点头:“所以奴才不能说。”
  玉儿悠悠笑道:“皇上的姐姐们,可是都很喜欢她们的皇叔,她们可喜欢了。”
  巴尔娅听不懂太后的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之后说些家常话,没再提起多尔衮。
  福临这一边,到底也是忍住了,如往常一样对待十四叔。毕竟朝廷每天都有无数的事要烦恼,少年皇帝尚未亲政,可随着多尔衮让他接触越来越多的国事,福临也越来越感觉到身上担子的沉重,根本无暇胡思乱想。
  可在福临眼里,多尔衮面对天下事从容不迫,像是很轻松,而当年年纪太小,福临几乎记不起来皇阿玛是怎么样的皇帝,可额娘说皇阿玛比多尔衮强百倍。
  十四叔尚且让福临觉得追不上,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超越父亲。


第376章 您信得过孟古青?

  盛夏悠悠而过,一整个夏天,多尔衮是慈宁宫的常客,玉儿也常常往来武英殿。
  那一场肌肤相亲之后,打破了玉儿端着的最后一分隔阂,本要担心多尔衮疑她的用心,不敢太过殷勤主动,如今便是大大方方,不再多虑。
  入了秋,风渐凉,来年皇帝大婚和婚后选秀的事,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八旗入关后,散入全国各地,大多是举家迁徙,因此八旗秀女们的花名册,便要从各地收集而来,再由户部整理呈送于皇帝。
  这一制度,实则从皇太极时就已定下,但那时候并没有具体落实,一则国多战事,再则内宫有宸妃宠冠后宫,到如今福临,才真正开始实行这一制度。
  这一日,众臣与皇帝商议,后妃等级与位份如何订制。
  太宗在位时,除凤凰台上五宫,皇后与四妃外,其余皆称庶福晋,如今也没有正经的名分,而眼下宫里的巴尔娅福晋已大腹便便,但福晋一称也仅仅是尊称,不代表实际的地位。
  在选秀之前,这是很重要的事,福临想要效仿汉制设立女官,被群臣驳回。
  他闷闷不乐地来到慈宁宫,玉儿听完儿子的话,笑道:“明日你就去告诉他们,内宫之事,乃皇上的家事,自然要等皇后入主中宫,由皇后来主持打理,不用他们费心。”
  福临道:“可是额娘,您信得过孟古青?“
  玉儿笑道:“不过是个说辞,堵他们的嘴,将来借孟古青的名义,推行你自己的制度不就成了?皇上,为人做事要圆滑一些,不会可以慢慢学,只是别误会额娘教你撒谎骗人的本事,额娘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以为天下非黑即白。”
  福临心里舒坦了些,腼腆地一笑说:“额娘,儿臣那天摸到巴尔娅肚子里的孩子在动,真神奇,太医们说,会是个儿子。”
  福临若是老大,必然不会对这些事稀奇,偏偏他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出生后再没有什么机会接近有孕之人,对于生命的诞生,自然充满了好奇。
  玉儿听姑姑说过,皇太极当年头几个孩子出生时,他忙着跟随努尔哈赤征战,根本无暇照顾家眷,对于孩子的出生,也一贯是淡淡的,以至于和豪格的感情也不过是比君臣多一分血缘。
  直到后来闲时多了,才有心思来多看一眼孩子,雅图阿图姐妹几个,赶上了疼爱她们的额娘,也赶上了被阿玛宠爱的好时候。
  如今福临能在乎巴尔娅和她腹中的孩子,且对新生命充满期待,玉儿很欣慰,时至今日,她依旧期待福临能成为豁达宽仁的帝王,看着儿子渐渐戒了急躁的性子,她对上苍,对多尔衮都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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