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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嗣子嫡妻-第44部分

小说: 嗣子嫡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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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窝囊。

    明明夫婿是正儿八经的文襄伯,她是伯夫人,可长房手中又有什么?甚至连伯府的祭田,如今还依旧攥在婆母手中。

    “厨房采买是怎么回事?一颗蛋也能要一百文,我这吃的不是金蛋,也能算银蛋。”

    “花圃是谁在负责,太夫人还病着,竟然摆如此喜庆的杜鹃,你这是在扶额称庆?”

    ……

    山中无老虎,大秦氏终于能称王称霸一回。开始她还有所收敛,但眼见太夫人脸色越发红润,却始终昏迷不醒,尝到甜头的她胆子也越来越大。

    终于她将手伸向了账房,在动手之前,她还是决定给玄武大街的庶长房,也是如今的平西将军府送个信。

    **

    将军府内,徐氏合上账本,端起房中丫鬟送来的茶水,靠在獐子皮后背上,偷得浮生半日闲。

    “娘亲,尝尝女儿新做的药膳。”

    罗炜彤亲自端着托盘进来,后面跟着有些着急的咏春:“小姐跑慢点,仔细撒了,端茶送水这种粗活奴婢来干就是。”

    咏春深觉惶恐,来金陵后府中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而作为府中最受宠的小姐身边唯一大丫鬟,她也彻底闲下来,一应吃穿用度甚至比惠州城有些小吏家嫡出小姐还要舒坦。抛却吃穿不说,那些小姐偶尔还要做些针线,或是陪伴家中长辈,到她这房中琐事有二三等丫鬟做,小姐爱好又是那般独特,她竟成了府内最闲的人。

    那怎么行!夫人小姐待她这般好,日日偷懒她着实心下有愧。

    可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该做什么。

    待她跟上小姐脚步,就见她已经笑眼弯弯地凑在夫人跟前:“娘亲闻闻香不香,曾祖母可喜欢喝。若不是女儿手快抢出一碗,您定是喝不着。”

    徐氏尝一口,微眯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讶。女儿当真是祖母嫡亲的曾孙女,掌膳天赋之高与其一脉相承。

    “不错,不过今日的药不能省。”

    说罢徐氏便见小女儿脸耷拉下来,满是喜悦的眼眸也染上灰暗。是药三分毒,即便她已经尽力用最好的药材去降低副作用,也不愿爱女经年累月的喝。

    可她那毛病,此时不多用点药,一辈子都不会有转机。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妾所出子女也记在正室名下,自幼养在身边大抵与亲生无异,可没个亲生孩子的后宅夫人,这辈子注定留下遗憾。

    这一切该怪谁?怪袭城的凶狠倭寇?怪贸然抽回大部分守兵的昏庸安文帝?归根结底还是怪她自己,怀胎七月还坚持上城墙。

    “喝完今日午膳可以多用三块点心。再晚点,就减一块。”

    娘亲向来言出必行,罗炜彤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女儿去漱口。”

    见那抹红色身影消失在门边,徐氏摇头叹息,一半惆怅一半宠溺。回头再见咏春时,她已经恢复了当家夫人的精明和端庄。

    “咏春,算起来你跟着娇娇也有九年了。”

    莫非夫人终于意识到她有多没用,要将她嫁出去?的确,咏春就是深觉自己没用,别的活做不了不说,就连起名的由头,那个自幼学习、放普通人群中还算厉害的咏春拳,到自幼拿习武当玩耍的小姐跟前,压根就不够看。

    “是。”

    明明心下惶恐却还能尽力维持好情绪,这丫鬟不错。徐氏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作为女儿跟前留最久的丫鬟,咏春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让她青眼有加。

    “入金陵后,你感觉如何?”

    难道夫人当真要赶她走?咏春咬唇:“金陵自然比惠州繁华,小姐也较在惠州时开朗许多,奴婢看着心下高兴。不过让奴婢惶恐的便是,府中进了好些个新下人,小姐房中更是新添四哥丫鬟。他们一上手,奴婢整日颇有些无所事事。”

    徐氏点头,先想着主子,又不避讳自己短处,一一坦诚道来,这便是咏春最大的优势。更何况她样貌中上,但又不似娇娇那般灵动,站在女儿身边不会抢人风头。再者,她头脑还算灵活,自幼与娇娇一道长大情谊也深厚,日后若做背主之事也得多多思量。

    暂时也没更好的人选,就她吧。

    在咏春几乎跪下来,恳求夫人不要赶她走时,徐氏发话了。

    “你可愿意学习记账管家?”

    “什么?”

    “金陵不比惠州,娇娇是三品武官之女,该有的排场也得支起来。且日后她出阁,总得有个贴心人在房中总览全局。”

    原来夫人不是打算放弃她,而是对她寄予厚望!

    “奴婢资质愚钝,但愿竭尽所能服侍小姐。”

    “先别着急答应,我也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主子。若是你应承此事,一辈子都得跟在娇娇身边,就连未来所嫁之人,都得由我定夺。成亲后便梳头在娇娇房中做嬷嬷,所出子女也得算作家生子。”

    “奴婢本就与伯府签了死契,能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更是乐意之至,奴婢愿意。”

    如果说一开始,咏春是因惶恐而答应,听完夫人这番话后,她却是打心底里感激。夫婿由夫人把关?乍听起来她不如府内其他丫鬟自由,可夫人又是什么眼光和能力。至于家生子,虽然名声说起来不好听,可以将军府门第,家生子出去,比地方上□□品小官还要有体面。

    这哪是拘束,分明是夫人给她安排的一条康庄大道。

    “多谢夫人恩典。”

    徐氏自然能轻易分出,一个丫鬟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唯一能勉强女儿的,只有让她不间断喝药。至于主持中馈或女红针黹之事,安排外人代劳便好。

    当即她命人取来一套文房四宝,并一本账册一齐交给咏春。

    “你自幼跟着娇娇读书识字,总不是个睁眼瞎,这会倒是省了事。先从这本账册开始归拢,一旬之内找出三处疏漏。”

    咏春翻开账册,密密麻麻蝌蚪般的文字,立刻让她变蚊香眼。想起夫人信赖,她还是打起精神从头看起。说来也怪,静心看下去,很快她便看懂了。

    这时罗妈妈进来,指指南面:“朱雀大街那边,派了个不起眼的人来送信。”

    “哦。”

    尾音挑起,徐氏笑得格外轻松。

 第67章 才子辩

    阳光透过窗户,在书桌上打下栅格状阴影。徐氏打开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信笺,在左下角不起眼处,见到一个簪花小楷的“秦”字,旁边盖着总管伯府后院吃穿用度的印章。

    罗妈妈端上一杯花茶,纳闷道:“夫人,咱们不是已与那边分了家?”

    徐氏点头,一贯端庄的脸上隐隐露出讥诮之色。一个家族是否强盛,不在其出过多少王侯将相,或是当家之人是否位高权重,而在与一代代英才子弟连绵不绝。

    老文襄伯是否有大才她不做置喙,但纵观伯府下一代,说青黄不接还是好听,实际上自这一代文襄伯向下,全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就拿大秦氏来说,伯夫人章家本就是应有之意。前些年她压不过常太夫人,若还能用孝道解释,那如今压在头上的母老虎卧床不起,大秦氏还此番做派,只会让她看不起。

    “妈妈说得有理,你便这么回那送信之人。”

    说罢徐氏捏扁那封信笺,对准暗处尚未熄灭的蜡烛。虽然面上看着年轻,但她也是年过而立之人,平日主持中馈,清点对牌看账册时,房中必然得亮堂。不然光线暗下来伤了眼,到老做个睁眼瞎,哭都来不及。她可不会为了省那点蜡烛钱,从根上坑了自己。

    更何况点着蜡烛,方便之处还不止这点。大秦氏来信她倒不在意,自家夫君官居三品,有些往来文书却是万万不能泄露。罗四海最不耐烦看这些,以他自幼所受那些启蒙教育也看不懂文人咬文嚼字的四骈八俪。有徐氏把关,看完后烂在肚子里,原件顺手烧成一把灰。

    “夫人,老奴这便退下。”

    罗妈妈拿起剪刀,利落地将灯芯挑亮点。待她缓步退下,徐氏也没了方才的悠闲心思。拿起账册,清脆地拨算盘声自房内响起。

    锦绣坊看似日进斗金,实则这些年也没留下什么。行舟马上要参加科举,夫君的前程、娇娇的嫁妆,府里哪样不需要银子?

    虽然日日不得闲,但自分家后,徐氏却越发觉得心里踏实。

    伯府那边,得到玄武大街回话的大秦氏却是再三思量。关上房门摒退下人,她拉着大儿媳妇商量。

    “你说北边那是什么意思?”

    小秦氏披着件簇新的大红披风,终年苍白的脸色也被衣裳烘托的多了几分喜气。

    “姑母倒别想那么多,依侄女看,他们大概就是字面那意思。姑母想,庶长房憋屈了那么多年,一朝分出去肯定想海阔凭鱼跃,这会哪还有心思管府里这一摊子事。”

    “你说得有理,不过……”

    还没喜悦多久,大秦氏便惆怅起来:“万一松寿堂那位醒了,咱们可如何是好?”

    小秦氏虽嫁进来也有几十年,但一则上面压着两层婆婆她压根未曾期待过掌家之事,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什么失望;二则上面还有亲姑母的婆婆为她遮风挡雨,故而她未曾见识过常太夫人厉害之处。

    “便是太夫人醒了又如何,姑母才是伯夫人。不论祖宗家法,还是世俗人情,都该是姑母当家。容媳妇说句不敬的,常家便是再厉害,咱们文襄伯府可还是姓罗。”

    侄女一番话让大秦氏茅塞顿开,她本就占着理,太夫人便是醒来又如何。只是可惜了,太夫人怎么不早一日晕,若此时庶长房还在府里,有他们牵制松寿堂,她便不用遭受任何压力。

    “姑母,咱们万不可再打庶长房主意。”

    小秦氏这般说着,大秦氏却是颇为不解:“为何,难道他们还会因那点孝道,对太夫人不计前嫌?”

    “世人大都憎恨被人利用,即便驱虎吞狼,也得谨防猛虎伤身。如今庶长房便如出闸猛虎,可不是咱们所能驾驭。”

    大秦氏心下震撼,仔细地打量着娘家侄女,当年坚持选她做长子媳妇当真是明智。

    “府里一团乱,这么多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便先掌着花园和厨房。”

    小秦氏眉间难掩喜色,即便从未想过能过早掌家,但谁又想在幽幽庭院中无所事事地度过一生。如今有此机会,她却是求之不得。

    拿到对牌后她便去了厨房,恰好听到熬药的丫鬟碎嘴。

    “元桃姐姐,你说太夫人这么多时日未曾醒来,是不是这药里被人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难道被人发现了?心惊之下,很快元桃便分辨出来,这不过是丫鬟一句无心的猜测。刚想插科打诨过去,眼角突然发现步摇投下的阴影,还有世子夫人常年所有香料独有的香气。

    顿时她心生一计,边拿起砂锅沏药汁边皱眉不确定道:“太夫人外伤那么重,大夫开的药中是该有几味用来安神。可按理说,安神之药剂量应该不是太大,怎么会这么多日都不醒。莫非是太夫人上了年纪,有点吃不准药性?”

    “姐姐说得有理,这可如何是好。”

    元桃沉吟:“咱们还是告诉常妈妈,毕竟太夫人安危事大。”

    “你们这两个小蹄子,不好生干活,竟是在这编排主子。”

    小丫鬟哪经得住吓,连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元桃跪在小丫头身后,低眉敛目神色间却是一派平静。听完小秦氏训话,她忙答应下来:“奴婢绝不敢多嘴。”

    见两人捧着药碗退下,小秦氏拿帕子包起药渣。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老了就是容易受不住药性,她也没狠心到谋害常太夫人,但若是加大安眠药材的剂量,让太夫人多昏沉些时日,不仅于姑母有利,她也能多掌些权。

    同样是嫡亲的孙女,她所出微蓉只能进三王府为妾,而弟妹家刚满月的小九,却公然养在松寿堂。太夫人何其不公,既然她想颐养天年,那做后辈的也要孝顺些,达成所愿。

    尽责地伺候太夫人一早上,得到常妈妈一根银镯子奖励,回到丫鬟所住后罩房,元桃收好瓷瓶,趁着打水的路上将其扔到伯府池子里。回来时她已是一身轻松,主子所料果然没错,伯府多的是牛鬼蛇神。

    **

    文襄伯府中,各房心怀鬼胎,甚至连同居西侧院,平素低调的另外一支庶支,也趁着新旧两代伯夫人争权夺利之际,为自己捞不少油水。

    而此刻的金陵城中,有一处的争斗早已远超伯府。

    南山外,国子监门前的及第街,临近科举只剩最后几日,此处早已云集天下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谁不想一朝状元及第?

    而国子监自祭酒向下,无不是饱学之士。即便不能直达天听,也不参与本届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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