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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寻明记-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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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三两银子。现在二两银子一石的价钱,这买卖如何谈的上公平啊!”

    “三两银子买来的粮食,卖八两一石。去年年底你收我们的粮食,一石粮食一两银子还不到。”

    “奸商!”

    “没有良心的奸商!”

    “饿死这么多人,就是这帮奸商干的!”

    “打死这帮奸商!”

    “打死他!”

    “打死他!”

    童生和秀才公们群情汹涌的怒骂。刚发完牢骚的粮店老板立刻被推推搡搡的拉到堂外,愤怒的人群、愤怒的拳脚,再没有任何声息。

    “啪!”知府大人是极有经验的,惊堂木一拍,面不改色道:“居然有如此奸商,囤积居奇,罔顾人命。来人,押入大牢,全家流放辽东,所有不法收入充公!”

    一众衙役冲入愤怒的童生中,将奄奄一息的粮店老板拉了出来,从面色惶恐的其他各位粮店老板面前拉过,快速的丢进大牢。

    知府大人转过笑脸,看着各位粮店老板道:“各位粮店老板,请问还有何异议?”

    “没有异议!”粮店老板们异口同声道。

    知府大人很满意的夸赞:“诸位粮店的老板,体恤灾民,功德无量,都回去吧。明日带购粮协议到我这里来取银子。”

    “我带了购粮协议!”又一个不晓事的粮店老板举着手中的协议大声叫道。

    知府大人面色一黑,旁边的师爷见了颜色,转身厉声道:“眼下灾情严重,各位还是先请回吧。知府大人还要去探视灾民。退堂!”

    首告的秀才头子们得了最新的报告,知道粮食已经出城,听了退堂,胜赞了知府大人英明,然后一哄而散,快速出城而去。

    各粮店的老板被衙役们打发了出来,然后就看见衙役们快速的冲向被关押粮店老板的粮店方向,赶着马车去查抄财产,慌忙的各回各家去了。

    知府大人和心腹师爷在后堂对着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哈哈大笑。

    “东翁今日的处置真是神来之笔。这些银子,只要再略施小计,至少能留下一半!”师爷谄媚的笑道。

    “哦,细细道来!”知府大人摸着一大锭银子满面含笑。

    师爷靠着知府大人的耳朵密语去了。

    海边,难民营里欢声雷动,几十万人看见用大家的银子和力气换来的五万石粮草被送入了营中心的仓库,心里踏踏实实的。

    高进带着一帮手下在难民营中的高台上给今日立了功劳的各小组的优秀人员发奖,每人一碗敦实冒头的鱼肉,两个煎饼。

    难民营中叫好声四起,一双双崇拜的眼神,让这些平凡中曾快要被饿死的人感到从前都没有感觉到的荣誉!

    石老三因为搬运积极,还主动帮助更弱的饥民,被保长推了优秀,端着鱼肉,拿着馍馍,在高台上面对着人群浑身打哆嗦,下了高台很久,还是两腮红透。这感觉好,好到后来石老三的媳妇念叨了他这相一辈子倒是后话。

    表彰完毕,高进挥手示意,几十万人很听指挥的安静下来。高进振臂高喊:“今日中午大家吃顿干的,每人一块鱼!”

    “跟着高老板!怎么样?有的吃!”独孤信突然振臂高呼。

    被每个粥摊前巨幅画像教育了很多天的饥民们都认识台上的高老板,跟着高呼:“有的吃!”

    高进心潮澎湃,暗道,吃,真是恒久不衰的话题!

    “跟着高老板!有的吃!”

    ““跟着高老板!有的吃!”

    饥民的呼喊声震山谷,经久不衰!

第311章 告御状

    库里有粮,心里不慌。同样吃饱了的高进美滋滋的跳上床,准备开睡自从开展赈灾工作后的第一个好觉。温饱思****,突然想起自己没带个老婆来暖床,只能独自哀叹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一双。

    自己娶的女人们现在怀孕的怀孕,带孩子的带孩子,忙政务的忙政务,个个忙的团团转,真的是没时间搭理自己。又想起兰雅马上就要嫁人了,高进心中又是情不自禁的酸楚。

    门外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林木桶小声叫道:“总督大人,京城骆大人派了信使,有急事要面见!”

    高进无奈的跳下床,批了外套,感叹该来的总要来。

    林木桶带了四个侍卫进来,中间围着一个全身罩着黑袍,面上挂了面纱的汉子。

    来人掀开面纱,落下黑袍的帽子,借着房间中的马灯原来是老熟人阎千户。

    阎千户看了看左右,高进一挥手,让侍卫们出去,留下林木桶。

    “高百户别来无恙,阎某这里有礼了!”阎千户做礼做的倒是实在。

    高进站起笑道:“阎千户可是上官,高某有礼了。阎千户深夜前来,骆大人那里有什么吩咐!”

    阎千户苦着脸道:“还不是高贤弟你会试的事情。要知道会试的日期马上就要到了。高贤弟你还是音信全无,骆大人实在不放心,催了我一定要找到高贤弟,催着回京。”

    “我去年并未参加南直隶的乡试,哪里来的资格参加今年的会试?”高进面露难色。

    “高贤弟一直忙碌,原来不知道皇上过年的时候以天下多灾,特赦天下,恩准凡是在国子监读书的监生经过国子监的推荐都可以报名参加今年的会试,不过二甲只取八名,剩余的全在三甲。”阎千户很是羡慕高进享受到的萝卜招考待遇。

    高进闻言愕然,然后嘿嘿笑着。

    阎千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高进,笑道:“诸事已经办妥,就等高贤弟到京城,不知道高贤弟何时动身?”

    高进接过文书认真看了一遍,想了想,问道:“骆大人那里还有什么吩咐?”

    “时日无多,骆大人只是说请高贤弟和我即刻一同返京,诸事有我安排。京城人多嘴杂,骆大人会私下来探望高贤弟。”阎千户有点焦急。

    沉默了片刻,高进道:“阎老哥来回奔波辛劳,待会木桶取二百两银子给老哥洗尘。说起来让老哥笑话,我的娘亲祖籍山东,听说此地的乡亲正在受灾,让我来赈灾。母命难违啊!”

    “高贤弟仁孝!”顾着喝茶水的阎千户敷衍了一句。

    “阎老哥,你也知道小弟的脾气直,救的人多不免得罪了本地的乡绅,此地还有一些首尾,阎老哥明天能不能出面走一趟。毕竟能让人不吃人,多活下来几个,也算为后代积累点阴德。这事一了,我们明日晚间就可以出发。”高进说的沉重。

    阎千户沿途过来,是见了山东境内饿殍遍野的场景,也看到了登莱两府情况要好的多,现在见高进提了这个条件进京城,放下茶碗拍着胸脯道:“明日我就去找本地的知府,贤弟安排好事务,我们晚间动身!”

    第二日晚间,高进与阎千户各乘一辆马车,悄悄的上路了。二十个锦衣卫与三十个侍卫骑着马前后的护卫着。林木桶被留下来主持难民营的防务,苏单现在是侍卫队长,至于独孤信,已经悄悄的安排打点去了。

    阎千户是急的很,驿路上早就安排好了换马,换车夫,准备昼夜急走,尽快到京。

    很快就是半夜,又是驿站换马,高进睡在车里就听到锦衣卫的大声呵斥,好似在驱赶什么人。

    高进无聊的掀开车帘,发现居然已经出了登州的地界。几个锦衣卫正在驱赶两个女人。

    “官爷,请你们高抬贵手,我们雇的马车坏了,女子实在骑不得马,求你们捎我们一程。我们坐在车门外就好。只要各位官爷带我们到附近能雇辆车子的地方就好!”一个老一点的仆妇模样的妇人带着一个年轻的貌似小姐的人跪倒在几个锦衣卫前苦苦哀求。

    “这么晚了,你们不如在这个驿站歇息,明日再赶路吧,这样还安全一些!”高进披着貂裘跳下马车,好心劝慰。

    年轻女子看到车上下来了人,膝行向前,一把抱住高进的双脚,大声哭泣道:“官爷,只要你带我一程,小女子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还请官爷带小女子一程。”

    高进是最受不了这个的,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问道:“你们这么急切要去哪里?”

    “小女子去京城,敢问官爷要去哪里?”年轻女子见有了希望,满心欣喜。

    “恰好同路,罢了。你们收拾下,上我的车来吧!包裹都丢那辆车上,否则挤不下了。”高进笑嘻嘻的指着站在马车口的阎千户。

    阎千户倒没闲心管高进的小事,只要高进随着走能完成差事就万事大吉。

    马车帘子放下来,一盏专为马车设计的小马灯随着马匹的节奏前后左右不停的摇晃着。

    高进心知自己不是圣人,孤男两女也不妥,叫了苏单进来。高进与苏单坐了一大半,年轻女子和老仆妇瑟瑟的躲在车的一边。

    苏单坐的无聊,守着眯缝着眼睛养神的高进又不敢睡。老仆妇见小姐疲惫的睡了,心里也不敢睡。两人相看,嘿嘿傻笑。

    “现在女眷独自夜里赶路,太危险了!”苏单感叹:“有时候宁愿慢一点,或者一定要有可靠的人跟随,否则若是遇到了不法的车夫,劫财劫色也就罢了,弄的不好有的连命都丢了!”

    老仆妇眼圈一红,心酸落泪,喃喃道:“我家小姐平日里一贯乖巧,若不是出了大变故,谁又想如此?”

    “大变故?听二位的口音,就是登州府人士。最近的大变故,莫不是家里饿死了人去北京投靠亲友。其实最近登州港附近有人放粮,去那里也不错。”苏单很满意前段时间自己参与的大阴德工程,极力推荐。

    “放粮、放粮,若不是放粮,我们哪里需要出来劳碌奔波!”老仆妇厉声咬牙恨道。

    苏单灰了脸,大声叫停马车,掀开马车帘子道:“二位请下车,我们在登州眼看过放粮救济了不少灾民,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进也睁开眼睛,心中略后悔没有问清缘由就接了两个阶级敌人上车。不过看着黑漆漆的夜,高进叹了口气,道:“罢了,现在赶你们出去,就是送了你们的性命。明日天亮到了集市,你们自己去吧!”

    老仆妇自知失言不敢言语,年轻女子长跪叩首,凄凉道:“谢谢二位恩公。民女家中就是开粮店的,也觉得放粮赈灾本是应该,可是自从去年秋粮不济后,登州城里的粮价一直在涨。粮行的粮价平日是几家有权有势的大粮商议定,中小粮店若是自行其是早就被赶出了市场。”

    “本地粮去年秋天确实是不到一两银子一石收的,粮行今年一月就让大家卖到了七两甚至八两。因为确实有利益,我爹爹贪心,从大粮行那里分了些货售卖,都是每石六两银子进的货,不想被饥民每石二两银子强买走。”

    年轻女人脑海中全是破门而入的饥民,匆忙躲避的内眷,被拉走的爹爹,和前来抄家如狼似虎的衙役,泪如雨下,哽咽不能言语。

    高进叹道:“过不了一个贪字!”

    年轻女子勉强收了眼泪,道:“商人哪个不贪利,若不是贪利,哪有货郎挑担远走四方。”

    高进语塞。

    年轻女子得了气势,愤愤道:“我爹爹经商二十载,一直讲求信义,从不拖欠,算是登州城内有名的良商。”

    “不想到了衙门,只因讲了一句市价不止二两的大实话,被知府大人扣了一个屯积居奇、哄抬粮价,将我爹爹锁拿收监,可怜我爹爹不但被饥民们事前一顿暴打,收监后至今还不知道生死,而且爹爹辛苦一辈子积累的家产也被知府大人下令查抄,所有家眷全部扣拿入监流放辽东。”

    “知府大人若是判全城粮商如此也就罢了,为何单单判了我爹爹一个。知府大人当日收到了五万粮款,可是当日并没有返还所有粮商半文,反而行了文让全城捐资救济灾民,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年轻女子恨的咬牙切齿。

    高进浑身发冷。任何好与坏都是相对的,自己觉得做了一件大好事,不想在另一部分人眼里是大坏事。那做事的标准是什么呢?用道德来做标杆是最不靠谱的,看来还是要完善法典。

    打了地主,地主家里的孩子自然与你不共戴天。李自成一路打地主进了北京,待其失势,马上被全国的地主抛弃,最后还死在地主的手里。高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胖乎乎的虽然没有太多的姿色,但是养尊处优多年,也算有些气质。

    “你准备去京城告状?”高进问。

    “嗯,我去告御状?”年轻女子举着一本《大诰》骄傲道:“太祖大诰四编二百三十六条,陈大道以诰天下,使臣民知畏而不敢轻犯。今日我正是要去问京城问问登州知府的判决公不公。”

    “登州府衙役不发海捕文书来抓你?”苏单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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